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環顧四周,這裡頂多有一些雜亂的褐紅色小土包,是牆體被拆之後留下的殘骸。

易衷終於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她微微抬頭,今天的天氣不錯,就像任何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夏日。

碧藍的天空飄著雲彩,燦爛的陽光傾灑在校園通紅的塑膠跑道上。

晨讀的下課鈴聲沒有打響之前,操場上幾乎沒有人在。

原來所有的離別都是這樣的,沒有狗血的瓢潑大雨,只是在一個平常日揮了揮衣袖,便再也不回來了。

易衷凝視著這個安靜的大操場,終於在遠處認出了一個小小身影。

是餘子江!

他拖著身子,在烈日之下緩緩地走,每一步看上去都是如此沉重。

易衷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緊皺起來。

她懂了,在餘爾離開之前,餘子江與她見了一面。

餘爾肯定沒有傷害餘子江,易衷也無心糾結樹蔭底下的血到底怎麼來的。

易衷低了低頭,冷笑了一聲:“這一次,你又比我推理得更快了一步。”

此刻,易衷已經把發生在男孩女孩身上的故事,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餘爾......她之後要去哪?逃走嗎?”易衷忽然想。

案子結了,為了沒有後顧之憂,餘爾一定會選擇去到一個沒人能找到她的地方。

“可這麼大的案子,她能跑去哪?”易衷皺緊了眉頭。

她呆愣了幾秒,猛得倒吸了一口氣涼氣。

“出國。”她篤定地自言自語出兩個字。

“如果想要去到一個沒有後顧之憂的地方,只能是出國了!”易衷想。

她趕緊轉身,邊往外跑著,邊把手機從口袋裡拿了出來。

“如果她要出國,必定是有簽證記錄的!用餘爾的身份資訊還能查到她訂了什麼時候的飛機,興許我還來得及追上她——”易衷皺緊了眉頭,焦急地等待著手機那頭被接通。

“喂,您好易警官有什麼事嗎?”警員接起電話便問。

“幫我查一下餘爾的出國簽證情況,還有她近期的航班行程。”易衷來不及解釋更多,直接下了一個命令。

“好的,結果我稍後報告給您。”警員聽出了易衷的焦急,他全然不敢怠慢,利落地開始找尋易衷想要的資訊。

“迅速!”易衷激動地脫出兩個字,匆忙地掛掉了電話。

她奔向自己的車子,將車從路邊的停車位上開了出來。

她想要賭一把——餘爾接下來的目的地是R城機場!

易衷加快了車速,將車子往城市邊緣開去了......

匆匆離開的加長林肯上,餘爾呆愣愣地坐著......

她像一塊木頭,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小姐!您的手怎麼受傷了?我趕緊帶您去看看醫生吧!”車上的助理看到了餘爾手上淌著的血,又隱隱約約看到她開裂的傷口,緊張地驚叫了起來。

“哦,沒事。”餘爾回過神來,她往前移了移身子,從面前抽出一張紙巾來。

“我受過的傷還少嗎?這點血沒事,我就是一不小心自己劃傷了自己。”她一邊說,一邊用紙巾將手上的血跡一下擦去了。

紙巾不小心摩擦到了傷口上,強烈的痛感一下刺激了餘爾每一條敏感的神經。

她忍不住咬了咬唇,臉上依舊是沒什麼表情。

餘爾將粘著血的紙巾扔在了車上的垃圾桶裡,甩了甩手,轉頭往車窗外望去。

“不久後您就要登機出國了,身體可不能出岔子,免得耽誤行程。”助理說。

“今天的太陽真燦爛。”餘爾忽然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忽然之間,熱淚沒有預兆地奪眶而出。

這光芒萬丈,讓餘爾猛然覺得——自己的心像無底洞一樣黑暗。

“只是啊......我以後都不可能再走在陽光之下了。”她小聲呢喃了一句。

一步踏進了無盡的深淵裡,便步步墜往深淵的更深處。

就算沒有別人知道餘爾的過錯,餘爾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坦蕩。

今天以後,餘爾就再也不會見到餘子江了。

餘爾沒想到自己會覺得有些懊惱,在這最後一面,她讓餘子江失望了。

可對於一個曾經身處絕望的人來說,近在咫尺的光明未來有著最致命的吸引力。

餘爾不得不做出選擇。

她想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就必須對過去下手。

那怕餘爾傷透了身邊愛她的人,那怕心臟被黑暗吞噬,她也在所不辭。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真的正確。

“小姐,您怎麼哭了?”助理看到餘爾的淚,他不知道這個女孩為什麼哭泣,立馬緊張了起來。

“當然是因為太疼了。”餘爾笑了笑說。

她任憑淚水滑落,笑中帶著別人讀不懂的悲傷。

“這可是刀傷呢。”她說。

別人大概不會懂的,她的心疼,已經超越了掌心的肉疼。

眼淚不是為了手上的血流的。

而是為了自己這顆,被吞噬掉的,邪惡而冰冷的心。

餘爾不知道,易衷正在追尋她。

易衷駕駛著車子,不久後她車裡連線著手機的藍芽響了起來。

“說。”易衷接通手機,便急匆匆地說道。

“易警官,你要我查的東西有結果了——餘爾在一個月前辦好了美國的學業簽證。一個半小時後將啟程出國。”警員說。

“一個半小時......”易衷吸了一口氣。

“這裡到城郊的機場最少就要一個小時了,這時間餘爾真的趕得及登機嗎?你確定你沒有看錯?”易衷驚訝地問道。

“沒有看錯。餘爾的坐的是商務艙,她可以走快速通道登機,登機時間用不了十分鐘。”警員立刻回答。

“我的天!商務艙!”易衷倒吸了一口氣。

她想到剛剛疾馳而去的那輛加長林肯,果然——餘爾的身份非同凡響。

”她學業簽證上的擔保人一欄,籤的是佟氏製藥總裁佟安的名字,關係是......父女。“電話那頭的警員磕磕絆絆地回答道。

”私生女。“易衷腦海裡立刻蹦出三個字來。

餘爾果真是個落難公主,易衷到頭來還是算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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