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律師,劉雲依自然知道怎麼樣留取證據。不過,她沒有教鄧一傑那麼做,她不想讓他過早的接觸社會複雜的一面,也想讓這件事自然而然的發展下去,看看最後的結果到底會怎麼樣。

不管怎麼說,能夠說服他拿這些煙去學校,至少今天不會和別人打架,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說不定,阮子城醒來以後,能夠想辦法制作出符籙,又或者,用安全的方法幫鄧一傑啟靈脩煉。

鄧靈宇因為停車的原因,沒有下車跟過來,並不知道王東珏居然買了這麼多煙給鄧一傑,王東珏對這點小錢也不在意,回到車上的時候,一句都沒有提,反而對劉雲依擔心的說道:“要是實在不行,以後給一傑轉學好了,去魔都上學,我讓人保護他,應該就不會再有人欺侮他了。”她已經把一傑當作了自己要好的朋友,心裡確實想要維護他。

劉雲依知道她有這個實力。但是,人總是要成長的,與其讓鄧一傑依賴王東珏,不如讓他自己去成長。所以她對王東珏搖了搖頭說道:“先不急的,等子城醒過來,我們再想辦法。”

前面的鄧靈宇聽她們倆聊起這些事,彷彿很輕鬆很自然的模樣。一邊開車一邊在心裡想著,去魔都上學,把家裡的房子賣了怕都上不起,而且他也習慣了在家鄉的生活,一直沒怎麼打過工,突然要讓他外出謀生,好像有點難度。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真的到了那時候,也只能邊打工邊供孩子上學了。只要王東珏真有門路讓鄧一傑在魔都上學,他也不是不可以背井離鄉的。

週一鄧靈宇準備去老屋工地的時候,竟然被兩個派出所的民警堵在了家門口。原來有人報了案,說劉雲依故意傷人,派出所那邊接了案子,派人來村裡做調查,同時也要求劉雲依去派出所協助調查。

劉雲依自己就是學法律的,但也正是因為她瞭解法律,所以才知道,有些事情,法律真的是管不了的。比如王東珏被阮青名的兒子推倒,從單獨的事件來看,他只是被野豬威脅到生命時的應急反應,如果有律師幫他打官司,會說成是危機時刻人類本能做出來的下意識行為,並沒有主觀傷害意圖,加之後果並不嚴重,這是可以免責的。也就是說,法律拿他沒有辦法。

正是因為這種情況,劉雲依乾脆利落的自己動了手。當然,她也是懂法律的,也能讓法律拿她沒有辦法。民警走訪了當天夜裡在場的大多數人,也讓劉雲依去派出所配合調查取證。她都十分配合,唯一不承認的就是,自己只是嘴裡說說威脅的話,並沒有打算真的動手,沒想到他的腿竟然真的自己斷了,真是老天爺有眼啊,讓他遭了報應,還好巧不巧的和自己說的話對應上了。

總之,只是巧合罷了。

這件案子其實並不複雜,複雜的是根本無法針對傷害本身的取證。因為沒有一個人指證劉雲依動了手,都是鄉里鄉親的,幫誰不是幫?不可能說假話,沒看到就是沒看到,當時他們兩人離得也遠,足有十幾米,不太可能用柴刀敲斷阮青名兒子的腿。

紅渠口村是隸屬於安平鎮管轄的,派出所也在安平鎮那邊,劉雲依進了派出所協同調查,阮青竹和鄧靈娟都馬上去了派出所裡守著,鄧靈宇和王東珏也是跟著過來的,都守在那裡,反正不管結果怎麼樣,自己的人自己要看著,哪怕知道只是調查,不會像審問犯人那樣打人,也還是要守在這裡。

辦案的民警倒是很和氣,給他們每個人都端來了茶水。這裡畢竟都是老鄉,沒有人把自己高高在上的端著。

有一箇中年警察還很和氣的問阮青竹,這女孩子是他什麼人這些事情。因為透過調取檔案,民警發現劉雲依是花都人,還是碩士,又有律師證。很多民警對這件案子都感到好奇,這樣一個大都市的絕美女孩,有文憑有證書,還有自己的事業,居然跑到農村地界來幫人殺野豬,聽上去就很離譜,更離譜的是,她還輕輕鬆鬆殺了七頭。

寧綏醫院外二科,第十一號病房的第三床位,阮青名的兒子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阮青名的母親坐著板凳守在他的床邊打瞌睡。

外面走進來一個帶著飯盒的年輕女人,她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長相還可以,穿著打扮都是比較新潮流行的樣式。她是阮青名家的老二,也就是阮青名的大女兒。

進房間之後,她皺了皺眉頭,然後將飯盒放到阮青名兒子的床頭前,才輕輕搖了搖自己的母親喊道:“老媽,吃中飯了。”

她的聲音不大,不過阮青名的兒子並沒有睡熟,也被驚醒過來,他一眼看見自己的妹妹,立即問道:“大妹,派出所那邊怎麼說?城城媳婦要賠我們多少錢?”

