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每一個人都很安靜,阮子城靜靜地看著這份檔案,等他看完以後,抬頭望向離他不遠的王東珏,女孩子長著一張極美的臉,五官比例協調,面板也光滑細膩。她的外貌,也許是繼承了她親生母親的,和王東娥沒有多少相似的地方。

王東珏發現阮子城在看自己,立即低下了頭。然後又忍不住偷偷的抬起頭,睜著一雙大眼睛有點好奇的看著他。她根本不知道阮子城手中的檔案,即將決定她今後的命運。仍然帶著一點害羞,更多的是好奇,偷偷的時不時的看一眼這個英俊帥氣的大哥哥。這一刻,在她單純的心靈裡,阿城哥哥這個名字,突然就多了一些好感。她說不清是為什麼,就是覺得阮子城親切而值得信任。

檔案中的條例非常詳細,同時也假設了多種情況。甚至還假設了如果王東珏結婚以後的情況。

總結起來就是說,就算她嫁給了別人,阮子城仍然有監督保護照顧她的責任。甚至還允許阮子城對她的婚姻做出選擇和決定。

這份信任,已經不能算是簡單的交易了。

檔案的後面,是一個讓阮子城驚訝的報酬數目。因為王東娥將會以個人的名義,贈予他兩億華國幣做為一次性報酬,也就是說,只要他接手了王東珏,就可以直接拿到這筆錢。雖然也要交稅,但交稅之後,仍然是一大筆錢。

此外,王東娥決定將自己這些年從王氏集團公司得來的分紅,以及她個人擁有的一家投資公司和一家房產租賃公司,再加上她名下擁有的那一套別墅,全部無償轉贈給王東珏。粗略的估算一下,恐怕總價值都要超過二十億華國幣。

而且檔案中明確寫明瞭,這筆錢的管理權和王東珏名下公司的管理權,都會移交到阮子城的手上,並且他擁有完整的決擇權和經營權。而且,他幫王東珏打理這些公司和資金,還能夠獲得淨收益的百分之五十。相當於他完全不用承擔風險,只要賺到錢,就能分一半。

當然,如果他能力不行,沒有辦法讓公司和投資贏利,自然也得不到淨收益中的佔比。只是,這個條例其實是有缺陷的,如果是一個人品差勁的委託人,很有可能逐步掏空公司,將資金轉移出去。

所以說,這份檔案其實還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完全要看阮子城個人的人品。

他的人品好,王東珏今後的生活就會很富足,各方面的需求也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但是如果他的人品差,唯利是圖,很可能幾年之後,王東珏將一無所有,甚至流落街頭。

當然,王家還有王氏集團,王氏集團的股份及分紅,都不在這份檔案之內。仍然由王父和王母牢牢的把控。這可能也是王家準備好的一條退路,或者說是一種保護屏障。

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檔案中對於王東娥父母的安排,並沒有很詳細的條例,只是大略說了一下,當王東娥父母身體不便的時候,阮子城應該安排人員照顧他們的起居生活。如果他們身故,阮子城需要輔助王東珏代為操辦後事。

顯然,王東娥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安頓好王東珏。

王母一直很討厭王父的這個私生女,如果王東娥去世,王東珏的地位將會更加尷尬。因為王母不甘心將王氏集團繼承給這個私生女。可是王家明面上已經沒有了別的繼承人,更甚至的是,很有可能王東珏以後連丈夫也不會有。

所以以後王氏集團的繼承權爭奪,很可能會非常複雜,甚至腥風血雨。要知道,王父和王母現在還健康清醒,自然沒有人動歪心思,一旦他們倆身體不行了,只靠王東珏這個心智不健全的繼承人,恐怕她連命都保不住。

這也是王東娥沒有把王東珏今後的人生交給自己父母,反而去選擇阮子城的原因,因為她相信他。至少,阮子城和王東珏不會有血脈上的矛盾,不會虧待她折磨她。而且,在必要的時候,阮子城肯定會保護好她,讓她遠離風險和紛爭。

見到阮子城看完了檔案,王東娥帶著一點期盼的問道:“阿城,你沒有意見吧?我已經儘可能的減少約束了。其實我知道,只要你真的答應了,哪怕是沒有這份檔案,你也一定會完成你的諾言。”說到這裡,她彷彿很累,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但是人總是要生活的,沒有利益的牽扯,僅憑道德的約束,就算我信得過你,我也信不過你以後的妻子和兒女。這是關係到珏珏一輩子的事情,請你原諒我必須要按照法律程式走。”

阮子城點了點頭回答她道:“我知道,人生漫長,誰也不敢確定以後會怎樣。”然後他轉頭看向王東珏,有點不太確定的說道:“真的必須是我嗎?”

