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王東珏慵懶的從被窩裡爬起來,她打了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之後,才不慌不忙的走進衛生間,開始了自己今天的洗漱。

拍了拍鏡子中那張美輪美奐的臉,王東珏輕輕地自言自語道:“這麼美麗的人兒,誰又能配得上呢?”或許是覺得自己太過膨脹吧,她又有點羞愧的展顏一笑,旋即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之後,用有點沉重的語氣繼續對自己說道:“可是誰又知道,我有多少苦惱呢?”

兩個月了,她真正的人生其實才開始了兩個月而已。可是她覺得好累,真的很累。儘管她已經請了四個助理,然而很多的工作,她沒辦法交給助理,不得不親自盯著。即使這樣,前兩天她又查出來,聘請的助理裡面,有一個人將她的財務情報轉發給了她的朋友。

最最氣人的是,王東珏將她送進警局的時候,警察那邊居然沒有將她定罪,因為只是不小心朋友間轉發,只構成失職,不構成犯罪,最嚴重的後果,也不過是將她解職罷了。

這個結果,讓王東珏更加沒有了安全感。她現在,看見誰都值得懷疑,好像每個人的臉上都在寫著,我遲早會背叛你的。

為什麼呢?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嗎?是自己對他們不夠好嗎?其實都不是,只不過是因為有人給了他們更多的錢而已。

這個世界,背叛彷彿早已成了理所當然,不背叛,不過是籌碼不夠罷了。真正對錢沒有那麼在意的,可能也只有阮子城那個傻瓜而已。

她穿了一套淺黃色的職業裝,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才慢慢的往樓下走去。張姐已經讓人把早餐都端到了餐廳,王東珏一邊吃一邊卻在想,為什麼我總是想起那個傻子?是不是姐姐的感情又在影響我了呢?又或者,我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想了想之後,王東珏對著旁邊的對講機按了一下,然後說道:“張姐,到餐廳來一下。”

不到一分鐘,張姐走了進來,王東珏問她道:“你現在每天都在廚房那邊的餐廳用早餐了嗎?”她其實是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的,只不過,突然她就有點懷念以前和張姐在一起的那種生活。

張姐沒有她這麼多愁善感,很公式化的點了點頭回答道:“是啊,小姐。”

王東珏沒有立即回答她,靜靜的用著早餐,好一會兒之後,才抬頭看向她說道:“張姐,你以前都是叫我珏珏的。”

張姐心裡想著:還敢叫你珏珏嗎?你還是以前那個珏珏嗎?不過,嘴裡卻是很規矩的回答道:“小姐,那是以前,現在你已經好轉了,規矩就要立起來,要不然,下面的人不聽話的。”

王東珏看著她面無表情的模樣,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好一會兒後,又無所謂的點了點頭,繼續自己的早餐。

看著這些精緻的早點,吃著吃著她突然不滿意起來,覺得胃口好差。王東珏將手中的筷子放下後,頭也不抬的問道:“我想吃饅頭了,有沒有呢?”在此之前,她從未吃過饅頭,原因很簡單,因為阮子城喜歡饅頭,所以她就討厭。

她的話,讓張姐驚訝了一下,然後立即從身上掏出對講機問道:“廚房裡還有沒有饅頭?”過了一會兒,那邊一個女聲回答道:“小姐不喜歡饅頭,廚房沒有備貨。”

張姐沒有立即回答,看了王東珏一眼,見她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就對對講機說道:“讓人去採購。”

王東珏看著她安排任務,一種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曾經,她最信賴最喜歡的人,就是眼前的張姐了。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自己不再是以前的自己,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她。

算了,時間一往無前,從不回頭。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會改變的,就算是那個傻瓜,他以前不愛錢,難道他以後也不愛錢嗎?哦,好吧,有可能,因為他是個傻瓜。

汽車駛出了別墅,今天開車的是小周。時間漸久,王東傑發現阮子城挑人的目光非常好。她後面也聘請了幾位安保人員。但是,這後面來的人,多多少少都出了些問題。反而是最初阮子城給她安排的人,相對來說還算忠誠正直,在她保證工資和福利的前提下,至少從未有過小動作。

