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菜,就是徐櫻的第一個小目標兒。

雖說現在她還不敢說,但她相信以她上輩子當過老闆的經驗來看,也未必就不能做成,何況都說萬事開頭難,她這個輸出已經有了“元記灌腸”和“老鼠窟”做開頭,只要以後趕上十年後大發展的機會,總能成功!

只是眼下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冬天村兒裡天黑的早,吃完飯,大夥兒一塊兒把碗筷收拾收拾,天色就朦朦朧朧的暗下來。

根據萬大爺的說法,此時土匪所在的峽谷里正是起霧的時候,霧氣會在不到半個小時內就把山谷填滿,上面再看不見丁點兒下面的情形,是戰士們出發上山的最好機會。

而福寶從小就在山上跑,熟悉山路,輕輕鬆鬆就能繞過土匪的防守,把戰士們帶到後山,待天上明月升起,山中各處清晰可見,戰士們再從高處包圍匪窩,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這是方遒他們制定的基本戰略。

自然這其中還包括其餘戰士如何外圍打援,如何兩面夾擊,先鋒部隊如何孤軍深入取頭領項上首級等等,就是隻有方遒和周澤睿知道的軍事機密,鄉親們自覺不敢問,徐櫻、王彩霞這些不參與前線戰鬥的也不問。

只在戰士們出發前,依照戰略部署,把村民們送入地道。

她是最後一個透過萬大爺家的水缸下地道的,方遒在水缸口送她,她站在下面半截的木板上,朝他招了招手,方遒就下意識靠過去,然後下一秒,他就讓徐櫻給抱住了。

個子太矮,她墊著腳也仍舊得把全身力氣都放在方遒脖子上,以至於從周澤睿的角度看,她就是掛在他身上,太瘦小,只露著顆毛茸茸的腦袋……

嗯,像個掛件兒。

但方遒卻瞬間臉通紅、身體僵硬,兩隻手乾巴巴的張著甚至不敢把徐櫻摟在懷裡,只聽她說:“大夥兒都等你,要全乎的回來啊!”

他心裡滾燙,舌頭也像是被燙到了,於是只能僵硬著,乾巴巴的回了一句:“是。”

是什麼呢?

徐櫻偏頭看著他笑,然後抬手捏捏他鼻子說:“真聽話!”

就一轉身,順著水缸底下的梯子下去了。

方遒忙著探身看,卻只看到她一頭不知何時變得黑漆漆的頭髮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然後是一個纖巧的影子,消失在通往溫暖燈光照亮的地道里。

他收回目光,依照最初的約定,把地道堵上,然後帶著那顆嘭嘭跳個不停的火熱的心,和戰士們一起上山了。

走上山的一路,他心裡一直唱著一首柔情蜜意又不合時宜的歌兒,歌兒裡唱著: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實在難留,手拉著我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門口,哥哥你出村口,小妹妹我有句話兒留,走路走那大路口……

她雖沒來送他,卻每一句話都像送過了。

她雖沒為他流淚流到淚滿襟,也沒有說是她在等,卻彷彿早已在心裡不捨的哭過,最後只留下帶著希望的笑,希望他好,希望他保護好自己,希望他好好的回來。

因為大夥兒在等他,因為她在等他,因為他已經是她生命中牽掛的,不能割捨的一部分!

這樣的感覺他從來沒有過。

自然從來不知道,是這樣溫暖美好,令人牽腸掛肚、又能令人勇往直前的感覺!

他一路想,卻也沒有走神,所以當福寶突然停下腳步,低聲說:“方哥,周哥,不對勁兒!”的時候,他也在同時立刻就意識到了異樣。

山中濃霧,他們想突襲,可土匪也不是吃素的,明明已經天黑,山上的土匪窩裡竟然一盞燈都沒有,即便福寶沒有走錯路,他都不敢再走下去,一則因為前路都是土匪的陷阱,本來就不好避開,二則即便沒有這些陷阱,萬一土匪已經埋伏了人,那他們豈不是羊入虎口?

不過好在方遒早就料到,他稍作停頓就下決定,說:“我們走另一條路。”

然後吩咐周澤睿,派個戰士往下走,通知下面埋伏的弟兄,到此地後就不要再往前走了。

他記得徐櫻的囑託,他要全須全尾的回去,他帶著的戰士,也一個不能受傷!

周澤睿對此沒有反對,立刻就照辦了。

他們跟著福寶,直接繞開這條路,繼續從更險峻的地方朝山上進發。

這條路就是福報娘當年讓狼叼走的那條路,因山體幾乎是垂直的,無路可走,山裡人通常不敢上來,只福寶膽子大,又因早早沒娘又要給爹治病,常來往于山上採藥草,這才摸索出一條上山的路。

而跟著周澤睿來的這個連裡每個戰士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要不是好人才不夠多,周澤睿都恨不得弄出個加強連來。

所以上山路上倒是一切順利,只有過幾次因為大霧山體潮溼造成的險情,但最終都沒成為事故,戰士們互相扶持,以最快的速度,在出發後兩個小時內繞過這座山,順利抵達土匪窩的後山。

耽誤了片刻,此時卻恰好月入中天,自上而下,土匪窩的情況清清楚楚,和福寶說的幾乎沒差。

唯獨不一樣的是,此時的土匪窩裡並沒有他們預料的燈火通明,而是從入夜開始就黑漆漆安安靜靜,山下甚至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他們不會跑了吧?”福寶撓著頭,想不通。

方遒卻輕笑一聲,說:“是藏了。”

“藏了?藏屋裡?”福寶問。

方遒不回答,反倒先問了他個問題:“聽說過火燒連營嗎?”

福寶想了想,回答:“萬大爺給我講過,裡面有個姓陸的,叫啥陸孫,好厲害嘞!”

方遒:“……”

“陸孫?”周澤睿皺眉思考半天問方遒:“該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啥孫子吧?”

方遒:“……”

掃盲大業,任重道遠啊!

他實在沒心思給這倆文盲解釋了,顫著聲音命令他倆:“把帶上山的火把都攏過來,燈油塗上去,準備點火!”

福寶和周澤睿對視一眼,都沒搞明白他要幹啥。

但這詞兒聽起來這麼就厲害,他們想都沒想,立刻就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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