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羅長生便再次充當起司機,駕馭著他那口巨大的青銅棺材,向著靈玄宗的方向開始飛馳而去。

棺材上再次多出一道身形,正是徐薇臻,嶽婧語對於這個姑娘的遭遇很是同情,揚言要罩著她,所以把她也一併帶上。

剛走出沒多久,前方便出現一座巍峨大山,哪怕相隔甚遠,也能夠看到山巔聳入雲層之間,足以說明這山峰的高度。

直到靠近一些,這才發現整個山峰上有著許多精美建築,從山腳下一直向山巔蔓延。

越是往上,建築的密度越低,可精美程度則是不斷上升。

嶽婧語指著那些建築,微笑著說道:“這些就是平時我們弟子居住的地方,怎麼樣,和你們比起來,環境要好的多吧?”

李衍點了點頭:“雖說和武兄的道子殿有些差距,不過已經甩了我們這種住在洞府的要好太多!”

“不愧是大宗門,這環境令人羨慕啊!”

嶽婧語微微愣神:“你們是住在洞府?”

“對啊!”李衍撇了撇嘴:“嶽姑娘倒是一直在道子殿裡,那可是武兄上千萬靈石打造,我們大多數弟子可沒這麼富裕!”

武子皓也是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整個血淵宗的大部分財富都被宗門高層所掌控,至於弟子都是被壓迫的一方!”

“所以血淵宗弟子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考慮如何從其他人手中獲得更多資源!”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突然輕笑一聲:“像明兄和徐姑娘,你們兩人若是在血淵宗恐怕活不過一個月!”

“也就李兄藝高人膽大,進入宗門直接拿功法閣開刀,短短時間就從普通弟子躍升到宗門道子,就連我也是欽佩不已!”

“嘿嘿!”李衍咧嘴一笑:“我李某人從不打低端局!”

就在此時,坐在前方的羅長生突然伸手指向前方:“衍哥,你快看!”

李衍回過頭,順著羅長生的指向望去,只見那座巨大山峰的半山腰位置,一團黑雲籠罩著一片區域,黑雲當中雷光閃爍,時不時降下一道道雷柱。

李衍心中微動,讓他感到驚異的是,這團黑雲竟然還帶著一絲天劫的氣息,很明顯這是有人引來天劫。

“這是有人在渡劫?不愧是大宗門!”

嶽婧語見到這場景也是微微愣神:“我們雖然弟子眾多,天賦奇高的也不在少數,不過能夠引來天劫還是屈指可數的。”

“想必又是哪位師兄或者師姐成功突破境界了吧!”

……

不多時,眾人終於抵達這座雄偉的山峰。在嶽婧語的帶領下,青銅棺材緩緩下降,徑直來到一座兩層的木屋之前。

“這裡就是我的地盤啦!”嶽婧語心情顯得格外美好,招呼著眾人向著大門走去:“先進去坐坐,休息一會兒吧!”

嶽婧語走上前,輕輕將房門推開,下一刻,她突然渾身一震,緊接著臉上浮現出激動的神情。

只見屋內一張木桌前,一名身穿白袍,面容剛毅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那裡,目光正向門外看來。

“師父!”

嶽婧語驚呼一聲,小跑上前,臉上帶著一抹俏皮的笑容,來到中年男子身前,抱拳微微躬身。

“弟子拜見師父!”

男子鐵青著臉,皺著眉頭盯著嶽婧語看了半晌,突然冷哼一聲:“哼,你還知道回來?”

似乎是察覺到男子的情緒不對,嶽婧語神色變得有些疑惑:“師父,怎麼啦?”

“怎麼啦?你說怎麼啦!”

男子從袖袍中取出一枚留影玉,重重的拍打在木桌上,臉色越發陰沉:“讓你出去歷練,你竟然勾結邪修,還對同門動手?”

說罷,他突然轉過頭,目光落在武子皓身上,剎那間,一股恐怖的地仙威壓驟然降臨。

武子皓微微皺眉,渾身氣勢爆發,抵抗著這一股威壓,對於這種程度的威壓,武子皓倒是可以輕鬆抵擋。

他心中也有些窩火,不過面對嶽婧語的師父,還是給出足夠的尊重。

武子皓緩步上前,對著男子微微躬身,神色恭敬的開口:“晚輩武子皓,拜見前輩!”

他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男子就像是被點燃一般,眼眸中寒光閃爍,隨手一揮。

武子皓只感覺自己胸前像是被重錘錘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身形倒飛化作一道流光,徑直砸落在屋外。

“師父,你幹什麼!”

嶽婧語心中一驚,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師父,他們是我的朋友!”

“朋友,你和邪修交朋友?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裡放?”

說罷,他又將目光落在李衍一行人身上。李衍心中一驚,連連擺手。

“前輩別激動….…晚輩是赤朮長老帶來的人!”

聽到這話,男子似乎緩和些許,再次看向嶽婧語,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突然被李衍打斷。

“那個.…...前輩,晚輩有件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就別講!”

“我偏要!”

男子微微愣神,就在此時,李衍已經將他的話全部說出。

“前輩,我覺得你這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有些不妥,如果不是武兄,你可能這一輩子都見不到嶽姑娘了。”

“再說了,如果我猜的沒錯,桌上的那個留影玉應該只保留著武兄動手打那個金涵的畫面,但這件事情背後另有隱情。”

說著,他突然將身後的徐薇臻拉出:“當時金涵他們可是在欺負這位徐姑娘,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她!”

面對宗門長老,徐微臻顯得有些拘謹,但她還是一口氣將當時的情況說出。

聽完徐微臻的話,男子表情明顯的緩和下來。就在此時,武子皓捂著胸口再次從門中進入。

男子見到他走來,這一次倒是沒有出手,不過眼神還是有些冰冷。他隨手摸出一枚丹藥,屈指一彈,丹藥徑直飛向武子皓。

武子皓接過丹藥,疑惑的看向男子:“前輩...…”

“吃!”男子擺了擺手,神色冷漠的說道:“算是剛才打傷你的賠禮!”

武子皓一愣:“前輩剛才那一擊已經留手,何必……”

“讓你吃你就吃,哪裡那麼多廢話。”

說罷,他便不再理會武子皓,而是轉過頭看向嶽婧語,神色變得柔和起來:“既然你有證人,這件事情就算了,說說吧,這次出去歷練遇到些什麼事情!”

嶽婧語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後緩緩將她從離開靈玄宗到被俘獲到血淵宗,然後武子皓將她救出,再一路返回靈玄宗都一五一十的向男子訴說一番。

男子聽完,沉默半晌,再次側過頭看向武子皓,目光中的敵意已經徹底消失。

但他依舊板著張臉,面無表情的看著武子皓,淡淡說道:“這麼說來,你算是救了小語!”

話音落下,他緩緩站起身,從懷中拿出一個精美木盒放在桌上:“這算作是你救了小語並且護送她回宗門的謝禮。”

“雖然剛才的事情讓我對你的看法有些改觀,不過邪修就是邪修,我不喜歡!”

說罷,他猛地一擺衣袍,邁步向門外走去。

見到男子出門,嶽婧語趕緊來到武子皓身前,滿臉關切的問道。

“武兄,你沒事吧?我替我師父道歉!”

“不用!”武子皓微微一笑:“沒受什麼傷,要是你師父真想殺我,剛才那一擊我已經死了!”

李衍也是伸手拍了拍武子皓的肩膀,雙眸微微眯起。

“武兄,這老傢伙不講道理,等我突破地仙,我幫你出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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