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戰大長老
宗主大殿，李衍和孔淵對峙而立，氣氛一時無比緊張。
只有站在孔淵身後的大長老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傻，如今看來李衍確實和其他宗門有所勾結。
甚至如孔淵所說，金長老二人的隕落也是李衍一手造成，他甚至早就對血淵宗有所圖謀。
但是李衍是什麼人，那是和道隕之地禁忌存在有關係的人，若真在這裡幫助孔淵把李衍給殺了，那位存在如果來找麻煩，滅掉血淵宗那是真的不費吹灰之力。
就在大長老愣神之際，耳邊突然響起孔淵的聲音。
“大長老，你在幹什麼？還不助我把李衍斬殺？你不會是和李衍一夥的吧？”
大長老渾身一震：“宗主，我沒有！”
“那你還不出手？”
孔淵這次倒是沒有想要出手的意思，他知道李衍那邊必然有一尊金仙存在，現在的局勢看上去對自己有利，但是有一個前提。
那就是大長老一定是自己人，若大長老也和李衍有所勾結，那形勢必定逆轉。
所以他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將大長老試探出來，若真是自己人，那就可以高枕無憂。
大長老面露猶豫，畢竟李衍的勢力讓他感到恐懼，不過以他對孔淵的瞭解，如果他今天不出手，那先死的一定是自己。
反正都是一個死字，就賭一把那禁忌存在無法從道隕之地出來。
想到這裡，大長老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他一步邁出剛準備出手，卻聽見李衍再次開口。
“你們兩個老登，誰特麼都逃不掉，都給老子進來！”
話音落下李衍渾身氣勢爆發，全力催動玄天塔。柔和白光再次將整個大殿填滿，傳送之力在李衍全力催動之下瞬間爆發。
大長老只是愣神的功夫，身影便瞬間消失，而孔淵依舊在抵抗。
“李衍……你究竟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李衍角汗滴滑落：“就是讓你進去說話！”
孔淵大腦飛速運轉，如今大長老已經進去，看他的動作應該還是自己人，若不進去，那金仙出來形勢可就對自己不利。
“好！那就進去！”
說罷，他徹底放棄抵抗，任由這股傳送之力蔓延。緊接著身形漸漸模糊消失在大殿之中。
……
玄天塔二層。
“這是什麼地方？”
大長老疑惑的打量著四周，最終將目光定格在剛剛出現在眼前的李衍身上。
“李衍道子，你到底要幹什麼？”
“宗主他人呢？”
李衍咧嘴一笑，伸出手指指向地面：“他們在下面呢！放心，有人接待他！”
“他們？”
大長老微微愣神：“看來你真的是要謀反啊！”
“對啊！大長老，今天我們兩個只有一人可以出去，我覺得大機率會是我！”
大長老沉默片刻，眉頭微微上挑：“你能是我的對手？還是說你準備了什麼後手？”
“不需要！殺你……我一人即可！”
話音落下，一團猩紅色液體自李衍手臂滲透而出，在他的掌間凝聚成一柄血色長刀。
他氣息瞬間擴散，一股地仙威壓驟然籠罩在整個空間。
見到這個狀態的李衍，大長老也是明顯一怔，眼眸深處更是閃過一抹驚異。
“地仙？怎麼可能？”
緊接著，他便注意到李衍手中那柄血色長刀。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血淵宗功法凝聚而成，但這柄刀所散發的妖異氣息令他靈魂深處感到一絲畏懼。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瞪大眼睛，瞳孔微微放大。
“這……是那柄刀？妖刀現實是真的？只不過被你捷足先登？”
“刀自然是真的！”
李衍咧嘴一笑：“不過不是被我捷足先登，而是……這把刀一直就屬於我！”
話音落下，李衍猛的一刀斬出，巨大刀芒瞬間迸發，徑直向大長老斬去。
但大長老畢竟是血淵宗修為除宗主之外的最強者，雖然李衍這一刀十分恐怖，但也不至於像柯長老那般畏懼。
他手掐道訣，無數血液從他的腳下向四方暈染，呼吸之間就在他的身前凝聚出一道血色屏障。
