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家裡面的人陸續外出,突然就少了好幾個人。

鄧靈宇開車送鄧一傑去區中學,他是寄宿生,今天已經是週日了,對於他們寄宿生來說,其實是一週的開始,晚上必須要參加學校的晚自習,所以要早一點返校。

阮青竹也在晚餐前開著皮卡過來了。晚餐結束後,他帶著鄧靈娟一起,去樓上看了看阮子城。見兒子的狀態不錯,樣貌沒變,除了暫時醒不過來,其他都沒有異常。確定不會有事後,兩個人決定一起回安平鎮,總要做生意生活下去,天天呆在弟弟家裡,既添麻煩又幫不上忙,離開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倆走後,阮家玉又忙碌起來。她是個勤快的人,總是會忙個不停,彷彿總有做不完的農活,幹不完的家務。鄧可可還瞎著,劉雲依又不擅長這些事,沒辦法幫她的忙,待在家裡,確實很尷尬的樣子。只好扶著鄧可可又出來散步了。

阮滅寇見她們都走了,也覺得尷尬,就找了個打牌的藉口出門了。路上超過鄧可可和劉雲依的時候,劉雲依和他打招呼,他也是說去找村裡人打字牌。

劉雲依和鄧可可兩個人,再次在鄉村小道上走著,沒什麼話題,從阮子城小時候的事情說起,後來又說到了他這一年的巨大變化。

劉雲依沒有見過阮子城以前的樣子,聽到鄧可可的描述,有點奇怪地問道:“那他在半年不到的時間裡,長了十多厘米,這也太誇張了一點吧?”

鄧可可贊同的回答道:“是啊,誰說不是呢,二次發育也聽說過,沒見過這麼誇張的。”然後她接著用有點羨慕的語氣說道:“而且城哥變帥了好多。”

劉雲依問她:“是不是和以前不相像了?”她甚至在猜想,是不是有人冒用了阮子城的身份,又覺得自己這樣的猜想過於離奇,阮子城又不是什麼隱藏大佬,冒用他的身份有什麼意義呢?

鄧可可沒想那麼多,搖了搖頭說道:“那倒沒有,其實好像也和從前一樣,就是面板變好了,五官瘦下來了,就變得好看很多了。尤其城哥還特別耐看,你說是不是呢?”

劉雲依一直專注於修煉,對這些事情沒那麼細心,想了想之後點點頭回答她:“沒錯,可能是因為他修為很高的緣故吧,確實比一般人耐看,氣質也很好。”

鄧可可有點期盼的問道:“修為高了,還可以變漂亮嗎?依依姐,你是不是也很漂亮呢?”劉雲依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瞎了,沒見過她的模樣。

劉雲依輕輕笑了一下,回答她道:“你加油啊,等你能夠看見那個字,就能夠知道我漂亮不漂亮了。”

鄧可可卻早就有了答案,回答說道:“一傑早就對我說過了,說你很漂亮的。真希望我也能夠快點修煉,又可以長高,又可以變漂亮,那樣也太幸福了。”

劉雲依對她的期盼不敢苟同,因為按照《界內秘聞》的一些記載,也不是所有的修煉者都會變得高大和漂亮,有些人會從此不再長個子,一直保持著小時候的樣子,有些更會面板變壞,又黑又瘦。

當然,《界內秘聞》是一本廣譜的修煉者故事書,不會解釋修煉者為什麼會不再長個子,不再長大,又或者,變黑變醜。在劉雲依想來,應該是那些修煉者採用了某種不一樣的啟靈方式,修煉的也是不一樣的功法秘訣。

繼續往前走著,話題慢慢轉回到現實生活,鄧可可有點憂鬱的問道:“依依姐,我到底還要多久才能恢復正常呢?學校明後天就要開學了,我今天接到同學的電話了,要我和她結伴去學校呢。可是我這個樣子,真為難啊。”

劉雲依無法確定她什麼時候恢復正常,鄧可可的情況,有可能會持續幾天,也有可能持續幾年,是很難確切預料的。

說實話,阮子城真的太莽撞了,可能是有了鍾瑩和鄧蕊的啟靈先例,讓他產生了啟靈非常容易的錯覺。卻不知道,其實很多人是不適合修煉的。

劉家三姐妹,劉母只讓最小的女兒傳承了衣缽,可想而知,她的兩個姐姐肯定是無緣修煉的。

至於為什麼,劉母並沒有解釋,也來不及解釋。按劉雲依的猜測,很可能是對一個人的靈魂有所要求,達不到這個要求的,可能就一輩子無法修煉了。就像某些玄幻小說裡寫著的靈根一樣,沒有靈根的人,可能就是無法啟靈脩煉的人。

