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子城其實能夠理解張、米這兩家人的心情。試想如果某一天當他千辛萬苦將兒子或者女兒拉扯大,可是突然有國安機構的人跑過來告訴他,他的兒子或者女兒是妖怪,他會怎麼想呢?

考慮了一會兒之後,阮子城決定去辦公室和這兩家人溝通一下。他還記得,當初在證券公司上班的柳元紫,被劉雲依認定為小妖,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她只是得了心臟結石病。

然而,時至今日,阮子城自然明白劉雲依不是瘋病發作,更不是胡言亂語。而那次的事情,也根本不是巧合。很可能他在不知不覺之中,以某種手段滅殺了寄住在柳元紫身上的小妖。從當時劉雲依的說法來看,柳元紫身上的小妖應該是一至二階的妖怪。這種修為的宿靈,因為修為低下,它們同樣沒有多少戰鬥力,靈體離體的時間也非常短暫,一階的小妖靈體只能離開身體5秒左右,而二階則是離體15秒左右。這麼點時間,根本不可能逃跑或者奪舍,通常國安宗管局這邊,直接都是物理消滅。

不過,柳元紫的遭遇,給阮子城提供了另一個思路,或許,他可以利用自己的某種能力,將這些妖怪單獨滅殺,從而拯救出靈魂並沒有完全被侵蝕的宿靈受害者。

他考慮了一會兒之後,從辦公室的裡間走了出來。王康成正坐在外間的沙發上看手機,楊詩舒看著電腦在整理資料,兩人一見他走了出來,立即看向了他。楊詩舒更是開口向他問道:“阮先生,是需要茶水嗎?”

阮子城搖了搖頭,然後對他們兩人說道:“隔壁吵得厲害,我們去看看吧,我有了一個新的思路,也許可行,也許不可行。”

他既然這麼說了,王康成和楊詩舒自然離開了自己的位置,跟了上來。

阮子城一路走到旁邊的辦公室,只見辦公室的房間門開啟著,張氏夫婦正在對南宮震和盛開強兩人火力全開,一副他們冤枉了自己兒子的樣子。米老闆在一旁沒有說話,神情中有些茫然。

阮子城敲了敲門,然後就帶著王康成和楊詩舒走了進去,徑直坐到了南宮震的旁邊。對面的三個人見他這麼大咧咧的就進來了,一時之間不明就裡,暫時安靜了下來。阮子城藉著這份安靜,向對面的三個人說道:“我們抓人都是有依據的,決不會輕易冤枉一個好人。你們如果還想救他們,就應該積極配合我們,而不是採取這種質問加懷疑的方式。”

張氏夫婦面面相覷,剛才南宮震可不是這麼說的,直接就說已經驗明無誤,都是妖類宿靈,必須物理消滅,甚至還需要運用符籙。他倆還在思考,沒來得及說話,米老闆已經滿眼淚水的向阮子城問道:“這們……長官,真的還能救嗎?我可只有這一個女兒,就算她是妖,也是我養了二十來年的妖了呀。”

阮子城看著他老淚涕零的模樣,心中也有一些不忍。他應該是三十多歲才做的父親,妻子又慘死在妖物手中,眼下唯一的女兒又遭了妖物的毒手,真要是暴力物理消滅掉,等於斷絕了他這半輩子的所有希望,哪怕他有錢,也失去了人生的色彩。說實話,阮子城之所以想做一下最後的努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於對這位米老闆的同情之心。

他對米老闆揚了揚手說道:“我其實也想幫你救回你的女兒,但是,事情的發生應該已經好幾年了。我也不能保證她的靈魂安全,所以你一定要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

米老闆聽見他這麼說話,神情都糾結起來了。他又試著向阮子城提出剛才已經向盛開強他們說過的想法,對他說道:“這位長官,如果我把女兒領回去,保證她再也不犯錯誤,就這麼養著她,真的,我保證她不會犯罪,不會害人。”

阮子城剛才在那邊辦公室,其實就已經聽見他說過這句話了,他嚴肅的打斷了他的幻想,對他說道:“我願意出手,幫你試試能不能救你女兒,已經是仁盡義至了。你不要想著什麼風險都不冒。而且,妖成長到了一定程度之後,是必然要出來的害人的。到時候,你來為她的犯罪行為買單嗎?你扛得住嗎?”

米老闆張著嘴,沒想到他們都是一樣的說法,唯一不同的是,面前這位年輕帥氣的長官願意試著拯救自己的女兒。

阮子城沒有等他回答,轉頭向張氏夫婦說道:“我對你們兩人,也是同樣的說法,如果你們同意,我們可以一起去臨時的收監房找人。”

張氏夫婦互相看了一眼,轉而向他問道:“那要是出了事,你能負責嗎?”

