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菁菁看著陸徵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想罵他,可是想到陸徵是為了誰這樣的時候。

她又罵不出口了。

陸徵是什麼樣的人她最清楚了,他平時什麼都無所謂,什麼都不計較,但是一到這樣的事情的時候,他就格外地堅持自己的想法。

說都說不通。

她把懷裡的孩子放在涼蓆上,拿著空碗起身,無奈地說:“我知道了。”

大不了她偷偷幫陸徵把名給報了。

不巧,陸徵也是這個想法。

九月的時候,教育部決定恢復暫停了十來年的高等學校招生考試,這也是高考恢復之前的一個節點。

而提前一個多月知道訊息的趙小蘭和譚清已經挑燈夜讀一起復習了一個多月。

等到了十月份,高考恢復的訊息就透過報紙,電視,廣播等等媒體傳遍了大江南北。

全國人民都為之沸騰,為之鼓舞,報名的人數不勝數。

趙小蘭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正在地裡搶收,十月豐收季,先得到電報訊息的是齊國棟,他知道這個訊息之後也顧不上搶收了,連忙回了生產隊,透過大喇叭,播放了這個訊息。

她聽見“高考即將恢復,請符合條件的人員踴躍報名”這幾個大字的時候,還是熱淚盈眶。

譚清聽說這件事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來找趙小蘭,兩姐妹一高一矮,對視了好久,終於是激動地抱在了一起,都流下了眼淚。

其他的知青們也很是激動,之前大家誰都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都要留到這片鄉土了,沒想到現在又來了個能上大學讀書的機會,大家都很感慨。

就連沒有怎麼參加過學習的村民們也被這些學生娃子搞得莫名就也一起興奮起來。

雖然他們沒有讀書,但是他們的子女都在齊國棟和劉一方的宣傳下參加了學校的課程,他們和大學無緣,可是他們的孩子,他們的孫子,都有機會進入大學。

誰說農民就世世代代是農民的?

衛菁菁是在家裡聽見這個廣播的,意料之中,卻也很令人感動。

十年的結束,新的生活即將開始,國家的復甦,人民重新有了希望。

這無關個人,這關乎於整個國家的命運!

從那一天之後,每個有意參加高考的人在上工之餘都會捧著一本書來看,頓時整個大林村都充滿了學習的氛圍。

就連齊國棟的手裡也常常拿著本語文書,他倒不是很想去參加高考。

這天下工之後陸二姐走在路上問齊國棟為什麼不想高考,難道他不想回城嗎,她是怕齊國棟是因為自己不願意去高考。

誰知道齊國棟撓撓頭回答得很正經憨厚,“我也就語文好點,別的都不行,就不去湊數了。”

陸二姐撲哧一聲笑了:“這倒也是,上次邢老師還罵你來著。”

之前邢老頭從首都回來過一次,給了陸徵和衛菁菁幾本老的教科書,然後又走了,他是被召回首都出題目的。

上次齊國棟也在,他也看了看書,邊看邊說看得想睡覺。

於是就捱了邢老頭一頓罵,說他不愛學習。

齊國棟想起這件事情也覺得好笑,他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陸二姐:“你們家陸徵和衛菁菁應該都參加吧?聽說他們兩口子都一直在學習,這回有著落了。”

說起這個,陸二姐還有點犯難,她搖搖頭,“沒有,他們兩個都是倔驢,都想對方去。”

“為什麼?”齊國棟問:“怎麼不一起去?兩口子一起上一個大學不也是一件好事嗎?也用不著分開。”

陸二姐咬咬牙,直接說了:“他們兩個都放不下孩子,我說直接給我一個人帶就得了,兩個都不願意,我知道他們是怕我苦怕我累,但是我更希望他們兩口子好好的。”

聽到陸二姐說完這句話,齊國棟的步子忽然停了下來。

陸二姐看見齊國棟難得認真的表情忽然覺得有點堵得慌,她小聲說:“我知道你又要說我個人犧牲主義過重,但是這是我親弟弟和親弟妹,而且沒有菁菁就沒有今天的我,你知道的,他們兩個對我既是親人,也是恩人。他們兩個一直都很有想法,高考和我也沒有什麼關係,我只希望他們兩個過得好,最好兩個人都能上大學,這就是我的心願。”

陸二姐說完沒有停頓地接著說:“我不怕苦也不怕累,我只怕這個家裡有人不開心,他們都開心的話我也就開心了。”

齊國棟聽了之後哭笑不得:“我一開始確實沒有要說你,不過你說完這些話我可就忍不了了,你這不是犧牲意識過剩是什麼?說到底,你還是要為別人犧牲自己。”

兩個人說到這裡,剛好走到了生產隊,都是來還工具的,齊國棟把陸二姐手上的工具和自己的疊在一起放整齊,就扯著陸二姐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沒忘記鎖門。

陸二姐看著齊國棟有些臉紅,但是沒有忘記延續剛剛的話題,她是真覺得自己不是犧牲。

“他們也曾經成全過我你忘了嗎?我從何家逃出來,我做衣服掙錢,小歡被送去學校,這些哪一點沒有他們兩口子的功勞?帶孩子對我來說本來就不是什麼難事,村裡哪個女人不是帶著好幾個小孩了?我一個人辛苦一點也沒什麼,我......."

陸二姐話還沒說完,就落入到了一個結實的懷抱,不過就抱了她還不夠,那個始作俑者的臉忽然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陸二姐下定決心似的閉上了眼睛,她覺得齊國棟就是做做樣子。

不過就算他真的親,她也,她也不會拒絕的。

齊國棟當然不止是做做樣子,意識到了女人不會拒絕之後,他的吻從蜻蜓點水變成了來勢洶洶。

齊國棟是一個沒有經歷過人事的,血性方剛的小夥子,陸二姐又是一個這方面經驗明顯不足的女人,兩個人嘴碰嘴,都很生疏。

但是都很猛烈。

齊國棟的手是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最後還是陸二姐看不下去了,一把抓過齊國棟的手放在了他想放的那個位置。

齊國棟覺得自己的神經一下子就被這個柔軟的觸感給炸開了。

不過他沒敢下一步動作,而是把手又抽了回來,捧起陸二姐的臉,懷揣著糙漢的柔情:“陸靜,我們結婚吧,我想照顧你,我也想替你照顧你的侄子侄女。”

陸二姐忍著瘋狂亂跳的心臟,好笑地想起了他們的“兩年之約”。

經歷這件事情,兩年之約就不能再作數了。

她想答應,卻又怕齊國棟後悔,更怕是自己拖累了齊國棟。

於是陸二姐別開了臉,有些難過地小聲說:“齊國棟同志,我是二婚你是頭婚,我希望你還是可以自己考慮清楚,其次就是養孩子帶孩子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你的一輩子很長,最美好的時間不應該和我蹉跎在了家務事上。”

然後她想起什麼,剛剛難過的情緒忽然少了幾分,她學著齊國棟的樣子,捧著齊國棟的臉笑著說:“最後,齊國棟同志,我勸你不要自我犧牲意識過......."

她的那個剩字,被齊國棟給咬進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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