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道境之上
一望無際的平原之上，到處都被陰暗所籠罩，一座高山突兀的在這片平地上聳立，血液從山上湧出，向著下游不斷流淌。
意識在黑暗中甦醒，李衍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雙眼。
入眼的世界一片朦朧，等待片刻這才逐漸清晰。
他想要起身，可突然一陣疼痛襲來，讓他頓時疼的齜牙咧嘴。也就是此時，他才注意到自己似乎並不在那座屍山之上。
李衍偏著腦袋環顧四周，可以確定他現在應該就在平地之上，並且距離那座屍山並不算遠。
李衍有些迷糊，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屍山之巔，只不過當時昏迷過去，怎麼就在下面，難道是昏倒之後給摔下來了？
而他的周圍，則是一排整齊的土包坐落於此，每一個土包之前還樹立著一塊石碑。
“嗯？這麼快就醒了？”
沙啞的聲音突然從耳邊響起，李衍渾身一震，這才看到一道黑袍身影緩慢的進入他的視線當中。
“前輩！”
李衍雙眸閃過一抹驚異。既然這位前輩出現在自己眼前，那麼在山巔之上發生過什麼就可以聯想到。
李衍強忍著渾身傷痛，趕緊起身，雙手抱拳，神色恭敬的對著那名黑袍身影深鞠一躬。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黑袍身影擺了擺手：“順手罷了！”
“不過你這後輩倒是有點意思，能夠以這種修為登臨山巔，你的潛力讓我都感到一絲震撼！”
“不過我也有些好奇！”黑袍身影用那雙依舊渾濁的眼眸仔細打量李衍一番：“你明明就一個元嬰修為，不僅可以抵擋那些大羅氣息，哪怕他們已經隕落，你應該在山腳下就承受不住。”
“或許你天資驚人，也斷然不會攀登至頂峰，更關鍵的是，我竟然在你身上感受到地仙氣息，但我探查過，你只是元嬰境界！”
“看來……你的秘密不小啊！”
李衍聞言頓時心中一驚，不過看這位前輩也沒有深究的意思，臉上露出燦爛笑容。
“前輩，不是您吩咐讓我們找到屍身就帶過來嗎？”
“是啊……但我也沒讓你們放在最上面啊！”
“小傢伙……看來你在外面倒也是個風雲人物……可惜了啊……”
李衍微微愣神，一時間不明白這位前輩口中的可惜是什麼意思，不過聽起來可不太像是好事。
“前輩……您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李衍依舊有些疑惑，不過現在也不是追問這個的時候。既然這位前輩目前看來還挺好說話，趁著這個機會得問些關鍵問題。
“前輩，晚輩有些問題，不知前輩是否可以解惑？”
黑袍身影眉宇微微上揚，饒有興致的看著李衍：“看在你幫我運屍的份上……你問吧！”
“多謝前輩！”李衍微微躬身：“前輩可知如何離開此地？”
“離開？想的倒是挺美！”
黑袍身影頓了頓，繼續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說你可惜了嗎？你這輩子怕是出不去了！”
“當然，你若是能在這裡修為突破源境之上，或許還有可能！”
“源境？”
李衍有些疑惑，在他的印象裡，就沒有聽說過比道境更高的境界，不過妖刀夢境中的那些人，似乎就沒有道境之下的存在。
看著李衍那副疑惑的表情，黑袍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你沒聽說過源境？”
“沒有！最多隻聽過道境！”
“沒想到外界竟然已經弱成這樣！”
他輕嘆一聲：“小傢伙，我給你講一講！”
“道境之上便是極境，道之極盡，將一種道修至巔峰，那就是極境！”
“極境之上被稱作源境，可以掌握和運用本源，實力比起極境更是強大不知多少！”
“而這種存在，我們當時稱之為……天尊！”
聽到這話，李衍腦海中如遭雷擊，源境他沒聽說過，但天尊卻是聽說過數次，沒想到竟然是如此高的境界。
“源境之上，我們稱之為超脫，這種存在更是難以理解。而你……只有達到這個境界才有出去的可能！”
“什麼！”
李衍驚呼一聲，以他現在的境界，先不說距離超脫還有多遠，光是在這個地方生存下去就是個巨大的挑戰。
“前輩……可我聽說……之前有幾名……”
“我知道！”黑袍男子擺了擺手：“可是你們有那麼多道境來獻祭嗎？”
“這……”
李衍一時無言，別說道境，就連金仙都沒有，就算獻祭也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就在李衍即將陷入絕望之際，耳中再次響起黑袍男子的聲音。
“其實，還有一種辦法可以出去！”
“那就是……在這個小世界最薄弱的地方，以開天之意去轟擊，說不定還有一絲希望！”
“不過……”他眼眸中似乎有些追憶：“開天之意這種東西恐怕早就失傳了，你們……還是沒有希望！”
李衍一怔，開天之意，這東西自己有啊。
他頓時有些激動，可下一秒他突然想到自己實力在這裡太過弱小，怕是燃燒生命都無法將這壁壘斬開。
“我可不想燃燒生命去斬出那一刀，我還年輕，不想變成老頭兒！”
李衍想到夢境中那驚豔一刀，腦子根本沒有經過思考，幾乎下意識的吐槽一句。
然而，聽到李衍這句話的黑袍男子突然渾身一震，緊接著一個閃身出現在李衍眼前。
他神色激動，一隻手緊緊抓住李衍胳膊，似乎是沒有控制好力度，李衍胳膊頓時傳來一聲脆響。
“你……剛才說什麼？”
劇痛襲來，李衍額頭滲透出細密汗珠，但他硬是沒有叫出一聲。
而直到此時，他才近距離的看清，這位前輩左臂空蕩蕩的，似乎只剩下一條右臂。
而他的面容更是給李衍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眉宇間似乎總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黑袍男子的眼眸恢復些許清明：“你是誰的傳人？”
李衍疼的齜牙咧嘴，整張臉都有些扭曲，他咬著牙，緩緩開口。
“前輩……您可是周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