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擱了一會兒,那邊就走過來三個人,前面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和另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他倆顯然是一對,手拉著手並排一起走。他倆身後,是一個年齡看起來小一點的女孩子,從面相上看,和前面那個女人應該是姐妹。

他們三個人走到車跟前,看見阮子城他們在看自己的車,有點奇怪,又有點戒心。不過人家並沒有動他的車,他也不好說什麼,沒有出聲,解了鎖就打算進到車裡去。

沒想到劉雲依見他解鎖,竟然衝了上去,把他從駕駛位拉開,然後頭伸進車裡面去看,嘴裡還說:“你等等,我要看看。”

她長得這麼美,那男人的女伴立馬就吃醋了,不高興地質問道:“陳歡,她是誰?”

叫陳歡的男人也是莫名其妙呢,還沒說話,阮子城已經走了上來將劉雲依拉住,嘴裡不停地解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朋友就是對你們的車有點好奇,想看看裡面的裝修。”

陳歡也急忙對他女朋友說:“不認識,我不認識她。”

劉雲依被阮子城拉了出來,並沒有不高興,瞧著那個女人說道:“你不用瞎猜,我不認識你男人,我是看你們的車子有問題。”

那女人以為她只有十八、九歲,又長相清純絕美,也確實不像是亂挖別人牆角的女人,對她的話不由信了八分,忍不住問道:“我們的車有什麼問題?路上好像沒什麼問題啊?”

那叫陳歡的男人也附和著說:“對啊,我們一路來開了四個多小時了。而且我這車才買沒兩年,經常保養的。”

劉雲依卻堅持自己的意見說道:“絕對有問題,你等一下,我找找看。”

然後她又鑽進車子裡面去看,過了一會兒,她乾脆抬腳從駕駛室鑽進了車子裡面。阮子城有點尷尬,只好笑笑,對那陳歡轉移話題說道:“你們這是從鵬城過來的吧,路上堵得厲害吧?”

或許是因為劉雲依的美麗吧,陳歡倒也並沒有不高興,點了點頭回答他說:“我們出發的早,還好點,不過到這邊就堵上了,沒辦法,大家都是想趁個假期。”

閒聊了兩句,在車裡面翻找的劉雲依也退了出來,她的手中拿著一張長條型的布帶,上面畫著一些難看的紋路,然後她揚了揚手中的布帶說:“就是這個。”她這話並不是對著陳歡說的,反而是獻寶一樣的交給阮子城道:“子城,你看,就是它。”

阮子城接到手上,啥也沒看出來,忍不住抬眼向那陳歡看去。陳歡顯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有點奇怪地問劉雲依道:“這是我車上的嗎?這是什麼東西?”

陳歡的女友站在他旁邊,也伸過頭來看了一下阮子城手上的東西,然後說道:“這不是搭便車那個人送的平安符嗎?我放在置物箱裡面,這和車子有什麼關係?”

劉雲依將那個布袋狀的東西又拿回手上,對摺了一下給大家看,大家只是覺得她神秘,但是並沒有看懂。劉雲依卻煞有其事地在那裡解釋道:“這不是什麼平安符,這叫主去平安符。”然後繼續強調道:“主去你懂嗎?是要把主人去掉才會平安的。”

阮子城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腦海裡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識,但是對這個亂畫著線的布袋子,並不認識,也不知道劉雲依說得對不對。李婉婉純粹在看熱鬧,更不懂什麼了。

陳歡和她女友顯然被劉雲依的話嚇住了,同時“啊”的一聲,不約而同的開口問道:“那怎麼辦?”陳歡女友還多說了一句:“他為什麼要害我們呀,我們還讓他搭了便車。”

這個問題劉雲依可回答不了,興許,他們碰到什麼髒東西了。她將布帶交到阮子城手上說:“子城,你來。”在她眼裡,這東西比較厲害,還是交給阮子城保險一點。

阮子城看了看她,見她的眼神清澈信任,還帶著一絲崇拜的狂熱,有點騎虎難下。想了想,轉頭向陳歡說道:“兄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看還是燒掉吧,行不行?”

陳歡的女友可能確實被劉雲依嚇住了,立即回答道:“對,對,這反正沒什麼用的,你幫我們拿去燒掉吧。”

阮子城不吸菸,向陳歡借了個打火機,走到垃圾筒那裡,回頭看了看劉雲依,見她一副期盼的模樣,也就不管那麼多了,管它是不是魔光,一張布條而已。

這玩意應該是尼龍的材質,火機一點就著了,冒著白煙,一下子就燒了個精光。直到燒完,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劉雲依卻顯得很興奮,望著天空的白煙,直到它消散了,才又看向陳歡他們說道:“成了,沒事了,我們也要走了,再見。”

陳歡他們三個人還有點發懵,阮子城覺得在這裡耗著實在有點中二,連忙向陳歡他們揮了揮手算是再見,去啟動了車子。

等他們開車走了,陳歡他們算是回過神來了,他看向自己的女朋友問道:“這……是不是真的呀,這符燒了就好了?”顯然他比較信這些,有點怕。

她女友也有點不確定的說:“不知道,應該是吧,她又不認識我們,怎麼知道車裡面有這個符呢?”