阮子城有些奇怪的向他們問道:“出事?出什麼事?”

張老闆的妻子馬上回答道:“比如危害到我兒子的生命安全,或者大腦健康這些事情。”

阮子城聽見這兩人這麼說話,忍不住嗤笑一聲,然後回答他們道:“你到底搞懂沒有?你兒子已經被我們小組確定為妖了,等我們上報總局之後,擇日將會予以物理消滅。”然後他加強說語氣強調道:“物理消滅,聽清楚了嗎?”

張老闆的妻子馬上又大叫起來:“你們這是違法的,你們濫用職權,濫殺無辜,殘害忠良,我一定要去京都告你們草菅人命,栽贓陷害。”

阮子城看著她這種歇斯底里的模樣,不太想理會她了,轉而向南宮震說道:“讓她閉嘴,太吵了。”他本來可以封她的聲帶,但這畢竟是小事情,還沒到阮子城完全無法忍受的地步,所以並沒有使用自己的能力和秘術。

南宮震早就受不了她了,現在領導擔責,立即用手機通知了兩名國安女警員進來,沒一會兒就將張老闆的妻子“請”了出去。兩名女警員雖然並不是修煉者,可都是孔武有力之輩。而且她們的動作迅速粗暴,一下子就制服了吵鬧的張老闆妻子,鎖住了她的喉嚨,讓她發不出聲音來,完全沒有所謂的人權顧忌。

這一下,張老闆和米老闆彷彿才醒悟過來,自己現在站在什麼地方,剛才南宮震和盛開強的態度讓他們產生了錯覺,還以為這裡會很講禮貌,慢聲細語呢。

阮子城倒是心裡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轉身向王康成說道:“人都關在審訊室那邊嗎?”見王康成點頭,就向房間裡面的人說道:“都去審訊室吧,大家一起走。”

審訊室算是整個六樓最寬敞的大房間,前幾天上午南宮巽帶著阮子城來過這裡。這會兒,大房間的審訊室裡面,分別關押著二十多個宿靈。阮子城和從前早就不一樣了,他啟用了眼睛的能力,一眼看下去,大部分都是紅色的宿靈層次,也有一些其他顏色的。總體來說,修為不高,沒有靈體逃逸的可能性。

這些天,他日漸成長,相較於以前的睜眼瞎,阮子城已經能夠透過眼睛的觀察發現很多的東西。比如女性的妖通常要比男性的修為低一點,但是卻活躍很多,男性的則正好反之。

阮子城轉頭向身後看去,發現一開始比較活躍的張老闆現在卻唯唯諾諾的,不復剛才那麼多話了。反倒是米老闆表現得還算正常。阮子城衝他招了招手說道:“你將你女兒指證出來。”

米老闆心情忐忑的一個個窗戶看過去,終於在最裡間的那扇審訊窗裡面看見了自己的女兒。她正在抽著煙,還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和旁邊的一箇中年男人說說笑笑,兩人一臉曖昧的表情。米老闆心裡很不舒服,不過還是對著她指了一下。

王康成在一旁早就做好了準備,見他指證了人,開啟審訊室的門直接走進去,一把將他的女兒拉了出來,根本沒給她任何解釋,全程都是非常粗暴。等他們走出審訊室的時候,正好聽見米老闆的女兒在說道:“警官,這個地方好刺激,是不是要在這裡辦事呀,你倒是來呀,不要老是拉著我嘛。”語氣嬌嬌的,豪放程度令人歎為觀止,一點也不像是個即將步入婚姻的正經女人。

王康成不理會她,將她往阮子城面前一推,然後說道:“阮先生,人帶來了。”

米老闆的女兒被推的轉過身,一眼看見阮子城,嘴裡立即又說道:“唉喲,是這位大人看上了我嗎?我真是太高……”聽她的意思,是想說太高興了之類的。不過阮子城根本沒理會她,像當初指向柳元紫一樣,用手指指向了她的心臟位置,兩個人相差兩米左右,可是他這一指點出,根本沒有碰觸到米老闆女兒的身體,她卻突然顫抖了一下,剛才想說的話被突然中斷了,雙手捂著胸口,一下子向地上倒了下去。

