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太多天才被稱為怪人,比如我和你。”魏醫生自誇地說了一句,好似玩笑的話。

“只要這案子一天不破,所有人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你……即使他們嘴上不會說著要遠離你,但他們大腦執行的一種叫【害怕】的情緒會指揮他們這麼幹。而且你也不想過得不清不白,更不想再見到有人死。”魏晨楓很是瞭解陶林此刻的處境。

“可我沒有頭緒。”陶林小嘆了一口氣,嚴肅地搖了搖頭。

“我猜到了。”魏醫生拿著咖啡杯,到洗手檯前衝了沖水,把杯子裡殘餘的黑咖啡全都衝得支離破碎,“如果不是遇到了麻煩,你不會願意浪費時間坐在這裡聽我這個老頭子說話。”

“這個案子很不簡單,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硬闖入門的痕跡,這分明是熟人作案的特徵。可是這兩個被害人自身卻毫無聯絡,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支撐起【兇手同時認識這兩個死者】推想。兇手和他們沒有關聯,我只能從社會道義層間理解兇手的殺人動機。這明明是駭人聽聞的連環殺人案件,分析起來卻像一盤散沙。”陶林說著,不禁無奈地搖頭。

“兩案的共同點,你已知的有多少。”魏晨楓把咖啡杯放回了原位,緊接著說道。

“案發現場位於同一條公交車站的不同站點,作案方式一致,死者都是惡人。”陶林回答,“兇手手法殘忍,乾脆利落,有高度地反偵察能力,掌握一定的駭客技術,還狂妄自大,不以為意……難道兇手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以惡治惡?可我隱約又覺得不是那麼單純。”陶林看著一直不說話的魏晨楓,說得越來越激動。

“關於被害者被取走心臟這一點,你有沒有什麼看法。”魏醫生終於發話了,而且一針見血,讓陶林心裡猛得一揪。

“被害者左胸上有Y字型傷口,這是手術中常用的開刀手法,所以我才過來找你。”陶林站了起來,站到了魏醫生辦公桌的前面,他彎著腰,用手撐在桌子上,讓自己保持與坐在凳子上的魏醫生同一高度的對視著。

“請問你有什麼高見?”陶林將問題原原本本地拋了回去。

“正如你所說,Y字型開刀法常用於臨床手術,這證明兇手擁有一定的醫學專業知識。而且傷口切割面平整細膩,傷口線條流暢……這種種特徵證明兇手使用的取心工具是手術刀。”魏醫生看著陶林的眼睛,開始胸有成竹地說道。

他的樣子和推理時的陶林簡直一模一樣。

“等等,你居然這麼關注這個案件?這些細節資料你找了很久吧?”陶林小小地被震驚了一下。

“你別忘了,這個案子你是嫌疑人,我能不關注嗎?”魏醫生笑了笑回答,“且不說嫌疑人是誰,我現在是個急診科醫生,從前是個內科醫生,我對涉及人體五臟六腑的東西,都很感興趣。”

“你接著說。”

“如果只是粗糙地取走心臟做個樣子,他大可以直接用普通的刀子。可是如今這傷口細膩,看樣子費了不少功夫,倒讓我想到了——臟器移植。”魏醫生突然放緩了語速,辦公室裡的氣氛突然詭異了起來。

“不過我沒有看到真正的傷口,不知道內部切割口的具體位置,所以這一切都只是我猜測。如果要做心臟移植的手術,那麼下的每一刀都應該在分毫不差的位置——就拿目前最常用的:雙腔靜脈吻合心臟移植法來說,供心者的右心房會被完全摘除,而上下腔靜脈、左房、主動脈、肺動脈,都會留下圓袖口形的斷端,從而進行與受心者的吻合。通常來說,供心者心臟附近的大血管,也需要被同時移植進受心者體內……”

陶林一邊拿著褲袋裡掏出的眼鏡,放在自己的衣角來回擦拭幾下,一邊聽魏晨楓說著關於心臟的種種。當他一下把眼鏡帶起,突然眼睛放起了光,“心臟移植手術……”他看著魏晨楓的眼睛,喃喃自語道。

魏晨楓看到了陶林這個帶上眼鏡的舉動,會意地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他記得清清楚楚,陶林有一個習慣,一旦開始費勁思考,就喜歡把眼鏡戴上——哪怕他其實並不用去觀察什麼東西,只是用腦子想著罷了。

“我剛剛問你兩個死者有什麼共同點,如果你告訴我他們血型一樣,我好像就更確定自己的猜想了。”魏醫生挑了挑眉,“可是你並沒有提到他們有這個共同點……”

突然間,陶林在辦公桌前愣住了。他的腦海裡迅速地回放起昨晚看到的被害者資料。那些白紙黑字的畫面,彷彿幻燈片一般在陶林的眼簾裡快速略過,而他以神的視角,凝視著這些散亂紛飛的細節。

霎時間,陶林像是著魔了一樣頭腦發熱,汗毛跟著聳立起來,隱隱覺得背脊發涼……所有的神經細胞都好像被調動了起來,記憶裡的畫面快速地在腦子裡重組拼接……

那些資料已經被陶林燒成了一團灰燼,可是上面的內容卻被他記了下來。陶林就像是在腦子裡裝了一臺照相機,讓曾經儲存的畫面又在此刻顯影。

“他們都是O型血。”在魏醫生的眼裡,陶林就是撐在辦公桌前沉思了一會,然後毫無預兆地突然加快了語速說。

“我從前一直忽略了,直到你說起,我才意識到他們的血型一樣。”陶林皺緊了眉頭,他突然身體發軟,一種對自己無能的自責猛然湧上心頭,他震驚、無奈、卻又為看穿了這個瘋狂的對手感到興奮,陶林不禁往後退了幾步。

“不過要做心臟移植,光血型一致還不行,還需要進一步的配型。否則會出現後果不堪設想的排異反應。”魏醫生說。

“所以他才需要不停地尋找心臟……尋找更合適的心臟。”陶林搖了搖頭說,“我低估了這個兇手的變態程度。”

沒等魏醫生開口,陶林猛地抬頭,盯著魏晨楓問道,“心臟脫離供體後多久還能保持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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