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年輕動作還是很熟練的,不過他們安裝的太陽能照明燈很小,也就是幾顆鋼釘的事情。阮子城估計,晚上最多能照亮附近一、兩米的距離。

這東西在他爺爺那一輩的眼中,還是很神奇的。但是在他們這個年代的人眼裡,完全就是很普通的大路貨,冠上一個高科技的名字,也就是能騙騙這些農村的老頭老太太。

阮滅寇在那裡指揮他們安裝,阮子城無所事事,就站在院子裡看熱鬧,心裡大概估計了一下,這些人要是一天能夠賣上一百盞,賺五千塊應該是完全沒問題的。不過隨後他又想到,從訂貨到現在也有幾天時間,然後還有送的禮品,發貨的費用,加上安裝需要的人工工時,再加上幾個人每天的開支和工資,真要仔細算下來,怕也很難說了。何況,一百盞就是個理想數字,怕是不一定能賣這麼多。

阮子城在心裡感嘆起來:唉,什麼都難做,連行騙都很可能就是個保本生意,賺點工資錢罷了。

兩個小年輕走了以後,阮子城提醒阮滅寇說道:“爺爺,以後你要添置什麼東西,直接和老爸老媽說,現在這些東西網購更便宜的。”

阮滅寇很不高興的回答他:“你爹孃這陣子都累個半死,哪有空管我?”

阮子城才想起來,這陣子自己的父母剛買了房,應該是在裝修吧,就替自己的父母辯解道:“爺爺,老爸他們買了屋子,肯定要忙一陣的。”然後他有點奇怪的問道:“爺爺,你怎麼不去我家裡住呀,以前你嫌我家租房子,現在可是自己的屋了。”

阮滅寇對這個孫子的孝心還是很欣慰的,一邊帶著他往家裡走,一邊說道:“我住了兩天的,太不習慣了,吐個口水還要找籃子。我去一樓幫你老爸老媽看門店,他們又嫌我脾氣臭,還說鋸木有粉塵什麼的,反正一大堆名堂,我還不如住老屋自在。”

阮子城聽見他的回答,能夠想象出兩代人無法融合的生活觀念了。家裡的老房子是水泥地,髒亂的時候,掃一掃也就行了。安平鎮的房子是像城市房子那樣裝修的,爺爺怕還真的適應不了。不過爺爺眼下身體還不錯,頭腦也清醒,完全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以後再說了。

阮滅寇有三個孩子,阮青竹和阮青松都在安平鎮,阮子城的姑姑阮青秀嫁到縣城去了。正是暑假期間,阮子城回老家,原本以為老家會有表妹在這裡的,沒想到今天卻是一個人沒碰到,忍不住問道:“爺爺,芳芳和豔美暑假都沒來玩嗎?”芳芳是他二叔的女兒,因為是入贅,所以隨他二媽家姓謝,全名叫謝子芳。豔美是他姑姑的女兒,阮子城的姑父在縣城是公務員,叫劉健,表妹的全名自然叫劉豔美。

這其實也是阮滅寇對阮子城偏愛的原因,他們家的第三代,就這一個男丁,也是唯一一個姓阮的。

阮滅寇指了指房頂說道:“她們都來過了,不過嫌這裡太熱了,沒兩天又跑回家裡去了。”

阮子城順著爺爺的手看向房頂,老家的房頂今年全換了紅瓦,這個其實剛才阮子城一到家就已經發現了,還沒來得及問爺爺,正好現在就問出來:“爺爺,什麼時候換的瓦呀?”

阮滅寇有點喪氣的說道:“就是那次起火,那天夜裡要不是你喊醒我,怕是老屋都給燒沒了。”然後又接著說道:“我都跟你爸說了,不要全換瓦的。他就是圖省事,這種瓦是不漏水,不過熱得很,熱天跟蒸包子一樣,芳芳和豔美都受不了。”

這時他和阮子城正好走到了旁邊的臥室裡。房頂是換了,但是房子也沒太大的變化,被火燒過的地方那些黑黑的痕跡也都還在。阮子城走過去,以前放書的小房子裡也是黑黑的,連燈都沒有,阮子城有點不高興的說道:“怎麼也不搞一下呀。”

阮滅寇很不爽的回答道:“你老子沒空,我又不會搞。”

阮子城想了想,重新掏出皮卡鑰匙說道:“爺爺,我去買材料,幫老屋把電給換了,你這屋子得裝個空調,要不然晚上睡不著。”然後他接著說道:“不過要裝空調,就要換線,要不然電線背不起。”

