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高修和孫開分別打完電話之後,發現阮子城呆呆的站在那裡看書,有一種渾然天外的距離感。劉高修對孫開做了個“噓”的手勢,只不過這個手勢讓他這個四十多歲的糙漢子做出來,有種莫名的喜劇感,孫開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在她還是懂道理的,知道這樣太不尊重劉高修了,立即轉過了頭,帶著難以忍住的笑意,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看懂了他的意思,低頭去看自己找出來的書籍。

劉高修沒有覺察到她的小動作,也去看自己手中的那本鍾南山青雲派遺失的孤本。

三個人不斷的翻看著各自派別的書籍,很是安靜的保持著互不打擾。

阮子城將幾本書都大略的翻看了一遍,他發現,在這個地窖中找到的六本峨嵋金頂道玄派書籍,真正有新鮮內容的,只有三本書。分別是《午刻密文道解》、《午刻符文秘訣》和《毒草試煉真解》。那本《密文器玄錄》雖然和劉雲依的《密文》書籍內容不太一樣,但也只是《密文》一書的延伸,作者應該是喜歡煉製武器的修士,所以延伸了很多武器方面的密文篆刻方法,但是總體說起來,和《密文》一書的收錄差不多。

三本不一樣的書籍中,《毒草試煉真解》的內容和風格與阮子城他們的門派大相徑庭,感覺不像是他們門派的書籍,不過既然書皮風格相似,本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他也沒有再放回去。這本書是一本毒經,簡單的說,就是下毒解毒的技術研究。看得阮子城冷汗直流,甚至產生了一種立即找材料做試驗的衝動。

好在楊日政沒有按照這本書裡的方法去做試驗搞破壞,要不然,他怕是早就暴露出來了,不會等到今天。這本書裡有的毒藥,甚至一下子可以毒死幾萬人,用來屠城都只能說是大材小用了。

剛才劉高修和孫開的電話阮子城都聽到了一些,按照他們師門長輩的說法,自己一派的傳承書籍必須回收,不能上交給國安宗管局。哪怕張聽玄自己是宗管局的局長,也是同樣的意思。這樣的情況下,阮子城找到的這六本本派書籍,自然也不會上交了。

三個人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書,樓梯口又傳來了腳步聲,一個國安幹警重新走了下來,他看了看他們,向阮子城問道:“阮先生,這些箱子需要搬運出去嗎?”

阮子城將手中的書籍收了起來,然後看了看劉高修和孫開說道:“行吧,等回到辦公室再看也不遲的。先把正事兒辦了。”

劉高修和孫開聽見他這麼說,都將書收了起來。今天過來的時候,除了阮子城,他們都背了個挎包,顯然早就做了準備,這會兒就將自己門派的書都裝進了挎包裡面。孫開有點貪心,趁著大家不注意,還拿了個金丹舍利放在了自己的挎包裡,阮子城和劉高修都發現了她的小動作,卻默契的沒有說話。

這些東西,反正上交上去,也就是記點功勞積分。據說用積分可以換不少錢或者修煉資源。但是對於阮子城來說,什麼修煉資源,啥用沒有。至於能換多少錢,他現在也沒概念。孫開既然喜歡金丹舍利,他就當做了個順水人情。劉高修見自己的上級都沒說什麼,更不會自作主張的去阻止孫開,全當作沒看見。

不過,他們兩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阮子城轉移了,因為阮子城在他們將箱子蓋好之後,手一伸,一下子就將三個箱子都變沒了。兩個人包括那個來喊他們的幹警,全都驚訝得眼珠子都鼓了起來。阮子城很稀疏平常的揚了揚手,瀟灑的說道:“走了,發什麼呆。”然後看了看孫開,調侃她道:“難不成你還看上了這個蒲團?”

孫開回醒過來,一腳將地窖中間的蒲團踢開,嘴裡不高興的說道:“你才看中了楊老頭的蒲團呢。”

阮子城“哈哈”一笑,雙腳輕輕一點,身體一飄而上,一下子就回到了地面上。他的動作瀟灑自如,靈動迅捷,看得孫開好一陣羨慕,她回頭看了看在自己身後的劉高修,見他有點發愣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劉組長,築基可以做到他這樣嗎?”

