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以後,陶林坐在自己的面前,質問他學校尋訪的事,餘子江猛然有些心虛。這確實讓陶林在學校的形象,受到了不可挽回的打擊。

不過陶林並不打算用這件事為難餘子江什麼,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受到重創,是遲早的事。

“兇手藏在什麼地方,下一步要在哪裡犯案,你有思路嗎?”陶林抬了抬頭,問餘子江道。

“啊……”餘子江這才從心虛中緩過神來,“什麼?”

“你沒有思路。”陶林冷冷地笑了一聲,有些諷刺。

“雖然不能確定兇手下一步要在哪裡行兇,但這條公交線路上的每一個站點我都增派了警力巡邏,至於兇手藏在哪裡……那你有什麼高見啊?天才。”餘子江不耐煩地皺了皺眼眉,反諷道。

“我給你的微信裡發了一個檔案。”陶林低頭,手指在手機上劃了幾下,又迅速地抬起了頭。

只聽餘子江的手機發出一聲震動聲——

“這什麼啊?!”餘子江一邊質疑一邊掏出手機,想要立馬接收這個檔案看個究竟。

“你最好有電腦看這個檔案。”陶林說的話讓他一下停止了滑動的手指,“或者用平板。”

“什麼牛鬼蛇神……”餘子江不屑地笑了一聲,在平板上登入了自己的微信,開啟了陶林發來的檔案。他立刻看到了一張被畫上很多紅圈的地圖,多個紅圈的集合部分用藍色填充區分了出來,這一下讓餘子江眼花繚亂。

“這是我排除出來的嫌疑人藏匿範圍,藍色區域都有可能。”陶林說。

“這畫得花裡胡哨的,什麼依據?”餘子江隨手放大了幾個藍色區域,但實際上並沒有用心看地圖。

“心臟移植。”陶林冷冷丟擲了四個字。

“什麼?!”餘子江驚得從軟椅上挺直了身子,“你說什麼?心臟移植?”

“你問過我,兇手為什麼要取走心臟。我現在給你答案。”陶林接著不急不慢地說,“他要用來心臟移植。”

“那答案解析你是不是應該也順便給我一下?”餘子江順水推舟地問道。

“被害人胸口上的刀痕是一種極精細尖銳的刀具所致,多半是手術刀,我想這個你已經知道了。”陶林說,“如果只是象徵性地想要奪走心臟,他沒必要那麼大費周章。”

“所以這個範圍……”餘子江很快接受了陶林的說法。

“一個心臟從供心者體內取出,活性最長可保持8小時,我減去了兇手拿到死者血樣後做配體實驗的時間、和完成一臺心臟移植手術的時間,最終得到兇手需要花費在路上的時間。如果兇手交通工具是小車,紅圈是假設他在每個站點犯案後,在這段時間裡所能去到的最大範圍,藍色部分是紅圈的交集,越多紅圈交集的地方,越可能是他藏匿的地點。”陶林流利地解釋道。

“老弟,他要真的做臺心臟移植手術……你確定他有那麼長的時間整你說的這些雜七雜八的配體實驗?他還得帶著這顆心臟跑那麼遠,萬一路上遇到個堵車什麼的……也是夠他忙的”餘子江提出了質疑。

“你說得沒錯,如果要弄完我說的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留給兇手的手術時間只有大約三個小時,而一般的心臟移植手術最起碼要五六個小時。當然,國內一些醫術精湛且經驗豐富的醫生能把手術速度提快——目前國內的最快記錄是:兩個小時完成受心者的換心。”陶林直面了餘子江的質疑,迅速回答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告訴我兇手是個醫術精湛的醫生。”餘子江笑了笑。

老韓提供的屍檢報告上寫著——【解刨手法粗糙】,這就意味著兇手不會是個有解刨經驗的醫生。

餘子江聽著陶林的推理,其實並不認同。

【陶林沒有看過屍檢報告,推理肯定會有偏差。】餘子江這樣想著,但並不打算直接打斷陶林的推理。

畢竟他說的多多少少有值得借鑑的地方。

“不對。”陶林卻冷漠地回了他兩個字。

“我不覺得他是醫生,雖然他很明白心臟應該如何從供心者體內摘除。”陶林的話有些出乎了餘子江的意料。

“嗯?!”

“我覺得他只是有盲目的自信認為自己可以迅速完成這臺手術,可實際上他並沒有這個實力。”陶林又說道,“屍檢報告裡提到,解剖處有斷層,圖片上斷層切得歪歪扭扭,仔細看確實像一個袖口——這是心臟移植手術的特徵傷口。但兇手的解刨手法比較粗糙,說明他其實並不熟悉如何開刀,只是知道方法。”

“等等等等……”餘子江一下打斷了陶林滔滔不絕的話,“你什麼時候看過屍檢報告的?!我她媽給你看過了嗎?!”

陶林無奈地搖了搖頭,指了指桌子上那一堆資料的其中一本,“屍檢報告就放在桌子上,你不久前從隔壁桌子拿平板的時候,先是起身,然後詢問了你的同事能否借平板一用,再問了他密碼,從而解開了螢幕,最後重新坐回位置上……這些步驟花了你十幾秒。”

“你用這十幾秒看了屍檢報告,還記得住那麼多東西?!”餘子江大驚一聲,“我收回我從前的話,陶林你就不是一個天才,你就是一個怪物!”

這十幾秒裡,陶林確實翻了一下這本屍檢報告,但這眾多細節的記憶,其實來源於昨天晚上秦么給的資料。不過陶林當然不能把資料的事情說出來,就讓餘子江自己震驚去吧!

“我能記那麼多,除了自身原因,還因為你的壞習慣。”說完陶林拿起了那本屍檢報告,隨手翻到了一頁,只見上面有很多熒光筆標註的痕跡,“你喜歡把報告裡的重點用熒光筆標註出來,方便自己檢視。所以我只看一眼就知道哪裡有值得我記的東西。”陶林又把報告合上,丟回了桌面上,然後轉頭十分嚴肅地對餘子江說:“這些重點是你該用腦子記下來的東西,不是該呈現在書面上的東西。”

“行行行……”餘子江在陶林面前雙手合十,裝模作樣地拜了拜,“受教了,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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