然後他又想到,要換線,就得重新粉牆。

沒辦法,老家的房子已經三、四十年了,結構沒問題,但細節上,真的一言難盡。牆面原來用作粉飾的石灰面都成塊成塊的脫落了,好多地方都能直接看到裡面的紅磚了。地面的水泥,也已經開裂,混雜著泥土,踩得重一點,灰塵還會飛起來。

而且,老房子到處是洞,阮子城也怕晚上搞不好鑽進來蛇啊什麼的,雖然爺爺是老農村人,不怕這些,但是芳芳豔美她們可不行。阮子城現在反正也閒著,就下決心把老屋整修一下。

他沒有急著出去,而是向阮滅寇問道:“爺爺,光換電線也不行,這老屋也要搞一下,太爛了,你看看舅舅在不在家裡,要他喊幾個閒著的來搞房子。”

阮滅寇有點擔心的問他:“城城,搞老屋怕要花不少錢的呢?你有錢麼?你老子現在可是窮得很。”

阮子城點了點頭對他說道:“肯定有的,我在外面搞副業賺了不少的,你麼要擔心。”

阮滅寇是有文化的老人,對優質的生活自然是嚮往的。所以孫子說要裝空調他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現在既然說要搞老屋,他心裡就更高興了,拿出手機把阮子城的舅舅鄧靈宇叫了過來。

鄧靈宇今年四十四歲,一直在老家,務農算是副業,主業就是幫別人建房修屋這些,他也還是賺了些錢的,自己的房子前幾年重新翻修成了三層別墅,不管裡面怎樣,從外面看,還是很氣派的。

他對阮子城也一直很好,以前阮子城在老家住的時候,可是經常帶著他玩的。他的兩個孩子,大的女兒叫鄧可可,今年十九歲,學習成績很不錯,考了個湘省的一本師範,以前也時常和阮子城一起玩。小的兒子叫鄧一傑,今年才十四歲,因為年齡小一點,和阮子城就玩的少點,不過隨著他年齡漸長,寒假暑假裡,也喜歡跟著這些哥哥姐姐們瞎跑。也是阮子城這些年不在老家住了,又去上大學然後走入社會,來往就少了些。

鄧靈宇還帶著鄧一傑過來了,兩個人一開始都沒認出阮子城來,不過畢竟是自家人,沒一會兒就接受了全新的他。鄧一傑對阮子城現在的身高非常羨慕,他正在長個子,目前還只有一米七二多點,正大著急呢。

寒喧了一會兒,鄧靈宇聽說阮子城要搞老屋,倒是不太贊成的問道:“城城,你爸媽剛買了新房子,現在又搞老屋,有那麼多錢麼?你不要以為老屋花不了多少錢,隨便動一動,就像你剛才說的粉牆,硬化地面,再加上重新搞電搞水這些,隨便算一下,就是十幾萬了,還不如重新修過了。”

阮子城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有點不確定的說道:“要這麼多錢嗎?”他也不知道農村的行情,想著反正是自家的老屋,重新修也沒什麼壞處,就接著問道:“我們院子裡,重新修座老屋要多少錢?”

鄧靈宇“嘿”了一聲,有點驚訝的問他:“城城,看樣子這次在外面搞副業賺了大錢呀?”

阮子城秉著農村人的本性謙虛道:“舅舅就別笑話我了,也就是賺了點小錢。”

鄧靈宇也沒有追問,而是抬眼看了一下整個老屋子,然後對他說道:“別人我不知道,不過城城你要是把事兒交給我,三十萬我幫你弄兩層別墅,門窗瓷磚欄杆全到位。”怕他不懂,就接著說道:“你家這地寬,不過程序不長,禾坪這裡夠大,以後擺車曬穀都方便,我建議你不要動了,整個屋子就還是在原來的地基上起來,這樣手續也容易批下來。我看了一下,地面就應該是十六乘十二米,第二層也不要飄了,反正房子也夠大了,飄多了沒用還費錢,不過屋頂要飄出來,再做個隔熱加上紅瓦,這樣就等於多了一層的毛壞錢,這樣算下來……”

鄧靈宇說到這裡,拿出手機開始算了起來,過了過一會兒對阮子城說道:“毛壞面積是五百八十多,還要再加瓷磚欄杆門窗,哎喲,三十萬怕是搞不下來。”

阮子城被舅舅的樣子弄得笑起來,就說道:“舅舅,你也別算來算去了,先把毛坯算一下吧,門窗欄杆瓷磚這些,後面我看著再弄好了。”

