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於是那警員立刻按他說的拿走了電腦,往門外走去立刻送去恢復資料。

“剛剛我聽說,這個被害人7點出來接走了他的外賣。”餘子江輕舒了一口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這是個不容忽視的細節。

“是的,餘隊。”警員回答道。

“具體說說情況。”

“我們查了被害者的通訊記錄,他6點58分的時候收到了外賣電話,而且他接了電話。我們預計他取到外賣的時間為7點。”

“那個外賣小哥的口供錄了嗎?”餘子江接著問。

“還……還沒有……”警員有些支支吾吾。

“沒有錄口供就想當然地下結論了?”餘子江無奈地拍了拍額頭,“即使最後結論是對的,也缺乏必要的證據支撐!很多細節也會被遺漏掉!”

“不專業!太不專業了!!”

餘子江看起來有些生氣,他透著氣憤的聲音讓現場忙忙碌碌小聲嘀咕的人全都安靜了下來,他當然知道現場的外賣盒就能證明警員們對死亡時間的判斷。可口供之所以重要,就因為那些案件中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可能蘊含破案的關鍵線索。

“立刻去找人!”餘子江大聲說道。

“瞭解!”又一個警員飛奔了出去,餘子江在房間的搜尋還在繼續……

餘子江離開了客廳,轉而走進了被害人的臥室。要想知道兇手有什麼樣的身份,往往需要從被害人本身查起。

任何的殺意都是有緣由的,起於怨念,起於衝動,起於邪念種種……毫無理由的殺人狂魔除了開膛手傑克以外已經不存在了。

餘子江認真地觀察著臥室的每一個角落,它一點也不整潔。穿過的衣服在凳子上堆得滿滿的,床上的被子坨成一團,床單被拉來了一個角,看到了底下米白色的席夢思,窗臺上有一株枯萎的多肉,白色的窗臺瓷磚上除了布著網狀的優美紋理,還佈滿了灰塵。

這印證了餘子江最開始的判斷——被害人不是一個講究的人,這和他的生活質量並不對等。

然後餘子江走到了床邊的書檯邊,書桌隨便丟著資料線,還有一盞黑色的檯燈。不過除此以外,書桌上再沒有別的,但也是一副亂糟糟的樣子。餘子江下意識地用兩個手指在桌面上一抹而過。

“這沒有灰塵,看來這傢伙常常使用書桌。”餘子江道。

他往下低頭,看到了書桌的抽屜,一共四個抽屜,正好拼成一個田字。他一手一隻抽屜,向外拉了出來。第一行的抽屜裡全放滿舊雜誌,餘子江隨手翻了幾下,感覺沒有什麼異樣,除了雜誌上的封面女郎有點露骨。

然後他裡面拉出下一行抽屜。這次,他盯著抽屜裡的零碎物品猶豫了一下。

“不對不對!”他自顧自地搖著頭。

由於人習慣使用右手,導致了兩隻手對重量的感知力不太一樣。對於同一件物品,通常左手會感覺重一點。這兩個抽屜裡的東西看起來重量相似,左手抽出的抽屜卻比右手沉重很多——這並不是習慣用手造成的。

餘子江二話不說,把左手邊的抽屜整個拉了出來,又把裡面的雜物全都拿了出來。他舉著這個異常沉重的抽屜,細細端詳著每個木頭犄角旮旯。

十幾秒後,他把抽屜倒放在了桌面上,這時低著頭的餘子江看到了釘在抽屜底部木片四個角的小螺絲釘——這四個地方雖然接近底部木片與側邊木板的連線處,卻並非連線處。它們的出現顯得十分多餘。

“給我一個螺絲刀!小號!十字!”餘子江衝著門外提高了嗓門喊了一聲,好讓在客廳的警員能夠聽見自己的求助。

很快工具就遞到了他的手上,餘子江接過螺絲釘,邊隨便打發了來送工具的警員,邊開始拆卸螺絲釘。他一手扶著抽屜的木板,一手快速地把螺絲釘擰出來。

第一顆,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

當餘子江將螺絲釘全部拆解下來,猛然發現這抽屜底部並不是一整塊厚木板,而是兩片薄木板形成的夾層!

取下木板的那一刻,無數張身份證從夾層內滑落下來,噼裡啪啦灑得地板到處都是。

“這麼多身份證。”餘子江大驚一聲!那身份證上資訊不同,照片卻都是同一個人——都是被害者的照片。

【假的!】餘子江腦子裡嗡一聲響。

聽到餘子江聲音的幾個警員立刻趕到了房間裡。

“餘隊,怎麼了?”他們焦急地探進頭來。

“他居然有那麼多假身份證。”餘子江自顧自地震驚搖頭。他拿起其中一張,細細地端詳了一番,光靠肉眼是分辨不出這身份證的真假,這批假身份簡直天衣無縫。

“這個被害人的身份不做好!”他拿著其中一張,猛得轉頭,向門外的警員展示著自己的發現。

“什麼人才需要那麼多假的身份證?”餘子江笑了一聲,他瞥了一眼自己重大的發現,不免有些驕傲。

“逃亡的人!”沒等別人回答自己的問題,餘子江就自問自答起來。

而門口的警員呆呆地看著他,投來一個一個佩服的眼神。

“快去把未破的案件整理一次。”緊接著餘子江在門口的警員裡隨便指了一個人,讓他立馬去解決問題。

交代完畢以後,餘子江放下了身份證,裝模作樣地拍了拍手,走出了房間。

“嫌疑人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比如指紋,鞋印。”他問。

“沒有留下指紋,留下了半個鞋印。”有人回答。

“半個?”餘子江皺眉。然後從現場警員的手裡接過一張清楚拍攝出鞋印的照片,開始細細端詳起來。

“我們剛剛達到案發現場的時候,發現拖地機器人開著,拖著血在房子裡來回走......”遞過照片的警官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想起這血腥的畫面,他的臉色煞白起來.....

餘子江在資料裡看過這個觸目驚心的畫面,這裡的血跡被拖地機器人畫得像鬼畫符,整個房子都是血液的腥臭味。餘子江用手捂了捂嘴巴,胃裡有些不適。

“但我們還是找到了半個殘破的鞋印。”身邊的警員深吸了一口氣。

“你想象一下,這個客廳裡滿是你的血鞋印,你會怎麼清理?當然是用拖地機器人把鞋印都攪得一團糟……這樣這裡就會變得到處都是血,再也分辨不出什麼鞋印。兇手本以為血鞋印會被完全被覆蓋掉,可是他沒想到拖地機器人畢竟還有死角——他漏了半個鞋印。”餘子江看著臉色蒼白的警員解釋著兇手的動機。

這位警官眯著眼搖了搖頭,餘子江的形容也未免太形象了一些!

“看花紋這鞋子像是皮鞋,日常生活中習慣穿皮鞋的通常是中年男性。”餘子江看著鞋印的照片說。

“對,我們初步判斷入室奪心的是個中年男性。”警員點了點頭。

“但讓我好奇的是......”說著餘子江用手扶了扶下巴,“他怎麼穿著皮鞋來取心臟……皮鞋可不好逃走。”

【看來兇手是個高傲的人,他認為自己不需要逃走。】餘子江想著,把照片用力倒蓋在了手掌上,【警方也抓不到他……】這半個皮鞋的鞋印,就像是一張寫滿挑釁和諷刺的笑臉,讓餘子江心有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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