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就會深入思考很多問題。阮子城也是這樣,每當孤獨的時候,他才有時間去看看自己寫的那一篇小說。

他的身體在陪伴王東珏修煉的那兩天時間裡,將這篇小說又嘗試了幾個發展方向,但是仍然沒能開發出新的能力。就這麼刪了寫寫了刪,最終沒有什麼收穫。慢慢的,他的心思也淡了,總覺得有某種關鍵因素還沒能找出來,乾脆暫時放下了。以後有機會,再去嘗試和探索。

今天早餐的時候,他確實準備了饅頭的,並不是客套話。其實他現在的身體,不吃東西也不會有事,他早就發現了,即使他更依賴於天地間所謂的靈氣,吃東西不過是一個習慣罷了。同時,他也不想讓自己太過與眾不同。人生的意義,本來就是在生命的時光中,融入這凡塵的生活,品味不同的風景。

吃了兩個饅頭之後,阮子城用杯子去列車上接了一杯開水,就著第三個饅頭慢慢的邊吃邊喝。

讓他意外的是,李麗君還是在餐廳給他打了一個盒飯過來。她看見阮子城正在吃饅頭喝開水,那一瞬間眼睛中好像有了一點點淚光,不過被她眨眨眼隱去了,然後整理好表情,帶點調戲的對他說道:“你還真的吃饅頭呀,來,我給你打了個盒飯。上次說請你吃飯的,你卻一直說沒有時間,也不知道你天天的都在忙些什麼。今天這頓就算我請過客了,以後可不要再惦記這一頓了。”

阮子城不習慣浪費食物,見她反正都買過來了,也就沒有拒絕,嘴裡應承著說道:“謝謝。”還是將盒飯接了過來。對他心懷善意的人,他不吝用自己最真誠的笑容去回報他們。李麗君能夠給他打盒飯過來,又細心的照顧他的情緒,可以算是真正的朋友了。

阮子城拿起筷子慢慢的吃著,李麗君重新坐到了他的身旁,有點好奇的問他:“你上次不是才領過工資嗎?又沒錢了嗎?”她不算非常瞭解阮子城,但大抵知道他是個比較節約勤儉的人,好像也聽別人說過,他經常吃饅頭。但是在李麗君的理解之中,真的有錢,做為南方人的他,應該不至於將饅頭當做主食。

阮子城吃了幾口飯,聽見她這樣問自己,很自然的回答道:“工資一直放在銀行卡里,也沒有花錢的地方。”

李麗君聽見他這麼說,以為他是好面子,就半帶勸解的對他說道:“你就算要供養女朋友,怎麼也得給自己留一點。你是南方人,天天吃饅頭哪裡習慣呢,恐怕會營養都跟不上。”

阮子城抬起頭來,轉頭看了看她認真的表情,對著她笑了笑之後,也很真誠的對她說道:“你真的誤會了。我的女朋友都是有錢人,不需要我供養的,我真的只是習慣了簡單的生活,吃饅頭就很好,非常省事。”

李麗君沉默了一會兒,似乎也認同了他的話。沒有再說什麼,靜靜的看著他吃盒飯。

阮子城沒有浪費,將盒飯吃完之後,又將自己帶過來的剩下的兩個饅頭全部吃完,才重新站起來,又去接了一杯水,慢慢的喝著。

李麗君看著他這般從容不迫的樣子,心中也慢慢平靜下來,不管他生活得怎麼樣,這份沉著,這份自信,這份淡然,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將飯後的衛生收拾了之後,兩個人又開始聊些沒什麼營養的話題,聊著聊著,李麗君突然有點好奇的向他問道:“你剛才好像說,你的女朋友都是有錢人,是不是呀?”

阮子城下意識的點頭回答道:“對呀。”

李麗君嘴角有點好笑的看著他,然後追問道:“你的女朋友,都是有錢人?這個都……是什麼意思呢?”

她有點誇張的將阮子城上下都看了一遍,才繼續說道:“真是看不出來呀,女朋友竟然可以用‘都’字來形容了,老實交代,有多少個女朋友呢?”

阮子城愕然以對,沒想到自己下意識之間,竟然說漏了嘴。臉色有點尷尬的笑起來,敷衍著對她說道:“口誤,口誤而已。”

事實上,人都是貪心的,如果劉雲依嚴詞厲色的喝斥他,阮子城真的會不再去見王東珏,從此天涯斷割,再無相交之日。但是,劉雲依許可了。或者說,至少在某一個層面上許可了。他終於不需要那麼愧疚,不需要那麼深深的自責。自然而然間,在心底就接受了王東珏,已經下意識的將她也當做了自己的女朋友。‘都’這個字,就是由此而來。

中午時段,又已經坐了幾小時的列車。很多人午餐之後,都開始休息,四周已經比較安靜了。他們倆在這裡的交談,坐在不遠處的人只要有心,基本上全都能夠聽見。鄭俊和化妝師就坐在他們的右後側,對李麗君和阮子城又比較關注,把他們倆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他見阮子城一個盒飯都不捨得買,卻在這裡吹著富婆女友的牛皮。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然後聲音放大的對一旁的化妝師說道:“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吹起牛皮來天都要給吹破了。女朋友還都……是有錢人,這世上有錢的女人全是傻瓜蛋子嗎?歪瓜裂棗也能看得上眼。”

