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想要尋找自己的舞臺

阮子城卻一直睡不著，天色看著就亮了，他仍然滿腦子在胡思亂想。

原本，他和劉雲依也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沒有修煉這個共同話題，如果沒有大修士這個誤會，劉雲依這樣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在的嬌嬌女，又怎麼可能和他混在一起。人家是法學碩士，又是白富美，不論社會地位，金錢財富，統統都要超越他一大截，可笑他還想著要拯救別人，等回頭一看，自己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心中這樣自哀自憐，阮子城漸漸有點迷失。他感覺自己今天晚上被打擊到了，儘管劉雲依後面改變了態度，可是她變臉那一瞬間，阮子城還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的無情和藐視。

難道我真的配不上她嗎？

心頭這個疑問一起，立即就有了答案，配不上，至少現在的他，根本配不上她。阮子城的確很帥，還會一點武術。但是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了。

這是個看重軟硬實力的時代，軟實力不夠，就會社會地位低下，背景單薄，無力融入社會上流。硬實力不夠，就更不要說了，沒錢沒房沒車，拿什麼養老婆孩子？

天色漸白，阮子城也慢慢想明白了。梧高鳳必至，花開蝶自來。他可以不是大修士，也可以不懂修煉。但是他必須將自己變得更好，讓自己值得被尊重、被愛慕。

所以阮子城決定等假期之後就向公司辭職，離開花都去一個沒有劉雲依的城市，去尋求自己更大的舞臺。

有些人做事，喜歡先吹一頓牛，至於事情成不成，那就只有天知道了。這種人的代表人物就是李成龍了。而另一些人做事，不聲不響的，事情幹成了，你甚至都不一定能知道是他乾的。阮子城會是這種人的代表人物嗎？不會，他還沒有這麼深的城府。辭職這類事情，提前報備，一個月離職，不急這一兩天，假期都還沒完呢。

昨夜熬得晚，阮子城天大亮才睡了一會兒。起床後趁著洗漱的當口，將昨夜弄髒的褲子用手先洗了一遍，才將它扔到換洗過的衣服裡面，一起拿到了樓下。一樓的衛生間很大，裡面有洗衣機。

不過他才到樓下，就發現了劉雲依和李婉婉都已經起床了。而且她倆正在衛生間不遠的廚房裡忙活。等走近了一看，好傢伙，這倆個看上去都不到二十歲的妹子，居然在處理昨天晚上那隻動物。

這可是重新整理了阮子城的認識，他以為這兩個大小姐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型別，沒想到還會處理這玩意兒。

劉雲依見他下來，抬起頭問了聲：“子城，你起床了呀，早餐在餐桌上。”

阮子城點了點頭，應了聲“好的”，先將衣服送進洗衣機裡去洗，才去餐廳就餐。

早餐很顯然是從農家樂那邊買來的，給他留了兩個饅頭，一杯豆漿。阮子城也沒正兒八經的坐在這裡吃，一手拿著饅頭，一手舉著豆漿又到了廚房門口。

一邊吃早餐的同時，一邊好奇地問她倆道：“你倆這是打算吃了它嗎？這是狗嗎？”他昨夜沒看清楚就一腳踢碎了頭，這會兒光看個身子，實在判斷不出是狗還是別的什麼。

劉雲依拿著刀在那裡割來割去，聽見他提問，就回答道：“這是狐狸狗，老狐狸狗。”其實還是一條狗而已。

李婉婉卻在那裡催促道：“你快點吃呀，我們快要剝開皮了，你力氣大，幫忙剁開。”

阮子城不太喜歡她的個性，不過該幫的忙也還是要幫。他加快速度將饅頭和豆漿都吃完，捋起袖子，拿著劉雲依遞給他的剁骨刀，然後問道：“從肚子開始剖嗎？”

劉雲依點了點頭說道：“就從肚子剖開，你要小心它的心臟。”

阮子城以為她是怕自己太用力，把心臟割壞了。手上的力量就輕了一點，這隻狐狸狗的身體大約九十厘米，在狐狸狗裡面絕對算是大個頭。而且它的肉很老，刀割起來很有韌勁，好一會兒才把肚子全部剖開。

等到把肚子翻開，阮子城都有點驚訝了，因為這隻狐狸狗的心臟，居然還時不時的跳動一下。

李婉婉先叫了起來道：“小姨，果然有古怪。”

劉雲依點了點頭，她顯然早就準備好了，從旁邊拿過來一個青白色的大瓷瓶，然後才對阮子城說：“子城，把這心臟割下來放這裡面。”

