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海一聽,問我:“他在哪兒?”

我說:“你看你寫的這個字,左邊一個火字,右邊一個某,五行中,火代表南方,這個人必是逃向南方。但某下為木字,木代表東方,一個人不可能既向南又向東,他必然是迷了方向。

“火字中間是個人字,可以說人躲在火中,現在這山上方圓十公里,也只有你這兒有火,所以他必定還在你這兒,不是廚房就是茶室,不然就是鍋爐房。

“某字上甘下木,《書·洪範》解釋為:稼穡作甘,意思是百穀為甘,在此做艹解,所以某字為上艹下木結構。而茶字正好由艹、人、木三個字組成,意思是人在茶中,他必然躲在你的茶室。”

郭德海一聽,馬上叫幾個人去茶室檢查。果然,沒過幾分鐘,幾個人就從裡面拖出來一個人。郭德海一看,正是假冒張家茂兒子的那小子。

這小子人被抓住了,卻一點不安分,使勁嚷,罵郭德海黑心老闆,害死他父親,現在又準備滅口,滿口的汙言穢語,把郭德海祖宗八代問候了個遍。旁邊人伸手想捂住他的嘴,反而被他咬了一口。

許心妍聽這小子罵得噁心,臉都紅了,上去就是一個耳光,打得這小子半邊臉都腫了起來,要不是有人按著他,我估計許心妍這一耳光能把他打回茶房去。

這小子是個滾刀肉,看著許心妍就要爆粗口,許心妍把手一舉,這小子害怕,這才停了嘴。

我走過去,說:“你還有臉說別人滅口,你先說說你半夜躲茶房裡幹嘛,只要你說的有理,我就放了你。”

這小子眼睛一瞪,“我口渴了,進去找水喝,不行嗎?”

我一聽就笑了,還真特麼的敢編,“找水喝?你是先在山裡跑了十公里,跑的口渴了吧?”

這小子說:“你放屁,你哪隻眼睛看見老子出去了?”

我說:“你鞋子上的香灰、紙灰哪裡來的?這整個山上,只有一個地方有這種東西,那是我為了給張家茂招魂燒的,我估計你是跑錯路,跑到了那個地方,發現有人在看守張家茂的屍體,又掉頭逃跑,結果迷了路的吧。對了,張家茂是誰,你應該知道吧,你不是說他是你爹嘛,你爹屍體躺在那兒,你怎麼反而跑了,太不孝順了吧。”

這小子被我噎得說不上來,我也懶得理他,直接告訴郭德海報警。這是人命大案,不多一會,我們就看見警燈閃著過來了。

來的還是盧警官,這小子一看見警察馬上就慫了,馬上變了口,“警察同志,我坦白從寬,什麼都說。這些都是我爹讓我乾的,我只是上門來要錢的,殺人的事不是我乾的。”

我去,現在不說張家茂是你爹了?為了給自己脫身,居然直接把親爹賣了。

盧警官一聽這小子這麼爽快,馬上讓郭德海在院子裡架了張桌子,現場就開始突審。

這小子也姓張,叫張全林,他爹叫張建平,就是把張家茂騙到礦上的那個人。

張建平年輕時仗著自己腦袋活泛,不甘心務農,一直在外面打工,但由於他沒有什麼技術,只能幹一些力氣活,一年到頭掙不了幾個錢。

兩年前,張建平和同鄉一個人去煤礦上打工。幹了一年後,發生了礦難,礦洞頂上掉了一塊石頭。張建平當時正好和老鄉偷懶,躺在地下休息,這石頭恰好砸在他老鄉腰上,送到醫院一檢查,腰被砸斷了,礦上按工傷處理,賠償了他老鄉家裡四十多萬,他也因為偷懶被礦上找理由辭退了。

張建平心想這人受傷了就賠這麼多,要是人死了豈不是賠的更多。但他也捨不得把自己砸死,讓老婆兒子拿到賠償款。想來想去,他把主意打到了那些在橋下攬活的外地民工身上。

一個多月前,他盯上了一個單身民工,觀察了兩天後,他確認這個人沒有同伴,於是就上去搭訕。騙得信任後,他就以來煤礦打工的名義將那個人騙到了郭德海的礦上。過了幾天,他趁這人不備,拿著個炭塊就砸在他後腦勺上,把人打倒後,又連砸幾下,確定人沒氣了,他就去找到郭德海,說自己是死者的表弟,現在表弟工傷死了,要求賠償。

郭德海害怕報案後要停產整頓,就答應了張建平的要求,討價還價後,賠給了張建平三十萬元。

張建平嚐到了甜頭,過了段時間,又出去拐騙了第二個人。這次他擔心被郭德海認出來,就找自己的小舅子和第二個人一起下礦,自己找了個藉口離開了。過了幾天,他小舅子按照他的吩咐,將第二個人砸死了。隨後,張建平讓自己的老婆裝作死者的老婆,去礦上索要賠償,又成功要到了三十萬元。