鄧可可很可能也是無法啟靈的人,而且她是阮子城的血脈親屬,按照《界內秘聞》的說法,這裡面還糾纏著前世困果。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道門。每一個血脈親屬,都有可能在前世和自己或多或少的有因果糾纏。劉雲依是修煉者,是相信這種轉世輪迴之說的。

只不過阮子城太強大了,無視了這一切,用超絕的修為強行將鄧可可啟靈成功了。

但是儘管這樣,這其中的諸多波折,還有現在鄧可可的狀況,都意味著,強行啟靈等同於逆天而行,是非常難以完成的事情。

劉雲依放下這些想法,對鄧可可問道:“那你怎麼打算呢?是休學還是就這樣子去上學?”

鄧可可也很憂愁,她又不是天生的瞎子。這個樣子去學校,沒有人幫忙,生活都無法自理。再要學習,那真是天方夜譚。

可是不去的話,請假又會耽誤功課,真要拖上幾個月,以後去學校聽都聽不懂了。她一直是努力學習的好學生,對於學習被落下來,心中非常糾結。

世上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怎麼選都會有遺憾,無法完美。

這個夜裡是劉雲依來到阮子城家鄉的第二個晚上。她再次嘗試修煉,然而結果和昨天晚上一樣,仍然是無法沉下心來,無法進入修煉的心境,更加無法讓自己的靈體出遊。

有了第一天晚上的經驗,劉雲依不再那麼執著。她讓自己平躺在床上,靜靜的等待著夢境的到來。

果然,當她睡著以後,夢再一次出現了。

這次的夢裡面,她直接出現在了昨晚離開夢境時的那個位置。劉雲依不做他想,第一時間開啟了自己的慧眼,一眼望去,前面是一片光明的天地。天地的中間,站著巨大的阮子城。他仍然是那種周身警戒的狀態,目光不時的左右觀察,可是,他卻對他腳邊那一條巨大的黑色的長長影子完全視而不見。

一切,彷彿就是昨天晚上夢境裡內容的繼續。如同連續劇一般,從下集連線到了上集的場景。

劉雲依偷偷的想著,如果我不睡覺,他們是不是就這樣一直一動不動呢?是不是必須等我到了夢裡,這個場景才會發生變化?那我白天活動的時間裡,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麼事情?還是根本沒有時間這個概念呢?

這是個無法解答的問題。

劉雲依想了一會兒後,想不明白,也就放下了。想那麼多幹什麼呢?既然來到了這裡,那最重要的,是要結束阮子城和那個黑色長影的對峙狀態。夢中的阮子城既然看不見,那想要讓他勝利,就只能想辦法實時的告訴他,那條黑色長影的位置。

只是,這裡的空間這麼巨大,阮子城也這麼巨大,她又應該怎麼靠近他呢?

劉雲依試著向阮子城飄過去,然而,阮子城站在中間光明的位置,周身被光明籠罩。而這種光,照在劉雲依的身上,只要時間久一點,就好像要將她燒起來一樣,有一種被灼傷的感覺。

劉雲依不得不停下自己在夢裡面的飄動,退回到光明地帶的邊緣角落裡,急得在原地打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很久了,又好像只有一會兒。那條黑色的長影子,彷彿恢復得差不多了,又抬起了頭來,像一條蛇一樣,在一旁默默的觀察著阮子城。

劉雲依心裡緊張起來,明顯這條黑色長影在尋找機會,想要偷襲阮子城。可是劉雲依根本沒有辦法在夢裡提醒阮子城,儘管她大喊大叫的動作無比誇張,卻仍然沒有一點聲音。

和她猜想的一樣,沒一會兒,那條黑色的長影突然對著阮子城的後背衝了過去,明顯是想咬他的後頸,不過它的動作再快,也沒能快過阮子城,他的身體突然就轉了回去,一掌拍在黑色的長影頭上,一下子就將它又拍成了碎霧。甚至連它後面慣性衝過去的尾巴,也照樣被手掌拍散了。

劉雲依暫時放下心來,她昨天晚上已經觀察過了,只要這個黑色的長影被拍散,就需要好一會兒才能重新聚攏來。甚至,聚攏之後,它好像就會變得薄弱一些,這也是它為什麼要休息的原因。

夢到這裡,突然就停止了,劉雲依從床上醒了過來。她看了看手機的時間,才剛到凌晨三點鐘,外面好像又下了一會兒雨,還帶著殘餘的閃電,但是,這次的雨很急很短,閃電雷鳴也並不密集,甚至都沒有吵醒剛才夢中的她。

