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妍奇怪地問:“這麼說你第一次跳進棺槨中,不是為了盜墓,而是為了檢視機關在什麼地方?”

我說:“當然啦,我是那種貪財的人嗎?”

許心妍笑了一聲,“你不是嗎?那你出來的時候手上幹嘛拿著墓主的玉冠和那顆珠子。”

我說:“我只是順手拿點喜歡的東西罷了,畢竟這東西埋在地下太可惜了。只是我的雷擊木沒能拿出來,有點心疼。”

黑暗中,有個東西被塞進了我手裡,我一摸,正是自己的雷擊木,大喜,“你什麼時候拿的?我怎麼沒看見。”

許心妍說:“只允許你順手拿點東西,就不許我拿嗎。”

我把雷擊木插進腰裡,說:“以後還是先保命要緊,錢財畢竟是身外之物。”

許心妍說:“知道了,你先告訴我棺槨那麼大,你是怎麼知道機關在墓主人嘴裡的?”

我說:“這就要感謝那隻小龍了,我被它一爪子打進棺槨的時候,正好看到屍體嘴裡的珠子上連著一根細細的金屬絲,就試著拉了一下。”

許心妍說:“還好你運氣不錯,要是萬一機關不在他嘴裡,咱們就出不來了。”

我說:“要真是那樣的話,咱們就只能死在一起了。”

許心妍不說話,黑暗中,我只覺得一隻手伸過來拉住了我的手。

我不知道許心妍為什麼拉著我的手不放,但我知道這樣的感覺很好,我很想讓她這樣一直拉著我,但是不行。

過了一會,我說:“走吧,咱們出去吧,你二叔和老劉還在等水呢,估計他們渴壞了。”

許心妍“噗嗤”一笑,“走吧。”

開啟手機的手電,只見許心妍臉上又是血,又是土,抹的和一隻貓差不多,想來我臉上也是如此,兩個人面對面看著,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走了幾步,突然前面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許心妍一把抓住我胳膊,顫抖著說:“不言,不會還有科莫多龍吧?”

我聽了聽,說:“不像,這是人的腳步聲。”

果然,隨著腳步聲,手電筒的燈光亮了,一高一低兩個身影出現了,正是許奕行和劉金壽。

“二叔,我們在這裡。”許心妍興奮地叫了起來。

許奕行快步走了過來,用手電照了照我和許心妍,見我們都沒事,這才放下心來,說:“怎麼回事?你們倆打個水還到墓地裡來打?還是談戀愛找不到好地方?”

許心妍嗔道:“二叔,你再胡說八道,我告訴姑姑,讓她再也不理你了。”

許奕行“嘿嘿”一笑,說:“你們遇到什麼了?說一說。我和老劉下來的時候,見洞裡有一具屍體,好像是被什麼猛獸打死的,該不會你們也遇到猛獸了吧。”

我說:“豈止是遇上了,我們遇上了兩隻。”

把在古墓裡的情形給許奕行講了一遍,許奕行又吃驚又好笑,說:“不言你小子運氣不錯啊,遇到這東西居然還能完好無傷地跑出來,跑出來也就算了,居然還能順一點明器出來。”

許奕行和劉金壽兩個人燒好火,左等右等也不見我和許心妍回去,剛開始還以為是我們貪玩,後來一想不對,這荒山野嶺的有什麼可玩的,擔心我們遇上野獸,就和老劉兩個人出來找我。

到了水井邊上,見水壺放在井臺上,卻沒有人,順著腳印找到屋裡,就發現了洞口。兩個人聞到洞裡的血腥味,覺得不妙,趕緊找繩子下來,後來發現屍體不是我們的,這才順著洞口找了進來。

等我們四個人爬出洞口時,天已經黑了,我和許心妍都累得不行,回到帳篷躺下就睡著了,連晚飯都沒有吃。

睡到半夜,我醒了過來,看看錶,還不到五點,只覺得肚子裡“咕嚕咕嚕”叫,正想出去找點東西吃,就聽到帳篷外面“咔嚓、咔嚓”的響。

不會墓裡的東西還有同夥吧,我在枕頭邊摸出雷擊木,輕輕拉開帳篷,卻見火堆旁一個人影正在吃東西,身段苗條,正是許心妍。

我走過去,坐下說:“怎麼大半夜一個人偷吃。”

許心妍嚇了一跳,扭頭一看是我,沒好氣地打我一下,“不言你要死啊,這大半夜的,會嚇死人的。”

我伸出手說:“給我吃點,餓死了。”

許心妍把手裡的東西塞給我,卻是一塊壓縮餅乾,看來她也是餓醒了。

我說:“心妍,你家學淵博,你說這墓裡的斷龍石放下以後還有沒有辦法抬起來?”

許心妍警覺地看我一眼,說:“不言,你是一個相師,偶爾在墓裡拿些東西,我也不反對,但你不能把自己當成一個專業盜墓的吧?”

我看看許心妍頭上的金簪,說:“也不是,我只是覺得那個玉冠是男人戴的,送給你不合適,想看看裡面還有沒有好的。”

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個小娃娃,既然有這個心,就自己花錢去給丫丫買個好東西,去偷別人的東西送她算什麼事?”