刀芒斬落，發出一聲轟鳴，但大長老所凝聚的血色屏障也僅僅只是出現些許裂紋，並沒有破碎。
“不愧是大長老，實力不是柯長老能夠比擬！”
大長老隨手一揮，屏障再次化作血液融於他腳下的那片血色汪洋之中。
“柯長老是你殺的？”
“不止是他！”李衍輕笑一聲：“金長老也是我殺得！當然……”
“大長老……你應該也會死在我的刀下！”
大長老微微皺眉，神色有些疑惑：“既然如此，當初在道隕之地，為什麼你不動手？”
“還不是因為宗主他老人家疑心太重，若是你不能安全迴歸，我和武子皓可不會那麼輕鬆！”
“你是在利用我給你們作證？”
大長老反應過來，臉上浮現出怒意：“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血淵宗可有虧待過你？”
“呵呵！”
李衍冷笑一聲：“血淵宗是個什麼樣的宗門，大長老你應該心裡比我有數吧？”
“我也不是說我要替天行道，我自認沒那麼偉大，你也和我沒什麼交集，真正惹上我的是金長老！”
“不過我就是不爽血淵宗的一切做派！不幹掉你們我道心不通達！”
“我只是……單純的看不慣你們！”
“好好好！”
大長老也沒想到李衍竟然是這種理由，不過這都不重要。
雖然李衍疑似和道隕之地的禁忌存在有些關聯，但現在李衍已經對自己起了殺心，難道還伸著脖子等他來殺嗎？
大長老雙手快速結印，剎那間，他腳下的那片血海開始劇烈翻騰，無數血液向他湧來，凝聚成一道巨大的血色身影。
下一刻，一道破空聲響起，巨大的血色手掌猛的向李衍拍去，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彷彿要將李衍拍碎。
李衍不慌不忙，劍指立於胸前。
【震字訣·雷神】！
剎那間，李衍周身雷霆閃爍，瞬間爆發，竟然也是形成一尊雷霆巨人，而巨人手中一柄巨大的血色長刀格外顯眼。
兩尊巨大身影瞬間戰成一團，一道道轟擊所形成的氣浪在這個空間不斷爆發。
更是掀起陣陣狂風，呼嘯的風聲幾乎將整個空間填滿。
……
二人交戰數個回合，大長老越打越是心驚，直到此時他才終於意識到那柄血色長刀對自己的剋制到底有多可怕。
只要那血色身影不慎被長刀所傷，便會有大量血液流入其中，而那血色身影的氣息便會弱上幾分。
反觀李衍也是越戰越強，此消彼長，也讓大長老感到愈發吃力。
主要是李衍這一套以傷換傷的打法有些無賴，同樣是術法凝聚而成的身影，本體並不容易受傷，但人家的刀可以削弱自己啊！
大長老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算自己再強，也多半會被李衍給耗死。
此時那尊血色身影已經縮小一圈，氣息也不像之前那般強盛。不過李衍的雷霆之軀也沒好到哪去，已經殘破不堪。
“不行！不能和他耗下去！”
大長老神色凝重起來，身形從那尊血色身影當中退出。一時間，那血色身影瞬間化作血液。
與此同時，大長老飛速掐訣，腳下的那片血海驟然收縮，很快就凝聚成一根筷子大小的尖刺，懸浮在大長老頭頂。
感受到這根尖刺所散發的凌厲氣息，李衍心神震動。
這可是大長老全力一擊，自己必須得慎重對待。
可他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這根尖刺瞬間激射而出，速度快到李衍無法捕捉其軌跡。
尖刺爆發出一道尖銳的爆鳴聲，在空中拖出道道氣浪。
一股巨大的危機感瞬間湧遍全身，他感覺這根尖刺似乎將他的氣息鎖定，給他一種無論如何都無法避開之感。
尖刺速度太快，他來不及思考，雷霆之軀下意識的一刀斬出。
“鐺！”
一聲脆響迴盪在整個空間，那柄巨大的血色長刀似乎將那根尖刺劈中，但下一刻，那柄血色長刀瞬間崩碎，化作一片血霧。
緊接著，雷霆身軀也轟然潰散，露出李衍身形。
李衍只感覺頭皮發麻，危機感充斥著整個腦海。
他猛的一腳踏向地面，一幅巨大的太極圖以他為中心向四方擴散，範圍幾乎籠罩整個地面。
隨著太極領域展開，李衍終於捕捉到那根尖刺。不過尖刺雖然受到影響，但還是以極快的速度向李衍襲來。
他雙手握住妖刀，高高舉過頭頂，渾身氣勢驟然爆發，一刀斬落。
【巽字訣·開天】！
巨大的血色刀芒宛如一彎紅月，裹挾著濃郁的煞氣向前方席捲而去。
“轟隆隆！”
