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空、志靜?這兩個名字我感覺好熟悉。

帶著吳永明走了一截,我突然反應過來了,這不是三十年前天師府莫名其妙死了的兩大天師嘛。

三十年前,天師府十大天師爭奪掌教之位,最終志空、志靜慘死,至今抓不到兇手,志玄避嫌出府,志端、志樸死於志信之手,志信被師冉附身後死於毛僵口下,十大天師最終只剩下四個。

沒想到現在無意之間得到了兩大天師的訊息,我還奇怪以天師府之能,怎麼可能找不到死者的魂魄,原來都被這個吳永明推進忘川河魂飛魄散了。

吳永明看我臉色不好看,小心翼翼地說:“七爺,小的只是奉命辦差,並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我說:“你這拘魂令是什麼人給你的?”

吳永明說:“小的每天卯時去陰陽司候差,陰陽司文書會把拘魂令發給各個陰差,上面有每天要勾魂的名單,我們只管按名單拘魂即可。黑筆寫的人名,魂魄就押回陰陽司聽候處理,紅筆寫的人名,魂魄就直接打入忘川河。”

我說:“其他陰差的拘魂令上也有紅筆寫的嗎?”

吳永明說:“有,我有一次無意間看到了其他陰差的拘魂令,上面有一行紅字。”

我說:“陰陽司文書的拘魂令是陰陽司公下發的?”

吳永明說:“七爺,司公顧不過來的,都是幾個文書填寫拘魂令,填好後經司公簽發的。但這些紅色的名字都是由司公填寫的。”

難道這龍虎山城隍府也和東峪城隍府一樣,陰陽司公也徇私枉法,志空、志靜和周興海都是受害者不成?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又是誰讓他乾的呢?他又怎麼敢明目張膽地把這些人名字寫在拘魂令上呢?

到了城隍府,我讓吳永明進去向陰陽司公通報。不一會,陰陽司公就帶著兩個文書出來,“七爺大駕光臨,陰陽司不勝榮幸。”

這人說話倒是客氣,我說:“司公客氣了,在下左不言,近日在天師府辦事,適逢貴司陰差吳永明上門勾魂。因恐有所誤會,特此來拜訪司公。”

陰陽司公說:“請入內說話。”

進去坐下,陰陽司公說:“早就聽聞七爺是個活無常,今日一見,果然人才非凡。只是今日不知為了何事上門?”

我說:“司公,剛才在天師府,道士周興海被人下蠱,突然猝死,似非壽終正寢,但貴司陰差的拘魂令上居然有周興海的名字。在下恐司公出現錯誤,或是有人從中舞弊,因此特來拜訪司公,求查周興海壽數。”

陰陽司公一笑,“七爺有所不知,這個周興海的名字是我今晨加上去的,他確實壽數不到。”

我說:“請司公明示,周興海不知犯了何錯,居然要直接打入忘川河,連輪迴的機會都沒有?”

陰陽司公說:“七爺,不瞞你說,周興海究竟犯了何錯,我也不知。”

我不覺詫異,“難道司公也是奉上命所為?”

陰陽司公說:“不不不,周興海的拘魂令並非奉上命所為,奉的是陽間天師府命令。”

我更加詫異了,“司公,是不是搞錯了,我現在是天師府大天師,但並不知天師府有此命令傳到城隍府。而且據我所知,張天師和鍾掌教也均不知此事。”

陰陽司公也露出詫異的表情,回頭看看兩個文書。

其中一個文書拿出一紙公文,遞給陰陽司公,“司公,小的不敢疏忽,這確實是天師府傳下的天師令。”

陰陽司公接過看了一眼,遞給我,“七爺請看,不知是否有誤。”

我接過一看,只見公文上寫著一行大字,“著龍虎山城隍府陰陽司捉拿邪宗周興海魂魄一名,按律不赦,投忘川河。”下面畫著一個先天八卦圖,上面端端正正蓋著一個大印,上書“嗣漢天師府”五個大字。

我翻來覆去看了半天,確定印章沒有問題。但天師府是陽間機構,怎麼陰陽司會聽天師府的命令?周興海又怎麼會成為邪宗的人呢?而且就算周興海是邪宗妖人,志空、志靜肯定不是,那天師府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會把志空、志靜兩大天師投入忘川河?

難道這一切都是張天師或者鍾慧做的?但三十年前鍾慧還沒有出生,張天師當時還不是天師,這命令又是何人所下?

