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在家裡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先確定血緣關係再做他想。

不管怎麼樣,首要弄清楚餘照然是不是現在的父母親生的。他們決定採用的方法也很簡單,因為餘照然對自己的父母還是很熟悉的,她知道父親的血型是A,母親的血型是O,所以決定先從血型比對開始身世的調查。

或許,阮子城的催眠真的就是這麼神奇吧。四個人在鵬城第四醫院檢查了餘照然的血型,結果顯示為AB型,這是A和O結合後無法生出來的血型,也就意味著,餘照然喊了20多年的父親母親,其實只是她的養父養母。

回頭看去,餘母一直對餘照然有牴觸情緒。很多時候會莫名的排斥她。想來就是因為她並不是親生的緣故。再深入一點想想,餘照然這個名字也不像是女孩子該有的名字。更像是為了諧音招人,彷彿是希望她能夠為這個家庭再招一個人進來。

人生就是這麼奇異,如果沒有夢遊,如果沒有這三次催眠,如果從當初一開始,餘照然就沒有遇見過阮子城和劉雲依,她可能仍然過著自己的幸福生活,仍然把自己當做父母的乖乖女,等待他們為自己掃平未來的一切困難。她的身世之謎,可能也永遠不會解開。而她那可憐的生母所遭受的苦難,將永遠沒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阮子城和劉雲依陪同他們在醫院等待了結果之後,就與他們告辭了,後續的事件,將是一個相對漫長也必定痛苦煎熬的偵察檢舉過程,餘照然有了一些思想準備,卻也難免焦慮忐忑。這些事,都是她從未涉及過的領域,只能堅強面對。

她和陳歡一起,將阮子城劉雲依送到了高鐵站,也在威信裡給他倆每人發了一萬元的紅包,原本阮子城和劉雲依是不願意收的,可是陳歡假裝生氣的說,如果不收,就不當他們是朋友。阮子城和劉雲依的性子就是這樣,有點好面子,也儘量照顧朋友的面子,而且陳歡也說了,後續很有可能還有事情需要他們倆幫忙,不收這錢他們兩口子沒法安心,阮子城和劉依也就妥協了,收下了這筆錢。

雖然算不上很多,但相較只有兩天的時間,如果工資來算,其實已經很高了。當然,事情不是這麼來算的,至少,這點錢並不一定能請來有阮子城這樣催眠技術的高人。

回到國業小區的家裡時,已經到了晚上七點多鐘。劉雲依叫了兩個外賣,就算是解決了兩人的晚餐問題。吃飯的時候,相對輕聊,在鵬城經歷的一切,就彷彿遙遠的事情化作了人生的記憶,儘管這份記憶裡,包含了餘照然悲歡離合的人生軌跡,可是,這與阮子城劉雲依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不是涉及到自己或者自己最親密的人,人類的悲歡並不能相通。很難有人能夠設身處地的體會別人生命中的辛酸苦樂。

其實,有點逃避情緒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阮子城和劉雲依都無法確定,揭開餘照然的深層記憶,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有時想想,這其實很可怕的,人的一生過去,有多少不愉快的事情都遺忘在了心靈的角落裡,如果阮子城的催眠可以喚醒它們,這對那個人來說,其實也是一種折磨。

所以劉雲依有點期待的對阮子城說想要體會一下催眠的時候,阮子城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這個夜晚,劉雲依和阮子城討論了很多關於催眠的技巧問題,從民間的邪術到系統的心理暗示,也學會了阮子城的催眠方法。只是不知道是她的修為太差,還是領會得不夠,她用一模一樣的方法施展在阮子城身上,卻一點效果也沒有。

劉雲依覺得是阮子城修為太高,最後思來想去,找到了一個最佳實驗人選。沒錯,這個人就是李成龍,那個總是忤逆她喊她神經病的大冤種侄子兼外甥。

時間還不到九點,劉雲依在威信裡對李成龍的原話是:“小姨打算新開個500萬的賬戶,你是專業人士,過來一趟幫小姨看看有什麼要注意的。”她太瞭解李成龍了,只要說到股票,這傻蛋就算正在和老婆辦事,也會立即停下奔了過來。他已經著魔了,不從股市賺點錢回去,這輩子怕是都要和股市耗上了。所以哪怕這個賬號其實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李成龍也還是屁顛屁顛的不到十分鐘就跑了過來。

