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虛空
虛空通道中，赤朮長老帶著眾人行走在虛空之中，他們腳下看似一片虛無，但似乎有一條無形的道路能夠讓他們落腳。
這一切讓李衍感到十分新奇，雖然周圍和不久前進入陰門前往冥界時候的情況極為相似，但腳下卻沒有石板。
一開始他們還走的小心翼翼，直到看見赤朮長老大步向前，他們這才放下心來，緊緊跟著赤朮長老的腳步。
“赤朮前輩！”
李衍快步上前和赤朮長老並肩而行，臉上露出一副求知的表情：“赤朮前輩，這虛空通道不會塌嗎？”
“一般情況下不會！”赤朮長老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這個通道算是以陣法的力量構建，既然已經開啟這個通道，現在這條路就不會塌！”
“那......赤朮前輩，您又是如何辨別位置呢？”
“我剛才不是說過嘛......”赤朮長老捋著他的鬍鬚，淡淡說道：“我在離開上界之時在那個地點做過標記，所以才能夠找到。”
“其實這個和下界地仙穿越虛空的原理差不多，不過地仙穿梭虛空是在神識覆蓋範圍之內，所以進入虛空之後，只要神識能夠覆蓋，那他就可以隨時在這個區域內將虛空破開。”
“但是我們這一次距離十分遙遠，所以目前來看，我們要順著這條道路前進一段距離才能夠找到出口。”
“其實......我還挺喜歡下界這種法則不全的地方的！”
李衍微微一愣：“為什麼呢？這不是不利於修行嗎？”
“話是這樣說，但你可知道在上界，我可沒有實力能夠破開虛空。”
“什麼？”
李衍渾身一震，眼眸中閃過一抹驚色，他微微皺眉，表情越發疑惑：“不應該啊，不是地仙就擁有破開虛空的力量了嗎？”
“在下界確實是這樣！”赤朮長老輕笑一聲：“但在上界，地仙所掌握的法則之力可不夠將虛空破開。”
“那......什麼樣的境界才擁有能夠破開虛空的力量呢？”
李衍其實挺嚮往那種境界，還記得當初在夢中他看見渾天尊以肉身之力破開虛空而行，這種情況當初他還以為渾天尊的境界並不太高。
直到後來在赤朮長老口中才得知，渾天尊的實力幾乎可以橫行上界，就算他隕落之後，他的弟子也能夠在上界稱尊。
“赤朮長老......”李衍不由嚥下一口唾沫，神色有些震驚的問道：“不會到達到道境的層次才能夠破開上界的虛空吧？”
“嘿！還真被你這小子說對了！”
赤朮長老嘿嘿一笑，眉頭微微上揚：“所以我才說我挺喜歡你們那個地方，不僅娛樂設施完善，還有發達的科技，主要是因為那殘缺的法則，讓地仙都擁有破開虛空的力量！”
“說實話，如果排除在下界的時候，這還是我第二次進入虛空之中！”
“啊？”
李衍心中一驚，頓時有些慌亂起來，聽赤朮長老所說，似乎也不太靠譜啊，若這次發生什麼意外，那可沒人能夠救得了他們。
想到這裡，李衍回過頭看著距離自己還算遙遠的程臨玉眾人，隨後壓低聲音說道。
“赤朮前輩......你對於這次......可有把握？”
“放心吧！”赤朮長老拍著胸脯說道：“我在下界可算是獲得足夠經驗，回去也夠和那些朋友們吹一壺啦，哈哈哈！”
李衍還是心中隱隱有些擔心：“那......赤朮前輩......這虛空通道就真的一直安全嗎？我們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危險嘛......”赤朮長老沉吟片刻：“確實有危險，只不過機率極低，這片虛空你知道有多大嗎？”
“就連那些天尊都走不到盡頭，我們在這裡面遇到人的機率幾乎為零。”
“當然，上界還有一種奇特的物種可以穿梭虛空，那是它們那一族的天賦技能，人家像是被天道眷顧，出生就會，只不過......”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只不過它們數量極為稀少，而且一但遇到危險就進入虛空之中，根本不容易捕捉。”
“當然，它們的實力也非常弱小，據書上所說，最強的也不過才金仙境界，所以不用擔心，就算遇到，我也會出手！”
“這麼神奇？”
李衍有些好奇，更多的則是對於上界未知世界的探索欲，他舔了舔嘴唇，越發期待到達上界之後會發生怎樣的故事。
“李衍，那東西叫做虛元獸，據說它的皮製作的衣物可以讓人短時間進入虛空之中，不過流傳在世上的非常稀少，所以價格也很貴。”
“那......虛元獸長什麼樣子呢？”
“嗯......”赤朮長老思索片刻：“他們鼻尖有一根漆黑的獨角，長著紫色厚皮，大概長相和犀牛差不多。”
“這樣啊......”
