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珏在紅渠口村,除了劉雲依算是朋友之外,還有一個朋友,鄧一傑。可惜他正在上學寄宿,每週只有週五下午到週日下午兩天假期。

鄧靈娟夫婦回安平鎮後,王東珏沒什麼事做,劉雲依又不在家。她看著鄧靈宇要去區中學接兒子,就乾脆跟著一起去算了。

鄧靈宇對王東珏的瞭解,都是來自於鄧靈娟和阮滅寇的講述,其實並不算太多,不過她人長得漂亮,性格也有些孩子氣,大家都能接受她。並不知道其實王東珏是很多人的衣食父母,在一些領域,甚至有絕對的發言權。

人就是這樣,不知道就不會畏懼,也不會巴結,平常心對待,反而更能融洽的相處。

鄧一傑是下午三點半放學。鄧靈宇到區中學的時候,這裡已經很堵了,到處都是汽車。時代不同了,短短不到十年的時光,華國各家各戶彷彿都有了汽車。哪怕不是很富有,買臺便宜的汽車也要方便很多,尤其在農村這樣的地方,沒輛汽車真心玩不轉。

王東珏向窗外看過去,這裡的汽車大部分還是國產的普通檔次越野車,就像鄧靈宇家的一樣,也是一臺國產十萬出頭的越野車。實用又夠大,裝人載貨都不在話下。而且,就算有些破爛的路,這種車子也完全可以開進去,這種情況下,當然很受歡迎。普通人買車又不是買面子,實用就是最好的選擇。

王東珏還從來沒經歷過這種場景,把車窗放了下來,儘管周圍有車輛揚起的灰塵,她仍然毫不在意,興致勃勃的東看西看。她的人生一直很簡單,經歷的場景並不多。這也是她在鄧靈宇家裡受歡迎的原因,因為她對很多平常的事物都會好奇,都會喜歡。給人的感覺很單純很直接,很好交往的樣子。

時間到了三點十幾分以後,感覺車子就更多了,到處都擁堵著,可是大家都很淡定,顯然已經習慣了。

區中學的學校大門在三點半準時開啟,一大群穿著校服的初中生呼啦著衝了出來。人太多,又都穿著校服,想要看清楚誰是誰真不是個容易的事兒,鄧靈宇和鄧一傑就約定了學校不遠地方的一棵樹做為見面的地方,他已經去那兒等著了。

王東珏沒有下車,坐在後座上看這些初中生放學。她其實是很遺憾的,因為智商缺失,沒能上過正規的普通學校,都是王父給她安排的特殊學校。等到她十五歲以後,王父徹底放棄了治癒她的希望,不再送她去學校了。這也導致了王東珏根本不太記得自己的上學經歷,她甚至都不記得自己去過什麼學校。

初中生是一個非常特殊的群體,正處在青春叛逆期,自己的主意做不了,父母的主意不想聽,加之現在升學的壓力非常大,很多家長都逼迫孩子,慢慢就形成了對抗情緒,非常難以管束。

不過這些事情,王東珏並不懂,在她的眼裡,倒是很好奇這些小孩是怎麼上學的。因為這些初中生身高差異非常大,有高有矮,矮個的,甚至剛到一米二。高個的,一米八一米九都有,說是大人帶著小孩上學,都有人信。王東珏就看見一個大高個子,一臉的鬍子,五官也顯得頗為成熟,如果不是穿著初中生的校服,說他是個中年大叔都有人信。

正看得津津有味,王東珏突然一眼看見鄧一傑揹著書包走出了校門。他沒有往車這邊來,而是向旁邊走去,顯然鄧靈宇停車的地方並不固定,他已經習慣了和父親相約的位置。

還沒走多遠,他的身後突然跑過來一個高個子男學生,一掌打在了他的腦袋上,嘴裡喊著:“老賊,跑麼子跑嘛,記得過兩天弄包煙來給我燒。”

鄧一傑不高興的回答道:“麼煙。”

那高個男生又是一掌打了下來,不過這次鄧一傑躲了一下,只打在了他的肩膀上。那高個男生也沒在意,嘴裡很隨意的說道:“你老子是大老闆,煙都抽不完滴,弄包給我嘛。”嘴裡說得像是請求,其實卻很強硬的用手掌又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下。

鄧一傑明顯個子不如他,體型也差了不少,雖然他很不服輸的甩了甩他肩膀上的手,但還是勉強的說道:“行了行了,我看看有麼有。”

