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子江,快來救救白銳佳,在教學樓F樓的樓頂!”他剛接通電話,就聽到了餘爾哭喊的聲音。
餘子江心裡猛得一顆,忽然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什麼意思?”餘子江趕緊追問道。
“怎麼了?”面前的湯凌晨看到餘子江忽然變得緊張的神色,也變得不安起來。
“沒時間解釋這麼多了,快來,你快來!”餘爾喊道。
聽著餘爾痛苦的哭聲,餘子江覺得又詫異又驚悚。
一定是杭瑞來了,他要對餘爾下手嗎?
餘子江的緊張的神色逐漸演變成了害怕。
“到底咋麼了!”湯凌晨搖了搖餘子江。他的不安感越發明顯起來。
【出事了,一定是有人出事了!】一個聲音在湯凌晨的腦殼裡回想著。
“餘爾,是餘爾出事了。”餘子江匆匆說道,然後他一轉頭,就往樓梯口跑。
他已經來不及解釋這麼多了。
湯凌晨倒吸了一口氣,果然,他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等等我!你倒是解釋清楚,她怎麼出事了!”湯凌晨趕緊跟著跑了上去。
“餘爾,你冷靜,你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餘爾沒有把電話結束通話,餘子江舉著手機,衝裡面大喊道。
但他只能聽到餘爾失控的哭聲,還有一陣一陣,女孩的聲音夾雜在一起的哀求。
“爸,求求你了,停手吧!”他聽到餘爾哭喊道。
“是杭瑞,果然是杭瑞!”餘子江驚道。
“杭瑞?他居然回來了!”湯凌晨聽到了餘子江的話,也驚了一聲。
“餘爾,一定要穩定住杭瑞的情緒,多和他說說話。我就過來了!”餘子江喊。
可是電話那頭的女孩似乎沒有什麼反應。
走廊裡有很多的學生,餘子江和湯凌晨從他們身邊匆匆跑過,手上還光明正大地舉著手機,實在是讓人覺得詫異。
但餘子江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
教學F樓是離高三九班教室最遠的一棟教學樓。餘子江幾乎要橫穿整個R城第二中學,才能到那棟教學樓去。
樓頂,對峙還沒有結束。
這是一場輸不起的遊戲。
三分鐘,杭瑞只給了兩個女孩三分鐘。
餘爾的思緒亂成了一團,她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挽救這條岌岌可危的生命。
餘爾手上的電話來不及結束通話,她焦急地痛哭著,被風吹亂的髮絲,全都糊到了沾滿淚水的臉上。
“爸!停手吧!”餘爾語無倫次,只能重複說著一句話。
此刻她也只能在她無比混亂的腦子裡,反應出來這一句。
“三分鐘,時間很快就會過的。”杭瑞感慨道。
“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有誰會不顧危險地飛奔過來?餘爾還有餘子江,而你......如果沒有,那可真是悲哀。”杭瑞看了看手臂下的白銳佳說道。
“易警官,易警官會救我!”白銳佳顫抖地說。
“救你是她的職責罷了,如果她不救,就有悖了刑警的職業操守。其實根本沒有人,肯真心為你著想。”杭瑞笑了笑道。
“你們幾個,總以為自己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所有人都要臣服與你們,只要你們不喜歡的人,都要被你們踐踏。”杭瑞說著,語氣忽然變得恐怖起來。
“看清楚吧!你們不過是自我陶醉的小人罷了,你們連一個騎士都沒有,怎麼是公主呢?”杭瑞說著,抬頭望向了餘爾。
“我真正的公主在這......她只是不小心渾身沾滿了灰塵。但有人願意為她付出真心,甚至是生命。”杭瑞看著餘爾,憐愛地一笑。
可那笑容只會讓餘爾嚇得渾身發抖。
“這個世界上沒有公主!我們都是平等的人!所以你也不要隨便奪走別人的命!”餘爾吸了一口氣,哀求道。
“我們都沒有資格擺佈別人——她們沒有資格擺佈我,我們也同樣也沒有資格擺佈她們!”餘爾還在試圖勸會杭瑞。
他至少不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兇手。餘爾能從杭瑞的眼睛裡看出一點人性的情感。
那是對餘爾的深情,餘爾也嘗試著利用這種脆弱的感情。
杭瑞只是提了提嘴角:“時間就要到了。”他說。
“沒呢!還有呢!”餘爾驚恐道。
她的心臟惴惴不安地跳動著,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在她心裡油然而生。
杭瑞開始一步一步往後退去。
“杭瑞,不要!”餘爾一驚。
而杭瑞還在後退。
白銳佳驚恐地尖叫著,她緊緊摳住杭瑞的胳膊,試圖掙脫掉這隻將自己推下深淵的手臂。
可是她的力氣在杭瑞面前,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白銳佳被杭瑞拖拽著,激烈晃動的雙腿胡亂地拍打在地上。
【他想同歸於盡嗎?】餘爾看到杭瑞還在往後退,就快要踩到樓頂的邊緣上。
杭瑞似乎沒有任何想要轉身將白銳佳推下樓去的意思,他眼眶通紅,看著餘爾生微笑著。
他沒有閃躲,拖著白銳佳一步一步往後退。
再走幾步,杭瑞就要和手中的白銳佳一起掉下樓去了!
“求求你了,不要!”餘爾慌了神,她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朝杭瑞的方向奔跑了過去。
【如果我跑得夠快,我還是有機會將白銳佳和杭瑞一起拉上來的對吧?】餘爾痴心妄想道。
誰知杭瑞也加快了腳步,他緊緊抓著白銳佳,最後往後倒身而去了。
杭瑞筆直地往後倒,向他狂奔而來的餘爾逐漸消失在了他的視野裡。
緊接著他看到掛著厚厚雲層的藍天,還有照得他瞳孔無法睜開的太陽。
加速!
白銳佳的慘叫悽悽瀝瀝......
餘爾愣住了。
她的手甚至來不及伸出來,杭瑞和白銳佳就已經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她忽然雙腿變得無力,一下癱倒在了地上。
在緊張的對峙當中,餘爾的腦子如炸裂般地疼。
她或許根本沒有聽到白銳佳最後留下的遺言——
這時半句詭異的話。
“易警官,千萬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別是——”嘈雜之中,餘子江隱隱約約聽到了白銳佳喊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