王東娥害怕他拒絕,連忙用哀求的語氣說道:“阿城,我只信得過你。”

阮子城對著她點了點頭,終於還是做出了承諾道:“王姐,你放心吧,我答應你了。我也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只是,世事無常,他又怎麼能夠預知以後的變化呢。

王東娥聽見他的承諾,終於放下心來,用那雙有點迷朦的眼睛,溫柔的看著王東珏,很羨慕的說道:“其實在我的心裡,珏珏是一個非常純潔善良的孩子。我希望她以後的人生都能夠過的好。如果可以,阿城我建議你直接娶她為妻。她雖然智商達不到成年人,但是身體發育都很完善,又很乖,很聽話,應該是一個完美的妻子。”

阮子城不可能答應她這個條件,搖了搖頭說道:“心智不成熟,就是一個小孩子。”他沒有接著表達自己的意思,但是很明顯的意思就是:我不可能和一個小孩子結婚,那不是愛情,那是變態。

而且阮子城決定要追求劉雲依,對別的女孩子,暫時沒有任何想法。

王東娥也沒有再勉強,她離王東珏還算近,伸了伸手又輕輕拉住了王東珏的一隻手,心裡終究還是抱著一絲期望的想著:她應該還能長大吧。

之後,就是王父叫律師進來,開始將這份檔案落到實處。

王父的準備還是很充分的,今天不僅李九旭來了,還帶來了他的兩個助手。

李九旭又像機器人一樣重複著前兩天在會議室裡的各類程式,大約一個多小時以後。才將這個委託合同中公司法人的變更,資產的移交,房產的過戶,以後報稅交稅這些手續基本搞定。剩下的,就是等待政府部門辦理後的結果了。

王母在這段時間裡,雖然沒有阻止,卻偶爾會發牢騷,還拉住王東娥的手說道:“你都快要好起來了,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呢?那又不是你的親妹妹。”

但是王東娥撒嬌勸說她,她也就沒有再堅持了。事實上,對於她和王父來說,最核心的財產是王氏集團,那才是他們倆的命根子。王東娥的這些個人財產,他們也沒有太過在意。

可是對於阮子城這種階層的人來說,這筆錢和資產,無異於天降鉅富。兩個億,就算是他擁有了數字改變出來的能力,一輩子也不一定能夠賺到。就算能夠賺到,也要費心費力、千辛萬苦,浪費巨大的精力和時間,和這種財富天降的感覺完全沒有可比性。

當然,這也是一份厚重的責任,照顧一個心智不健全的孩子的一生,絕不是請幾個人,花一點錢就可以搞定的,生命漫長,誰能知道明天又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呢?

辦完了正事。王東娥彷彿放下心來,輕輕推了推身邊的王東珏。然後指著阮子城帶來的那個沙漏說道:“珏珏妹妹,這是阿城送給我的禮物,你幫我拿過來讓我看看。”

王東傑“嗯”的應了一聲好,很聽話的將那個方形的沙漏拿了過來,她原本想交給王東娥,可是王東娥根本沒有力氣接住,沙漏只是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就沿著她的手往下掉,掉到了病床旁邊的地板上。

王東珏馬上蹲下撿起來,生怕自己犯了錯,舉起沙漏對王東娥說道:“姐姐,我拿著給你看。”

只是她畢竟是小孩子心性,沙漏放在王東娥的眼前,她自己忍不住去看沙漏裡面。

沙漏裡的星星點點,即將都要到地了,彷彿暗示著,這次沙漏的計時,馬上就要結束了。王東娥看著沙漏裡面的景色,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有點遺憾的說道:“快要結束了,它就要結束了。”

阮子城走了過去,輕輕地拍了拍王東珏的手對她說道:“你把它倒過來,就可以重新開始了。”

王東珏笑著答道:“真的嗎?”立即將沙漏倒了過來。看到剛才快要全部著地的星星點點,又重新開始從上面往下落,王東珏開心地對著王東娥說道:“姐姐,你看你看,真的又重新開始了。”