她妹妹不怎麼信這些,但她還是小孩子個性,只想著到目的地玩,有些不滿的抱怨起來說道:“行了,姐,反正都燒掉了,又不是值錢的東西,我們走吧,呆會兒堵得更厲害了。”

阮子城對於劉雲依的行為,有一點琢磨不透。到底她是真的看見了什麼東西,還是出現了幻覺?要說她是幻覺,她又確實在別人的車上拿出了那個像符一樣的布條。但是要說她看見了什麼,那布條也就是很普通的布條而已,一把火就燒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有時候阮子城懷疑自己也快要癲了,變得神神叨叨的。

他在這裡帶著懷疑的審視,後面的李婉婉可是興奮極了,彷彿劉雲依真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和她嘰嘰喳喳的聊著,問東問西。劉雲依坐在副駕駛,倒是很有耐心,回頭和她瞎聊。

但是話題中並沒有提到關於修煉的事情,就是說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到黑氣什麼的。

一路上走走停停,並沒有再發生什麼事情,劉雲依和李婉婉都睡了一覺,等到了叢化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了。劉雲依指揮著阮子城,轉轉彎彎的,最後將車開進了一家農家樂裡面。

這裡還在營業,他們也沒有停,直接穿過農家樂,停到了後面的三棟獨立別墅前面。

劉雲依用鑰匙開了靠右的那一間別墅,帶著阮子城兩人下了車,又是搬行李,又是安排房間,等到差不安頓下來,一上午就過去了。

李婉婉是個喜歡說話的,告訴阮子城這是劉家三姐妹的房子,一人一棟,但是因為現在她們都在花都發展,這裡就很少回來了。前面的農家樂也是劉家的房產,現在算在劉老爺子的頭上,他也很少回這邊,就租出去了。

阮子城對這些並不怎麼在意,這裡的房子值多少錢,是誰的,和他沒有關係。如果不是劉雲依的邀請,他現在應該會在自己的小床上玩遊戲或者寫小說。事實上他們三個人也累了,就在前面的農家樂吃了一點兒。回來的時候,劉雲依和李婉婉去休息,阮子城無所事事,也是在被安排好的房間裡玩遊戲。一樣是玩遊戲,換了個地方而已。

下午三點多以後,劉雲依和李婉婉帶著阮子城在這附近轉了轉,說起來,這裡的發展和花都也差不了多少。據說現在行政區域實際已經劃分到花都裡面了。只是老粵人都還是習慣把叢化做為一個單獨市來看罷了。

劉家的房產在叢化屬於非常好的區域,前臨溪流江,後臨蘭塘山,真正的依山傍水。顯然劉家最初選擇這裡,是懂一點風水的。劉老爺子也是依靠拆遷起家的,發財後就帶著女兒們去了花都發展,主要是那邊教育什麼的都要好一點,這裡已經二、三十年沒怎麼用了,劉雲依都不是在這邊出生的。

只是後來劉母生病再到去世,劉雲依堅持要將劉母的骨灰帶回這邊來安葬。才將這幾棟樓又修復了一下以作備用。實際上,也就是劉雲依有時候會來住一下,一家人都覺得她精神出了問題,所以也遷就她,還經常請人將屬於她的那棟樓打掃乾淨。

阮子城並不明白劉雲依帶自己來這裡做什麼,他心裡覺得這裡並沒有什麼好玩的,但是劉雲依要求,他又不會拒絕人,也就跟著來了。

下午又是在農家樂吃飯,那老闆認識劉雲依和李婉婉,可是並沒有很熱情什麼的,飯錢也是照算,顯然他們和劉老爺子只是單純的租賃關係。

原本阮子城以為,今天也就這樣了。

大家都累了,肯定就是睡覺。阮子城回到別墅之後,依照往日的習慣,玩了會兒手機後按時入睡了。

可是到了夜裡,阮子城被房間的敲門聲吵醒了。

這裡是劉家別墅,不會有別的人來,阮子城穿好衣褲後直接開啟了房門,果然是劉雲依站在外面。

兩個人已經很多次在晚上聊過天了,所以劉雲依晚上來找自己,阮子城並沒有多想。今夜的劉雲依,穿著一身灰色的運動服,還是長袖的那種,明顯是準備外出的打扮。

果然,還沒等阮子城詢問,她就已經開口說道:“子城,你換身長袖的衣服,我想要你陪我出去一下,可以嗎?”

