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浩天閉目養神去了,王一飛、陳海明、趙長秋三人目光全都看向了張厚文。

張厚文拿點淡定從容的望著三人。

王一飛衝這張厚文連嘴一笑:“張厚文,你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張厚文冷哼了一聲,臉上那種嘲諷的味道更加濃郁了,但是卻一言不發,只是滿眼鄙夷的望著三人。

王一飛也不在意,突然開啟自己的手包,從裡面拿出了一疊票據,輕輕的放在張厚文的面前:“張厚文,這是醫藥協會副會長管天朝拿給我們的好處費清單,僅僅是他一個人,他們一家企業,給你上供的好處費就高達700多萬元,看來,你在醫藥行業還是很有分量的嘛!

據說你十分擅長搞批文,甚至聽說你最牛的一單批文竟然賣了1,000萬,人才呀!”

王一飛說完之後,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厚文眼神明顯收縮了一下,但是他依然假裝著十分鎮定的樣子,繼續冷哼了一聲,只不過他的這一聲冷哼卻明顯有些外強中乾。

王一飛並不在乎此時此刻張厚文的表現,而是繼續說道:“張厚文,你現在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應該清楚一點,既然管天朝都已經開口了,那麼醫藥協會其他的副會長以及會員單位的相關負責人,他們會繼續保持沉默嗎?難道你認為他們會像你這樣,擁有強大的反偵察能力和心理防禦能力嗎?

難道你認為,那些企業的老闆他們會為了你一個人,就得罪我們紀律部門嗎?你認為,他們還會繼續替你隱瞞嗎?作為老紀檢的你應該清楚,如果他們繼續替你隱瞞,要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知道為什麼我們三人可以如此淡定從容的坐在這裡,聽柳書記給我們講課嗎?因為我們早就安排好了下面的人分別在相關部門以及省醫藥協會,多路並進去抄你的老巢,你以為你所有的安排天衣無縫,但實際上,這世界上有天衣無縫的事兒嗎?”

此時此刻的張厚文臉色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淡定,已經變成了一片凝重,但是依然緊閉著雙唇一言不發。

王一飛似乎看出了張厚文表情的變化,不慌不忙的再次拿出了一份材料放在了桌子上:“張厚文,這是你在衛健委擔任黨組成員、紀檢組組長期間的一些報銷材料,根據我們對衛健委財務部門相關負責人的瞭解,你在衛健委工作期間,總共使用多種違法的違規的報銷方式,多報銷各種款項高達180多萬元,雖然你在任期間財務部的人沒有辦法說什麼,也沒有去舉報你,但是他們早已經把你的各種違法違規的報銷整理成專門的賬目,我們去的時候只是稍微上了一些心理手段,財務部的負責人就直接把這些賬目拿給我們看了!

180多萬元呀!

張厚文,你不覺得你做事兒實在是太貪心了!

現在作為老紀檢的你應該知道一件事兒,就算你現在什麼都不說,僅僅是憑著現在我們所掌握的這兩樣證據,就足以讓我們以無口供移交的方式把你轉交給司法機關,僅憑這兩項就足以對你進行起訴,就足以讓你把牢底坐穿!

而且,你的違法違紀問題還不止於此。僅僅是衛健委那邊,你還涉嫌插手衛健委的人事安排、違規安排提拔幹部、甚至是權利與美色的交易,難道你認為,你在衛健委和省紀律部門編織了一個完美無瑕的網路,我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

你忽略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事實,那就是你曾經所編織的那些網路就算曾經那麼完美,但是在時間這道長河面前,在完美的網路也將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煙消雲散,你已經退休五六年的時間了,你所編織網路上的那些人那些事已經發生了太大的變化,或許你虎威猶在,或許你依然可以靠著曾經的網路震懾住一批人,但是,現在的形勢已經發生了十分複雜的變化,省中層將會大換血,很多人心中都已經惶惶不安,即便是省的高層也並不是風平浪靜,人事調整也正在醞釀之中,在這個時候,還有誰會願意再為你而得罪剛剛上任的柳書記呢?

他這次到省紀律部門上任可是肩負著省委和紀律部門對他的殷切的期望,而你非常不幸的成為了柳書記上任之後第1把火的燃燒物件!

你認為,你可以僥倖逃脫嗎?”

不得不說,王一飛確實很能說,而且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利劍直接刺進了張厚文的內心,直接刺穿了他的心理防線。

現在的張厚文終於明白為什麼柳浩天表現的如此淡定從容了,這個王一飛他曾經見過,但是對王一飛他根本就不屑一顧,那個時候的他意氣風發,在紀律部門內的地位也僅僅次於那些人,在中層幹部中是處於絕對優勢地位的。

而那個時候的王一飛僅僅是一個小兵。

但是現在,那個曾經被他根本就看不起的毛頭小子卻扛起了訊問他的大旗,而且這傢伙說起話來鋒芒畢露,直刺人心,難道柳浩天這個傢伙真的有如此強大的能力,能夠讓一個毛頭小子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發生瞭如此劇烈的變化嗎?柳浩天的境界真的有那麼高深嗎?”

