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剛開始阿茹給我講阿榮的死因時,我就覺得他不是凍死的。按阿茹的說法,當時阿榮只是喝多了酒,並沒有完全失去運動能力。在這種情況下,當他倒在小衚衕裡時,極度的寒冷會讓他的身體觸發保護機制,比如收縮面板上的血管,降低體溫等等。

“但人體的能力是有極限的,當人體機能對抗極寒而精疲力盡時,保持外周血管收縮的肌肉也變得疲勞。血管就會放鬆重新擴張,血液重新回流四肢注入面板毛細血管。此時的人已意識模糊,血液回流讓四肢感到發熱甚至滾燙的錯覺,人就會不自主地脫掉了衣服。

”脫去了衣服,舒服多了,臉上就會無意識地露出微笑,你讀過賣火柴的小女孩這篇文章吧,小女孩最後死的時候臉上就帶著微笑。但到了這個時候,人的生命也就到了極致,最後會徹底失溫死亡。”

我接著說:“當我在阿茹家看到阿榮的魂魄時,我就更加確定他是死於非命,他膚色發青,明顯就是被毒死的。”

許心妍說:“是啊,我也看出來他是被毒死的,不知道為什麼警察居然沒有發現,難道這彭勇已經提前買通了警察不成。”

我說:“我也這麼想過,但後來覺得不可能,警察還沒發現屍體有問題,他就去打點的話,豈不是不打自招。”

許心妍:“難道警察笨到連中毒都看不出來?”

我說:“當然不會,他們很有可能是見多了醉酒後凍死的人,下意識地就認為阿榮是凍死的。但是能讓警察大意的毒品,肯定是和酒精特別像的毒才行,這就只有酒精的兄弟,甲醇了。

“剛才在墳地你也看到了,四周全是樹,地下也有草,這種地方一般都不會太乾燥,屍體在棺材中放了半年,應該腐爛的差不多了才對。但棺材開啟時並沒有腐爛的味道,這就讓我更加相信我的判斷是準確的,阿榮是甲醇中毒死的。

“甲醇無論是氣味、口味、顏色都和酒精差不多。工業酒精中都含有一定量的甲醇,所以用工業酒精勾兌的假酒雖然口味和真酒差不多,但人飲用後,就會產生甲醇中毒。甲醇的致命劑量大約是七十毫升,也就是不到二兩。

“大劑量的甲醇進入人體後,會起到防腐作用,而且一部分甲醇會轉化為甲醛,甲醛俗稱福爾馬林,在醫院裡是防腐用的,所以阿榮的屍體並沒有腐爛,而是迅速脫水,形成了一具乾屍。

“阿榮的棺材是用松木做的,松木裡含有大量的苯,苯和甲醇發生反應生成苯甲醇,苯甲醇是製造香精的主要原料,所以棺材開啟後,咱們才會聞到香味。這時我猜測阿榮一定是變成了一具乾屍,才想到用趕屍的辦法嚇唬彭勇的。”

許心妍聽得兩眼放光,說:“不言,左大師,你收我為徒吧。”

我說:“好啊,你先磕頭拜師,然後叫婉兒師叔。”

剛說完就捱了一拳。

難道出來一趟,我和許心妍辦完事,逛了兩天,才回到了家。剛進商業街,就看李老闆和蘭蘭兩個人相跟著走了過來,蘭蘭一看見我們兩個就招手,過來說:“謝謝小左了,要不是你們,二憨還在外面飄蕩呢。”

我說:“你們把二憨的屍骨遷回來了?”

蘭蘭說:“是啊,幾天前就警察打電話通知我,說找到了二憨的屍骨,讓我去認領,我說讓我父母去,警察說我父母涉嫌二憨的死,已經被收押了,現在只有我才行。我回家一看,我父母都不在,鄰居說他們被警察帶走了。”

我說:“他們把親生兒子賣給別人,現在這樣也是罪有應得,你也不用太傷心。”

李老闆說:“可不,蘭蘭從家回來還哭了一場,說父母小時候對她挺好,後來家裡實在太窮了才這樣的,我勸了一晚上才勸住她。”

我說:“你晚上不是回家住嗎,怎麼勸她一晚上的?”

李老闆老臉一紅,說“蘭蘭在哭,我不得勸好了再回嘛。”

許心妍一掐我胳膊,“別打岔,好好聽蘭蘭說。”

我一看,蘭蘭也有點臉紅,就知道李老闆肯定不只是在勸蘭蘭,一定是想辦法把兩人的關係往前推了一步,“好吧,不問了,然後呢?”