阮子城“哦”了一聲感慨道：“狐狸狗的生命力有這麼強的嗎？我還真沒聽說過。腦袋都沒了，這心居然還能跳。”他知道蛇是冷血動物，身首分離半天后，各自還能動彈，沒想到狐狸狗也有這麼強的生命力。

李婉婉卻一副你沒見識的口氣說道：“這不是一般的狗，這是妖狗。”

阮子城聽見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又看了一眼劉雲依。她也正好望著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阮子城心想，反正昨天晚上已經把話說開了，也不用再遷就她了，立即反駁李婉婉道：“你瞎說什麼，這就是一般的神經反應而已，別天天鬼啊妖的，帶壞你小姨。”

李婉婉沒想到阮子城居然敢反駁自己，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聲音也大了起來，對阮子城說道：“你這麼兇幹什麼？這話就是我小姨說的。你見過狐狸狗嗎？一般的狐狸狗怎麼會這麼大，死了心還可以跳，就是狗妖。”

阮子城瞪了她一眼，嘴裡不以為然地說道：“什麼狗妖這麼菜的，我一腳就踢碎了它的頭。”然後手中的刀向著狐狸狗的心臟位置一轉，將這顆心也掏了出來。

他的動作帶有一種藝術的美感，很絲滑的就將心臟剖了出來，居然沒有流出多少殘血。

這顆心臟剛才還在掙扎，被阮子城拿在手上，就一動也不動了。隱隱中好像有一聲慘叫響起，不明顯，聽不真切，也可能是誰的刀碰在了瓷磚上。阮子城對這點聲音壓根沒去注意，隨手將這顆心臟扔進了劉雲依準備好的瓷瓶裡。

那裡面灌滿了一種透明液體，心臟慢慢地沉了下去。劉雲依也不理會他們倆的爭執，拿了一個蓋子出來將瓷盆蓋好，還煞有其事的將一張寫著密文的紙條貼在了介面處。

阮子城看著她的動作，心裡有一點傷感。看樣子劉雲依並沒有把自己的話當回事，仍然沉浸在修煉的幻覺裡。一顆狗的心臟有啥用？過幾天就腐敗發臭了。阮子城想著是不是還要搶救她一下，告訴她這些都是徒勞，什麼狗妖，根本不存在的。

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真要是能聽得進去，昨天晚上就聽進去了。

阮子城將刀又舞了起來，繼續向下剖，劉雲依卻阻止了他說：“不用了，別的都沒用了。”

阮子城有點納悶地問她：“你們不吃肉麼？不是為了吃麼？”

劉雲依望著他眨了眨眼睛，顯然覺得他這種想法有點奇葩。過了一會兒有點尷尬地回答道：“沒有沒有，我們不會弄，這肉很難弄的，要專業的廚師。”

李婉婉卻對阮子城的提議有了興趣，對劉雲依道：“小姨，這是個好主意啊，弄到農家樂去加工，嚐嚐妖怪的味道。”

中午果然就是吃的狐狸狗肉，其實味道很差，嚼不動，還有股氣味，並沒有什麼美食感。

叢化區的景點還是比較多的，五一假期，人是多了點，但既然來了，就是湊的這個熱鬧。三個人一起玩了兩天，什麼四指山，什麼森林公園，都去逛了逛。

阮子城最奇怪的是劉雲依的態度，五一凌晨發生的事情，彷彿一下子煙消雲散了。她對自己的態度，不僅沒有冷淡，反而似乎在不經意間，更親密了一點。李婉婉開他們倆的玩笑，她也不反駁，笑眯眯的，非常溫柔。還經常主動挽著阮子城的手臂同遊，彷彿她和阮子城，真的成了情侶一般。

這讓阮子城琢磨不透，最終只能歸結於她的瘋病。沒辦法，神經病就是這麼的不可理喻。

玩了兩天，劉雲依和李婉婉都走累了，正好也是最後一天假期了，三個人一大早就開車出發，向花都行進。

這次劉雲依沒有坐副駕，因為她抬著那個大瓷瓶上了車，可能是怕裡面的液體倒出來，所以一直在後面的座椅上扶著它。李婉婉怕她扶得累，有時會和她換換班。

一路開回來，仍然是堵，這是粵省的一大特色，或者說也是華夏當代的特色。基礎建設搞了這麼多年，節假日高峰期還是照樣堵。主要是發展得太快了，公路的容量跟不上買車的速度。

