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萬籟俱寂,東方地平線泛起亮光,晨光射穿薄霧,溫柔地灑在樹上積了一夜的雪上。

凌暮雪坐在梳妝檯前,頭髮披散下來,她一手裡握著梳篦,一手抓著髮尾。

梳妝檯緊挨著窗戶,一眼便可瞧見外邊銀裝素裹的,暮雪歪頭,新奇地看了眼枝頭上的雪。

憑雁谷一年都是春天,無季節之分,暮雪在來時是見過一次雪,但當時太急,沒時間觀察。

她靜靜的看著,突然眼神一凝,握著梳篦的手收緊,她回過頭。

不多時,門外傳來“咚咚咚”的響聲。

緊接著是溫柔的女聲。

“小侯爺……”

她只喚了這麼一句,暮雪看向小榻上睡得跟頭死豬不受影響的某人,將梳篦放在梳妝檯上,站起身,來到他身旁,掀開衾被一角。

“有人喚你。”

冬日是最適合睡懶覺的,突然被人掀開被子,冷風直接灌入進去,榻上的人睜開眼,冒火的眼睛就這麼對上了暮雪平靜得毫無波瀾的眼神,待看清來人,他才壓著火氣別過頭去,像是為了喚醒某人的良知,他特意伸出用布裹著的手,從暮雪手中搶回自己的被子。

“不見。”

暮雪起身,朝門外走去。

倒不是她容易放棄,而是一來這事與她無關,二來某人實在懶。

今早,辰時,她早早起來,叫崔晏晟去請安,結果某人死活不願起來,叫了半天才堪堪坐起身。

暮雪:“該去請安了。”

倒不是暮雪勤快,只是只贏曾說過外面有這規矩,她怕麻煩,這才起來裝模作樣。

不曾想某人卻起不來,還一本正經地扯謊。

崔晏晟:“沒必要,平沂侯府沒那麼多規矩,去不去都行。”

暮雪看了他一眼 道:“是你懶吧。”

被人當面拆穿,崔小侯爺也不害臊,他點頭:“你知道就好,既然如此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好了,我還沒睡夠呢,先睡了。”說著他就要躺下。

暮雪本就不想去,有了他做擋箭牌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再催他。

她回到自己的床上,掀開衾被,一張白色手帕從上面飄下來,被從縫隙裡透進來的風帶到崔晏晟身旁。

他閉眼,正好瞧見了。

他一下子頓住了,略顯蒼白的臉變得通紅。

半晌,他見凌暮雪在床上坐了下來,再沒有動作,像是為了掩飾剛才說行為,或進行今日的和離計劃,他一把掀開被子,走到暮雪身旁,居高臨下地嘲諷她。

“凌大小姐這是知道害羞了,呦,挺稀奇的哈,小爺還以為能說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凌大小姐是個極平靜的人呢。”

他撇撇嘴,裝作很不屑的模樣。

下一秒——

“啊——”

悽慘的叫聲遍佈整個屋子。

暮雪滿意地將匕首收起,那張白色的手帕血色染開,血滴不停往下墜,眼看差不多了,暮雪才鬆開某人的手。

某人僵著身子站在原地,像天生不會動的木偶一般,他的手掌破開一道不小的傷口,鮮血直冒。

暮雪將手帕放到一邊,才來解開他的定身穴。

手帕是做什麼用的,暮雪不知,她只聽只贏講過洞房之夜,手帕必須染血,待她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時,只贏紅著臉跑開了。

她也不懂,但既然是習俗那便尊重它吧。

她原本打算用自己的血,可崔晏晟非要來招惹她,暮雪不知自己要在平沂侯府呆多久,她嫌麻煩,不想讓崔晏晟天天欺負她,便趁此給他個下馬威,讓他學乖點,不要再來煩她。

暮雪瞥了一眼躲到床後,害怕極了的人,認真道:“我確實不會害羞。”

那人現在對她畏懼得很,連連點頭,看向她的眼神十分複雜。

暮雪看不懂便沒再探究,她又問:“還去請安嗎?”

那人遲疑一會兒,堅定搖頭。

暮雪“嗯”了一聲,沒在意,躺下繼續睡了。

怕成那樣都不去,現在會起才有鬼。

暮雪開啟門,外邊站著一個穿著深紫色窄袖長裙的女子,紫衣將她的面板襯得與外面的雪色一般眼前的女子容顏不差,眉清目秀的。

冬月在行禮之時偷偷瞄了一眼剛娶進府的夫人。

她面前的夫人自然是美的,仙容似雪,眸若星河,當得起國色天香這一詞。

與那青樓的花魁喬楚楚不分上下,只是少女的美更具體,仿若傲雪寒梅,遺世而獨立。

她的目光極冷,像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只一眼,便可以穿過重重軀殼,窺視人的內心,讓人不敢對其妄生貪念。

縱使是冬月也不敢多看,很快低下頭去。

她對這個名義上的夫人沒有探究之心,即使再難相處,不出幾日也會被攆走,主人又不會真的要她。

“夫人。”

對面的人對她屈膝行禮,暮雪點頭,她問:“幾時了?”

“回夫人,巳時了。”

這麼晚。

她又問:“王妃喚你來?”

“回夫人,不是。”

暮雪松了口氣,幸好不是,否則還得找理由敷衍,麻煩。

想起屋裡的人,她才道:“你……”先回去吧。

“是冬月嗎?”聽了半天對話的崔晏晟突然開口道。

“是奴婢。”

暮雪不解,她回頭,居然看到了,死活不肯起的人已經來到外室,正朝門口走來。

他來到暮雪身旁,不好意思道:“抱歉,我突然想起來確實是我叫冬月來的,麻煩你了。”

暮雪看了一眼他,又望向冬月,她側過身讓他走出去。

她道:“不麻煩。”

直覺告訴我,冬月身份一定不簡單,不過與她無關,她也便沒在意。

她關上門,轉身回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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