蘭蘭說:“然後老李僱了一輛車,我就和老李去把二憨拉了回來。”

李老闆說:“我們也去看了蘭蘭的父母,他們現在老後悔了,在裡面哭的稀里嘩啦的,一個勁說讓我對蘭蘭好點,我說這還用你們說,早幹嘛去了。對了,那包工頭也被抓了,說是可能會判死刑。”

許心妍說:“他是活該,不過你要對蘭蘭好點,她現在一個親人都沒了。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就讓二憨上來找你。”

告別李老闆和蘭蘭,回到風清堂,只見婉兒坐在櫃檯上,正得意洋洋地給楊天宇和阿寧吹噓著什麼。一看見我和許心妍進來,馬上就從櫃檯上跳了下來,衝著我說:“師兄,我前天一個人送走一個鬼魂。”

我嚇了一跳,說:“哪兒來的鬼魂?鬼魂到風清堂來了嗎。”

楊天宇說:“不是,師兄你走了這些天,有個人找到風清堂來,說是自己家女兒生病發燒說胡話,說的全是些他們聽不懂的事,去了醫院檢查卻又一切正常,婉兒就去給他看了看,說是背鄉鬼作祟,把鬼魂送走,這個人女兒就好了。”

婉兒得意地說:“我還掙了一千塊錢,師兄,這錢我能自己留下嗎?”

許心妍說:“婉兒妹妹厲害了啊,一個人就敢出去了,這錢你留著吧,算是你師兄獎你的。”

我說:“留什麼呀,婉兒你還缺這一千塊錢?”

婉兒說:“不一樣,我有錢是我爸給的,這個錢是我自己掙的。”

我說:“行,那你就自己留著,不過天宇,你怎麼能讓婉兒一個人去,萬一有事你擔得起責嗎?”

楊天宇笑著說:“我有什麼辦法,那個人上門來說是找你的,我說你不在,問他什麼事,他說家裡好像有鬼,想請你去驅鬼,婉兒正好聽到,就自告奮勇地去了,我說和她一起去,她不讓我去,還打我。”

我說:“這個人倒是也放心讓婉兒一個人去。”

楊天宇大笑,“那個人當然不放心,結果婉兒說她是你師叔,你的功夫十有八九都是她教的,結果把那個人給忽悠住了。”

婉兒瞪了楊天宇一眼,說:“說了不說這個事的,小心我打你。事情被我解決了,就說明我一個人去是對的,是吧,妍姐姐?”

許心妍說:“婉兒妹妹說的對,你一個人就把事情解決了,不像某些人,去一趟天師府,還差點把小命給丟了。”

楊天宇和婉兒一下子緊張了,婉兒拉著我上下看了看,說:“怎麼回事?天師府有人要殺你?”

我把天師府遇刺的情況說了一下,楊天宇說:“看來這人十有八九是況天德的同夥,只是他怎麼知道況天德是死在師兄手裡的?”

許心妍說:“只怕是阿寧露餡了。”

阿寧嚇了一跳:“師父,我沒有給人說過。”

許心妍說:“阿寧別害怕,我不是說你給人說過,是說可能是有人從你身上發現了線索。”

我說:“心妍,你為什麼這麼說?”

許心妍說:“阿寧服用的龍髓丹是況天德的,阿寧服用後一下子變成了攝青,有點修為的人都能看出來她是服用了藥物。

“況天德和苟尚仁都是邪宗的,兩個人相互認識,阿寧在朱國慶家被咱們給抓住後再也沒有回去,苟尚仁還派小鬼找過阿寧。

“雖然咱們和苟仁沒有正面交過手,但無論是阿寧還是小美的事情,咱們都得罪了苟尚仁,他十有八九會在暗處觀察咱們,只要他見到過阿寧,看出來阿寧服用了龍髓丹,自然能想到況天德是死在咱們手上的。”

婉兒說:“師兄,這苟尚仁老是在背後搗鬼,要不你還是去住到天師府,他們人多,能保護了你。”

我感動地看看婉兒,這小姑娘是真的關心我。剛想說句感謝的話,就聽許心妍說:“對,讓不言住到天師府去,每天晚上都可以陪著美女聊天。”

婉兒一愣,說“妍姐姐,怎麼回事?”

我說:“你別聽心妍胡說,她是開玩笑呢。”

許心妍“哼”一聲,不理我。

楊天宇說:“我覺得婉兒說的有道理,苟尚仁他們在暗處,咱們在明處,就憑咱們幾個,萬一有個疏忽怎麼辦。”

婉兒說:“要不我讓我爸爸派幾個人來,你不是他的外甥嘛,外甥的生死他當舅舅的總不能不管吧。”

我說:“這個倒用不著,東方家的金烏令還在我手上呢,真要需要用人,我自己就可以調動東方家的人。”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個聲音,“殺雞焉用牛刀,不需要東方家的人出面,有我們足夠了。”

隨著聲音,進來了一個年輕人,恭恭敬敬地說:“左堂主,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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