說起來真是巧合，等他們到達上次休整的服務區時，竟然又遇見了陳歡的那臺奔越三。還是他們三個人，他女友一見到劉雲依，立即熱情地走過來打招呼，請他們吃東西。

六個人也算是相互認識了，這次陳歡他們去了湘省的佛教聖地玩，還特意在大廟裡算了一次五百元的籤。那老尼姑說他們本來應該有災星，但是被人解救了。還說要是能再遇到解救的人，一定要好好結交。

陳歡一直就是有點信這些東西的，這一簽算下來，結合路上遇見的事情，他就更信了。他女朋友受他影響，也從半信半疑變成了深信不疑，所以再次遇到劉雲依他們，當即熱情得不得了，還和劉雲依互加了威信。

當然，從阮子城他們的角度來看，並不知道這裡面的內情，只是覺得陳歡他們人還不錯，才第二次見面，就熱情地請客吃東西。雖說服務區的零食也花不了多少錢，但是人家有這份心，也確實不錯了，算是交了個朋友。

這次回家，堵車的情況好一些，回到花都仁和也才上午十點多。阮子城半途下了車，將車交給了劉雲依，目送她們離開，總算是完成了這一趟奇怪的五一旅行。

那個藍白色的數字，早在前一天中午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阮子城沒有機會去測試自己的游泳水平，並不確定藍白色的數字是不是真的就是游泳。但是既然沒有發現別的能力，應該就是了。

下午他繼續假期以前的計劃，將工資存進了銀行裡，又給父母用威信轉了一萬塊錢回去。上個月工資還有一些，加上這個月的，兩個月合併下來一萬不算多。

再去買了饅頭回來，身上就只剩下三千多塊了。幹不了大事，溫飽能保證。阮子城計算了一下的，他明天辭職，到月底交接工作的時候，應該還可以領一個月工資，夠他去找新工作的時候做開支了。

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目的地，所以覺得並不需要太多錢。

晚上鍛鍊完成後，阮子城將幾天沒更新的小說繼續推進，這關係到數字的出現，不能懈怠。這次還是先把上次的坑填完：

【阮子城做了一個夢，在夢裡，他變成了一條小魚，然後不斷的長大。後來突然又去了海里，他已經變得有一個人那麼大了。可是卻有更大的魚來追殺他，還咬在了他的魚翅上，他感覺一陣疼痛，就醒了過來。

四周的環境告訴他，他仍然還在水底。沒錯，並不是水面上，而是在水底。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被水裡的魚當成食物了，好幾條大小不一的魚圍著他轉，有一條正在咬他的手指，難怪夢裡被咬了。

阮子城奮力一抽，將手指抽了出來，又一拳打了過去，原本只是想嚇唬一下那條咬他的魚。沒想到他在水中的動作，幾乎和岸上差不多，並沒有感覺到水有多大的阻力，拳速變得又快又有力，一拳下去，那條魚被他打中腦袋，鮮血直流，阮子城手一伸，又把它抓了過來，心裡想的，這可是青魚，很鮮美的。

剛才還圍著他的另幾條魚，都已經驚跑了。阮子城也不在意，轉頭四顧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好吧，儘管他現在能像一條魚一樣在水中隨便的嬉戲，但是他仍然不是一條魚。沒有任何方向感，眼睛也最多隻能看個兩三米，這還是因為上方有光照下來的原因，向上一看，離水面也不過一米多而已。

他渾身輕輕一展，就游到了水面上，兩岸的景緻映入眼簾，人類現代社會的建築，讓阮子城知道，自己並沒有穿越，仍然還是活在原來的世界裡。

他想起自己昏迷前許下的心願，又想起夢中的情節，連忙看了看自己。還好，並沒有真的變成魚。雖然在水中的感覺和魚一樣，但是他沒有任何異於常人的地方，似乎是靠面板在水中呼吸，反正就是那麼的自如，沒有一點憋屈感。他向岸上游去，重複試驗了一下在水中的感覺，沒錯，就是這麼輕鬆自如。

等游到岸邊，有兩個釣友坐在那裡，驚訝地望著他。其中一個問道：“兄弟，這魚不錯啊，你是從哪裡追下來的？”阮子城看著手上的那條青魚，知道被他們誤解了，“嘿嘿”的笑了幾聲，隨便應付了他們一下。

這條河離他工作的城市不遠，經常聽說有釣友為了追魚下河，所以剛才那兩個人並不覺得他從河裡面游上來，有什麼奇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