鄧靈宇以為他錢不夠,想要先把毛坯拉起來,這在農村也是正常操作,很多人家的房子,毛坯住了十多年都還沒有裝修,以後賺到錢再慢慢搞。

對於本業,鄧靈宇熟悉得很,把手機收起來說道:“就是喊幾個工的事,全屋的毛壞我二十萬給你搞定,還能讓我賺點。”

阮子城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要修房子了,他股市的錢可還沒有弄出來呢,不過,他想了想,修房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慢慢從股市把錢弄出來就可以了。就算是這次的股票虧一些,也不可能把那八十多萬虧完,在農村老家修座兩層別墅,加上一般的裝修,滿打滿算五十萬完全夠了。

想到這裡,阮子城就對鄧靈宇點了點頭說道:“那行,舅舅你喊人起工吧。我今天先給你拿兩萬塊起工。”

鄧靈宇也高興起來,沒想到這麼一會兒接了個生意,雖然是自家人,但工錢還是賺得到的。很是高興的說道:“城城,錢不急,舅舅信得過你。”

說是這樣說,但是阮子城還是在威信上給他轉了錢。不可能不給錢,這可是喊人修屋的規矩,沒錢沒動力,不管是不是自家人,這年頭沒見到錢,行動力是完全不一樣的。

阮滅寇全程就是和鄧一傑在那裡聊了點家常,看著孫子一會兒的工夫就拍板了翻修老屋子的大事,高興得都合不攏嘴了。要知道,翻修老房子,在農村是一件倍長面子的事情。現在的農村,很多人家都早就重建了新房子,這種新房子,和城市裡的別墅差不了多少,也是要花不少錢的。可是農村賺不到什麼錢,大多數在老家建房子的,也就是過年過節回來用一下,沒有一定的經濟基礎和閒錢,誰會修一座這樣的好房子擺在這裡呢?

就像阮子城家裡一樣,他這座房子就算修的再好,他又會住幾天?也就是阮滅寇還健康,要不然百分之百會空著。房子沒有人住,爛起來快的很。

不過阮子城可不是這樣想的,他有自信,自己以後不會再像從前那樣需要天天累死累活的上班,才能養家餬口,職業自由,閒下來的時間肯定也就很多,回老家住住,其實也蠻清靜的。而且他還想過,如果有機會帶著劉雲依來老家這裡住住,空氣又好,風景也好,屋後面還有幾千裡的雪峰山脈可以探險,像她這麼沉迷修煉的女孩子,肯定會喜歡這樣的環境的。

不知不覺中阮子城變化了很多,他開始漸漸規劃自己的人生,規劃自己的未來。而在此之前,他似乎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想法,也從來沒考慮過這些事情。或許,這也是成熟的標誌之一吧?

既然要重建老屋,爺爺自然要搬出去,他不想去安平鎮,同時建房子也需要老人幫忙看著材料,另外給混凝土發水這些事,老人也都可以幫忙。所以舅舅作主,讓他搬到了他家裡去住。不重要的老傢俱,就都堆在外面禾坪的角落裡。

阮子城看著一大堆人都來幫忙,也真實感受到農村和城市的不同,城市裡,你自建房子,手續不手續的不說,擋住人家一點路,投訴的一大堆。而且現在的城市,自建房已經很難批下來了。

晚上阮子城沒在老家睡,舅舅的效率很高,一個下午不僅把家搬乾淨了,屋頂上的紅瓦都拆了大半了,還碼得好好的,說是以後仍然可以用。

回家的路上,阮子城開著皮卡,突然想起,自己居然忘記問爺爺那些書的來歷了。

而且,他今天一天,也沒能觀察出什麼結果,他的爺爺,好像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村老人,雖然身體很健康,但是貌似,不像什麼煉氣幾層又或者築基之類的修行人。當然,阮子城其實也分辨不出來,不過他和劉雲依相處得久了,也漸漸感覺出劉雲依和她的同齡人是有些不一樣的。

比如,她顯得非常年輕,就算是和李婉婉這個二十歲的侄女站在一起,劉雲依仍然顯得年紀更小一點。此外,她和阮子城一樣,面板幾乎沒有瑕疵。這可不是小事情,普通人多少會因為上火排毒這些問題,導致面板有瘡或者斑點,可是劉雲依,阮子城至今為止,還沒在她的臉上看見過哪怕是很細微的瘡或者斑點。

這或許也正是劉雲依經常素顏的原因,就像以前阮子城說過的那樣,她化了妝,反而顯得年齡大了,本來的清純美麗也會打了折扣,是典型的素顏比化妝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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