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麻煩
“法比奧還是太危險了。可他是個五階，我們整個商棧都找不出一個五階。四階倒是有兩個。”
阿爾貝託對自己的心腹手下說：“但是兩個四階最多也就是拖住法比奧。他和他的手下們，除了殺僱主，最擅長的就是逃跑。我不認為讓法比奧逃掉對格那亞來說是一件好事。”
“閣下，我倒是有一些想法。”阿爾貝託手下的一名心腹說，“想要除掉法比奧，正面和他打是最無效率的手段。效率即是金錢。”
“那麼你想怎麼辦？”阿爾貝託看著那名手下。
“您在法比奧和杜喬的衝突中起到了一個調節的作用，您明天可以以跟他商量撫卹金的名義，為他和他的手下們舉行一個小宴會。在宴會上，向他下毒。”
“他是個老傭兵，怎麼可能不會防著別人下毒呢？”又有人說了。
“我們不在食物中下毒。”那位心腹微笑著說道，“下毒的手段有很多，在食物中下毒雖然高效，但也因此被很多人警覺。我們需要換個方式。”
阿爾貝託滿眼都是欣賞：“你說說你的計劃。”
心腹手下看了看自己的同僚，隨後笑道：“這個計劃不說為妙，只需要閣下全權委託給我，我保證法比奧看不到後天的太陽。”
阿爾貝託低下頭思索一陣，才抬頭對那手下說：“我暫且相信你。你放手去做吧。而我也有後備計劃，你的計劃不成功，我將會啟動它。”
“感謝閣下的信任。”那手下向阿爾貝託行了一禮。
因方奇之被綁架未遂，倒是攪動了拜佔提翁的局勢。方奇之對此很清楚，但是他也想看看今晚能鬧騰到什麼地步。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彷彿無窮無盡。地上的積雪也沒過了腳踝，法提赫和他的加齊衛隊此時已經抵達了杜喬的府邸。
格那亞人的護衛看到一幫人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趕忙敲響了警鐘，並且讓人去通知阿爾貝託。
“怎麼回事？”阿爾貝託問前來報信的護衛。
“有人前來，他們都帶著武器，穿著鎧甲，看起來想要對我們不利，所以我們敲響了警鐘。”報信的護衛說道。
阿爾貝託和他手下的心腹們互相對視，他心生警惕。
“讓杜喬來！讓人盯著法比奧他們，有任何異動立刻報告！”阿爾貝託有條不紊地安排著，“所有護衛、傭兵都給我叫起來，通知商棧、港口，所有能動彈的格那亞人都給我叫過來！但是不要讓他們輕舉妄動。”
阿爾貝託帶著人走到了宅邸的大門口，對方在這大雪天好容易點著了火把。這讓阿爾貝託看清了對方的旗幟。
“加齊衛隊！”
阿爾貝託心中一驚，但是隨即想到法提赫與方奇之的關係，心下了然。
阿爾貝託走到門口，讓人開啟大門。
“副總管閣下，對方來者不善。”護衛隊長小聲提醒。
阿爾貝託指著法提赫家族的旗幟：“認識那個旗幟嗎？”
護衛隊長看了好久，才搖頭：“太黑了，看不清。”
“那是法提赫家族的旗幟，你個蠢貨！這些人帶著彎刀，很明顯是遊牧民，或者受他們影響的部族常用的武器，他們裝備精良，氣勢洶洶，這些足以說明他們八成是加齊衛隊！真不知道你這眼光是怎麼當的護衛隊長！”阿爾貝託又是教學，又是痛罵的，讓那護衛隊長羞慚地低下了頭。
“開門吧，能調動加齊衛隊的只有法提赫。”
法提赫穿著方奇之送給他的羽絨服，看到大門開啟，手握了握刀柄。
“是法提赫總管嗎？”從大門走出的阿爾貝託先是問道。
法提赫也走了出來，易卜拉欣緊緊跟隨。
“是我。”
阿爾貝託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他走上去，見到的確是法提赫，這會兒才徹底放心。
“不知道閣下前來我們格那亞總管府是有何貴幹。”
法提赫笑道：“我想您應該知道，我認為我們沒有必要在這裡說一些場面話。”
阿爾貝託了然：“似乎我們和那位方先生有些誤會。”
“方奇之向我舉報。”法提赫說，“意圖綁架他的人就藏在你們格那亞總管府邸！為了維持拜佔提翁的治安，我作為拜佔提翁的臨時城市管理官，需要搜查這府邸！”
“依照外交規則。”阿爾貝託說，“格那亞駐拜佔提翁總管是格那亞的使節，所居住的府邸也可視為格那亞領土。你們無權隨意搜查府邸！”
法提赫走到阿爾貝託的近前：“你最好讓我們進去，你也該慶幸我們來得比威尼西亞人更早。方奇之已經和威尼西亞人達成了一年的協議，他們要想牢牢攀住方奇之，就得排除掉和他們擁有幾乎同一條商路的格那亞與方奇之合作的可能性。”
阿爾貝託瞬間明白法提赫的意思，他目光凜然，威尼西亞人能幹得出那種事。畢竟把威尼西亞和格那亞現在的處境一換，阿爾貝託認為自己也會做出屠滅威尼西亞商棧，並且宣佈是為方奇之復仇，以此切斷至少幾年內方奇之和威尼西亞合作的可能性。
阿爾貝託沒有和方奇之接觸過，但是他從各類情報之中知道方奇之這傢伙手上有很多他們需要的東西。幾年時間，足以讓威尼西亞靠著那些東西把格那亞徹底打倒了。就算格那亞發動對威尼西亞的全面戰爭又能如何呢？
“你要答應我，事情只追溯到那幾個傭兵。”
“傭兵的僱主至少也得出點血。”法提赫指了指身後的衛隊，“不能讓他們白跑一趟。”
“你不比那些傭兵大方。”阿爾貝託咬牙說道。
“我調查過你們，杜喬可是把一個臭名昭著的傭兵招攬到麾下了。他難道嫌自己命長嗎？”
“那個傭兵有五階。”
“真是巧了，我有個朋友專門打五階的。”法提赫說完，聲音恢復到了正常音量，“易卜拉欣、阿卜杜拉，各自帶人去搜查！”
杜喬披著一件衣服，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擅自闖入我們格那亞的宅邸！”
“你來解決他。我不擅長和蠢貨打交道。”法提赫的目光看向了另外一邊，“你們的麻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