劉高修頓時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說道:“你也太高看我們了。”

孫開看了看旁邊的國安幹警,沒有再說話了,踩著梯子跟著走出了地窖。

為了搬書籍,今天劉高修他們特意在洪玉縣公安局借了一輛押運車,阮子城和地面上的幹警還有楊詩舒打過招呼之後,帶著他們走到這輛汽車後面,手一伸,三個箱子齊齊整整的堆在了車後面。弄得楊詩舒他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不過大家都是自己人,沒有人大驚小怪,等到孫開他們都上來後,兩部汽車先後出發,向村中心駛了過去。押運車上坐著劉高修和三名國安幹警,他們會一路回到洪玉縣公安局之後,將三個箱子連同那個機緣寶盒一起打包好,然後由三名國安幹警一路押運,直接去川省天府機場發回國安宗教管理局。

本來孫開想將那個機緣寶盒留下的,可是劉高修這個死心眼的,居然將這件事情上報到了國安宗教管理局,那自然是留不住了。她生氣了好一會兒後,也就放棄了,反正她也打不開。

阮子城和孫開還有楊詩舒沒有立即趕回洪玉縣城,而是開著車直接到了楊天浪的家裡。他們還有一份檔案要交給楊日昌,因為楊日政已經被國安宗教管理局確定為重大犯罪嫌疑人,很可能會押解入京判決極刑。儘管他已經九十六歲了,儘管查到他其實已經沒有直系親屬了。但是按照規定,還是要給楊日昌下發一個逮捕通知書的,以後也會再交給他一份判決通知書,這就是一個流程,其實楊日政的命運,早就不可更改毫無意義了。

這件事本來不需要阮子城來做的,會有國安的幹警過來遞交這份通知書。不過阮子城覺得今天反正要來龍興村,就順便將這件事領了下來。

今天在楊天浪的家裡,一樓大客廳裡不僅坐著楊日昌和米多梅,還坐著楊允菲和許昌恆。

昨天上午,孫開他們來了一隊人,不僅將楊日政給帶走了,還搜查了整個房子,差不多折騰一、兩個小時才離開。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楊日昌和米多梅兩個老人完全不知所措,只好打了兒子和女兒的電話。

楊允盛是有心理準備的,他接到電話之後,就知道大爺爺救人的計劃失敗了,很聰明的找藉口沒有回來。楊允菲卻不明所以,帶著丈夫昨天中午就趕回來了,一下午都在打電話找關係,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今天中午他們兩人打算回單位去了,因為透過公安那邊熟人傳來的訊息,這件案子裡的水很深,有國安的高官插手,到底是為什麼,誰也說不清楚。反正那邊的熟人告訴她,以他們兩口子在洪玉縣的能力,是翻不起浪花的。楊允菲打算回縣城之後,去玉雅市找自己的哥哥問一下,看看到底楊家大爺又出了什麼事情。

因為要下逮捕通知書,第一次接觸這種事情的楊詩舒今天也穿了警服,她現在已經入了國安的編制,也是領到了警服的。事實上,她的待遇比普通幹警還要好很多。因為她身兼數職,幾種制服多得根本穿不完。

孫開這幾天都是穿著國安的警服,她是從花都過來的,帶的衣服本來就不多,加之川省已經有些冷了,也就是她帶的制服,還比較適合這裡的氣候。反正又不是什麼秘密行動,穿制服就成了她的首選。

三個人裡面,也只有阮子城這個沒什麼覺悟的,還是那身休閒式的夾克。他反正寒暑不浸,穿什麼都是跟著別人來,這次出來,也就整理了這幾身楊詩舒幫他領到的衣服。

他們一起下車的時候,楊日昌和米多梅正好送楊允菲夫婦從家裡走了出來,許昌恆本來已經打算先去發動汽車了,見噴著國安字樣的汽車進了院子,又退了回來,和自己的妻子站到了一起。

幾個人面面相對,楊詩舒還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合,有點發懵,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好在孫開昨天已經來過一次了,楊日昌還認識她,先開口向她問道:“這位長官,今天又來……是有什麼事嗎?”

孫開看了看這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和楊日政比起來,他的氣色差得太多了,真正的時日無多、將死之人。她轉頭看了看楊詩舒,楊詩舒已經把那份檔案拿在手上了,她走過去將逮捕令交給楊日昌之後說道:“這是我們局裡下發的逮捕楊日政的通知書,按照規定,應該交給他的親屬。”

楊允菲見他們一行三人都年齡不大,心中難免有些輕視,將通知書從楊日昌手中拿了過來,嘴裡不高興的說道:“什麼通知書,我家大爺爺都九十多歲了,能犯著你們什麼事了,拿著雞毛當令箭。”

可是她拿著那份逮捕通知書一看,上面印著什麼“疑似殺害多名無辜群眾,罪大惡極,但有反抗,就地正法這些話的時候”,也沒仔細看前面的年代和內容,立即爆炸一般的大叫道:“不要以為你們國安局有特權就可以冤枉好人,我家大爺爺都九十六歲了,你們要栽贓陷害也要找點靠譜點的理由,胡編亂造總要合理一點吧?”