事發突然,不過她身後的王康成一直有所準備,身手敏捷的衝上來將她從一側抱住了,否則她肯定會直接砸倒在地上。

米老闆見自己的女兒突然暈倒,也急急忙忙的衝了上來扶住她,王康成就將她交給了米老闆。

阮子城倒是不急不緩的慢慢走了過來,伸出手號了一下米老闆女兒的脈搏,眼下來看,脈搏平穩,呼吸順暢。也就是說,並沒有造成身體的物理損傷。至於靈魂狀態,阮子城不敢保證一定能恢復或者完全沒事,從柳元紫的經歷來看,也有可能真的沒事,只能碰運氣。至少目前在他的雙眼能力之下,並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妥。

阮子城剛才使用的,就是金丹期可用的驅邪避惡術,不過,他控制著功力,只是使用了驅邪的部分密文,而且使用的能力控制在很低的層次。目前看來,還是很有效很穩定的。米老闆女兒胸口的宿靈光芒,一下子就熄滅了。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有效而精準。

阮子城又讓張老闆將他的兒子找了出來,同樣的操作,同樣的暈倒。他乾脆也不管誰是誰了,眼睛能力之下,看到有宿靈的,就指上一下。沒十分鐘,整個審訊室裡關押著的二十多個人,全部被他的指法點倒在地。但說起來,他全程沒有接觸過任何一個人。

然後,阮子城大手一揮,說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驚奇萬分的決定,他說的是:“全送醫院,該怎麼治就怎麼治,能醒過來的就有希望,半個月內醒不過來的就直接火化吧,沒意義了。”

他又轉身向跟在後面的南宮震和盛開強說道:“你們安排警員看護,有什麼異常可以及時彙報給我或者楊助。”他最近經常在辦公室裡面練習制符,有時會不接電話和威信留言,所以才會這麼對他們說。

南宮震他們都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做完這件事,這個週一的阮子城就沒有什麼事情了。他前兩天又和劉雲依約會了一次,心中對於身體空間的一些想法就更加重視了。眼下,魔都這邊的宗教管理案件基本上水落石出,小花樹案件和胡元正案件都已經告破,胡元正還牽涉出了非常多的地方官員,不過這些都不是國安宗管小組的事情,移交給地方紀律監察機關就可以了。

這些案件,雖然牽涉的人員眾多,財產眾多。可由於主犯修為不高,也沒有靈異寶物,算不上什麼重大收穫。這些宿靈,因為一直是寄住在人體之內,它們的心臟也就是人體的心臟,自然不可能煉製出妖心寶石。可以說,有百害而無一益。總局對這些東西,歷來都是看不上的,已經下了通知,讓他們酌情處理。

等到午餐過後,南宮震來他的辦公室彙報進展,阮子城都是神遊物外的胡亂聽了聽。然後,他向南宮震招了招手說道:“來,給你些東西吧。”說完後從自己的辦公桌抽屜裡面拿出了一大疊符籙。這些符籙都是他這幾天無所事事時,在辦公室裡面製作出來的。

阮子城將這一疊符籙交到了南宮震的手上,然後才對他說道:“這些都是我沒事的時候做出來的,符籙正文空白的右上角,我加了符籙使用說明和開啟符籙的咒語和方法。我試過了,這些東西不會影響符籙的使用和效果。你都拿去用吧。最近我要研究一項秘術,大概一週時間不會再來這邊上班了,你把手上的案子處理好,碰到困難,就從我給你的符籙裡面找找,看有沒有用得上的。”

南宮震下意識的拿著這一疊厚厚的各色符籙,忍不住向他驚訝的問道:“阮先生。這是你這些天做出來的?做了這麼多嗎?”見阮子城點頭確認,他繼續追問:“這也太多了,效果都是什麼樣的?”

阮子城回答他道:“很一般,只對金丹以下的修為才有用處。時間也短,很多符籙只能堅持兩天左右,過了就沒有用了。”

南宮震驚訝的張大了嘴,好一會兒才向他說道:“你這也太厲害了,真人都可以對付,還能用上兩天?這……這些東西出來,金丹之下怕是無敵了。”

阮子城無所謂的對他說道:“你如果這麼說的話,以後金丹之下都交給你對付好了。”

南宮震頓時臉色難看起來。阮子城“哈哈”笑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其它的倒是沒什麼,但是不假言符,能不用盡量不要用。這世上沒有幾個人的內心是經得起探索的,你如果濫用這種玩意,遲早會變成天下人之敵。”這個道理其實很多人都懂,有秘術,並不意味著就能夠濫用。想一想,如果每個人都只能說真話,不能說假話,這個世界其實也是很可怕的。誰的內心世界都不可能沒有一點點黑暗,人無完人,就算是阮子城自己,偶爾也會有些齷齪的想法,不足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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