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浸著蛇心的瓷瓶,劉雲依覺得再在外面遊蕩很不方便,徵詢了阮子城和李婉婉的意見之後,他們連夜租車回到了花都。

阮子城在花都已經沒有住的地方了,他的計劃是去住酒店,不過一路坐車回來,劉雲依和李婉婉都是半睡半醒的,他也就沒在中途下車,直接跟著車回到了劉雲依在國業小區的別墅裡。

劉雲依的這套樓頂別墅是雙層結構,一樓有客臥、保姆房和大客廳,以及廚房公共衛生間這些,二樓則是圍繞一樓的大客廳佈置了四個房間和配套的衛生間。劉雲依自己一直住在二樓靠樓梯的第一間臥室,而緊靠著她房間的那間房,被她改用成了書房,也會經常當做修煉室來使用。是以一進家門,她就帶著阮子城將瓷瓶第一時間安放在了這裡面。

放好東西,阮子城正準備到樓下的客廳去坐一會兒,然後告別離開,劉雲依卻拉了拉他的手,指著書房旁邊的臥室說道:“你把行李放到這間房裡去,今晚就在這裡睡吧。”

阮子城“哦”了一聲,沒有推辭,很聽話的去佔了那一間臥室。劉雲依跟著進來,在房間裡的立櫃中找出一套全新的被褥被單,兩個人一起忙活了好一會兒,才算是完成了阮子城在花都的臨時住處。

李婉婉剛才一直在樓下,見他們倆一直沒有下來,耐不住寂寞也走了上來,一見這架勢,嘴裡已經誇張地問起來道:“小姨,你要和阮子城同居呀?”

劉雲依轉頭看了她一眼,她問心無愧,倒沒有什麼不自在的回答道:“子城在花都的租房已經退了。”

李婉婉睜著自己的大眼睛,好一會兒才弄明白退了租房和同居之間的莫名邏輯,連忙確認般地說道:“那也不一定要住你家裡呀,他是男的,多不方便。”

劉雲依沒有在意她說什麼,反倒害怕阮子城變卦,連忙看向阮子城說道:“沒什麼不方便的。”

其實兩個人在魔都的時候,已經在一間房間裡“同居”過了,初到鵬城的時候,甚至在酒店的同一間房裡住過,阮子城還看過劉雲依穿著單薄睡衣的樣子,甚至那一夜,如果不是他猶豫不決的話,兩人之間早已突破了負距離。他都已經漸漸習慣了,並沒有什麼歪心事,更沒有李婉婉想得那麼複雜那麼深入。見一切都安排妥當,阮子城輕輕拍了一下手說道:“還不到十一點,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好像有點餓了。”

入夜他們才從海上回到鵬城,然後又是坐了三個多小時的車,一路風塵僕僕,這個提議自然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國業小區雙是坐落在花都的中產區,樓下就有不少鋪面,吃東西非常方便。只是李婉婉這個大懶鬼卻嫌走下去太累,不願意下樓,劉雲依只好點了一些小吃外賣送上來。等到一起吃完,已經快要十二點鐘了。

李婉婉看向劉雲依問道:“小姨,我住哪兒?”意思是讓她也給自己安排一間房。

劉雲依卻有點奇怪的望向她,過了一會兒才回答道:“你的家離這裡才幾步路?還要住我這裡?”在她的概念中,壓根就沒有留宿李婉婉的意思,李婉婉的別墅也就在那邊那棟的頂樓,她要回家,不過就是坐兩次電梯而已。

李婉婉想住這裡,其實是想八卦劉雲依和阮子城之間的“同居”事宜,但是劉雲依沒有慣著她,揮著手將她無情的趕走了。

在劉雲依的心裡,阮子城絕對是值得是信任的。而且她覺得,彼此的感情也到這一步,真要是控制不住和他發生了一點什麼,其實也並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劉雲依的這種操作,卻被李婉婉這個大嘴巴宣揚到了家人群裡,李婉婉在家人群的原話是這樣說的:好委屈,被小姨給趕出了家門。然後在她老媽的追問下推出她早就想說的所謂重磅訊息:小姨有了男朋友,就不要我了。還帶了個哭臉。

好吧,這句話把他們一家人的家人群直接炸了。劉雲美原本都已經睡覺了,拿起手機就繼續追問她是個什麼樣的情況。然後聽到李婉婉掐頭去尾、誇張其辭的在那裡說著都已經同居了,立馬電話就打給了自己的大姐劉雲玉,把她一家人也給吵醒了。

