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樹的檢測結果還沒有返回回來。魔都這邊暫時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過因為封閉了李紫萌的聲帶,阮子城反而一時半刻走不了了。

南宮震在魔都國安大樓的第六層,單獨整理出一間辦公室給阮子城使用,做為他在魔都期間的臨時辦公室。他給楊詩舒和王康成都下了一道指令,讓他們會合魔都本地的公安部門,查一查這幾年之內,魔都有哪些有錢人死亡,包括突然病死的都要統計出來。因為小花樹的案件,他感覺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針對魔都的富豪。當然,這還只是他的猜想,還需要統計資料來證明。

食君之䘵,忠君之事。他坐到了這個位置上,有了這樣的能力,遇到這樣的問題,自然也要去解決問題。當然,做為領導,他要自由得多,指令下達之後,他無所事事,又不好意思在裡間的辦公室玩遊戲,就乾脆找了個換衣服的藉口,慢慢步行回到了酒店間。

楊詩舒已經將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條,阮子城感覺自己越來越懶了,時至今日,他甚至好像連清潔術都不習慣使用了。反而需要楊詩舒幫他整理房間,換洗衣服。其實對他來說,這些根本沒什麼必要的,一個範圍大一點的清潔術,什麼都會煥然一新。可是做為一個人,做為一個生活在人世間的人,阮子城總覺得,太過依賴秘術和能力,都會讓自己有種成仙成佛的感覺。要知道,以他今時今日的身體,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不呼吸,他仍然可以活著,還會活得好好的。可是那樣活著,總讓阮子城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寧願自己平凡一點,寧願生活麻煩一點,至少可以體驗生命的存在感,生活的充實感。

阮子城將身上的警服換了下來,穿上了上次領到的同款休閒夾克,他總覺得穿上警服,就會有嚴肅的使命感,一舉一動都必須接受全社會的監視和關注,片刻不能放鬆,而穿夾克,就沒有這種感覺了,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哪怕行為舉止稍有差池,也不會引起太多的目光。世界這麼大,人海茫茫,又有多少人時刻會將目光鎖定另一個普通人呢?

手機上,王東珏給他留了言,告訴他今天上午,她已經將王母的骨灰葬入了魔都一家著名的公墓,算是徹底完成了她的葬禮。不過,接下來,她會很忙,因為王氏集團那邊,還有很多法律程式要走,接受遺產也需要交稅,最後王東珏在威信上很歉意的說道:阿城哥哥,不能陪在你身邊,好遺憾啊,真對不起。

阮子城不覺得她陪著自己是什麼好事情,在威信上回複道:我可能要去探望雲依,眼下也沒有時間,就不再和你見面了,等雲依回來再和你聯絡,祝你一切都順利。

他這句話,當然只是藉口,反正強調一下劉雲依準沒錯。否則的話,繼續這樣粘粘乎乎下去,會讓王東珏產生某種曖昧的錯覺。阮子城覺得,與其以後給予她沉重的打擊和傷害,不如在一開始就快刀斬亂麻,把一切不可控制的感情都扼殺在萌芽狀態,徹底按下水面。

王東珏沒有在威信上立即回覆他的留言,阮子城估計她在忙,也就不再關注了,將手機收了起來。今天晚上是劉雲依和他約定的三天之期,只是,劉雲依說過了,她每天晚上十點之後才會有時間,現在離十點還早得很。

阮子城有點無聊起來,突然有些惡趣味的想著,當初傳銷組織上課的那個大鐵皮棚子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反正離得也不算遠,要不走過去看看,就當是故地重遊了。

他在傳銷的窩點生活了將近一個月,那個時候他們都沒有車,全是靠兩條腿走路,所以對附近的各種建築反而非常熟悉。不到半個小時,阮子城就已經找到了自己曾經住過的租房區。時隔幾個月了,這裡仍然還是老樣子,像極了阮子城的家鄉,如果不是粘了魔都兩個字,根本不會讓人聯想到現代化大城市。

阮子城還特意去那個傳銷小頭目陳豔的租房看了一下,早就換了一戶人家住在那裡了。想來尹亮碩帶他進入的傳銷組織被警方搗毀之後,像陳豔這樣的小頭目必然會被追責,也許會被罰一大筆錢,也許會被判刑。阮子城後來沒有關注過這件事,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也許可以找當地警方瞭解一下。

從陳豔租住的樓房裡出來之後,他繼續往前溜達,慢慢就到了那片所謂的工業區,遠遠的就能看見,當初他們上課的那個鐵皮大棚並沒有被拆掉,仍然還在那裡。甚至還能看見幾個人在外面走來走去,像是在放哨一樣。這場景阮子城有點熟悉,不用說,裡面怕是又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

