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徵體貼地倒了一杯溫水過去,悄悄地捏了一把她的小手。

衛菁菁抽空回頭看了一眼,看見陸徵一雙眼彎彎的,眉梢上都掛著笑。

她喝完水之後還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她這是為的誰!為的誰!!

陸徵被小媳婦的眼神弄得心裡毛毛的,他抿了抿唇,把她的手捏得更緊了。

對面的陳茹已經被氣得說不出一個字了。

瞭解她的人都知道,這幾個問題,從來都是她恥於面對的。

這個年紀還沒結婚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挑剔,她自認為在鄉下看不上那些糙男人是應該的,沒什麼不好說出來的。

不過在城裡,還真沒幾個看的上她的,即使她長相不錯,家世也算得上是上乘。

原因有幾個,也是她從來都不願意提起的。

她並不是從小就處在一個不錯的家庭,她的父親早亡,母親只是醫院裡的一個小護工,母女倆相依為命,是自打她母親嫁給了繼父陳濤之後才有了現在這樣的家庭條件。

陳濤是蘇市的一個有話語權的小領導,而她的母親當初只是他前妻的護工,繼父的前妻一死,母親就立馬嫁給了繼父,其中有什麼,市裡面的那些人精都心如明鏡兒似的。

陳茹更是以自己的母親為恥,從來只提繼父,不提母親。

如果真的不提就能被人忘記這事就好了,當年在市裡的時候,她也到了找物件的年紀。只是人家看不上她母親,也順帶地看不上她,說她就是個小狐狸精,所以在市裡的時候也沒找著物件,後來下鄉了,就更加別想了。

關於下鄉的事情,她更是一輩子痛恨自己的母親。

原本她是用不著下鄉的,政策說了,獨生子女不下鄉。可是她母親為了討好繼父,讓她替了繼父的小女兒下鄉,這一下放就是四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有她自己知道。

所以這幾個問題,每一個都直擊了她內心裡的痛處,讓她愣在了原地。如果刑老師不在,說不定她也沒這麼尷尬,橫豎隨便把事情編一編也可以,只是這麼一個對她知根知底的人在,她忽然就啞口無言了。

不過她也因為善於人際往來,又和她母親一樣漂亮,能說會道。還在鄉下搞了個婦女主任當,這好事被她打了電報傳到了千里外的蘇市,陳茹的風評就一下就好了不少,多的是心疼她的。

尤其是她取得了刑老師的喜愛,刑老師當初是蘇市有名的物理老師,來鄉下是來搞建設的,他在城裡可有不少優秀的學生,所以很熱心地就答應了幫她安排相親的事情。

而她也等著嫁人回城,找個好工作。

想到這裡陳茹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一點點,她緊緊地拽著自己的衣角,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沒關係,你馬上就要回城了,這些泥腿子只會一輩子都是泥腿子。

她剛清了清嗓子想回答幾句,卻發現那邊的幾個人不知道是因為等太久還是咋的,已經坐下了。

男人在整理床鋪,女人在織毛衣,就連刑老師都拿了本書下來看了。

陳茹有點凌亂。

她動了動手指,最後咬著牙坐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也拿出了一本書來看,就是看也看不下去,眼睛盯著前面還想著剛才的事情心裡不痛快。

她嘴皮子快,腦子也快,哪有這樣被人懟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

不行,她一定要想個什麼辦法等會找補回來不可,不然這嘴仗輸了她是一天都心裡覺得刺撓。

“哎呀!小茹,你在那裡發什麼呆啊?你沒看見那個軍人已經走了呀?”

才坐下沒多久,陳茹就聽見那邊在叫自己。

“啊?”她起初還有點有點疑惑,不過看著刑老師帶著不滿的臉,陳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連忙就起來了,“老師您說的是,我剛才看著書想問題出神了,我現在就去找他道歉!”

刑老頭剛才看著她的樣子,原本一向好脾氣的自己也帶了點脾氣,聽了她的話倒是消了幾分。

他點點頭,“走,我帶著你一起去。”

其實無論剛才那個人是不是軍人,他都覺得道歉是應該的,太冒犯了,人明明是幫助了她。

“那我先帶著我學生去了,要不給你們帶點別的東西回來?聽說這車上還有些熟食呢!”刑老頭轉過身對著面前在理毛線的小姑娘好聲好氣地問。

這不知道是陳茹今天第幾次接受打擊了,真是對比剛才刑老師對她說話的語氣,刑老師現在的態度好了都不止一星半點。

不過她這次學會了,現在還是別往槍口上撞多那個嘴了,不然以她平時,指不定要迎合著說上兩句。

就是不知道怎麼的,看著那漂亮女人笑眯眯的樣子她就有點慎得慌。

正想著,陳茹就看見衛菁菁放下了手裡頭的東西,又衝著她笑了笑,看著溫順又得體。

衛菁菁說:“我們就不用了,要是有需要再說,您看好不好?”

任誰都聽得出來是委婉的拒絕,之後她有沒有這個需要還未可知,不過這話聽著讓人有種拒絕不了的舒服。

刑老頭一口答應:“行,一會兒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你要,我就給你去買!”

看著兩個人走之後,衛菁菁才捏了一把陸徵結實的腰,氣鼓鼓地看著他:“說吧,剛才你老看她幹嘛?”

“看誰?”他故意調笑她。

她又狠狠地在他腰上捏了一把,兩隻杏眼瞪得溜圓。

陸徵趕緊把她的手拉過來求饒,“錯了,錯了。我不是想看她。”

他摸了摸自己的腰,心裡又好笑又覺得她可愛,沒想到小小的手還有點兒力氣。

“說吧,是覺著她好看還是覺著她溫柔!”衛菁菁的腮幫子氣得鼓鼓的,不過她也說得是氣話,陸徵她是瞭解的。

她從沒聽他說過誰好看誰醜,她估摸著這男人壓根不在意這些。

陸徵聽了心裡一慌,趕緊解釋:“別人在我眼裡哪有什麼好看不好看的,不就是個人罷了。”

這話逗得衛菁菁“撲哧”一笑,不過笑了之後她還是繃著小臉看著他,一言不發。

“因為她一直在往這邊看,我覺得奇怪。二狗說柺子不分男女,我怕她萬一把你給看上了。”陸徵誠實地解釋。

其實那個老頭他也一直充滿了警惕,不過是他媳婦願意和他說兩句話分點吃的,他也就在旁邊守著了。

衛菁菁被他這句話搞得頓時有點無言以對,她張了張嘴,看陸徵的樣子就像在看一個傻子,嬌媚的小臉上一陣怪異:

“你怎麼不懷疑她是把你給看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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