見他這樣說了,那高個男生才高興地說道:“對嘛,週一記得拿來啊。”然後又跑了出去。看那樣子,顯然又去找別的學生要煙或者東西去了。

王東珏離得遠,他們又是說家鄉話,聽不太懂,不過大致能從表情和動作裡面看得出來,鄧一傑應該是被人霸凌了。姐姐留給她的記憶裡有這個詞,可是王東珏從來沒想到,會在現實裡看到這種事,更沒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鄧一傑身上。

她和鄧一傑接觸得不多,也就是上週阮子城家老屋封頂的時候,才算正式認識了。不過鄧一傑帶著她摸魚捉蝦,倒是很快的成為了朋友。那時候根本看不出鄧一傑還有這樣的糟心事。表現得很開朗很活潑,根本想不到他會遭遇校園霸凌。

或者是熟悉的人遭遇了不平事吧,王東珏看窗外風景的興致突然就大減了,她有點鬱悶的將頭轉了回來,正要把車窗玻璃升上去,沒想到旁邊突然衝過來一個人,嘴裡放肆的大聲說道:“美女姐姐,加不加QQ呀?”

王東珏轉眼看去,除了這個人以外,還有幾個人站在旁邊,竟然都是初中生。不過這些初中生顯然成熟一些,都比較高個。校服穿在身上,都是不拉拉鍊的披著,頭髮也比一般的初中生要長一些,還是有點漢奸頭那樣的中分,一看就是校園裡的不讀書的老油條老混子。

王東珏倒是不知道什麼是校園混子,不過也能看出他們和普通的初中生完全不一樣。她正因為鄧一傑剛才的事兒生著氣,對這些人一點好氣也沒有的說道:“什麼年代了,還用QQ,土氣巴拉的,不加。”然後將車窗升了上來。

那群學生裡有一個男生還試圖用手來阻擋車窗,不過王東珏不理會他,這種車的車窗也沒有防夾功能,差點真把那男生的手夾在了車窗上,也是他收得快,不然肯定會受傷。

王東珏不再理會這些人,這群校園混子用本地話罵罵咧咧了幾句,可能是看見鄧靈宇和鄧一傑走過來了,他們就散開了。

鄧靈宇上了車以後,鄧一傑沒去坐副駕,而是開啟了後門到上了車,他一眼看見王東珏,立即熱情的打著招呼道:“東珏姐,你竟然來接我放學呀,那真是太讓我高興了。”彷彿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王東珏有些孩子個性,愣愣的看了看他,突然問道:“剛才那個高個子同學是不是問你要東西?”

鄧一傑“啊”了一聲,有些心虛的看了看鄧靈宇,然後搖著頭說道:“都是同學之間開玩笑的。”

鄧靈宇啟動了車子,正在車流間緩緩的移動,聽見他這麼說,就問道:“什麼同學?又問你要什麼了?”顯然這樣的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鄧一傑不太高興的看了一眼父親,又轉頭望向了車窗外面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動不動找老師,老師才懶得管呢。”

鄧靈宇也不高興的回答他:“不找老師找哪個,你受欺侮了,找老師不是應該的嗎?”

鄧一傑不再回答他,也沒有再和王東珏說話,把頭向窗外看過去。

鄧靈宇就向王東珏用普通話抱怨道:“他們這個年紀的小孩,最難管了,什麼都不聽父母的。”

王東珏知道自己剛才急了一點,語氣放溫柔了一些,輕聲的勸說道:“小舅,我覺得一傑很好啊,學習成績又好,人還勤快,就是他同學不好啦。”

鄧靈宇嘆了一口氣,感慨的說道:“農村中學,都是這個鳥樣子,上學期他們還有同學被打得住了院。聽說城裡的孩子很少發生這樣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呀?”

王東珏其實也不太瞭解城市學校內的情形,想了想後回答道:“新聞上好像都是農村中學多一點,可能農村孩子習慣了用武力解決問題吧。”

鄧靈宇一邊開車,一邊搖了搖頭回答她道:“也不全是的,主要是農村中學很多孩子都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父母都在外面打工,到了初中,爺爺奶奶管不住了,他們自己又不懂事,慢慢就學壞了。”

王東珏想了想,覺得也許可能還真是這樣的。不過別人家的孩子怎麼樣,她管不著,鄧一傑她還是比較喜歡的,又是阮子城的表弟,能護著自然要護著。於是她轉頭向鄧一傑看去,見他仍然看著窗外,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一傑弟弟,你要告訴我們呀,他問你要什麼東西呢?如果不給他,會不會捱打呀?”