不過當他靠近之後,發現鐵皮大棚和以前還是不一樣的,後半截的位置,裝了好幾臺空調,要知道,以前他們來上傳銷課的時候,哪有這種待遇,整個鐵皮大棚裡面坐了一大堆人,連個換氣的電器都沒有,悶罐子一樣,各種氣味混合在一起,還有上課那傻裡叭嘰的喊叫聲,阮子城都有點佩服曾經的自己了,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好像那個時候,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難受的,還很習慣的樣子。

他正在胡思亂想,一輛寶叉五從後面追上來,又從他的身邊開了過去,掀起一陣好大的灰塵,等阮子城在身體周圍轉了個清潔術之外,卻發現那輛寶叉五開著開著,竟然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阮子城有點好奇,這種車他最熟悉不過了,劉雲依的座駕就是寶叉五,他也經常開。總沒可能快到能夠穿越的程度吧。他也不急著去鐵皮大棚了,追著寶叉五消失的方向走了過去。沒想到這裡往下挖了一個大斜坡,斜坡下面是一個很大的停車場,說停車場也不對,就是一個可以停車的大坪,沒有大門也沒有收費刷卡的欄杆。

最讓阮子城驚奇的是,這種偏僻的地方,已經是魔都的郊區,更是郊區邊緣不被重視的所謂工業區,而且還是已經基本停工停產的工業區裡面,一個普通到硬化都沒做的停車場,竟然停了很多的小汽車。一眼看去,還有不少值錢的小汽車。剛才停車的寶叉五里面,下來了兩個年齡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相互交談著,不過看見阮子城之後,就沒有再說話了,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然後轉了個彎,向那個鐵皮大棚而去。

阮子城遠遠的看著他們,等他們到了鐵皮大棚那裡的時候,他運轉雙目的能力,看見守著鐵皮大棚的人問了那兩個年輕人什麼問題,那兩個年輕人回答了一句話之後,就順利的進入了鐵皮大棚裡面。

阮子城的唇語不過關,而且他也不懂魔都本地的方言,試著用唇語解析了一會兒之後,有些不得要領,但是既然來了,哪怕是硬闖,也要進去看看他們搞得這麼嚴防死守,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也不著急,慢慢的向著鐵皮大棚走了過去。等走到鐵皮大棚旁邊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剛才觀察的角度不對,因為這邊還有一個路口,而這個路口往前,對著一條更寬的公路。面向這條公路,鐵皮大棚的旁邊地上擺了一個簡單的廣告牌,上面寫著:棉花再生加工。

說實話,這也太明顯了一點,誰家的棉花加工都得裝滿空調,那不是拿大炮打蚊子嗎?想想就覺得離譜。

而且他走近之後,三個看門的人裡面,兩個最年輕的都警惕的看了看他,然後年齡最大的那個,可能是見他衣服穿得還不錯,人的氣質也好,就開口向他問道:“阿哥,薩農介紹儂來額?”這是魔都的本地話,意思阮子城能聽懂,就是問他誰介紹他來的。

他剛才翻譯那兩個年輕人的回答口型時,已經有了腹稿,就隨口回答道:“老碩,老碩介紹吾來額。”他的魔都話不地道,帶著濃厚的湘省口音,但是魔都本來就是大都會,五湖四海來的人很多。那中年人並沒有對他的口音產生好奇,向他點了點頭之後說道:“儂進來。”

阮子城沒想到報個老碩的名頭還真能矇混過關,也省得自己暴力突破了。雖然他要暴力突破應該也難,花不了什麼工夫,但是能夠不動手,他還是決定先進去看看再說。

這個鐵皮大棚寬有四十米左右,長度是一百五十米左右,中間開了一個大門。以前阮子城他們來上傳銷課的時候,大門通常不會開啟,只開大門左側的小門放人進去。這次也仍然是這樣,他還是從左側的小門走了進去。

和以前不一樣的是,這個鐵皮大棚已經被隔開了,前面有大約四十米的位置被封閉了出來,帶著兩扇窗,如果不熟悉的人,會有一種錯覺,以為這裡就是鐵皮大棚的整個空間。更重要的是,這裡明顯做了偽裝,居然真有兩個人在兩臺機器上加工棉花,而且機器的聲音非常嘈雜,耳朵裡除了能夠聽見轟隆隆的聲音,其他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阮子城發現,這個表面上的車間後面,左右兩邊都開了一扇小門,他感覺這兩道門應該也是某種機關一樣的存在,如果走錯了,那就會引發未知的連鎖反應。不過他運轉雙目的能力之後,前面走過的兩個年輕人的腳步立即出現在了他的眼裡,很快就知道了他們是往右手邊走的。