王東珏在黃樸江這邊的寫字樓上面,租了四百個平方的大平層做為辦公室,她不喜歡在家裡辦公,覺得那樣沒有工作的模樣,最重要的是,她覺得把人集中起來更好管理,而不是隻在威信群裡下指令,那樣給她的感覺,好像自己只是個群主,不是個老闆。

其實這個公司的人不多,六七個財務幫她監督下面的子公司,一個財務總監負責統管,然後是她自己的四個助理,負責收集各個子公司的情報和報表,當然現在只有三個助理了。另外還有四名安保人員和兩名後勤阿姨,輪流值班。上個月她還請過一個策劃團隊,可是工作了一個月後,她覺得不滿意,把那個策劃團隊解散了。

公司很安靜,大部分人都坐在電腦前忙碌,至於他們是不是必須這麼忙,王東珏不確定,但是她不喜歡員工閒著,看著就有點兒不舒服。這種各自忙碌的氛圍讓她有安全感,至少,大家都在努力工作不是?

王東珏自己的辦公室,在公司最裡間,與公司大廳獨立開來。有一面玻璃透鏡,可以看見公司大廳裡面的全貌。這間辦公室,也讓王東珏分割成了會客區,辦公區,還有休息區,總體上來看,風格統一,協調舒適,佈置得非常不錯,能夠充分體現出主人喜歡工作、熱愛生活的基本格調,至於真實的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並不重要。

王東珏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隨手開啟電腦,然後看了看財務總監上個月的報表,二十多項投資,加十幾家公司,各項業務的盈餘,匯總之後,一個月下來也不過是八、九百萬的收益罷了,還沒有扣除王東珏別墅中的工人工資開支和家庭生活成本。

王東珏知道這裡面可能會有問題,可是,她暫時還沒能查出來。

至於公司裡的財務有沒有勾結下面的人,有沒有做假賬,又或者,被賄賂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都只能是猜測,在沒有證據之前,王東珏不可能胡亂指責別人。

看了一會兒報表,又簽了幾份檔案,王東珏讓助理將檔案影印分發下去。自己走到了辦公室的窗戶邊,向不遠處的高樓大廈望去。繁華的魔都,奔走的人群,慢慢的都湧入她的眼底。她其實沒有自己的方向,起初想要的自由早已到手,可是,這份自由彷彿也沒有那愜意。恍然間,新的枷鎖又牢牢的鎖住了自己。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到底是以前快樂還是現在快樂,她沒有答案。或許,從前的那份心智欠缺的純真和懵懂,也是一份難得的珍貴吧。

正在胡思亂想,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青色西服的男子開啟門走了進來,手上還帶著一束花。他很熟練的走到王東珏會客區的茶几邊,將茶几上花瓶裡原來的花都拿了出來,之後將自己帶過來的花放在裡面,好好的擺弄了幾下,覺得滿意了,才將舊的花拿出去扔掉。回來後又從茶几下面扯出幾張紙巾,將茶几擦拭得乾乾淨淨,才將紙巾扔進了垃圾簍裡,結束了自己的整套動作。

王東珏聽見了聲音,也沒有回頭,等了一會兒,見他的動作結束了,沒有聲音了,才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倒是很準時的。”

青色西服的男生溫柔的笑著,聲音略帶磁性的對她說道:“我從來不遲到的。”

王東珏沒有多說什麼,走到了會客區,伸了伸手示意道:“坐吧。”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

那男生並沒有立即就坐在她對面,而是去那邊把泡茶用的養生壺裝好水拿了過來,坐下後,又是很熟練的從茶几下拿出茶葉,邊燒水邊問道:“是不是我不過來,你都不喝茶的?”

王東珏看著他忙碌,笑了笑反問道:“你會不過來嗎?”

那男生停頓了一下自己的動作,看了她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會,每天不來一趟,好像少了點什麼。”

王東珏會心的笑起來,其實,如果他每天不來一趟,她自己也會覺得少了一些什麼。

面前的男生是父親介紹的,魔都全宇集團的第三代接班人,叫李青劍。他比王東珏要大五歲,不過王東珏並沒有嫌棄,覺得可以談一談觀察一下,眼下來看,他的為人很不錯。知禮數,懂進退,也因為年齡大一些的原因,很會照顧人。

有點遺憾的是,李青劍個子矮了一點,大約只有一米七不到的樣子,而且他雖然長相氣質都很不錯,乍一看可能比那個傻瓜還要好看一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王東珏總覺得他不耐看,看久了,反而常常讓自己的腦子裡晃出那個傻瓜的面容,有時候,和李青劍說著話,王東珏也會不自覺的開著小差,想起那個傻瓜來。

姐姐的影響還是太大了。王東珏甩了甩頭,在心裡把阮子城的面容甩散。

李青劍對她的這個動作已經習慣了,溫柔的問道:“又想起不好的事來了?”

