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裕還是第一次見司瑤這麼溫柔,眼眶裡蓄了淚水:

“姐姐,我捨不得你……”

司瑤心裡也有些不忍,她穿到這裡沒有什麼朋友,最先認識的就是王大虎兄妹幾個,眼下這個弟弟要離開,難免不捨。

“聚散皆是緣,我們認識一場,你還當了我弟弟,我很高興,你也要開心,我會一直記著你,要是哪天無聊了,我就去找你。”

“真的?那姐姐拉勾,不許騙小孩。”

司裕眸色像水洗過一樣明亮,伸出小手指搖了搖,司瑤輕笑:

“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旁邊的司清饒有興致看著這一幕,像是想什麼,突然伸手從書箱裡掏出一沓厚厚的書本,司裕一看眼睛都瞪大了,像個炸毛的小獅子,滿臉抗拒:

“哥~大哥、你不會吧……”

天哪,他都要離開了,竟還給他佈置課業!!

“這些都是你能用上的,回去……不要耽誤功課,性子要收斂些……”

司清話說出口又覺得不妥,這孩子身份不一般,不該是他能指點的。

司裕熟悉司清的本性,知道是為自已好,剛才他也是故意誇張,想著緩解一下氣氛,接過來抱在懷裡:

“我知道了大哥,我會記住你說的話。”

“好。”

外面駕車的依舊是藍影,不得不說,她的駕車技術槓槓的,避開坑坑窪窪,還走得挺快。

司瑤突然開口:

“那他們都跟你一起走?”

小石頭跟小虎子還好,紅纓是個有手藝的姑娘,但小丫,就比較讓人擔心了,四歲多的小姑娘,能跟得上長途跋涉?

“只有我跟大虎哥走,他們都留下。”

司裕看了一眼司瑤,斂眸輕聲開口,並非是他不願意帶他們,而是他們不願意跟他走,說是人生地不熟的,去了拖自已後腿。

“不去了?”

司瑤微微一愣,前段時間她還問王大虎怎麼安排,這幾天沒見,就決定了?

“嗯……哥哥姐姐我倒不操心,就是小丫,她還小。”

司裕知道這幾人的顧慮,以前不知道身份倒還罷了,現在知道他是東夷國的小殿下,相處起來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沒事,等回去了我跟你大虎哥說。”

司瑤見他小小年紀,眉間都皺成川字紋了,伸手碰了碰,惹得司裕臉蛋紅紅的。

一路上馬車沒停,司瑤說了會兒話就閉上眼睛,司裕在她旁邊坐著也沒忍住,小腦袋一點一點的,車內唯一清醒的人,就是司清。

見這倆人睡得吃力,司清拿自已的衣服墊在司瑤頭下,又將司裕的腦袋放到自已腿上,眼睛透過被風吹起的簾子審視著前面駕車的藍影。

這樣御馬的技術可不多見,甚至一些專門養馬的馬伕都不見得有如此本事,這女子的來歷……

罷了,以瑤瑤的性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還是別摻和太多……

回到司家村,馬車還未進村子,藍影便勒馬停車,司瑤第一時間就睜開眼,人還迷糊著,揉了揉眼睛問:

“到了?”

司清一眼就看見前面站著的人,錦衣華服的貴公子顯得與司家村格格不入,容貌昳麗、氣宇軒昂,只是……他的狀態與這華貴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司瑤伸頭一看,這不是周瑜?

來找她的?

臉色淡淡,整理了一下衣衫開口:

“你們先回去,我一會兒就來。”

“好,我們在家等你。”

司清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眸底閃過幽深,想起老師給他分析過上京局勢,再加上這兩日皇宮鬧出的動靜,鎮國公府嘛………

司瑤等馬車離開後走到周瑜跟前,細看就能發現他眼神疲憊空洞,整個人緊繃著如同一張拉滿的弓。

“你怎麼來了?”

周瑜動了動身子,面色沉重,嗓音如同被刀片割裂般嘶啞:

“瑤瑤……母親……她……”

司瑤繼承了周瑤的記憶,她腦海中的周瑜,少年英才,睿智而機敏,眉目間流出天生的貴氣與威嚴,文韜武略樣樣精通,隨著年歲的增長,他的氣勢愈發沉穩而內斂。

他不再像少年時那樣鋒芒畢露,而是學會了在低調中壯大自已的實力,鎮國公以子為榮,不惜動用權勢將人送進軍營,一來避開皇室注意,二來,也是為了更好的鍛鍊他。

她從未見過周瑜如此頹廢又迷茫的時候,湊近能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氣,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

“請……節哀。”

周瑜眼珠子動了動,視線聚焦在司瑤臉上,喉嚨艱難的滾動,想說你知道了?

他心裡很亂,話到嘴邊又張不了口,沉默著,一動不動。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司瑤再次問道,難道是來埋怨她沒救國公夫人?

要是他敢說是,她……她就找塊土疙瘩砸死他!

就在司瑤眼睛尋找土疙瘩時,周瑜緩緩開口:

“你要是不想嫁人,就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離北越有多遠就走多遠,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你……說什麼?”

司瑤眉頭微蹙,她走去哪?發生啥了讓她走?

周瑜深呼一口氣,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你應該知道這幾日……熙王為太子,皇帝準備選太子妃,鎮國公府要出一個姑娘,父親的意思是接你回去,我知道你不適合在宮裡生活,所以瑤瑤,你走吧。”

他其實這段時間沒有外出公幹,是接到皇帝密令偽裝出城,為的就是宮變那日裡應外合,皇帝下了一盤大棋,意在剷除禮王與魏太傅府,鎮國公府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可不曾想,他浴血奮戰後回到府裡,母親已經……

追查下來竟是一樁極其恥辱的醜聞!

他既憤怒又悲痛,第一次開口忤逆父親,明明可以更好的處理那件事,父親竟放任母親與三嬸互相致死,是那樣的冷血無情、鐵石心腸!

司瑤被這話直接氣笑了,眉眼沉下來一字一句道:

“這又是誰的主意?”

踏馬的,沒完沒了了?

周瑜自知理虧,垂著眼眸開口:

“普天之下,能號令鎮國公府的人……你要是想好了就告訴我,寧可抗旨我也會送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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