我和許心妍吃了一驚,回頭一看,見許奕行披著衣服出來了。

我起身給他讓了個座,說:“二叔,你怎麼起這麼早?”

許奕行說:“你兩個在外面嘀嘀咕咕,亂死了,還讓我怎麼睡。”

許心妍說:“明明是你自己人老覺少,還怪我們。”

許奕行“嘿嘿”笑笑,說:“不言,今天就要到五柳村了,去了怎麼找鴇仙,你有想法沒有?”

我說:“鴇仙雖然名義上是正神,但其實和關帝、老君這些正神不同,只是因人的信仰而存在,現在她離開了鴇仙神像,如果無所依存,勢必會消亡,想來她應該附身於管仲的神像上。如果道觀還在,我想應該可以在道觀中找到一些線索。”

許奕行說:“如果道觀不在呢?”

我說:“如果實在找不到,大不了回去和嬌兒硬拼,憑你們許家的實力,加上我風清堂,不相信咱們這麼多人打不過一個嬌兒。”

許奕行說:“打有什麼打不過的,嬌兒只是隱匿功夫了得,怕的是你還沒抓住她,她就已經躲起來了。萬一她躲你身上,和師冉到了一起,只怕抓起來難度就大多了。”

我一愣,說:“想來二叔已經有了主意,你就直說吧,和我們小輩打什麼啞謎?”

許奕行一瞪眼,“和你這小子說話真沒勁,多賣個關子都不行。”

許心妍說:“二叔你說不說,不說我和不言走了啊。”

許奕行說:“說,我說。不言,我覺得找像不如找人。如果在管仲像上找不到鴇仙,不妨去找找道觀中那位道長。”

許心妍說:“二叔你怎麼不早說,我好問問姑姑這位道長叫什麼名字,現在可好,電話都打不通,怎麼辦?”

許奕行得意地一笑,“就知道你們兩個小娃娃會忘事,我早就問了。”

許心妍白他一眼,說:“我回去非告訴姑姑說你欺負小輩不可。”

聊了一會,天邊開始發亮,劉金壽也從帳篷裡鑽了出來,幾個人安排吃過早飯,又向著五柳村行進。

到了中午時分,遠遠地看到半山上有一片房屋,屋頂全是青色,唯獨最高處的一座院子屋頂是紅色的。我問劉金壽,“老劉,前面的村子是不是五柳村?”

劉金壽看了一眼,說:“就是那兒,別看看著近,估計還得一小時才能到。”

我說:“為什麼那一座院子的屋頂顏色和其它房子不一樣?”

劉金壽頭也不抬,說:“五柳村人都養蠱,蠱民認為只有從腐爛的穀物中生出的蟲子才適應養成蠱蟲,所以蠱在苗民中又叫‘䓍鬼’。青色代表春天,春天穀物才會生長,所以我們都用青色的房頂。至於那個紅色房子嘛,你們運氣不錯,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道觀。”

我們一看道觀還在,頓時精神都是一振。卻聽許奕行說:“老劉,你不是五柳村已經沒人了嗎,為什麼會有炊煙?”

我仔細一看,果然看見一所房子頂上冒出了一縷青煙,山上常年有霧不仔細看,還以為冒出的是霧氣。

劉金壽“咦”了一聲,說:“還真的有人啊,奇怪,沒有本村人帶路,誰能進來,難道有村民回來了。”

說話間,村子越來越近了,房頂上的炊煙已經看得清清楚楚,村子裡面確實有人。

整個村子裡,除了道觀,全部是清一色的吊腳樓,依山勢而建,層層吊腳,一棟棟的吊腳樓沿山坡依次第上,上百棟吊腳樓相連成片,形成一個環形。離近了一看,發現這些房子全部用木材建成,沒有一釘一鉚,結構精巧。

許心妍說:“這麼好的地方,為什麼會放棄啊?”

劉金壽說:“這地方不通電,村子裡申請了好幾回,都說是山勢太險,接不進來,有些年輕人就搬了出去,後來老一輩的人去世後,村子就荒廢了。”

我說:“苗民也信奉道教嗎?為什麼這座道觀會建在這村子裡。”

劉金壽說:“苗民沒有固定的信奉,信什麼的都有,不過最多的還是信奉蚩尤。蚩尤是苗民的祖先,號稱戰神。這座道觀據說是一個姓孫的道長建的,這個孫道長自己就是苗民,道觀修成後,裡面供奉的有蚩尤像,還有太上老君和一些不知名的神像,我們都叫蚩尤廟,道觀是你們的叫法。”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劉金壽的說法和許文竹的說法對上了,看來鴇仙十有八九在這個道觀裡。

由於發現村子裡有人,我們先順著炊煙找過去,這是村子裡最大的一座吊腳樓,我們走近一看,只見樓前架著一個三角架,吊著一個鐵鍋,下面的柴火還在冒著煙,但周圍卻空無一人。

許奕行把手伸到鐵鍋邊一摸,燙的一下子縮了回來,說:“人剛走,應該還在村子裡。”

劉金壽說:“這是苗民的鐵鍋,應該是村裡人,咱們還是先去道觀看看再回來吧。”

正準備走,就聽到樓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幾位,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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