阮子城給他開的門,三個人在一樓的客廳裡坐下,李成龍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小姨,是不是那個賬戶大賺了一筆,有信心了?”沒等劉雲依回答,已經接著說道:“我就說了,股票只要買對了,絕對賺大錢。”

劉雲依這些日子其實都不太關心自己的股票,她那個賬戶,其實一直空倉狀態。

前兩天股市休市,昨天今天又很忙,阮子城也沒有去看過自己的股票。這會兒見到李成龍,他下意識地翻開自己的手機,開啟炒股軟體之後,他掃了一眼,還真有點驚訝,因為他憑感覺買下來的那隻國企股票,今天居然漲停了。前後加起來,已經獲利十七個多點。這在華國股市,已經是很不錯的贏利比例了。要知道,從他決定買股票到現在,就算加上雙休日,也只不過一週時間而已。

短短一週,他投入的七十多萬,已經賺回來十三、四萬了。

劉雲依的注意力自然不在這裡,她只不過找個藉口讓李成龍過來試試自己新的催眠術罷了。所以很敷衍地回答道:“是賺了五十多萬,不過那可是子城幫我賺回來的,靠你只會虧。”

李成龍被她懟的無語,好一會兒有點尷尬的嘟囔道:“那也是因為我才有的賬戶啊。”也就這點功勞了。然後李成龍好像突然聰明瞭一點的問道:“你不是有賬戶啊,為什麼不直接在賬戶裡增加投資,還要另外再開一個賬戶?”

劉雲依眨巴著眼睛,用清澈無害的眼神望向他,帶著點小誘惑的說道:“你讓我做個實驗,我就告訴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對於她這種眼神,李成龍顯然接觸過太多次,早就免疫了,立馬警覺起來,很不放心的轉頭看了一眼阮子城才回頭對她說道:“什麼實驗?你不會又發癲了吧?”

他還有點不放心,向阮子城坐著的方向靠近了一點,有點緊張的問他:“阿城,我小姨最近都還正常吧?”

阮子城有點無語,他本來不想摻和進來的,李成龍對他來說,多少算個朋友。可劉雲依是李成龍的小姨,做小姨的要坑自己的侄子,好像也並不是說不過去。

見阮子城沉默不語,李成龍已經清醒過來了,他站起來找著藉口說道:“唉,小姨,你看你和阿城住在一起,我過來多不方便,剛才真是……沒考慮的那麼周到啊。”

他輕輕挪步走向門口,卻見劉雲依並沒有阻擋自己,心裡慢慢放鬆下來,微笑著對劉雲依說道:“小姨,已經很晚了,你們先睡,明天再說股票賬戶的事情。”說起來,他也還不死心,仍然在想著賬戶的事兒。

劉雲依笑眯眯的點著頭,見他經過自己,突然舉起雙手向他揮去,嘴裡還配合著說道:“小矮子,倒。”

李成龍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以為她像以前瘋病發作時那樣,無緣無故的要揍自己,不過好在劉雲依的手並沒有觸碰他,只是在他的面前就停止下來。至於劉雲依嘴裡說什麼,李成龍完全不在意。神經病嘛,說什麼不重要,只要不打人就好了。

劉雲依不死心,試著集中注意力,將密文凝練在腦海裡,又在想象中將密文不斷的向李成龍的腦袋揮過去。可是李成龍眼中看到了景象卻是,這個瘋子一直死死的盯著自己,然後雙手在那裡一揮一揮的,完全看不懂她在做什麼。

李成龍莫名的為阮子城悲哀起來,作為超級大帥哥,就為了一點點軟飯香,就跟了劉雲依這樣的瘋婆子,太沒骨氣了,太浪費了,太能忍受了。我李成龍就不一樣,一切都要靠自己,要我吃軟飯,除非……算了,不想了,條件太高,這軟飯應該沒人餵給他吃。

最後還是阮子城過來拉著李成龍出去,才算終止了這份尷尬。等到送走李成龍,阮子城有點忍不住了,終於還是“哈哈”的笑了出來。

劉雲依也覺得剛才自己太難堪,有點真瘋子的趕腳。白了阮子城一眼,她突然跑到他身邊,抱著他的腰用撒嬌的語氣問道:“子城,是不是還有什麼秘訣啊,為什麼我不可以?”聲音粘乎乎的,就差沒告訴他,我都用美人計了,你就別藏著掖著了。