阮子城沒有停留的意思,這兩個人也沒有要和他打招呼說話的意思。看著他向著右手邊那道小門走了過去,沒有阻攔他。

這道小門的後面是一個細長的通道,阮子城行走在這個通道的時候,明顯感覺有電子裝置在掃描他,甚至還有X光照的閃爍。不過他身上沒什麼特別的東西,除了手機和酒店的房卡,連鑰匙都沒有。很順利的透過了這個過道,過道的盡頭又是一扇門,不過這次的門沒辦法從外側開啟,他只好敲了敲這扇門。沒一會兒,這扇門從裡面被人開啟了。他走了進去,給他開門的是一個和外面那兩個小年輕差不多大小的男人,他看了看阮子城,沒有說話,就將他放了進去。

到了這裡,阮子城已經不用猜謎底了。這裡是一個寬約三十七、八米,長約八、九十米左右的大廳,大廳裡,擺了八、九臺各式賭博用的機器和裝置,靠牆的位置,擺了一些打魚機老虎機這樣的電子賭博裝置。大廳的後側,有一個敞開式的樓梯通向二樓,看二樓的樣子,應該是包廂。整個大廳的牆上,到處都張貼著:禁止使用手機,禁止拍照。這樣的標語,而且加上給他開門的年輕人,另外還有三個人在四周的角落專門負責觀察情況。

上面是什麼樣子阮子城還沒來得及去見識見識,讓他驚奇的是,他竟然在這裡看到了自己的老同學尹亮碩,難怪剛才他說老碩介紹的時候,那中年人一句沒問就放他進來了,沒想到老碩還真在這兒。

尹亮碩比起搞傳銷的時候,更加憔悴更加衰老了,看上去都有點像三十來歲的人了,頭髮也白了好一些。而且,他明顯穿著服務員的衣服,在各個賭博機器上穿梭,送茶端水,遞煙斟酒,還賣點檳榔什麼的。和他同樣打扮的服務員,還有四、五個人,其中一半是女孩子。不過,倒也沒有穿得特別暴露之類的,魔都的天氣已經冷了,儘管這裡面開著暖風空調,但是最多也只有十來度,穿得太少的話,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阮子城看了一下,加上發牌的和開動機器的荷官,光一樓這裡,就有二十來個工作人員,隨便算一下,這個地下賭場收益應該很可觀,要不然哪裡養得起這麼多人。

阮子城也沒有急於行動,並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特異,乾脆就走到尹亮碩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喊道:“老碩。”

尹亮碩被小小的嚇了一跳,轉頭看見是他,更是萬分驚奇,向他問道:“老城,你怎麼會來這裡?你也欠老闆錢了?”

好傢伙,這老碩怕是個冤大頭吧,聽他這語氣,他是欠了這裡老闆的錢才進來幹服務員的,阮子城還以為他在這裡打工呢。

那四個負責監督的年輕人,見阮子城真的認識尹亮碩,就不怎麼關注他了。阮子城向尹亮碩問了一下傳銷之後的際遇,他立即又怪起阮子城來。原來傳銷窩被搗毀之後,尹亮碩沒錢回家,就在魔都這邊打小工混了兩個來月,後來警方通知了他,替他追回了傳銷被騙的部分損失,總計八萬五千多元。他拿到這些錢之後,也沒有回家去把賬還了,竟然還想要創業。

可是這麼點錢,在魔都這樣的地方,一個犄角旮旯的門店都租不起,能創什麼業呢?不過是他一個混日子的藉口罷了。口袋裡有了些錢,他就藉著考察的名義,今天在這個棋牌室玩幾圈,明天在那個棋牌室玩幾天,慢慢的就越來越窮了,等到了後面,一算賬,好傢伙,欠了幾個所謂的牌友十幾萬。

人家對他也算調查得差不多了,直接就把人送到這兒來了。也不怕他跑,主打的就是一個賭棍用著放心。還很良心的一個月給他算了五千元工資,等還清賬再說。要是能幫地下賭場拉一個可靠的人頭進來,還會另減一千到幾千不等。這些天他已經在牌友裡面拉了些人頭,倒是在這個地下賭場越幹越有勁了。因為除了管吃管住,還不時能得到些打賞,還賬已經指日可待了。不過,對於阮子城,他仍然是責怪的,沒有阮子城鬧得那一檔子事,說不定他現在早就身家千萬,成為這裡的豪客了,怎麼可能還在這裡苦哈哈的做服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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