說完後她將這張通知書遞給自己的丈夫又嚷嚷道:“你看看,你看看,這得多離譜的事兒,肯定是哥哥的政敵找了人來對付我們家,胡編亂造,栽贓陷害。”

孫開和阮子城都站在車旁,看著她一個潑婦一樣在那裡瞎嚷嚷。楊詩舒這會兒已經鎮定下來,她看了看阮子城,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一身警服,底氣頓時就湧了上來,表情嚴肅的對楊允菲說道:“這是國家安全域性下發的正式檔案,你可以在國安網站查閱相關檔案的電子文件,請不要隨意使用汙衊藐視的詞彙對國家檔案進行攻擊,我們可以向你追責的。”

楊允菲被她正面噴了一句,頓時脾氣就上來了,大聲的罵道:“你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小毛孩,過家家呢,我一定要找你們的上級舉報你們,你們等著瞧。”

楊詩舒心裡笑起來,我的上級正在車旁看熱鬧呢,她不慌不忙的拿出自己對外的證件展開說道:“這是我的證件,你要不要拍個照,方便你以後舉報呢?”

楊允菲被她懟得上不得下不得,她就算當了個小官,還真不知道去哪裡舉報國安的警員。可是人要臉,樹要皮,她被楊詩舒弄得下不了臺,不得不掏出手機來說道:“好,我一定會舉報你的。”說著還真的打算去拍照她的證件。

不過旁邊的許昌恆沒他老婆那麼衝動,立即將她的動作攔了下來,對楊詩舒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妻子太沖動了,你體諒一下,家裡突逢大變,是真的冷靜不下來。”

楊詩舒看了看他,也沒太為難他們,將證件收了起來。然後很官方的對他們說道:“案件還在審理階段,有什麼新的變化,會有人通知你們的。”說完之後,她不再理會楊允菲他們了,回到車子這邊對阮子城說道:“阮先生,我們可以走了。”

阮子城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看這家裡的四個人,沒有說什麼。和孫開先後鑽進汽車裡面,一會兒就離開了。等汽車開動了一會兒之後,他嘆了一口氣說道:“說起來,這一家人攤上了楊天浪和楊日政,也算是倒黴吧,由不得他們選擇。”因為他知道,劉高修已經指令國安的警員對楊允盛和楊允菲兄妹展開了調查,調查範圍除了他們本人以外,甚至還包括了他們的妻子丈夫和各自的原生家庭成員。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是絕對清廉的,哪怕他們沒有太大的問題,最好的結果也就是保持在目前的位置上不動,算是徹底斷絕了政治前程。

孫開在前面回答他道:“你還同情他們,依我猜測,那個楊天浪的大兒子,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劉組長審訊楊老頭的時候,他交待放火殺人的情報都是在楊允盛的幻覺中獲得的。可是幻覺又不會忘記,更不會沒一點感覺。這個楊允盛一回家就組織人打牌,第二天還正常上班,一點家裡的訊息都不問,肯定是知道一些內情的。那個叫……張志的村民,其實是死在他的手上。”

阮子城對她這些話倒是深以為然,將身體向後仰躺了下來,然後說道:“算了,和我們沒關係,我們也不需要把手伸得太長了,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楊詩舒聽見阮子城這樣說,很高興的在前面稱讚道:“還是阮先生有覺悟,我們的單位本來權力就大,手要是伸得太長了,會讓別人反感的。”

孫開倒是瞭解阮子城的為人,在前面揭穿他道:“他哪會想得這麼複雜呀,我看他就是懶得管閒事兒。”

阮子城“哈哈”笑了起來,手一甩,一本書出現在他的手裡,正是在地窖裡得到的《午刻密文道解》。孫開這會兒正轉過頭來看著他說話,見他又是這麼神奇的手段,忍不住羨慕的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空間戒指之類的法器呀?這東西不是隻有小說裡面才有的嗎?”

阮子城並沒有意識到密文空間的神奇,見她問起來,拿著書一邊翻看一邊隨意的回答道:“看書呀,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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