李婉婉前腳沒走十分鐘,李成龍就被自己的母親電話催著過來看情況。沒辦法,劉家三姐妹,劉雲玉和劉雲美都比劉雲依大十幾歲,完全是把她捧在手心裡看著長大的,現在她要和別人同居了,兩姐妹竟然不清楚另一半是誰,哪裡放得下心來。

在海上漂泊幾天,阮子城和劉雲依其實都有些心累,這種疲倦不是體力上的,而是心靈上的那種單調,重複,無聊,空曠。所以李婉婉離開之後,他們倆也沒有再過多的交談,打了聲招呼就先後都去洗漱,準備入睡了。

兩個人壓根就沒想到,家人群的訊息會引起一大堆的連鎖反應。

先是李成龍在外面敲門,敲了幾次見沒有人回應之後,就立刻打電話彙報了自己的母親。看樣子情況嚴重,那沒辦法,劉雲玉和劉雲美叫上各自的老公就都往這邊趕了過來。等到劉雲依洗完澡出來接到電話再去開啟門,門口已經站了大半個家裡的人了。

就連剛回家沒多久的李婉婉,還有那邊別墅的李成功,也都被劉雲玉劉雲美兩口子叫了過來。沒辦法,他們是長輩,就是這麼會鬧騰。

李婉婉原本是玩鬧的心思,她倒沒覺得劉雲依和阮子城同居有什麼特別的,什麼時代了,就算是睡在了一起,也並不意味著以後就一定會在一起。但是在劉雲美和劉雲玉心裡,可不是這樣想的,她們的年齡不同,觀念自然也完全不同,對於同居這樣嚴肅的事情,絕對不會等閒視之。

家裡也沒有什麼準備,一大家子坐在這裡,嘰裡呱啦的說東問西,就顯得有些吵鬧。劉雲依穿著一身棉布的睡衣,坐在沙發上,聽著兩位姐姐輪流地說著自己的觀點,有點想笑又覺得不應該笑。末了回應了他們一句道:“不是你們想的這樣,子城就是在這裡借住一下而已。”

劉雲美聽見她這種不在意的樣子,聲音就大了起來道:“那更不行,依依,你現在還是單身,要愛惜自己的名聲,要是你和小阮沒有談朋友的意思,那就更應該避嫌。”劉雲玉也在旁邊點著頭,顯然同意自己二妹的說法。

李均聲也是幫著自己的妻子說道:“這樣吧,小依,我們幫小阮訂一個房間,他想住多久都可以的。”他是實幹派,已經打算從行動上先把阮子城弄出劉雲依的別墅再說。

時間如梭,距離上次劉家的家宴,已經過去三個來月了。也就是匆匆一面,李均昊和劉雲玉對阮子城都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雖然現在劉雲美和李均聲都重新提示了一下,卻也只是記得他很英俊帥氣,是個踏實肯幹的打工仔。後來辭職去了魔都,至於發展得怎麼樣,無從得知。總之,小人物,很平凡,除了帥氣,一無是處。

李均昊和李均聲不同,他的身家豐厚很多,眼界自然也就開闊很多,見李均聲的提議劉雲依似乎並不贊同,就轉換了方式說道:“小依,其實像小阮這樣的青年才俊很多,你也不用急著做決定,你還年輕,要多看看,多瞭解,最後才做出對自己最好的選擇。”劉雲玉聽見自己的丈夫這樣說,立即幫腔道:“是啊是啊,依依,上次的小凱你還記得嗎?鄧家那個男孩子,也很帥的,人家還是博士。”

劉雲依見兩個姐姐和姐夫一唱一和,有越說越離譜的勁頭,心頭難免鬱悶起來。她剛表現得正常一點,這兩個姐姐就都挑剔起來了,也不想想自己以前裝瘋的時候,她們倆都是怎樣說的,什麼只要自己好起來,一切都無所謂。人就是這樣。當初他們認為劉雲依瘋了的時候,對於她的另一半就不會那麼挑剔。可是現在劉雲依表現的非常正常,劉雲美和劉雲玉就有點嫌棄阮子城配不上她了。說來說去,其實也就是金錢上的差異罷了。

等他們輪流說完了,李均聲都打算去訂酒店了,劉雲依才伸出一隻手打斷了他的行動,然後像往常一樣,輕輕地露出純淨的笑容,語氣緩慢卻又堅定的說道:“大姐、二姐,其實你們不用這麼急的,我和子城之間,很多事你們不瞭解,就不要來摻和了。”然後,她擔心有所變故,覺得應該抬高一下阮子城的形象地位,又繼續說道:“其實,就算我願意,人家還不一定願意呢。”對於阮子城,劉雲依真的沒有什麼選擇餘地,就如同當初她確定的那樣,這個世界上的修士太少太少,她都沒有見的別的修士,哪裡來的更多選擇?

