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總是長著最絕美的花紋。

“你是不是還有別的辦公室?”姚楠問。

“你的桌面簡潔得不正常,連學生的作業和試卷都沒有,這放在一個老師身上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你桌上的電腦好久沒用了,螢幕都落了灰。”姚楠接著說。

杭瑞盯著姚楠看,他邊聽著姚楠的推理,眼神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哈,不愧是名警官姚楠。”最後杭瑞笑了,他那種讓人不痛快的犀利眼神僅僅存在了幾秒,很快他的神情再次變得溫和了起來。

姚楠捕捉到了這個微表情的變化,就在那短短的幾秒裡,杭瑞彷彿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我的確是有一個別的辦公室,在實驗樓裡。比起教學樓,我更喜歡實驗樓。”他說。

“我能去坐坐嗎?”姚楠立刻問。

在杭瑞沒有來的時候,姚楠已經把身後的桌子大致看了一遍,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這個辦公室的桌子,一看就知道杭瑞不是經常使用,所以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也一點不奇怪。

“當然可以了。”杭瑞很快答應了下來。

他的表情依舊是溫和的,看起來更像是坦坦蕩蕩的無辜者。

杭瑞和姚楠走出了這間空的詭異的辦公室,走的時候杭瑞還順手把沒關的風扇關了,果真是個細緻的人。

“看起來你真的很少使用剛剛那個辦公室。”姚楠與杭瑞並排走在一起,開口說道。

“我只會偶爾過來拿點東西......比如今天,我就是到收發室取報紙的路上,順帶過來拿一隻我需要的小試管。沒找到還能碰上你。”杭瑞解釋道。

姚楠只是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有說。

他用餘光瞥過身邊和自己走在一起的男人,杭瑞身材高大,走路姿勢也挺拔,渾身上下透露著一種書生文質彬彬的氣質。

杭瑞的長相不算太出眾,卻也是五官秀氣。加上這種氣質,便有了一種吸引人的魅力。

“你在學校裡挺招人喜歡吧?”姚楠問。

他並沒有直接開口問成績單的事,而且選擇先從側面旁敲側擊一番。

“還行。我比較關心學生,所以學生也給我面子。”杭瑞撓撓頭說。

很快姚楠跟著杭瑞,走進了一棟實驗大樓裡。

杭瑞推開一間小辦公室的門,裡面只有單獨一個工位。

但就是這小小的辦公室,裡面還擺放著形形色色的藥劑和化學專用容器。

這些東西看起來比學校裡常用的裝置要精緻乾淨——這其實都是杭瑞自己花錢購置的東西。

姚楠緩緩走進了這小辦公室裡,他警覺地皺緊眉頭,小心翼翼地從擺著實驗裝置的架子前走過了。

姚楠這辦公室裡有種莫名奇妙的壓迫感,讓他連走路都忍不住提起一口氣來。

杭瑞看到架子裡從大到小擺著一排的試管,可是最後一個試管架上卻是空的。

這裡面曾經應該也是放著東西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消失不見了。

“抱歉......”杭瑞輕輕推了一下姚楠,然後站到了架子前面。

他開啟架子的小玻璃櫃門,將手中的小試管放到了最後一個試管架上了。

然後杭瑞輕輕舒了一口氣,又是滿意地一笑。

姚楠看著他著一系列讓人有些一頭霧水的動作,覺得有些詫異。

“就算是化學老師,也還是會有不小心打破試管的時候嘛!”杭瑞對姚楠說。

他又讀懂了姚楠現在想著什麼——姚楠是覺得杭瑞的行為很奇怪。

【這大概是個細緻得有強迫症的人吧?】姚楠無奈地笑了笑。

這架子上的小試管不知怎麼消失了,他受不了架子上的空缺,非要找到一個規格一模一樣的試管,把空缺的位置補齊了。

【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姚楠又皺了皺眉頭,他想到了梁楚煥的偽裝自殺案。兇手就是這樣一個完美主義者。

“位置有點窄,您可別嫌棄......”杭瑞說著,拉過了一張凳子來。他依舊是這麼有禮貌。

姚楠順勢掃視了一下面前的桌子,這個桌子就正常多了——

擺滿了書籍,還放著學生的作業和試卷。備課的檔案也堆疊在桌角......

“我一路從走廊上過來,看到的都是物理實驗室,你的獨立辦公室怎麼會在這呢?”姚楠問道。

他沒有用一種很嚴厲的語氣質問,聽起來倒像是在和人閒聊。

“這是學校特批給我單獨做些實驗的。我這個人,就喜歡搞點有趣的事,學校也都支援。”杭瑞回答。

“怎麼?你沒有自己管理的實驗室嗎?”姚楠又問。

“這棟樓是物理實驗室,我們學校外還有一棟生化實驗室,我負責的實驗室在那。”杭瑞不緊不慢地回答,他的表情很是從容。

姚楠聽罷,點了點頭。

“你居然還有興致在辦公室養魚?”姚楠被杭瑞桌面上的魚缸吸引住了。

這魚缸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概有個三十厘米長,二十厘米寬。

裡面只獨養著一條魚。

那條魚是通體是寶石般的深藍色,細小的鱗片透著彩色的微光。魚的尾巴向外如絲綢裙襬般開啟,越往後藍色越淡,最後變成了透明色。

這魚漂亮至極。

“對,我很喜歡魚兒。”杭瑞笑了笑說。

“但你這魚缸怎麼只養了一條魚?”姚楠繼續用聊天的方式說話。

這實際上是一種周旋方法,他想要消磨杭瑞的戒備心。

“這叫半月鬥魚。”杭瑞說著,低頭微微湊到了那魚缸前。

魚缸裡的魚立刻變得活躍起來。

它尾巴張得大大的,彷彿是在炫耀自己的美貌。

“如果你把兩隻,或者更多鬥魚養在一個魚缸裡,他們會彼此嫉妒、彼此攀比,緊接著就會互相撕咬,直到這個缸裡只剩最後一條魚。”杭瑞說。

他凝視著魚缸裡的魚,它吐著泡泡,讓人根本想不到它是如此的兇殘。

“你想告訴我——一切最美的事物都是孤獨的嗎?”姚楠笑了笑,雙手架在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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