阮青名的女兒厭煩的看了他一眼,臉色冰冷的說道:“賠個屁,人家中午就讓派出所放了。”

阮青名的兒子立即炸毛了,很不服氣的說道:“那怎麼行,派出所那幫貪汙犯,肯定是收了她的錢了,她打斷我的腿,難道就這麼算了麼?”

他妹妹橫了他一眼,非常煩躁的說道:“你別鬼叫鬼叫的,派出所那邊說了,在村裡問了十幾個人的,都說沒人看見她打斷你的腿,說你當時離她都有十幾米遠,你的腿肯定是逃命的時候自己崴斷的。”

阮青名的兒子不同意她的這種說法,聲音大起來爭辯道:“怎麼可能,就是她打斷我的腿的,就是這個臭婊子,臭女人。”

他母親聽他這樣說話,立即罵他道:“你小聲點,吵著別人休息呢?”接著有點害怕的說道:“我說不去告了,你們硬要去告。現在知道了吧,人家可是仙姑,說讓你腿斷就腿斷,根本不帶碰你的。”她是很相信村子裡的傳說的,大家都在傳城城老婆是仙姑。仙姑說要兒子的腿斷掉,你看,這不真的斷了麼。

旁邊阮青名的女兒聽見母親這麼膽小怕事的話,不高興的反駁道:“媽,都什麼年代了,什麼仙姑不仙姑的,哥這條腿就是碰巧跑斷了的。”不過說歸這樣說,她也沒有了一開始那麼堅定了。她的丈夫和妹夫都是這件事的親歷者,雖然她和妹妹堅持告到派出所去,但是她們的丈夫都不支援。現在鬧得不上不下的,以後回村都沒了臉面。

想到這裡,阮青名的大女兒不高興的對著哥哥說道:“你也不照照鏡子,沒事去惹城城老婆的妹妹幹麼子?人家是城裡人,哪看得上你。”

阮青名的兒子見妹妹這樣數落自己,立即就和她吵了起來,兩個人的吵架聲驚擾到了護士站,護士過來警告他們,才終於結束了他們這場沒有意義的爭吵。

阮青名剛才去交費了,交完費走了上來,看著老婆兒子還有女兒都是臉色鐵青,知道他們又吵架了。嘆了一口氣,還是問道:“派出所那邊怎麼說呢?”

等到他的大女兒將結果告訴他,阮青名也沒有一點意外的說道:“當時我就在場的,城城老婆離著十幾米呢,我說了去告也沒用的。”

他的大女兒還有點不服氣的說道:“派出所那邊說,如果我們不接受調查結果,可以找律師申訴重新調查的。”

阮青名又嘆了一口氣,然後才說道:“算了,老二,家裡就這麼點錢,總算人家也沒把事兒做絕,腿還接得上,算是買個教訓。以後真要再這麼瞎搞,怕得命都要給賠上。”

她女兒其實也知道,就算再找律師來申訴,再重新調查又能怎麼樣,一樣的結果而已。可是心裡氣不順,她又對著自己的哥哥罵道:“以後你眼睛放亮一點,惹不起的別惹。屁本事麼得,還當自己是香麼麼,想招人家城裡姑娘了。”

阮青名的兒子立馬又和她吵了起來,眼看著兩人又要大吵起來了,阮青名的老婆就站起來,將自己的女兒推著出了病房,嘴裡勸說道:“老二,你哥腿都斷了,也受教訓了,你就別再罵他了,先回去吧,等他好了再說這事兒吧。”

她的女兒也不想呆在這裡,順著母親的動作走了出去,嘴裡卻埋怨道:“媽,你就總是慣著他,再這樣慣下去,以後真成了個二流子,怕是把命都給混沒了。”

他們一家人在這裡吵架的時候,阮青竹、鄧靈娟還有王東珏和鄧靈宇,都已經接到了派出所的通知,調查結果也告知了他們。

雖然只是短短的半天時間,可是接到劉雲依後,大家還是覺得心頭的大石落了下來,鬆了一口氣。

阮青竹建議找個飯店吃午餐,不過王東珏想去阮子城這邊的家裡看看,所以決定先一起回家裡。

兩部車停到家門口的時候,門外面竟然站了一個人,是阮青松,他今天來本來是想問問大哥,中秋回不回老家過的事兒,沒想到到了這裡之後,家裡竟然關門了,他還沒來得及打電話,他們又都回來了。

讓他有點懵的是,車上下來的人裡面,除了阮青竹、鄧靈娟、鄧靈宇,竟然還有兩個非常漂亮的妹子,其中一個他還見過,阮子城姓王的同事,好像對阮子城還有那麼一點兒意思。

他已經有好一陣子沒回過農村老家了。根本不知道劉雲依和王東珏已經在那裡住了一陣子,還很熱情的迎上去問候道:“王家妹子,你怎麼來城城家裡了?今天才來的嗎?”

