宿舍門“咣”的一聲開了,送信的同學回來了,大嚷著:“不好了,學校出事了,好多宿舍都出現了病人,你們出去看看吧,學校快亂套了!”

我嘟囔著告訴遊魂,叫他們按住羊的魂魄,先緩解幾個人的疼痛,然後跑到外邊。好嘛,校園裡人影綽綽,很多人都大聲的喊著,叫著。一個老頭向著這邊跑了過來。

“楊之首,怎麼回事?”師父來到跟前,氣喘吁吁的問道。

“師父,羊魂作祟!”

“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我告訴師父,沒有徹底解決的辦法。說完,趕緊和師父進了宿舍。黃小兵他們幾個暫時安靜了下來。不多時,校園內燈光閃爍,救護車的叫聲響徹校園。這倒好,所有的學生都出來了,眼睛露著疑惑、驚恐。

校園共有30多名學生被抬上了五輛救護車。

後來才知道,周邊村也發生了這樣的情況。這麼多病人在同一個夜晚發病,在社會上引起了恐慌,說什麼瘟神下凡人間、老天爺要收人等屁話加尿話。

渤海縣醫院、渤海市醫院收滿了病人。衛生部門初步認為可能是食物中毒,並就此事開展了調查,初步結果,這些病人在頭天都去過曹家羊湯吃過飯。可是醫院的化驗結果否決了食物中毒的結論。

調查陷入了困境。兩家醫院向政府報告說,查不出致病原因。醫院懂點玄學的人背後說,可能是異病。

白天,楊老師在班上告訴同學們專心學習,要相信醫學,不要造謠。上午十點多,師父叫上我和學校的領導上了校車,專門去醫院慰問學生。車上校領導專門問我的姓名。師父很自覺的進行了介紹。

陪著校領導來到渤海縣醫院,轉遍了所有的病床,好在經過輸液止痛,每個學生的狀態還不錯。小兵看到我,腦袋瓜子扎進被子裡,臉夠值錢的。

醫生介紹說,這樣的病人兩個醫院大約200多位。我偷偷的問了問醫生,昨晚上是否有一個姓曹也住在這裡?

那個年輕的醫生看著我笑了笑:“你真會算,還真有,就是那個賣羊湯的!聽說這些人都喝過他的羊湯。”在查床過程中,這個醫生還專門告訴我那個姓曹的床位號。

在一個病房裡,我遇到了陸璐姐姐,她看到我很開心,連忙把我拉到旁邊問寒問暖。當然少不了瞭解整個事件的內情。這事我知道也不能說啊,真說了她也不信啊。

臨走的時候陸璐再次交代我,看好她那個弟弟,有什麼事情可以給她來信。

那天回去學校領導做出了一個新的規定,不允許學生去校外吃飯。當然了,也不允許離開校園。

下午回去,張秋萍和很多班上同學圍著問我醫院的情況,我告訴他們,治療很好都脫離了危險。

晚上我向李老師請了假,默唸百變小臉,變成一箇中年人的模樣來到渤海縣醫院,找到了姓曹的那個病房。

走進去,屋裡三個床位,曹老頭在最南邊,這傢伙正蜷著身體呼呼的睡著。身上依然趴著那個羊魂,眯著眼睛,打著瞌睡。我向北邊兩個床位的人點頭示意,走到南邊坐在曹老頭邊上。

一個陪床的都沒有。也理解,吃喝都沒問題的病人不需要陪床。曹老頭身上的羊魂驚醒,警惕的看著我,不時地呲一下牙齒。我衝著它冷冷的笑了一下,伸出手掌做了一個砍頭的的動作,嚇得羊魂一激靈,曹老頭也順勢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疑惑的看著我。

“你是誰?”曹老頭問道。

“你猜猜我是誰?”

曹老頭想了一會:“難道你是曹奶奶的外甥?”

我趕緊答道:是是是。反正我沾光了,比他輩大。

“和以前的模樣差不多,就是有點顯老。”曹老頭說著和善起來。他身上的羊魂再次迷上了眼睛,很是悠閒。

“老曹,怎麼跑這裡來了?哪裡不舒服,醫院我有人!”

聽我這麼一說,曹老頭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什麼毛病,就是直不起腰來,有時候很疼,可能是腰間盤脫出、或是肩周炎?老毛病了。”

“老曹,我學會一些玄學,感覺你好像被什麼玩意上身了!要不然不會這麼蹊蹺。像你這樣的病人,好幾百呢,你認為正常嗎?”