阮子城沒有問她要出去做什麼,事實上,昨天晚上劉雲依邀請他來從化,他就覺得劉雲依肯定是有事情。與其問來問去,不如和她一起去看看。

這個季節的粵省,天氣跨度大,阮子城的包裡也是準備了一身長袖裝的。

等他換好衣服出來,劉雲依輕聲的提醒了一聲:“婉婉已經睡了,我們輕一點。”

兩個人像做賊一樣,一前一後輕輕走出了別墅,劉雲依顯然早有準備,還帶著強光電筒,一邊沿著屋後的水泥小路往裡走,一邊對他解釋道:“從這條路往裡走二十分鐘,就可以走到我母親的墓地了。”

阮子城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這個時間點去墓地,除了劉雲依這種人,一般人真的幹不出來。他突然回想起最初和劉雲依認識的時候,她一直在說她的母親是被困住了,並沒有說她已經死亡。

然而今晚劉雲依說的是帶他去墓地,顯然又是知道她母親已經被安葬了,這實在有一點前後矛盾。想了想以後,阮子城問她:“你是想幫你母親脫困嗎?”

劉雲依聽見他這麼說,頓時高興起來,腳步放慢和他並排走到了一起。然後再一次確認般地問他:“子城,你會幫我的是吧?你一定會幫我的是嗎?”

阮子城的心頭有一點矛盾,既想告訴她事實的真相,又覺得這樣戳破她的幻夢有點殘忍。沉默了一會兒後,輕聲的“嗯”了一聲算是答應,決定等到了地方看看再說。

如果是以前,阮子城是沒這個膽量的,深更半夜,黑燈瞎火的,還要去搞什麼“降妖除魔”,想想都讓人害怕。但是隨著自己的體能變化,阮子城的自信心越來越強,心裡倒是並不感覺害怕。更多的是擔心劉雲依這麼瘋下去,不知道該怎麼去開導她罷了。

兩個人一路往前走,不可能不說話,反正周圍沒有別人,阮子城也想了解一下劉雲依的過往,尤其是關於修煉這一塊,阮子城一直想知道,她是怎麼入迷到今天這個地步的,難道她真的能看見特殊的東西或者現象嗎?

阮子城不知道從何說起,想了一會兒之後,決定從最初開始提問,於是問劉雲依道:“你告訴過我你是九歲開始修煉的,但是九歲的孩子其實很多東西都不懂。你媽媽很厲害啊,你那麼小,她也能引導你入門修煉。”

劉雲依笑了笑,似乎陷入了回憶,一會兒後才輕輕地回答道:“小孩子的時候那裡懂得修煉,我媽也沒有告訴過我,就是教我跳跳舞啊,彈鋼琴這些,後來還去學了一段時間的跆拳道。修煉的事情,是等到她被妖魔盯上了,覺得自己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才對我披露的。”

阮子城聽到她的話,心中立時“咯噔”一下,壞了。

這哪是什麼從小修煉,完全就是劉母在騙她呀。心懷僥倖,阮子城再次向她確認道:“那你媽把那幾本秘籍傳給你,是在什麼時候?”

劉雲依笑著搖了搖頭,回答道:“哪裡呀,我媽她一直不說修煉的事情的,是被我發現了,才不得以給我講解的。”

阮子城“哦”了一聲沉默下來,一個畫面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劉母自知時日不多,怕最小的女兒心靈脆弱,所以編織了一個謊言。顯然劉母也是聰明人,知道自己說出來可信度不高,不如安排一個似隱實顯的圈套,讓劉雲依自己發現,也漸漸陷入到所謂的修煉中來,相信終有一天,能夠再次見到母親。

阮子城不知道應該怎樣評價劉母,從他的角度來看,他覺得這樣做其實不對,所謂的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最初的時候直接告訴劉雲依,讓她知道自己即將離開,永遠也不會回來。這樣給她留下一個希望,導致她漸漸的走火入魔,最後完全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裡。及至現在,劉雲依根本無法走出這個幻想世界了。她相信了修煉,相信了境界,也相信了劉母是被困的。只要自己這個所謂的大修士出手,就一定能夠將她母親解救出來。

阮子城猶豫了,他本來決定這次五一假期,找機會向劉雲依攤牌。告訴她真相,告訴她自己並不是什麼大修士,自己也不懂修煉,更看不出誰是妖魔鬼怪。可是到了這個無人的深夜,聽著劉雲依希望滿滿的話語。阮子城覺得,把真相告訴她真的很殘忍,這不是一個月、兩個月,也不是一年、兩年,從劉母犯病開始算起,差不多整整五年的時光,劉雲依都是生活在自己的幻夢裡,要她走出來,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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