陰陽司公看我一臉懵逼,說:“七爺還年輕,可能不知曉此事。自南北朝時期起,天師府就與我龍虎山城隍府有了約定。但凡天師府有令,要拘捕某人,或要打散某人魂魄,城隍府均會依令而行,不得過問緣由。”

我說:“這是什麼原因?還請司公賜教。”

陰陽司公說:“這事還要從邪宗的興起說起。

“邪宗的前身是南北朝時期的彌勒教。南北朝時期,彌勒教傳入中土,冀州沙門法慶藉此機會,自命為新佛,創立了大乘教,號稱“新佛出世,除去舊魔”。大乘教力倡“殺人作亂”,提倡以殺人為度人,殺人越多越好。在法慶的指揮下,大乘教製作邪藥,人們服藥以後,變得六親不認,見誰殺誰。後來居然組織大乘教起義,公開與朝廷作對。

“雖然法慶後來兵敗被殺,但大乘教卻分為了萬妖門、魔宗、邪宗,世人號稱“一門兩宗”,後來幾次分分合合,最後為了現在的邪宗。邪宗門下到處殺人作亂,搞得天下烏煙瘴氣。到了隋朝統一天下後,隋文帝楊堅找到了第九代天師張符。希望張符為天下蒼生考慮,剷除邪宗。

“張符得令後,下令天下道門全力追殺邪宗門人。在天師府的嚴令下,邪宗門人大部被殺。到了大唐貞觀年間,邪宗勢力銳減,陽間呈現一片太平氣象。

“陽間太平了,陰間卻亂了,那些被斬殺的邪宗門人在陰間作亂,攪得陰間不得安寧。後來閻王爺找到了天師府,要求天師府對這些邪宗門人,不必遵守規則,可以直接打散魂魄,以防為禍兩界。

“幾經談判以後,陰間與天師府達成協議,凡天師府抓捕的邪宗妖人,可以直接打散其魂魄。僥倖逃脫的魂魄,龍虎山城隍府可以地府天師令為憑,按天師府意見直接投入忘川河。

“自此以後,邪宗在陰陽兩界的勢力遭到了毀滅性打擊,到了如今,邪宗妖人幾近絕跡,只是偶有發現。但城隍府與天師府的協議卻一直得以執行。昨日晚間,陰陽司接到地府天師令,言周興海為邪宗妖人,要求陰差將其投入忘川河,所以吳永明才會將周興海魂魄勾來。”

我說:“這麼說來,三十年前,陰陽司也是接到了地府天師令,才把志空、志靜勾來的?”

陰陽司公說:“這個當然。”

陰陽司公的話沒有任何漏洞,難道真的是我想錯了,志空、志靜和周興海都是邪宗門人?

但這是不可能的!我想了想,“司公,按照當初的約定,地府天師令由誰簽發?”

陰陽司公說:“既然是天師令,當然是由張天師簽發。”

理了理思緒,我說:“司公,據我所知,兩任天師均未簽發過此類天師令。而且三十年前被勾來的志空、志靜乃是前任張天師得意弟子,張天師因為志空、志靜的死,氣得大病一場,最終不治身亡,怎麼可能簽發這樣的天師令?

“此事只怕是出了差錯,有歹人從中作假。為防邪宗妖人以假天師令行兇,還望司公暫停簽發此等拘魂令,待我查清事實後,再行商議,如何?”

陰陽司公一臉詫異,“若七爺所說屬實,我城隍府就成了邪宗幫兇,此事非同小可,我陰陽司自當配合天師府查清,還望七爺放心,我陰陽司一定全力配合。”

我說:“如此多謝司公,在下先行告辭,有訊息再來向司公稟告。”

辭別陰陽司公,出了城隍府,我一掐右手手心,陰陽門開啟了。只見鍾慧在我身體旁邊盤腿打坐,三大天師都坐在一邊,婁守正和周興海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盯著我的身體,老黃已經走了。我看了看周興海,只見他面色紅潤,疾厄宮上的青氣已經散開。

我一回到自已身體,鍾慧馬上睜開了眼睛,“左天師,剛才是怎麼回事?”

我說:“沒什麼大事,陰差勾錯了人,我去陰陽司給司公解釋清楚了。”

我說話的時候,餘光一直盯著三大天師,卻見三大天師神色自若,看不出一點異常。

志仁天師說:“左天師年紀不大,居然已經可以走陰了,看來後生可畏啊。”

我說:“不敢,和三位天師比,我還差得遠呢。”

婁守正說:“左天師,剛才周興海說,他今天早上並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估計趙振武是將螞蟥蠱放在他的牙膏或者牙刷上,他洗漱的時候把蠱蟲吞了下去。

“而且趙振武和他聊天的時候,說過自已父母在土河東方紅印刷廠工作,看來趙振武是志明天師失蹤的關鍵人物,周興海和此事並無關係。”

志禮天師說:“左天師,前日是我誤會了左天師,貧道給你賠不是了。”

我趕緊說:“志禮天師,你也是心急志明天師一事,不必如此,我受不起。”

志德天師說:“以後都是同門,難免磕磕碰碰,大家互相諒解。”

三大天師走後,我對婁守正說:“婁師兄,你找一個妥當的地方,把周興海藏起來,對外面就說,周興海發生了意外,已經死了。”

婁守正雖然不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但他現在對我很是佩服,點了點頭,“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婁守正走後,鍾慧說:“不言,你去陰陽司還知道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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