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朱炳明
李衍四人被林院長安排為醫院的護工，倒是沒有給四人安排具體的工作內容，畢竟人家只是來調查事情，又不是真在醫院打工。
換上淡藍色的護工服，四人商議一番，決定分頭行動看能不能從醫院內其他人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至於花花則是十分乖巧的跟在張文玉身後，倒是惹得那些護士兩眼冒光，空閒時間就開始擼狗，而花花也十分享受，並不介意自己的狗頭被那些小姐姐一通揉搓。
李衍隨機進入幾個病房，發現病房中大多數都是老年人，甚至生活都不能自理，一些護士在正在照顧他們，而樓下的院落當中則是一些年輕人在外邊曬著太陽，不時還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詢問他們的恢復情況。
李衍緩步靠近一個病床，上面正躺著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正瞪大眼睛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阿婆，最近晚上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響動啊？”
李衍輕聲開口，但那位婆婆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阿婆，最近身體怎麼樣啊？”
“阿婆，胃口如何啊，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
接連問出幾個問題，這位婆婆就是沒有動靜，李衍神色有些失望，無奈的嘆了口氣，轉正正欲離開，突然手掌一緊，感覺手掌被緊緊握住。
李衍疑惑的轉過頭，卻看見那位阿婆正用力握著李衍的手掌，另一隻手輕輕在李衍手背拍打，那雙渾濁的眼眸也漸漸有了神采。
“乖孫兒，你來看我啦！”
李衍：？？？？？？
“阿婆，我不是你孫子！”
“傻孩子，淨瞎說！”阿婆臉上露出一副慈祥的笑容：“乖孫兒，我告訴你啊，這裡的人都很兇的，你別被他們發現啦！”
“你快走！”
李衍微微皺眉：“我走哪裡去啊？”
“當然是去躲著啊，這裡很危險的，你轉過來讓我看看！”
李衍轉過身去，沒想到阿婆竟然臉色大變，發出淒厲的叫聲。
“哎呀......我的乖孫兒啊......你的翅膀呢？”
阿婆神色有些激動，掙扎著站起身，在李衍後背不停摸索。
“你是不是已經被他們發現了，你的翅膀是不是被他們拆下來烤了？”
“我哪有什麼翅膀？我又不是鳥！”
話音落下，阿婆再次臉色一變，這次倒是平靜不少，只不過伸出舌頭舔了一圈嘴唇，發出一聲陰笑：“乖孫兒，你的翅膀味道如何啊？要不要孝敬下奶奶我？”
話音落下，李衍都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阿婆便對著李衍的手掌用力咬下。
“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在病房中迴盪，一旁的護士見到阿婆滿口鮮血也是嚇了一跳，她趕緊來到阿婆身前，發現阿婆口中所剩不多的牙齒全部掉落在床上，鮮血正從牙齦中不斷滲出。
護士趕緊將阿婆扶起，帶她漱口，而阿婆則是張牙舞爪的揮動著手臂，但看向李衍的眼神中卻是透露出一股恐懼。
李衍怔怔的看著自己手掌，上面沒有半點傷痕，但手掌上留下的口水卻讓李衍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他趕緊前往洗手間，整整用了半瓶洗手液這才感覺好受一些。
他剛轉過身，卻看到剛才那名護士正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
“那個......你沒事吧？我剛才看到那阿婆咬你，能把她牙齒崩掉，應該是咬到骨頭了吧，要不要去包紮一下？”
李衍一愣，將那隻手舉起在護士眼前晃了晃，輕聲說道：“沒事啊，就是沾上點口水，感覺有點噁心！”
護士狐疑的看向李衍，伸手將李衍兩隻手抓住，仔細觀察半晌，眼眸中閃過一抹驚色：“什麼情況，連牙印都沒有？”
“是吧！”李衍咧嘴一笑：“我們這些做苦力的，面板糙一點也很正常。”
護士將李衍手放下，似乎見到李衍沒有受傷也是鬆了口氣：“你最好小心一點，這裡的病人有些可是有嚴重暴力傾向的！”
“謝謝提醒！”
......
李衍感覺自己在這些精神不太正常的老年人身上恐怕也問不出個什麼結果，於是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住院部後方的那片院落當中。
剛來到院落，便看到程臨玉坐在不遠處的亭子當中，正盯著一個方向看的出神，手指還很有節奏的敲擊著身下的木板。
李衍輕手輕腳走到程臨玉身邊。
“程哥！你看啥呢？”
這突然一嗓子將程臨玉嚇得一個激靈，他看到李衍正一臉賤笑的看著自己，於是一把將李衍拉到身旁坐下。
他指了指前方，輕聲說道：“你看那邊！”
李衍順著程臨玉所指望去，只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穿著病號服的年輕人正趴在地上做俯臥撐，姿勢極其標準，而且速度極快，讓李衍都感覺有些心驚。
“這......不是普通人吧？”
“不知道！”程臨玉微微搖頭：“反正我是沒感受到任何氣息波動，不過嘛......這正常人哪兒能一口氣做四千六百八十三個俯臥撐還不帶喘氣的？”
“你能嗎？”
李衍微微一愣：“我應該......可以！”
“你牛逼！”程臨玉豎起大拇指，深深的看了眼李衍，繼續說道：“我懷疑這傢伙是個體修！”
“體修？”李衍神色有些疑惑：“誰家體修在精神病院住著？”
“我上哪兒知道去，要不去問問？”
......
正在二人說話間，年輕男子又換了個姿勢，躺在地上飛快的仰臥起坐，而李衍這是才看清他的長相。
此人長相倒是平平無奇，但是那厚重的黑眼圈確實十分出彩，就好像眼眶被人掄起拳頭砸過似的，整個一人形熊貓。
看清他的長相，程臨玉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嘶......這得熬多少夜才能這樣啊？”
“我們去問一下他，看看他有沒有什麼線索！”
話音落下，二人正欲動身，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我勸你們還是等他鍛鍊完再過去！”
二人同時一愣，回過頭卻發現林院長正站在二人身後，表情嚴肅的看著二人。
“林院長，難道他有暴力傾向？”
林院長微微搖頭：“這倒沒有，這孩子倒還算聽話，但是他力量遠超常人，上次有個醫生就在他鍛鍊的時候前去詢問他的病情，當時這孩子正在仰臥起坐，一頭就撞到那醫生的右手，當場粉碎性骨折！”
“這麼邪乎？”
“還有更邪乎的！”林院長神秘兮兮的看著二人，繼續說道：“他的黑眼圈你們的都注意到了吧，這傢伙從來就沒睡過覺，就算是給他喂下安眠藥，他也能一直睜著眼睛。”
“而且他總感覺自己是絕世高手，自己需要拯救世界的那種，所以他才堅持每天鍛鍊，無論天氣多麼惡劣，他都不曾缺席。”
“說起天氣......”林院長抹了抹額角的汗液：“這才開春沒多久，怎麼感覺有點熱啊，汗水都給熱出來了！”
“先不說這個！林院長！”李衍擺了擺手：“這人叫啥名字啊？”
“他啊......他叫......朱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