張厚文的目光相柳浩天看了過去,此時此刻的柳浩天仰面靠在椅子上,已經發出了十分有節奏的鼾聲。

作為一個看客,能夠把如此緊張激烈的交鋒看得如此風輕雲淡,足以展現出柳浩天的境界之高深。

柳浩天的鼾聲很有節奏,高低起伏,而這卻給了張厚文巨大的心理壓力。

不過此時此刻的張厚文卻依然不想承認自己的問題,他依然想要繼續頑抗到底。

趁這張厚文不注意的功夫,王一飛衝著陳海明使了一個眼色,陳海明立刻點了點頭。

立刻十分巧妙的把手伸到背後,衝著攝像機鏡頭做了一個OK的手勢,很快的,陳海明的手機便響了起來,陳海明大大咧咧的接通了電話,雖然他並沒有開通擴音,但是由於他電話的聲音很大,所以房間內的人都可以聽得出來。

電話是陳海明的手下打過來的,對方直接說道:“陳主任,我們這一組已經攻克了省衛健委副主任張先鋒,他已經承認了,他和張厚文之間合作非常密切,他們兩人聯手做了很多的衛健委許可權範圍之內的交易,涉案金額超過了800萬之巨!

僅此一項,張先鋒就進賬300多萬元!而張厚文進賬達到400多萬元!

而且張先鋒還供認,張厚文和很多手握重拳的衛健委的中層幹部都有關聯……”

聽到此處,陳海明連忙說道:“你先稍等片刻,我出去咱們再談,這邊說話不太方便。”

說完之後,陳海明拿著手機向外走去。

過了一會兒,陳海明再次返了回來,手中拿著厚厚的一疊檔案遞給王一飛,壓低了聲音說道:“這是最新的證據。”

王一飛拿著手中的檔案,輕輕的翻閱著,森冷的目光盯著張厚文說道:“張厚文,作為一個老季節你應該清楚負隅頑抗的後果是什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別怪我們不講套路,直接把你移送給司法機關了。

我相信,僅僅是憑著我們現在所掌握的證據材料,也足矣給你定罪,就是時間的長短罷了。

不過有件事兒我得提醒你一下,一旦我們把你移交給司法機關,恐怕你首先應該去的地方很有可能是看守所。

而我們省紀律部門並不是鐵板一塊兒,我們審訊的內容也很有可能會被某些線人知道,甚至會被傳播出去,那些沒有出現在我們證據鏈條中的人,為了防止自己被咬出來,為了防止自己暴露,他們會做什麼事情,就不是我們能夠控制得了的了。

但是我相信你心中應該很清楚,省衛健委那些級別比你高的人他們可能會對你做些什麼。我相信他們一定是不希望你開口的。尤其是我們省紀律部門內部的一些人,他們與你遙相呼應那是一定存在的,否則的話你也不可能在退休五六年的時間內依然平安無事。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那個充當你保護傘的人我們一定會救出來,但是揪出來的時間就不一定了,他是否有機會讓你閉嘴,就看他的本事了。”

此時此刻的柳浩天雖然鼾聲如雷,但是聽到王一飛說到此處,他的嘴角明顯微微的抽動了一下,心中暗道:“這個王一飛可真夠狡猾的,這明顯是心理訛詐呀,他們不得不承認,王一飛的這一招確實是很有才華,在不違反法律底線原則的情況下,以一種虛構的趨勢概念來達到震懾談話物件的目的,這也是一種小手段,雖然上不得檯面,但是在特殊的境遇之中,也確確實實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尤其是談話的物件內心有鬼的情況下,尤其是對那些和他訂立過攻守同盟的人性格十分了解的情況下,他的內心的恐懼就更加強烈,心理防線也就更加容易突破。”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趙長秋說話了:“老王,審訊之前柳書記就已經說了,如果張厚文什麼都不說的話,那麼就乾脆不要和他廢話了,直接把我們手中所掌握的這些證據轉交給有關的司法部門,按照相關的程式把它送到看守所,結交完事兒之後就了結此案了。至於他未來的命運,就看他的運氣了!

在紀律部門的時候我們可以保證他的絕對安全,但是出了我們的地盤兒,那就和我們沒有關係了!

柳書記的意思非常明確,對於像張厚文這種喜歡頑抗到底的腐化分子,不需要給他一條生路!讓他自生自滅就好了!我們只對那些願意主動交代問題的人給予寬大處理的機會!”

熟睡的柳浩天的嘴角再次抽動了一下,這黑鍋背的也沒誰了,這三個臭小子這真是敢說敢做呀,這明顯是把自己當成道具來使用啊!自己啥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不過對於一向老實穩重的趙長秋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柳浩天還是有些意外的,很明顯,在今天的這場審訊之前,這三個臭小子已經做好了相關的預判和部署,很明顯是想要藉助自己的這個道具來震懾張厚文。

柳浩天只能無奈的繼續裝睡,耳朵卻仔細傾聽著張厚文的心跳的變化。

最近這段時間夢夢一直頭疼,無法很好的創作,再加上各種瑣事比較多,所以創作數量一直無法跟上,原本以為過完年可以緩解一些,沒有想到頭依然很疼,夢夢打算近期去醫院看看,同時好好的修養一段時間。頭疼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夢夢半年之久了,之前隨便吃點藥就好了。最近頭疼頻率增加,夢夢需要重視一下了。所以,今後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夢夢將會保持每天一章的更新量。每天的更新時間為每天0點更新。等夢夢頭疼問題解決之後,會恢復正常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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