接連兩次得手後,張建平愈加膽大,他又以同樣的手段,將張家茂騙了來,讓小舅子和張家茂一起下礦。等張家茂被砸後,讓自己的兒子裝作張家茂的兒子前來索賠。只是,他這次沒能等到成功,郭德海起了疑心,把我找了過來。

張建平兒子在礦上住了兩天,每次找礦上要錢,得到的答覆都是還沒有準備好。今天晚上礦上問他要張家茂的生辰八字,他哪裡知道,只得胡亂編了一個,沒想到誤打誤撞的把伶鬼給招了出來。

礦上人走後,張建平兒子覺得事情有點不妙,就一直在院子裡轉悠,後來發現有工人扛著架板上山,他就偷偷跟著去看,結果就發現自己已經露出了馬腳,回來收拾了東西就溜了。

張建平兒子在此地人生地不熟,加上又是晚上,他不敢沿大路跑,怕被追上,就選擇走小路。走了一個多小時,結果發現自己走錯了路,來到了存放張家茂屍體的地方。他趕緊調頭,又走了一會,看到前面有燈光,以為快出山了,興奮地跑過去,結果發現,這是就是他剛才住的招待所,他在山裡繞了一大圈,又繞回來了。

但這時候他發現招待所四周有摩托車來回轉悠,已經出不去了,看到有個房間門開著,就躲了進去,結果被我算了出來。

盧警官聽郭德海說張建平兒子的藏身之處是我測字測出來的,看我的眼神都變了,還問我能不能以後和他們合作,替他們解決一些不好解決的事情。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就爽快地答應了。

回到風清堂,天已經亮了,我要去睡覺,許心妍不讓,一個勁問我:“不言,你和這陰差到底什麼關係,他好像很聽你的話啊,是不是《周元聖書》上記載得有指揮陰差的辦法?”

我說:“我也不知道,現在也沒辦法問,《周元聖書》上也沒有記載這些辦法,看來只有等我以後能走陰的時候,就可以問問他了。”

許心妍明顯對我這個回答不滿意,還想繼續追問我,但我已經聽不到了,在她問我第二句的時候,我已經躺在床上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個人給我脫掉了鞋子,往我身上蓋了一張薄毯子,我知道是許心妍,想說謝謝,但實在懶得張嘴,只能任由她忙活,在我徹底睡著以前,彷彿聽到許心妍嘆了一口氣。

一覺醒來,天已經快黑了,我這一覺居然睡了十幾個小時。我坐起來,只見床頭放著一碗紅棗銀耳羹,嚐了一嘗,還熱著,看來是許心妍剛放上來的。

一口氣喝完,下樓。正好碰見蘭蘭拿著兩個碗進來,對許心妍說:“謝謝妹子,你的紅棗銀耳燉的太好了,下次教教我怎麼燉吧,我李大哥最近有點累,頭髮都少了。”

許心妍“撲哧”一笑,“你李大哥,李老闆什麼時候成你大哥了?”

蘭蘭臉一紅,嗔怪地打了許心妍一下,“哎呀,不要胡說,是老李讓我這麼叫的。”

許心妍笑著說:“蘭蘭姐,你覺得李老闆這人怎麼樣?”

蘭蘭臉更紅了,“他對我挺好的,每個月給我那麼多工資,其實我知道他根本不需要僱店員,就是看我可憐,為了照顧我才這麼做的。”

許心妍問:“你想不想嫁給他?”

蘭蘭的臉已經成了一塊紅布,“人家是老闆,怎麼可能看上我。”

許心妍一聽就笑了,“看來你是願意的了,你放心,他肯定願意,要不要我去給你提親啊?”

蘭蘭害羞地說:“我才不要,你別說我了,你和左大師現在怎麼樣了,我看他對你也挺好的。”

這下輪到許心妍臉紅了,“他就是個傻子,啥也不知道。”

這話我不樂意聽了,“你們說誰是傻子呢,有這麼說堂主的嗎?”

蘭蘭“哎呀”一聲,放下碗就跑了。許心妍一瞪我,“什麼時候學會偷聽別人說話了。”

阿寧從茶室裡飄了出來,後面還跟著胡琳,“師父啊,你真的是很傻。”胡琳還在後面使勁點頭。

我問許心妍:“你怎麼熬這麼多湯?”

胡琳說:“她熬了一下午了,熬好了給你端上去,冷了就送給蘭蘭。然後再熬一碗,一下午熬了三四次,就怕你喝不上熱的,連我都沾光喝了不少。”

許心妍臉一紅,“誰怕他喝不上熱的了,我那是練習手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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