劉雲玉和劉雲美自然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繼續找著理由來勸說自己的妹妹。劉雲依被她倆說得煩起來,懟了一句道:“大姐二姐,你們打算以後幫我養老嗎?”好吧,這話題就沒法再聊了。

李成龍和李成功兩兄弟,加上李婉婉都是年輕一輩,他們心中倒是沒有多少門戶之見。而且劉雲依是他們的長輩,她的婚事戀情他們都做不了主,只能作為陪客在這裡聽長輩們嘰歪罷了。現在見大家都聊得無話可說了,李成功就站起來打圓場,勸著自己的父母,李婉婉也適時的插話道:“先別急嘛,又不是馬上就要結婚了。”然後她又嘟啷了一句道:“再說了,結了婚不是還可以離婚的啊。”

她這句話招來了劉雲美和劉雲玉一致的攻擊,矛頭全指向了她,沒辦法,這話對於劉雲玉他們這個年代的人來說根本接受不了,也決不會放任李婉婉的這種思想。

最後客廳安靜了下來,李均昊做了一次總結式的發言道:“算了,小依,我們也都是為了你好。既然你看好小阮,那我們就先試著接受他吧。其實我們也不是要提什麼要求,你也不缺什麼,但是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責任心,你也不小了,自己要多觀察觀察,別先急著做決定。”作為過來人,他更知道責任心在婚姻裡的重要性。所謂的浪漫愛情,是沒有保質期的,激情過後,人生中更多的是無聊的柴米油鹽醬醋茶。

劉雲依獨得了她母親的遺產,不缺錢,而且這別墅是李均昊開發的,真材實料,裝修豪華,隔音當然不差。阮子城在自己的房間裡洗漱後,並沒有關注外面的動靜。他也聽見了外面有說話聲。但是他在這裡,畢竟只是做客的性質。

而且對於劉雲依,阮子城只知道她是個美女,是李總劉姐的妹妹,喜歡修煉,夢想得道。之外,不窮,有房有車,是白富美。也就這樣了。

其他的,阮子城並沒有真正的瞭解過。兩個人相處以來,還從未融入過彼此的世界。劉雲依是否有工作,具體有多少錢,又有多少朋友,有什麼樣的社交圈子,這些阮子城都不知道。

阮子城不想自己冒然的出現,會讓劉雲依不好解釋,又或者造成她和朋友親人的誤會,所以即便外面吵得熱鬧,他也沒有開啟門出去看看的意思。反而戴上了耳機,聽著音樂,讓自己靜靜的入眠。

劉雲依也沒有喊阮子城出來見大家的意思,不管兩個姐姐有什麼樣的要求,劉雲依覺得現在都不合適提出來。她和阮子城還沒有到那一步,如果因為家人的原因,將他嚇跑了,那將是劉雲依一輩子的遺憾。這是劉雲依個性上的獨特之處,不勉強自己,也不會勉強別人,更不會允許自己的家人去勉強別人。

她甚至突然記起第一次和阮子城相處的時候,他還對自己抱怨過,說和老闆一起吃飯受拘束,根本吃不飽。想想他這麼靦腆的一個人,如果面對現在的架勢,就絕不是受拘束那麼簡單了。劉雲依覺得阮子城還沒有準備好,或者說,她自己也沒有準備好。

一切,還需要慢慢來。

好不容易將一大家子都打發走了,劉雲依輕輕地關上自己的房門。回頭往樓上看去,阮子城的房間房門緊閉,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劉元依嘆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煩惱。世俗牽絆誰也避免不了,哪怕她已經是個大修士。

可修士仍然還是要生活在人間,就如同當初的母親,也並不能絕塵而去。哪怕是最後的最後,她即將跳脫生死,也還是牽掛著自己這個最小的女兒,這或許就是人生的無奈吧。不管修為多高,喜怒哀樂吃喝拉撒仍然避免不了。

快要凌晨一點了,劉雲依踩著樓梯,慢慢的走到二樓。她在自己的房間門口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又走到阮子城的房間門口,猶豫著是不是要敲開他的房門。發了好一會兒的呆之後,她又放棄了。那個夜晚,阮子城對她的靈魂拷問,在這一刻裡突然湧上她的心頭,她以後要過什麼樣的生活呢?就算嫁給了阮子城,她又能拿什麼給他以幸福呢?難道就只有自己才有追求修為的權利嗎?阮子城是不是也有他追求幸福的權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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