阮青竹卻很奇怪的插嘴進來問道:“你認識東珏?什麼時候的事兒?”

一番溝通之後,大家才知道了前因後果。王東珏竟然是先到的安平鎮,然後又跟著他們去到的鄧靈宇家裡。說實話,雖然王東珏也熟悉了,可是阮青竹和鄧靈娟兩個人,一直都不是很清楚為什麼那一天她會突然出現在阮子城身邊。

老屋那邊還在搞內部裝修,門窗也暫時還沒到位,連進夥飯都還沒吃,今年中秋阮青竹決定接阮滅寇來安平鎮過節。這個結果其實阮青松也能猜到,他只是來證實一下罷了。

等到阮青松走後,王東珏也好奇的轉完了這棟門面樓房。一家子才找了個飯店,一起吃午餐。

才剛剛坐好,鄧靈娟已經忍不住向劉雲依她們問道:“雲依,東珏,你們倆中秋節都是怎麼打算的呢?”

華國人就是這樣,中秋節都習慣團聚,加之今年的中秋節緊連線國慶長假,有好些家庭還會出門旅遊。

王東珏見劉雲依沒有回答,轉了轉頭看向她,也好奇的問道:“雲依姐,中秋你要回花都嗎?”

劉雲依搖了搖頭說道:“子城還沒醒來,我不放心,先不回去了。”她其實一直想要進入到阮子城的夢裡,想要幫助他戰鬥,只是這些天沒能達成心願,所以不管怎樣,她都要留在這裡,免得突然有那麼一天,阮子城需要將她拉入那個場景裡。如果那時她不在阮子城的身邊,豈不是糟了。

王東珏見她這樣說,就有點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我也不回去算了。”

劉雲依知道她其實和父親說好了回家過中秋的,很溫柔的拉了拉她的手勸道:“東珏,你和我不一樣的,你現在不懂得修煉,暫時幫不到子城,留在這裡只能更著急。你先回家去過中秋,等你想子城了,再來這裡玩也是一樣的。或者等子城醒過來了,我們再一起到魔都來找你玩,好不好?”

她說話的方式,有點像是哄孩子一樣,其實也真的是和哄孩子一模一樣,瞭解了王東珏奇特的身世,劉雲依覺得,不應該將她當作成年人。她現在,不過是有了成年人的記憶,本性上仍然是個孩子。

王東珏離開魔都這麼長時間了,也有點想念父親和張姐。另外,她覺得如果阮子城能和劉雲依一起來魔都,那就真是太好了。又是她熟悉的地方,又是自己都喜歡的人。能夠在一起,她是很開心的。於是立即伸出一隻手指拉著劉雲依的手指說道:“雲依姐,那你可要說話算數哦,我在魔都等你和子城一起來玩。”

劉雲依笑著和她拉了拉手指,嘴裡肯定的說道:“你放心的,我說話算數。”

儘管她沒有答應王東珏的三千萬年薪,可是對於這個可愛又大方的富豪妹妹,還是免不了感受到了她的真誠。人就是這樣,哪怕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可是被人重視,被人喜歡,也會自然而然的回報以重視和喜歡。王東珏在她純真如兒童般的本心指引下,漸漸融入了劉雲依的朋友圈子。

要知道,這其實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劉雲依寧可裝瘋子,也不對別人解釋自己的行為,就說明她的內心是非常孤傲的。什麼都只能自己知道,什麼都只能自己明白。別人看瘋子的眼光,毫不在乎,這對一個年輕美麗學識豐富的女孩子來說,真的是非常難以做到的事情。有幾個人,能夠真正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呢?

事實上,這麼多年以來,除了李婉婉這個侄女稍微親近一點兒,她真正的朋友幾乎沒有,就是她的兩位血脈相連的姐姐,劉雲依也並不是很親近。這也正是她不回家過中秋節,大家都習以為常的原因。用李成龍回覆她的話來說:以前就沒一起過過幾次,何必勉強,早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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