我這麼一說,把姓曹的嚇得不輕。“別胡說,我就是年紀大了,住幾天我就回家了。”

我懶得和他辯解。聊了一會,我知道姓曹的是個養羊、宰羊、賣羊專業戶,這些年發了大羊財,遠近聞名。特別是他們家做的羊湯、羊肉很有市場。

“老曹,做過缺陰事嗎?”我突然發問:“你可以不說,但你心裡知道,不是嗎?”

這時候,羊魂也來了興趣,抬著恐怖的羊臉側耳聽著。

“論輩分,我叫你表叔,你怎麼這麼說話呢?看在曹奶奶的面上不和你計較!”曹老頭有點生氣了。

“這麼多年,死在你刀下的羊很多吧?各種死法好像都有吧?你不怕遭羊報?”我的聲音不大,但是很有力度。

我剛說完,羊魂不幹了,腦袋狠狠地撞進曹老頭的後背裡。這時候曹老頭“嗷”的一聲猛的坐了起來,然後撲通一聲躺了下去,痛苦的抽搐著。

北邊病床上那二位也坐了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著我說道:“我們這病就這症狀,說來就來。”

大約過了幾分鐘,曹老頭安靜了下來。我慢慢貼到曹老頭的耳邊,繼續問道:“還有更缺陰的事嗎?逼得死羊怨氣集結危害人間。你是害人害己啊。”

估計剛才這麼一折騰。曹老頭沒勁了。喘著粗氣瞪著我:“什麼狗屁玄學,你蒙誰啊?我殺羊那是為人民服務,是積善積德的大好事,我怎麼會得報應!”

“你不會忘掉你怎麼殺羊的吧?那些噁心的連自己都不會忘掉的精彩瞬間吧?你想想,不會沒有吧?”我步步緊逼,對這樣的老頭我似乎沒什麼尊重。

曹老頭閉上眼睛再也不理我。但是看得出來,他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不時地鼓動著。

“羊就是羊,我愛怎麼殺就怎麼殺,想怎麼吃就怎麼吃,你管得著嗎?”這老頭,嘴還真硬。

剛說完,這老傢伙再次“嗷”的一聲,昏了過去。

此時,樓道里腳步聲起,兩個醫生跑了進來,來到曹老頭的床前,一個按住老頭的臀部扒開褲子,另一個一針中靶,鎮靜劑、止痛類的液體打了進去。臨離開的時候還不忘交代我,看好曹老頭,千萬不要刺激他。

這一針很管用,不一會,就睡著了。這時候,那個羊魂卻沒有了睡意,看著我,呲著牙,示著威。透過剛才我和曹老頭的聊天,我發現這個羊魂能聽得懂人話,和我配合的也比較默契。

於是我吹起了口哨,聲音很輕,對羊魂發出警告:“你個臭羊魂,姓曹的惹你們,他罪有應得,可是你們牽連這麼多人,有點過了!我有很多手段對付你們,別惹急了我!告訴你們的羊頭,一天時間,就一天時間!”

口哨一停,我站了起來,向著羊魂抱拳拱手,算是禮節。嘿,這個羊魂也很懂事,前爪抬起,向我打了一個招呼,血呼流爛的羊臉也沒那麼難看,顯得很和善。

“嘿,小哥,你挺逗的,又吹口哨又抱拳的,好玩嗎?”對北床上的病號神秘兮兮的說道。

在離開病房前,我同樣對著北邊床鋪病上的羊魂抱拳拱手,惹得那二位說我精神不正常。

離開醫院來到外邊,長舒了一口氣。說實話,真沒白來。剛才透過控念靈符,還真探出一些真東西。這個曹老頭殺羊不眨眼,還搞出過殺羊花樣。

凡事皆有因果,今天這種局面,也不能把責任全部賴到羊的身上 。

看著醫院昏暗的燈光,真是替那些羊魂附體的人擔心。默唸兔子奔奔向著曹家而去。

曹家並沒有因為曹老頭住院而變得慌亂,一切照舊,依然像往常一樣,安靜、祥和。遠遠地看到曹家門口尚有一群羊魂在上躥下跳的,好像在慶祝什麼。等我來到跟前,羊魂卻莫名的消失了不見蹤影。

再次圍著曹家轉了幾圈,一切照舊,一個羊魂都沒有看到。乾脆喚來數百遊魂,叫他們在周邊一公里左右的區域內找井,找到後趕緊告訴我。

遊魂散去,我站在羊圈不遠處,望著天空的繁星,感嘆人間無常,萬物有靈。有時候我也在感嘆自己,到底是一個學生還是一個道士,或者說是一個通靈的術士。有時候我真羨慕那些最最普通的人,什麼陰陽眼、什麼明通八式通通都不會,過著最平常日子,過著普通人最普通的生活。

看到的多,見到的多,會的多,事情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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