伴隨著一聲轟鳴，整個空間頓時充斥著無數血色風刃，幾乎佔據整個視線。
這些風刃都攜帶著一絲開天之力，讓大長老也是神色一凝，周身再次湧出血液將自身包裹其中。
……
風刃漸漸消散，整個世界彷彿再次恢復寧靜，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一滴血液滴落到地面，宛如一朵血花在地面綻放，點綴出一抹猩紅。
一道貫穿傷出現在李衍左肩，鮮紅的血液正從傷口不斷流出，將他的衣襟暈染出一片赤紅。
他大口喘著粗氣，臉色煞白，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
要不是利用太極領域捕捉到尖刺的蹤跡，全力斬出那一刀，給自己爭取到一線躲避的時間，恐怕他的頭顱都會被這根尖刺洞穿。
雖說此時整個左臂好像已經無法動彈，但也總比丟掉性命要好。
大長老也並不好受，此時他凝聚而出的血色屏障已經消失，整個衣袍都破爛不堪，身上更是出現無數血痕，模樣極其狼狽。
不過雖然看上去比較慘，但也並未受到重創，不過他還是面色震驚的看著李衍。
“已經很久沒人能傷到我了！”
大長老雙眸微眯：“李衍，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強，那兩個廢物死在你手裡倒是不冤！”
“不過……想要殺我還是欠了些火候！”
李衍調整呼吸，逐漸恢復平靜：“不愧是大長老，剛才那一擊確實很強，但不也是沒能要我的命！”
李衍獰笑著，擦拭掉嘴角的血液，身後一道太極虛影浮現，絲絲血氣不斷向其中湧入。
他手中長刀一橫，淡淡開口：“我不會給你再使用那一招的機會！”
話音落下，李衍瞬間衝出，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向著大長老一刀斬去。
大長老冷哼一聲，不慌不忙的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柄長刀。
“我知道妖刀對我很剋制，所以我自己帶了兵器，沒想到吧！”
說罷，他也提刀衝出，剎那間，金鐵交鳴之聲不斷迴盪。
二人速度極快，在空中拖出道道殘影，只能夠看見刀光在整個空間中不斷閃爍。
不多時，大長老再次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雖然自己並未使用術法凝聚出兵器，可李衍感覺依舊還是處於巔峰狀態，而他自己的消耗但是比平常要快上許多。
他注意到李衍身後已經凝實的太極圖，頓時反應過來。
這李衍所修功法暗含天地大道，可怎麼給人一種無賴的感覺。
這就好比兩個勢均力敵的人，一個越打越累，另一個越打越亢奮。
原本以為自帶兵器就可以剋制李衍那柄妖刀，沒想到人家還有類似的功法。
就在大長老愣神之際，一股鎮壓之力席捲而來。
他心中一驚，地面上不知何時已經再次出現那幅緩慢流轉的巨大太極圖。
他暗罵一聲不好，眼眸中一柄血色長刀在他的眼中不斷放大。
大長老氣息轟然爆發，抵抗著那股鎮壓之力，絲毫不管李衍這一刀，彷彿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一刀向李衍刺去。
……
血液宛如花朵般綻放，只感覺胸前傳來一陣劇痛，大長老身形快速後退，脫離太極領悟的範圍。
李衍這一刀可以說是用盡全力，大長老幾乎被這一刀直接劈成兩半，若不是依靠功法特殊，恐怕身體早就分家。
他臉色頓時蒼白，劇痛一直刺激著他的心神，一雙眼眸佈滿血絲，死死盯住李衍。
李衍的胸前也是多出一個血洞，不過傷口並不算深，對他來說輕傷都算不上。
他露出一副勝利者的笑容，輕聲開口：“大長老，以傷換傷？何必呢？”
“剛才你若是避開，可不會受重傷的！”
“看來這一戰，是我贏了啊！”
大長老面色凝重，卻突然咧開嘴，滿是血跡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笑容，看上去極為猙獰。
“李衍……你真的以為……贏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