王東娥的眼睛湧出了淚水,輕輕地伸出一隻手摸索著沙漏,嘴裡呢喃著道:“好想有那麼一隻手,能夠把時間倒過來,讓一切都重新開始。”

這句話說完一會兒,王東娥的手突然從沙漏上無力的垂了下去,雙眼也輕輕的閉了起來。旁邊一直監控著她心跳的儀器,響起了“滴滴”的刺耳警報聲。

外面的護士聽見了聲音,立即推門走了進來。看見儀器上高達一百八、九十的心跳數字,馬上又跑了出去,然後後面進來了一大堆的醫生,將阮子城他們三個人擠到了角落裡。這些人一直在討論和嘗試各種方法,想要延續王東娥的生命,只是,她的心跳數字在加快之後,突然就開始變得越來越慢起來,漸漸地甚至降到了三十以下,人也沒有再次醒來的任何跡象。

王父和王母都是非常焦急的神情,阮子城心裡有了準備,知道王東娥大限將至,迴天無力了。鑑於已經接受了那份檔案的委託,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幫助王父和王母處理王東娥的後事,所以並沒有離開。

王東珏也被四周所有人緊張的氣氛所感染,抱著那個沙漏,坐在這邊的護士床上,時不時的透過人群,好奇地看著病床上再也沒有反應的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阮子城那個密文的作用,王東娥在經過電激,強心劑等一系列刺激的時候,也並沒有抽搐、發抖這些本應該有的生理反應,靜靜地躺在那裡,任由醫生施為。如果不是心跳監測儀的數字嚴重超過了正常範圍,甚至會誤以為她只是太累睡著了。

人的生命力是很頑強的,哪怕只剩下一口氣,這口氣也能支撐好長的一段時間。時間已經慢慢到了晚上,病房裡的人漸漸消失,最後,只剩下一個輪班的護士,心跳儀器上的數字,已經非常慢了,很久很久才會跳動一下。警報聲已經被關掉了,因為它再也沒有停止過。

王父和王母被醫生請去了辦公室,阮子城知道,醫院已經放棄了治療了,應該會催促王東娥父母安排王東娥立即出院,避免她死在醫院裡。這是人之常情,華國人都講究落葉歸根,既然沒救了,死在家裡總要好過死在醫院裡。

王東珏是小孩子心性,抱著那個沙漏一直在看熱鬧,這會兒卻累得靠在阮子城的大腿上睡著了,還睡得很香的樣子。

果然到了夜裡十點左右,王東娥父母都眼睛紅紅的再次走進了病房裡面,然後王父聲音沙啞的對阮子城說道:“小阮,醫院讓東娥出院了。”他平時精明強幹的樣子全不見了,只剩下一個老父親的驚慌失措和無限悲哀。

阮子城知道兩位老人已經失了分寸,輕輕拍醒王東珏後,立即進入委託人的角色,主動安排司機和保鏢們行動起來,又在醫院叫了一輛救護車,用強心劑吊著王東娥的最後一口氣,在凌晨十二點之前,將她運送到了王父和王母的家裡。這是王東娥清醒時的要求,她想要回自己從小長大的家,而不是她自己後來修建的家。她覺得,她和尹農凡的家,已經沒有了溫暖。

有錢人還是很方便的,家裡這邊,已經有工作人員做好了準備,甚至還請來了做法場做喪事的道士。但是王東娥還沒死,還有一口氣,所有做著準備的工作人員都很懂事的沒有過早的行動,只是各自在別墅外面的角落看手機或者輕聲聊天,做著最後的準備。

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王父和王母的親戚們,都陸陸續上門來看了一眼,不過走的也很快。因為在華國的傳統風俗中,不是至親的人,一般是不會親自送終的。

阮子城自然也有這個避諱,他沒有去王東娥睡的房間去送她最後那一程,而是讓家裡的傭人安排了一間房讓王東珏去睡,然後默默地在別墅客廳角落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還很年輕,記事以來,只記得他奶奶的喪事。但是他奶奶走得早,所以他的記憶已經模糊了。應該怎麼做,又要怎麼做,他其實都不記得了。

而且湘省和魔都相隔遙遠,辦喪事的風俗很可能不一樣。這些事情,阮子城都需要請教當地人。有時候,一個人經歷一場喪事,尤其是操辦一場喪事,也是必不可少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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