劉雲依輕輕的下了床,走到了阮子城的身邊,看著宛若死去的他,一種無力的感覺湧上了她的心頭,她一直在心底問著自己,我該怎麼做,才能夠幫到你呢?夢中的你,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和什麼樣的妖物戰鬥呢?我想幫你的,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

不管修煉世界中有多少危險和生死磨難,白天醒來,一切都仍然要繼續。

鄧靈宇已經讓工人把老房子的尖頂模都做出來了,今天喊人過來澆注。澆注完成之後,再過五天左右,就可以在上面蓋紅瓦了。這也意味著,毛坯房的主體,就要完工了。

兩層樓結構,加一個屋頂隔熱層,前後用時五十天不到的樣子。說實話,有點太趕急了,不過,鄧靈宇是內行人,他建議主體建好之後,逐層裝修,邊修邊拆,等最後拆屋頂模的時候,房子絕對已經很結實了,完全不會有什麼問題。

阮滅寇和劉雲依對他還是信得過的,並沒有異議。

如此一來,劉雲依就得忙起來了,她今天計劃去縣城訂購門窗瓷磚這些硬貨,順便解決阮子城那天晚上和超市以及老屋黃金髮生衝突後遺留下來的問題。警察那邊已經打了電話過來,說他們願意接受調解,讓阮子城和鄧可可去一趟派出所。

劉雲依摸著鄧可可的手簽了一份委託書,自己也代替阮子城簽了一份委託書,決定親自出馬搞定這件小案子。

到派出所的時候,正好是上午九點鐘的樣子,辦公室裡面,那位中年警察正在和另外一個年輕女人以及一位中年男人說話。劉雲依進去的時候,三個人都愣了一下,中年警察疑惑的問道:“妹子,你是來找人呢還是來辦事?這裡是所長辦公室,下面一樓才是接待廳。”

劉雲依笑了笑,將自己的律師證書拿了出來,又將鄧可可和她代簽了阮子城名字的委託書也拿了出來,然後才對這位中年警察說道:“你是所長吧?我的當事人接到了電話,說你們今天會就阮先生和鄧女士無故被襲的案件做民事調停,我是他們兩個人委託的律師,代表他們來進行調解。”

她一副高中生的樣子,卻又是律師證的,又是這麼拗口的說話方式,還一口帶點粵腔的普通話,一下子把屋子裡的三個人都唬住了,好一會兒,才接受了她話語中的內容。

劉雲依自己其實也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就叫雲依律師事務所。不過她沉迷修煉,一直是交給職業經理人在打理,很少過問,甚至於她自己都很少參與案件的答辯。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她不是專業人士,也不意味著她完全沒有經驗。做為老闆,有空閒時間的時候,就算是看看案例,多少還是會積累答辯經驗的。

阮子城和鄧可可的這個案件,如果結合前面追盜的案件來看,他們是理虧的,因為他們幫著盜竊犯打人了。

可是劉雲依把他們倆的案子摘了出來,以兩個不知情圍觀群眾的身份來切入,那就是超市和老屋黃金那邊的人沒理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衝過來打人,打輸了還要讓人少的一方賠錢,怎麼說,都說不過去。他們只是保安和服務員,不是警察,動用私刑揍人,本身就是犯法的。何況場面混亂,誰能分得清誰好誰壞,誰對誰錯?說一句話就要捱打,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時代已經變化了,哪怕是超市和老屋黃金身後的黑社會老闆,也是要講法律的。或許是案子不大吧,他們派出來的人,都只是職業經理,沒有親自出面。

兩個人被劉雲依各種引經據典說得頭暈眼花,又是什麼治安條例,法律條文。劉雲依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本身就最喜歡打官司的。直接就攤牌說了,你們不願意接受調解,那就法院見吧,反正她有錢又有人,手下也有一大幫子律師,完全耗得起。最後的結果,反而是超市和老屋黃金那邊先退讓了,賠了鄧可可兩千元醫藥費收場。

等劉雲依離開之後,辦公室裡的三個人面面相覷,好半會兒才回過神來,那個中年男人更是感嘆的對中年警察說道:“這是哪裡請來的神人,嘴巴子也太會說了,把我都給說懵了。”旁邊的年輕女人也是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

中年警察沒有回答他的話,腦子裡卻是天馬行空的想著:會不會真的碰到都市隱龍了啊,這麼小的案子,居然有美女律師挺身而出,極力維護,像極了都市修真小說裡主角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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