化妝師倒是一個聰明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麗君,只是微笑著應對,並沒有說話。

鄭俊沒有找到認同者,心頭不爽。乾脆直接對著不遠處的李麗君說道:“君君,你這老鄉太不靠譜了。吹牛皮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檔次,滿嘴的黑色幽默,我的牙齒都要被笑掉了。”

龔總推薦給他的玄幻電視劇,最終為了節約成本,就把李麗君這個主播拉過來,一番吹噓之後,強行推給鄭俊做了女主角。鄭俊覺得李麗君顏值還可以,勉強著接受了。這一趟出來,他和李麗君是主演,為了節約開支,公司那邊只讓他們倆帶了一個攝像師和一個化妝師出來。化妝師是一個矮胖的中年女人,現在和他坐在一起。攝像師就是一個普通的男青年,也不知道龔總從哪個疙瘩角落裡挖出來的,沉默寡言到了極致,除了會擺弄一點機器,基本上就是一個透明人。

鄭俊心裡是看不上李麗君的,因為她在四方公司裡的風評不好。大家都說她為了打榜,和不少大哥有過親密關係。平時她的為人也非常開放,說話動不動來幾句犖段子,毫無顧忌,總是讓人會往那方面去想。

但是這次出來,也就只有李麗君他還算看得上眼。鄭俊覺得,做個臨時的床伴,她其實還是可以的。身材好,舞蹈主播,豈不是各種姿勢都可以輕鬆解鎖。

可是李麗君一上車就一直坐在阮子城的旁邊,讓他連個撩妹的機會都沒有,心中早已忍不住對阮子城百般數落了。中午所謂的請他吃飯,不過是想借機奚落他而已。等到聽說他連個盒飯都不捨得吃,還自己帶了饅頭上高鐵,對他的鄙視早就不加掩飾了。尤其李麗君還念舊的給他帶了盒飯,讓鄭俊在鬱悶的同時,也充滿了嫉妒和厭惡,一直想找機會踩一踩他。

阮子城聽見他這麼說話,歪著身體透過李麗君的向他看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指的說道:“偷聽別人談話已經夠無恥了,還橫加指責就更加無恥了。”

鄭俊見這個土鱉竟然敢回嘴,立馬站了起來,走過來握著拳頭對他警告道:“你個小癟三,滿嘴跑火車的吹牛,敢吹還不敢讓人聽麼?”

阮子城有點好笑的看著他握著拳頭,一點威脅感都沒有,揚了揚眉挑釁的對他說道:“你這個樣子,是想來找我打架嗎?快動手吧,我等不及了哦。”

鄭俊竹杆般的身體,握著兩個拳頭,壓根不像有什麼戰鬥力的人。被阮子城的這句話氣的肺都要炸了,見他一直坐在李麗君的那一邊,嘴裡忍不住罵道:“你有種別躲在女人身後,咱倆單挑。”

阮子城好笑看著他,身體輕輕的一跳,就從李麗君的身前靈巧的跳到了過道中間,然後看著鄭俊說道:“老子出來了,快動手呀。”

好吧,他就算不顯強壯,也是一米八六的個子,勻稱的身材,筆挺的軀體。就這樣子,鄭俊真敢動手,怕不要被打出屎來。他有點無助的站在阮子城對面,也沒人拉著他,又不敢真的衝上來和阮子城幹架,著實尷尬到了極點。

好一會兒,他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說道:“你個窮鬼,想要訛老子嗎?老子偏不上你的當。”

沒想到他的話才剛剛落音,突然像是被誰打了一巴掌一樣,一下子“嗵”的一聲就向後倒在了地上。想要爬起來,四肢一直在不停的用力,卻始終沒有辦法站起來。阮子城裝模作樣的掏出手機,開啟錄影,對著他就是一頓猛拍,嘴裡還說道:“這演技,真是神了,大家看看他這痛苦的樣子,像真的一樣。”

鄭俊站不起來,乾脆趴在地上,抬著頭對他嘶吼的喊道:“你等著,我要告到你家破人亡。”

阮子城揚了揚自己還在工作的手機,有點好笑的看著他慢慢的說道:“你是個白痴嗎?沒看見我正在錄影嗎?想要訛我,沒門兒。”然後他將手機向四周轉了一圈,又回到原位繼續拍攝鄭俊趴在地上的樣子,嘴裡說道:“大家快來看呀,這裡有個碰瓷的。”

剛才把鄭俊抽倒在地,只不過是他小小的靈體秘術而已。時至今日,阮子城根本不需要身體親自動手,哪怕離他幾十米遠,仍然有無數種辦法讓他跌倒在地。也就是鄭俊不過是個小角色罷了,不需要他大動干戈,要不然他有無數種辦法讓他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大庭廣眾之下。甚至消失在這個車廂所有人的記憶裡。楊天成那點低劣的幻術,都可以迷倒一大把人,他如果施放幻術,恐怕這裡的所有人都會沉迷其中醒不過來。