李衍暗暗記下這些特徵，心想著到達上界如果有機會的話，得搞一隻這個虛空獸來賣掉。
他剛準備再次提問，突然腳下那無形道路開始劇烈顫動，弧度越來越大，讓他險些沒有站穩。
而身後的程臨玉幾人也是怪叫著瘋狂向前方跑來。
赤朮長老頓時臉色大變：“臥槽！中大獎了，是虛空亂流，快跑！沿著道路跑，若是被虛空亂流捲入，就憑我們幾個，恐怕一輩子都會被困在虛空之中。”
說罷，他大手一揮，一股柔和的力量瞬間將李衍幾人包裹其中。
李衍也是心中大駭，趕緊施展術法為眾人加速，沿著這條無形之路快速狂奔。
......
地面的震動越發劇烈，似乎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他們身後的那條無形道路正在寸寸崩碎，眾人拼了命一般狂奔向前。
“快點，看到那白色光點沒，我們快到啦！”
赤朮長老大喊一聲，再次加快腳步，他必須在最前面利用這陣法最後的力量將通道開啟，否則所有人都會被困在這裡。
“楚天陽，快點！”
無形之路崩碎的越來越快，李衍回頭看去，只見楚天陽奔跑在最後方，看樣子似乎都有些脫力。
他放緩腳步，讓程臨玉和宗皓越過自己，慢慢和楚天陽靠攏。
“衍哥......我不行了......你快走！”
李衍沒有理會楚天陽的話，雖然看不見腳下的道路，但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身後那一股狂暴的空間之力正在快速靠近，距離楚天陽也僅僅一步之遙。
來不及多想，李衍一把拉住楚天陽的胳膊，用盡所有力氣製造出一股狂風將楚天陽全身包裹，隨後猛地向前方拋去。
“程哥......揹著他！”
剎那間，一股狂風裹挾著楚天陽瞬間激射而出，正向著程臨玉急速靠近。
程臨玉依舊在狂奔，轉過頭看向飛來的楚天陽，一把將楚天陽拉住，順勢背在身後。
然後就在他轉頭的那一瞬間，他看見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將李衍吞噬，裹挾著李衍的身體向著虛空深處席捲而去。
“衍......”
程臨玉心神狂震，但他根本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只能夠下意識的向前奔跑。
......
李衍被這股恐怖的力量包裹，全身上下傳來一陣劇痛，瞬間充斥著李衍的心神。
他大吼一聲，此時他全身面板都已經如同陶瓷般龜裂，血液從傷口處不斷溢位，這也好在李衍肉身強悍，要是換做其他人，恐怕會被這股虛空亂流徹底撕碎。
不知道什麼時候，李衍用盡全身力氣從虛空亂流當中掙脫而出，他靜靜漂浮在這片黑暗之中，周圍沒有一點光線，那股虛空亂流也不知道跑到何方。
他渾身骨骼盡斷，無法動彈，與其說漂浮在虛空之中，倒不如說他在一直下墜，只不過這片虛空無邊無際，周圍也沒有任何參照物，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在運動。
劇烈的疼痛讓他還保持著一絲清醒，但他的意識也在逐漸模糊，如同在這片虛空一樣，不斷下墜，沒過多久，便完全沉於這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