見鄧一傑仍然不說話,她把劉雲依搬了出來說道:“他們要是真敢打你,我讓雲依姐來幫你,保證誰也打不過她的。”

鄧靈宇也在前面幫著說道:“就是就是,你怕什麼,昨天晚上你依依姐一個人宰了七頭野豬。”

他說起這個,鄧一傑可就不困了,立即興致大漲,不過他不好意思去問自己的父親,轉頭向王東珏問道:“依依姐的功夫也這麼厲害的嗎?那是不是比城哥還要厲害些了?”

王東珏眨了眨眼睛,竟然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不知道唉,他們兩個反正都很厲害就是了。”

兩個人在後座,就劉雲依昨天晚上的大顯神威又是一通神聊。王東珏被劉雲依救了,對她的好感正值最高峰,說起事情來,跟說書一樣,盡往誇張了去說,弄得鄧一傑心癢癢的,只恨自己昨天晚上不在現場,要不然……唉,算了,昨晚他就是在場,怕也是隻有逃命的份兒。

兩人一路聊天,關係自然就更親近一些了,王東珏試探的問道:“你那同學那麼高個子,也不要點臉,他到底問你要什麼東西呀?”

鄧一傑這會兒心結解開,有點鬱悶的對她坦白道:“他是個老煙槍,也不知道誰告訴他的,說我爸是包工頭,天天能弄到煙,問我要煙抽呢?”

王東珏有點好奇的問他:“那你沒煙給他呢?沒給他會怎麼樣?他真的會打人嗎?”

鄧一傑臉紅了,不好意思的說道:“前次我沒給,和他打了一架,打不過。這次不知道會不會又要打架。”

鄧靈宇剛才一直開車,只是偶爾插嘴說說劉雲依的事情,這些鄧一傑倒是能聽下去,也沒和他作對。這會兒聽見兒子這樣說,忍不住插嘴問道:“你們打架,你們老師是怎麼處理的?”

鄧一傑不耐煩的說道:“還能怎麼處理呢?各打一大板,罰站或者罰跑步,這誰怕呀。”

他不再理會自己的父親,對著王東珏有點感慨的說道:“東珏姐,你說依依姐的功夫這麼高,能教教我就好了,可惜我現在不敢讓她教我。”

王東珏是知道阮子城幫鄧可可啟靈的事情的,她不瞭解詳情細節,但是在這裡待了這麼久,劉雲依對她也沒有刻意隱瞞,她大致知道阮子城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就是因為他想讓鄧可可學武功。當然,這是通俗的說法,什麼啟靈脩煉之類的,劉雲依沒有說過,她也懶得解釋。

聽見鄧一傑的話,王東珏有點想當然的說道:“也不一定要像阿城哥哥那樣教啊,你就學些拳腳皮毛功夫,應該也不怕同學欺侮了吧?”

鄧一傑眼睛一亮,立即高興的說道:“對呀,今天回家我要問問依依姐,看能不能學她一點皮毛功夫,依依姐這麼厲害,學點皮毛我同學肯定都不是對手的。”

王東珏望著他興高采烈的模樣,突然想到,對呀,我為什麼不學點功夫呢?閒著也是閒著,學點功夫,像昨天晚上那樣的危急關頭,說不定就能夠自救了。

有了這樣的想法,她突然又想到,有機會的話,還可以向阮子城學,他的功夫看上去更神秘一些,能讓人生而復死,死而復生,挺神奇的呀,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學了。從鄧可可的遭遇來看,怕是有點難。

帶著這樣的心思,她和鄧一傑聊天的主題就慢慢轉到了功夫片,仙俠劇這些,天馬行空無拘無束的想東想西,甚至還開始嫌棄起武功來了,覺得仙俠劇裡面神仙修煉的功法才是真的厲害,飛來飛去仙氣飄飄的。

回到家裡的時候,阮家玉已經做好了晚餐,每個週五,她的晚餐都會早一點,因為知道兒子會在這時候回家,當然會特別優待。

劉雲依往常一般要到六點多鐘才會從山上修煉下來,這會兒還沒到回家時間。鄧一傑聽說她還沒回來,飯也不肯吃,喊著王東珏一起出去找人,嘴裡對母親說要去找依依姐回來後再一起吃。

阮家玉和鄧靈宇自然沒辦法勉強他,也就由著他拉著王東珏走出了家門,鄧靈宇不放心,追上來囑咐道:“你可不要跑得太快,你東珏姐姐趕不上你。”他知道兒子在山裡跑慣了,大山難不住他,可是王東珏不行呀,人家是城裡人,總得等等才行。

鄧一傑應了一聲“好的”,倒是慢了下來,他還拿了昨夜劉雲依用來殺野豬的柴刀,準備一路上用來開路。心裡想著,要是能碰到野豬就好了,我也用這把刀砍砍試試。

年輕孩子,有時候就是這麼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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