彷彿是為了加強表演效果,等阮子城說完這些話之後,鄭俊像是真的配合他一樣,捂著自己的手臂,誇張的鬼叫鬼叫著喊道:“好疼好疼呀。”

阮子城一邊用手機錄著像,一邊退到了李麗君的身邊,然後向她問道:“他演戲好逼真呀,平時演技都是這麼好的嗎?你看他叫得這麼慘,好像那隻手真的被人踩住了一樣。”然後他指了指鄭俊的褲襠,大聲的喊道:“天啦,真的屎尿都出來了,這演技,太神了。”不過他很快捂著鼻子又退了一步說道:“不行不行,這傢伙為了碰瓷,真是太敬業了,屎尿齊飆,我是受不了了,太讓人噁心了。”

其實不光是他,好多人都從座位上跑出來了,遠遠的離開了鄭俊的身邊,這傢伙半身屎尿,已經開始散發出噁心的臭味了,著實讓人受不了。

李麗君也捂著鼻子,跟著阮子城一起退遠了一點,一臉的厭惡。心裡想著,這人平時看著人模狗樣的,這會兒真是太噁心了。就這樣的,還自己出錢演男一號,老孃要是專業演員跟他搭戲,以後怕是要被同行笑幾年。還好老孃只是個主播,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李麗君早就知道,龔總的這個電視連續劇,根本不可能播出去的。他現在剪出來的十多集,裡面有好多鏡頭都是以前拍出來的,只不過鄭俊不知道罷了。說白了,就是用來坑他錢的。

李麗君從來沒有靠這一部劇裡面的女主角色,就能夠大紅大紫的幻想。對鄭俊在拍戲過程中的暗示或明示,都是嬉皮笑臉的應對,裝作很動心,但是錢不夠的模樣,並沒有讓他得逞。

她其實是那種很會保護自己的女孩子。你說她純潔,她卻表現的很開放,很無所謂。你說她真的開放,她又表現出貪財的模樣。你覺得用錢可以搞定了,但是在她那裡,好像錢又不太夠。似乎,不管怎麼樣,彷彿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這個車廂鬧成這樣,也不知道是誰報了警。沒一會兒,列車上的兩名乘警都過來了。他們都是差不多的年齡,30來歲的樣子。裡面那個個子高一點的警察,捂著鼻子走到鄧俊的身旁,不敢蹲下去,只敢輕輕踢了他褲腳乾淨的地方,然後向他問道:“這位同志,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幫你叫醫生?”

鄭俊像是從噩夢中突然醒來一樣,剛才無力的四肢,疼痛的手臂,好像全都是一種幻覺。他動作迅速“唰”的一下站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之後。對這名高個乘警說道:“剛才有人將我打倒在地,還踩我的手。我都快要死了,你們才來。你們就是這樣為旅客服務的嗎?我一定要投訴你們的。”

他這麼說話,兩名乘警心裡都不痛快,高個一點的乘警還很耐心的安撫他道:“先生,你剛才反映的情況,我們會在車廂裡面做一個調查。請你帶著行李箱先跟我來,換掉身上衣服,你的形象已經影響到車廂裡的其他乘客了。”

鄭俊對自己身上的屎尿彷彿毫無所覺,大聲呵斥著高個乘警道:“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呢?什麼我的形象影響其他旅客了,你長得醜也不要自卑吧?動不動拿別人的形象說事,我一定會告你的。”

他在這裡嘰歪,那名矮個的乘警早就難以忍耐了,走過來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像捏雞崽子一樣,捏著他往過道上走。嘴裡對自己的同事說道:“這人就是個瘋子,先去把他弄乾淨,太臭了。”

有同事幫自己出頭,高個子乘警自然不會落了他的面子,點著頭回答道:“好的,我讓人把這裡打掃一下,太髒了。”

在他們兩人的努力之下,這場風波算是告一段落。高個子乘警還是很負責的,叫來了服務員打掃衛生。又在車廂裡調查了一番,確認沒有人碰到鄭俊。還真的觀看並且保留了阮子城手機上的現場錄影,最後確認鄭俊是突然倒地,然後開始發瘋一般的握著自己的手,不斷的滾動,屎尿齊流。

李麗君問他這件事會怎麼處理?高個子的乘警回答道:“如果確定他的身體沒有疾病的話。他涉嫌擾亂公共秩序,估計會罰款。”

說實話,這種情況雖然噁心,但是也沒有構成犯罪。李麗君見不會追究刑事責任,也就懶得管他了。

也不知道矮個子乘警將鄭俊帶到哪裡去了,過了好一會兒,李麗君的電話響了,是乘警打過來的。讓她幫忙拿鄭俊的行李箱去中間的服務車廂,他需要換衣服。李麗君有點不太情願,不過終究還是推著行李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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