阮子城確實沒有什麼保留,被劉雲依抱得有點不好意思,只好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使用拖延戰術解釋道:“應該是你修煉的次數太少了吧,你也知道的,每個密文都是要反覆練習的。”不過在他的心裡,他卻是這樣想著:這玩藝靈不靈的也很難說啊,餘照然能行,並不代表其他人就行。餘照然本來就有夢遊症,估計這種人本身就是很容易被催眠的型別。

不過劉雲依對他的分析卻很贊同,認為阮子城說得對,應該是她對新學到的催眠密文還練習得太少了。在修煉這一塊,勤奮努力一直是劉雲依的強項,不一會兒後,她就丟下阮子城一個人回臥室修煉去了。

阮子城有點無聊,一個人在客廳裡看了會兒電視,覺得沒什麼意思。回到房間後,阮子城有點睡不著,還不到十一點,他通常十一點入睡,所以這會兒還有點時間。既然沒什麼事,就寫寫小說吧。

【列車的速度大約在八十到一百五十公里之間,有時候會快一點,有時候又會慢一點,尤其是某些站點,甚至會停上半個多小時。

阮子城和趙晚玉坐的是軟臥,舒適性倒是可以保障,只是一路在列車上,哪怕沿途的風景再怎麼宜人,也還是漸漸無聊起來。

趙晚玉的人生成長經歷是比較單一的,她一直在努力學習,沒有多少時間去安排自己的興餘愛好,以至於,最後她把自己變成了那種她自己都不喜歡的人。生活中她會玩的娛樂專案很少,除了偶爾打打撲克,其它的,都沒怎麼接觸過。

阮子城不一樣,他是湘省人,在他們老家,幾乎每到過年的時候,就是打牌或者打麻將,兩相比較,打字牌的要更多一些。因為麻將需要專門的麻將桌,打起來輸贏也大。字牌就很簡單,一張方桌,三個人或者四個人坐下來都可以玩,如果基數小的話,輸贏也很小,真正的小賭怡情。

而且湘省有一種叫剝皮的字牌玩法,花樣不少,紅黑平各種胡法,還是很有技術含量的。阮子城以前過年的時候,也會偶爾的參與一下。他覺得這種字牌玩法比麻將還要好玩,蠻有意思的,所以打算教會趙晚玉。

這麼做的目的,第一是沿途有個打牌的玩伴,第二也是為了以後帶趙晚玉回家的時候,讓她快速融入自己的家庭圈子。對於湘省人來說,打字牌,是一種簡單實用又幾乎必不可少的社交活動。

正巧阮子城的行李裡帶著一副字牌,這還是他過年的時候帶過來的,現在就派上了用場。

兩個人玩剝皮,其實不太好玩的,因為缺少了神秘性,想要的字大多數可以吃到,牌也可以算得死死的,不過用來作為學習,還是可以的。為了增加可玩性,阮子城還提議掛鬍子,也就是輸了的人,要在臉上貼上一張長長的紙條當做鬍子,以剝皮滿分出窖結算一次。

趙晚玉的個性其實是非常單純的,並沒有多麼複雜的心思。所以她和阮子城相識之後,一直很聽話並且非常乖巧,從未因為自己的家庭有錢有能量,而在阮子城面前撒潑耍賴,很讓人喜愛放心。可是這種性格,似乎在打牌上卻完全消失了,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心,她漸漸學會剝皮的玩法之後,拆坎詐胡什麼的好多次,讓阮子城頭痛兼牙痛,實在是沒有辦法讓她守規矩。

講的次數多了,她還撒起嬌來:你就讓讓我嘛,人家才學呢。

好吧,英雄難過美人關,阮子城輸慘了,給掛了個滿臉的紙條。】

小說寫到這裡,已經差不多快到十一點了,阮子城放下手機,打算去洗澡睡覺。不知道怎麼的,他突然嘆了一口氣。小說中的情節,是一種場景轉換和過渡情節,但也是他的一份期盼和嚮往。不知不覺,半年又過去了,時光如梭,似乎,自己能夠改變的,仍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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