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河的話,讓桃源五常面面相覷。

好端端的,怎麼還罵人了?

“大王,這可不是開玩笑,既然說了,千年龜妖對你有大用,那您就不能意氣用事。”麻老姑語氣鄭重地開口。

陳清河道:“我從來都不覺得,這世界上誰不能少了誰,我只認可,志同道合者,方能事竟成。”

“那個龜前輩,與我想法不一樣,這樣如果湊到一起,只會什麼都做不好,甚至有可能翻臉,既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強行湊合一起,不然以後出了任何事,我都難辭其咎。”

麻老姑還要開口。

突然一道聲音道:“小子,你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什麼叫想法不一樣?怎麼,老龜我的想法,就很特立獨行?就很難讓人認可?”

伴隨著聲音。

老廟祝憑空出現在屋內,臉色很不好看。

陳清河連忙擠出一個笑容:“前輩,你這話就是惡意揣測了,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幾個意思,倒是說清楚,老龜我睡多了,腦子不好使。”老廟祝不依不饒。

陳清河想了想,道:“佛祖和道祖對於道的理解,肯定不一樣,您覺得他們兩個,哪邊是特立獨行?”

老廟祝一愣,然後笑罵:“你小子,還給我挖坑?”

陳清河道:“我只是說明道理,這無關對錯,只是個人理解。”

老廟祝道:“那你怎麼就知道,我和你尿不到一個壺裡?”

陳清河道:“我說了,態度啊,您喜歡順其自然,我不是很喜歡,只要是做對的事,就要努力去做,去爭取,而不是慢悠悠的坐享其成。”

“那你怎麼覺得,我說的順其自然,是你想的這樣?”

陳清河無言以對了,只能道:“龜前輩,這個話題咱們打住成不?這不是辯論。”

“對,這不是辯論,但這也是一次相互之間的瞭解,畢竟你很有可能,未來成為我侍奉的主人,如果對你不瞭解,咱們才是無法一起共事。”老廟祝理所當然地回答。

陳清河笑道:“您確定,對我不瞭解?”

老廟祝啞口。

說不了解,那就是騙人了。

都是一個湖裡混的。

指不定,陳清河當初機緣巧合,開啟靈智後,都能算得上是老烏龜看著長大的。

可要說了解。

那如今這個試探,豈不是多此一舉?

老廟祝沉默了片刻後,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多餘的話,也沒必要多扯,我就問一句,如果那張志和謀奪你的神位失敗了,他會受到應有的報應,你會怎麼做?”

陳清河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向老廟祝,這才道:“龜前輩,他都得到報應了,我還需要怎麼做?去他墳頭蹦迪?還是說,希望我以德報怨,拉他一把,好感化他,讓他知錯能改?”

老廟祝道:“為何不可呢?”

陳清河沉默片刻後,問道:“前輩你是認真的?”

老廟祝道:“是。”

陳清河搖頭:“那的確是我們不合拍,因為我做不到,不是因為我心裡仇恨不願意,而是因為,這不公平。”

“怎麼說?”

“這個世界很大,億萬眾生,每一個都有屬於自己的命運線路,所以恩怨是無法休止的,好壞之別,也永遠存在。”

“既然如此,善惡就是天地的道理,對壞人的縱容和姑息,就是對好人的羞辱和鄙夷。”

“我一直堅信,生命無價,但這不是表明,我對每一個生命都如此看待,能夠給機會的,自然要給,畢竟人心複雜,人非聖賢,偶爾的惡念,誰也無法杜絕,只要惡念不大,能改正,那自然是善莫大焉,但惡念極強,甚至犯下大錯,死到臨頭了才說知錯能改?那不是知錯能改,那是沒得選擇了,是害怕,是畏懼,是想要繼續活下去的本性使然。”

“這樣的知錯能改,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但我不認可,哪怕不能成為水神,我也不接受。”

陳清河說的斬釘截鐵。

桃源五常,都是若有所思。

的確。

能夠來到桃源村的,哪一個不是經歷了諸多事,看透了諸多事,這才對於桃源村,萬分的熱衷,彷彿這裡是一個淨土。

老廟祝嘆息:“你說的,我懂,但有時候感化了一個惡人,讓他從此變好,然後行善積德,去幫助更多的人,這不也是很好的一個選擇嗎?”

陳清河道:“不需要,這種大無私的心態,世界上有一個佛門就足夠了,我現在是妖,未來成功封正,那就是神。”

“什麼是神?神就是人心的一杆秤,是好人的信仰,是惡人的心魔,常言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如果神明看到為惡後,想到的是如何讓惡人知錯能改,而不是阻止,那這個世界上,誰還願意做好人?都去為惡好了,反正神明會給機會,我殺了人後,我再懺悔,做幾件好事,不僅無罪,還能得到神明的誇讚,這豈不是美滋滋?”

老廟祝哭笑不得:“我可沒有這樣的意思。”

“但龜前輩,你何嘗不是這麼做的?那張志和就住在歸雲觀吧?他所作所為,你不清楚?如今你做什麼了?還不是看著他為惡?這就是你的順其自然嗎?”

老廟祝沉默。

陳清河繼續道:“行,這件事其實與你無關的,你什麼也不做,這並沒有什麼問題,因為你相信,順其自然,天地公正,以後為惡者會受到懲罰。但如果在這個順其自然的過程中,出現了死傷,那些死傷之人,誰為他們著想?他們是不是就是活該?”

“亦或者說,那些無辜被牽連的人,怨天不公,也從此走上了為惡的道路,犯下的錯,誰來承擔?”

老廟祝皺眉:“小子,你心態有些失衡了,想法很極端。”

陳清河笑了笑:“如果沒死之前,我或許不會這麼想,但這段時間,我見識的太多了,不能說失望吧,畢竟大環境如此,上上下下,各種勾結,畢竟損失的只是那些流離失所的流民,不,應該說是亂民,他們就好像是韭菜一樣,一茬一茬的,割不完,不用擔心滅絕,也威脅不大,誰在乎啊。”

“而那些犯了大錯,但凡有點身份,有點來歷的,都特麼有人給機會,那給的是機會嗎?不,那特麼給的都是人情世故,是利益往來。”

老廟祝面色難看了。

因為它感覺,陳清河說的就是自己。

正琢磨怎麼回答。

陳清河就看向老廟祝:“還不服氣嗎?吶,我們來打個樣,就以水神封正為例子,您老是鄱陽湖的千年龜妖,鄱陽湖有了水神,你就是天定的龜丞相吧?”

“如此的話,就讓我和那個張志和來拼,他贏了,萬事皆休,我若贏了,哪怕捨棄這一身功德,捨棄水神之位不要,我也拒絕讓你成為龜丞相,拒絕讓你坐享其成,我這麼做,只希望龜前輩你心中不要有怨恨,畢竟,我犯錯了,你要給我做好事彌補的機會啊。”

說完,陳清河表情認真地看向老廟祝。

老廟祝只是臉色慘白,道心顫抖,它感覺到,似乎某種東西要離開自己一樣,這感覺,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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