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臨,明月被濃密烏黑的雲遮掩,整個大地像是被塊布籠罩,還好不久來了一陣風將雲吹散。

小雪睡的床靠窗,她閉眸假寐,待聽到初禾平緩的呼吸聲後才翻了個身,她等了片刻。

月光透過花窗照進來,屋子裡的物件漸漸明朗,她坐起身,放輕動作慢慢走下床。

這點光不足以看清屋子的擺置,她只能透過風,探聽物體擺放的大概位摸索著來到初禾床邊,她蹲下身,按照崔晏晟教的,迅速在初禾睡穴點了一下,這才起身朝門外走去。

關上門,她抬起頭看了會彎如鉤的月,嘆了口氣,朝凝彩院的方向走。

她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答應子時與崔晏晟在紫竹林相見。明明她已經失憶了;明明他曾說自已心悅的另有其人;明明他和那位褚小姐看起來那般親密。

可她不僅答應,還來了。

她是路痴,這點是她在回來記路時才知道的,去紫竹的路,她避開守衛丫鬟們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才弄清。

她聽見他對褚靈瀧說,會不會擔心他們逃跑。她主動攬活,將凝心谷的路都走了個遍。

她對時辰沒概念,他說子時,她沒懂。回來後,她連傷口都沒包紮,只在床上休息了一個時辰,在初禾睡熟後就過來了。

沒有燈,月亮又害羞的躲到烏雲身後,小雪聽著風聲摸索前行,大概半個時辰左右,熟悉的竹聲在耳邊響起。

她走過去,靠著一株兩米高的紫竹坐下。

她仰起頭,望著尖尖的竹葉。

半晌她才低下頭,月光散在她纖白的手上,她的手心全是冷汗,額上也是,右肩傷口隱隱作痛。

她知道自已不是不該輕信陌生人,可直覺告訴她,那個人不會害她。

中在不停地糾結著,一路走來,她心神不寧。

如今是三日,冷風穿過竹林,直往她身體裡灌,她也沒心思再去想那些不存在的設想。

她縮起身子,抱住自已,腦海一空,夜裡寂靜,四周的聲音清晰地貫入耳中。

小雪突然抬起埋進膝蓋上的腦袋,黑暗中,她黑黝黑的眸子閃過一抹寒光。

她伸手在地上摸到一顆石子,她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那顆石子,像經驗不佳,石子脫她的掌心,朝東南方向飛去,一下就從一株高大的紫竹中穿過。

紫竹尖頭掉落,竹後兩個著侍衛裝的少年被石子從竹葉上逼下來,他們踉蹌落地。

兩個侍衛驚惶對視,然後看向小雪的方向。

月光下,少女著一襲桃色襦裙站在暗與光的交匯處,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她慢慢站起身問:“誰派你們來的?”

她的聲音清冷,語氣也沒平平的,卻讓人不敢不答。

然而少女沒想讓他們答,問完後少女很快又道:“褚靈瀧?”

兩個侍衛瞬間噎了。

猜的真準!

不知為何看他們表情,知道自已猜中後的少女竟笑了起來,那笑與她冷冰冰的面容不同,帶著濃郁的怒火。

她說:“要上就一起吧,我還要去收拾人,沒時間陪你們耗。”

兩個侍衛面面相覷,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糾結。

小姐好像只讓他們看著這二人,沒讓他們動手吧?

不過這人不僅能察覺他們的存在,還能將兩指寬的竹尖從中切下,有必要試探一下。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拔起腰間大刀衝了過去。

少女不避不閃,迎著刀鋒就直接上了,她身如閃電,兩個侍衛還沒看清她是怎麼動手,只覺手腕一疼,武器脫落於掌。

“就這點本事嗎?”

高個子侍衛明顯不服,腳尖一挑,用另一隻手握住武器,轉身又衝了過去。

“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莫要囂張!”

小雪慢悠悠地去摘竹葉,她看了眼高個子侍衛後面的人,丟開竹葉,迎身而上。

嘩嘩譁——

在她陪高個子侍衛打了一會,竹林中忽地響起與風吹竹葉不同卻無比熟悉的竹聲,小雪側身躲過攻擊,閃現般出現在另一個侍衛身旁,她問:“打不過就叫人?”

侍衛偏頭,映入眼簾的是小雪那張冷豔到極致的瓜子臉,她的眼角還有淚痣,添了幾分風情,多了幾分嫵媚感。然而只要對上那雙有如寒夜般散發冷光的眸子,就讓人生不起半點褻瀆她的心思。

侍衛嚥了口唾沫,聽清她的話,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慌忙避開她的月目光,半天不回話。

“嗯?”看著前方攻來的人,小雪推了怔在原地的侍衛一把:“你怎麼不理我?”

彷彿刁蠻任性的大小姐為了要個回應般可愛,侍衛對上的卻是高個子侍衛的刀,高個子侍衛連忙收手,罵道:“季行,你個花痴!都什麼時候了,還盯著女人看個沒完!”

他收得急,使出的力反彈回來,手臂受力,踉蹌後退,最後支撐不住,半跪下來,刀插入地穩住身體。

季行自已也知道不該在這時犯這種錯誤,他趕緊跑過去扶人:“抱歉,一時失神,谷主他們應該很快就過來了,寒江我們先頂一會。”

看他們自顧自的開始商量起來,小雪既不逃跑也不反擊,安靜地靠著一旁的紫竹,十分乖巧地聽人把話說完。

等到那邊聲音漸漸變小,她才道:“商量好了?”

季行寒江:“……”

他們自認為說話聲音很小,且離小雪所在地有三米左右。

季行問:“你聽到多少?”

小雪眨巴眨巴眼,道:“不好意思,全聽到了。”

季行:“……”

小雪解釋:“並非有意,只是習武之人大多都耳聰目明。”

不屬於大多數人的寒江季行:“……”

那也不至於離譜到這個地步吧!

季行回過神來,問她:“你不逃?”

小雪搖頭,解釋道:“反正也逃不遠,何必費那功夫。”

再次被驚得瞠目結舌的寒江季行:“……”

這是正常人嗎?哪家正常人不是隻要有一丁點希望就永不言棄!

季行用一種十分怪異的眼神看她,而被他扶著的寒江則以一種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小雪。

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為何只用幾分力就能讓他們武器脫落的小雪,會與他對戰那麼久,且都是旗鼓相當的實力,原來她只是在逗自已玩,這讓寒江感覺被羞辱了。

小雪無視他二人的目光,就地而坐。

她盤著腿,問:“你們那個谷主何時到?”

寒江冷哼一聲,沒問她,用另一隻快好了的手去拔地上的刀。

和季行一樣,他雖然心有不快,但也慶幸少女未使出全力,只是逗貓一般的力就讓他們狼狽至此,要是少女動了真格,他們恐怕已經身首異處了。

季行和寒江均是谷內年輕一輩最為出色的弟子,由谷主親自培養,他們的實力在同輩中可謂是佼佼者。

可今日與少女對戰,他們方知何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紀,還是個女子,她怎麼就比他們強上那麼多呢?

季行扶著寒江到另一邊坐下,他看了一眼少女,試圖理解她的想法。

他說:“你希望谷主過來,是想和那位公子魚死網破嗎?”

小雪很誠實,小雪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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