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必要給他上一課
達羅斯廣告，
總經理辦公室。
“好的好的，我明白，我會盡快消除影響，請陳總放心。”
哪怕手機對面看不見，作為總經理的王大痣也是一臉討好。
他體型微胖，大肚，梳著油頭，一派成功人士風範。
集團總部非常在意口碑，無論是員工的印象，還是客戶的印象。
之所以買水軍，不全是為了黑那個策劃師，更多是為了應付總部。
掛完電話，王大痣渾身哆嗦了幾下。
不一會，身著套裙黑絲的劉蘭蘭從辦公桌下鑽出來，嘴角還帶著一點不明液體。
她拿著紙巾輕輕擦拭，幽怨地瞟了一眼王大痣，語氣騷媚入骨，
“這幾天被方案的事搞得好心煩，我都沒有什麼心情，你還要我這樣。”
“安心吧，多大點事，很快就解決了。”王大痣語氣淡淡，無慾無求，“出去吧，把王有美叫進來。”
劉蘭蘭知道不能再說什麼，扭著屁股走出了辦公室。
不一會，人事總監王有美進來了。
“堂哥，什麼事？”
王有美個子不高，唇紅齒白的，穿著一條粉色緊身褲，走起路來一扭一扭。
“那個新來的前臺最近怎麼樣？”王大痣點了根事後煙，摸著鼻子右側的肉痣問道。
“姜念姿？還行吧，湊合用唄。”王有美翻來覆去欣賞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地道。
“下星期我要去總部開會，你找個理由讓她跟我一起去。”王大痣眯縫著眼。
“恩知道了。”王有美當然明白堂哥的意思，接著他問道，
“對了，真要起訴那個試用期策劃師嗎？”
“當然！一個應屆生不知天高地厚，不通人情世故，有必要給他上一課！”
王大痣嗤笑一聲，在網上維權有個毛用，誰管？
“他又發了一個影片。”王有美提醒道。
“那正好，讓那個水軍工作室再去添一把火，等輿論徹底倒向我們，再以受害者角度起訴他，不讓他脫層皮我名字倒過來寫！”
王大痣冷漠的臉上寫滿自負和運籌帷幄。
兩人談完話後，劉蘭蘭又從策劃部主管辦公室出來了。
她的表情透著得意，一個總經理，一個主管，都是她裙下之臣。
兩個男人都以為只有自己在幫她，其實兩人都在幫，只是互相不知道罷了。
與其越過其中一個帶來風險，不如讓他們都出出力。
她想到那個姓周的年輕策劃師，心中冷笑，
“這麼大金額的單子，可不是你能把握住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單純吧。”
走回工位時遇見王有美，劉蘭蘭熱情打了個招呼，對這位總經理親信她的態度很低調。
王有美直接來到公司前臺，對姜念姿招了招手，
“小姜，過來下，跟你說點事。”
看見那粉色緊身褲和蘭花手，姜念姿忍住噁心，走了過去，
“什麼事啊王總監？”
兩人走到茶水間，趁沒人，王有美道：
“過兩天王總要去集團總部參加會議，需要一個助手，到時你陪著一起過去下，算出差，差旅費報銷。”
“幹嘛要我去啊，我只是個前臺，而且是去總部，能不去嗎？”姜念姿面色一冷，毫不掩飾地表達出不滿。
“去總部的機會可不是誰都有，沒準你還能認識幾個集團大人物哦，而且其他人都有事，就你最閒，你不去誰去，公費旅遊哦，有什麼不好的。”王有美耐著性子勸道。
“是要我幹什麼啊？”姜念姿問。
“不是什麼累活，王總好歹是一家子公司負責人，在總部得有人拎個包，拿下水杯什麼的，開會不能帶手機，你就幫著接接電話，很輕鬆的。”王有美故作隨意地道。
“嗯……”姜念姿嗯了半天才道，“行吧，去下總部也好。”
“哎這就對了，差旅費報銷的哈，放心。”見事情辦好，王有美嘴角浮起微不可察的得意。
等王有美走了，姜念姿心裡才舒坦了點，她可沒有拿娘炮當姐妹的癖好。
拿起手機繼續看鬥音，內容是周哲新發的影片。
評論區全是謾罵和譏諷。
姜念姿蹙起好看的眉毛，抿了抿嘴，周哲咋回事？
發這個是沒用的，還不如直接起訴，至少能搏一把。
平時看著挺聰明的，怎麼犯糊塗了？
她開啟VX給周哲發去一條資訊：
“過幾天我要去集團總部，要不要給你遞個狀子？”
資訊冒出來時，周哲恰好在看自己的評論區。
看完內容，又被感動一把，這丫頭真仗義！
行吧，就原諒你總是搶我的奶茶和麻辣燙吧。
他回覆：
“沒事，這幾天就能搞定。”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
“你不要捲進來，免得被誤傷，我很快要放大招了！”
那邊沒有回資訊，周哲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鬥音上。
對方還在加碼，很多賬號斷章取義，瘋狂陰陽他。
轉發的影片是他進出公司的身影，拼接劉蘭蘭的哭訴，以及何旦旦的公正發言。
網民在營銷號帶起的節奏下，已經失去判斷力，從原先同情周哲遭遇，變成攻擊的幫兇。
看了一會周哲不看了，沒法看，心臟再強大可能都會氣死。
他必須得再忍忍，等到水軍自認為完成了業績，漸漸消停時，才是反擊的好時機。
免得被水軍說成是P的影片，而網民們正處於對周哲的厭惡中，沒準就信了。
所以得等網民們冷靜一些。
晃眼就忍了三天。
一件職場案子不值得網民們花更多的時間記憶。
時機到了！
系統鬥音的編輯功能十分強大，只要周哲所想，都能自主剪輯。
很快，一段帶解說的“精彩”影片新鮮出爐，周哲咬咬牙，加持了500塊推廣。
“達羅斯廣告策劃之爭，爆出主管聊天記錄……”
經常吃瓜的網民第一時間刷到了這條影片。
放大並滾動的聊天記錄直接開場輸出，
隨後分屏，另一半是何旦旦和劉蘭蘭在床上的半裸甜蜜自拍，兩人頭頂標示了姓名。
關鍵部位當然是打了碼的。
為了方便網民人臉對比，影片貼心地搭配上兩人前些天的採訪截圖。
網上一下就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