王東珏輕輕“嗯”了一聲,有點心虛,不過還是很好的掩飾道:“沒什麼的,都過去了。”她對李青劍的解釋是,以前智商不夠,會做出很多傻事,所以回想起來,總是不自覺的甩頭。

可其實,她只是想把那個傻瓜的臉,從自己的腦海中甩出去罷了。

李青劍自己的事情也很多,每天也就是上午十點左右,抽空來王東珏的公司和她喝杯茶或者咖啡什麼的。目前為止,他仍然沒能將王東珏約出去,她的自我保護意識太強,彷彿內心深處有一道厚厚的螢包裹著她,讓人無法靠近,更無法親近。

等李青劍告別走後,王東珏又重新走回視窗邊,喝了幾口剛才李青劍泡的茶,心中卻在想著,那個傻瓜這個時候,到底在哪裡呢?又在做什麼呢?他真的一點也不再關注我了嗎?他是不是從此再也不會來看我了?

手中的茶水漸漸轉涼,王東珏也不管溫度,繼續喝了幾口。正想再去看看電腦,外面又響起了敲門聲,她將茶杯捧在手中,才開口說道:“請進。”

門開啟了,是助理小趙,她看了一眼老闆,然後問道:“王總,你讓我請的劉醫生過來了。”

王東珏點了點頭,說道:“你讓他進來吧,再去泡咖啡過來。”

這位劉醫生,是魔都第二人民醫院非常有名的心理醫生,王東珏讓助手關注了他的工作時間,趁這兩天他輪空休息,開價每小時二十五萬元,讓助手請了過來。

劉醫生大約四十五、六歲,有點禿頂,有點矮胖,和大多數醫院的專家醫師形象幾乎完全一致,一看就是醫術高明、少言寡語、一言決生死的權威型技術人才。當然,對於心理醫生來說,什麼一言決生死有點誇張,但那種來自於無數次經驗的自信,的的確確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劉醫生今天沒有穿白大褂,是一身薄款的西服,顯然對和王東珏的會面,還算比較重視。

王東珏將他讓到會客區的沙發上,等到小趙送了咖啡過來之後,她重新從養生壺裡盛了一杯熱茶,才向他敬了一下道:“劉醫生,感謝你百忙之中能夠接受我的邀請,謝謝。”

劉醫生微微的笑了一下,用手碰了碰咖啡,可能是有點燙,他沒有立即拿起來,而是客氣的回答道:“食君之䘵,忠君之事,有什麼問題王小姐儘管直說,我能幫忙的一定會幫忙。”

每小時二十五萬元不是一個小數目,對於心理科的醫生而言,這種賺外快的機會不多,劉醫生還是很重視這個客戶的。

王東珏想了想之後,把困擾自己的問題說了出來道:“劉醫師,你說,有沒有可能,一個人的思想會被另一個人影響,常常會想起她自己不願意想起的事情,又或者,常常做自己其實不願意做的事情?”

事實上,王東珏的這種困惑,從她覺醒的那天起,就已經存在了。

對於阮子城這個陌生人,那難以解釋的親切感,一直困擾在她的心頭。醒來之後的種種行為,雖然有謀略的手段,可其實,也彷彿是發自她心底的意願。比如,她願意擁抱阮子城,願意依偎在他的懷裡,甚至她自己知道,如果阮子城想和她做某事,她可能都不會拒絕。

她覺得自己這樣不行,受姐姐的影響太深了。王東珏決定打破這一切,也正是因為這樣,劉醫生今天才會出現在她的辦公室裡。

有人求之而不得的,有人卻棄之如敝屣,有人一生珍藏的,有人卻視之若草芥。世界本就是這麼的不公平,本就這麼的讓人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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