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硯正低頭看積水裡的自己,時不時摸摸下巴,不無自戀地喟嘆自己的俊朗面容。

道路寬敞,慕辭與他隔了好一段距離,走到自己的馬車前。

直到一聲“公主”,才引起了小侯爺的注意。

他立即抬頭,並循聲望去。

只看到嬤嬤放下馬車簾子,卻沒見到馬車裡的人。

景硯生怕自己錯過什麼,立馬就要追過去。

但他剛要上馬時,宮門口那邊又響起一聲“公主”。

這使得他的動作一滯,又朝宮門口看去。

只見,一個笑容燦爛的女子,身著公主宮裝,不緊不慢地從宮門內側走出。

她那嬌俏靈動的笑容,像極了他記憶中的小公主。

而且,那眉眼也有幾分相似。

景硯不由得呼吸一窒。

他預想了各種重逢的場面,真到了這一刻,反而有些無所適從了。

及笄禮之後兩天,慕卿卿始終是悶悶不樂的。

直到今日,她才重新打起精神。

得知翊王大軍入城,她特意早早地來宮門外迎接。

沒想到,竟然運氣這麼好,遇上了溫瑾昀。

她差點習慣性地喊出一聲“瑾昀哥哥”。

“太傅。”

溫瑾昀停下腳步,轉身嚮慕卿卿行禮。

慕卿卿正要朝他走去,眼前突然落下一道俊逸的身影。

她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去,竟是位俊俏瀟灑的少年郎……

景硯有些激動地看著慕卿卿,想要在她身上找尋記憶中的模樣。

可令他費解的是。

方才隔著一段距離,還覺得她有點像安陽公主。

但這麼湊近一看,又不是那麼像了。

他明明記得,小公主眼角有顆淚痣的。

慕卿卿鮮少被人如此無禮地盯著看。

如果是個模樣醜陋的,她肯定就要喝止了。

景硯心存疑慮地問。

“公主,可是安陽公主?”

哪怕知曉對方想認的不是自己,慕卿卿也還是保持著燦爛友好的笑容。

畢竟,溫瑾昀還在旁邊看著呢。

現在正是她展現個人魅力的時候。

“不是哦,我是昭陽,安陽是我的皇妹。”

得知真的認錯人後,景硯立時收回目光。

“原來是昭陽公主,方才真是冒犯了。“

慕卿卿看他氣度不凡,又長得還不錯,便順口問了句。

“你是何人,與安陽很熟嗎?”

小侯爺後退幾步,瀟灑地抱拳行禮。

“臣,定北侯之子,景硯。”

景硯……

知曉此人身份後,慕卿卿和不遠處的溫瑾昀各有反應。

慕卿卿瞬間眸光一亮。

翊王墨亦辰是原書中的男二。

而這位景小侯爺,他可是男三啊!

她一直沒有機會攻略男三,就是因為他很早就離開皇都,隨家人去邊境了。

還真是出現得猝不及防呢。

另一邊。

溫瑾昀的臉上平添警惕之色。

換作其他人,他未必會這麼在意。

但……景硯。

不久前在東宮,他才聽過有關此人的事。

確切地說,是此人與安陽公主之間的事。

景硯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一回頭,便對上了一雙沉靜溫潤的眸子。

方才他聽到昭陽公主喊這人“太傅”。

難道這就是頗有才名的溫太傅?

哪怕在邊境,景硯也總聽人提起有關這人的事蹟。

他對那些書呆子沒甚好印象,總感覺他們文縐縐的,還都自視甚高,瞧不起他們這些武將。

但眼前這人,倒讓他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景硯沒什麼防備,徑自走向溫瑾昀,朝他抱拳,行了個較為隨意的平禮。

“溫太傅,久仰大名。”

溫瑾昀回了一禮,音色清越朗潤。

“小侯爺的大名,本官同樣有所耳聞。今日得見,甚是有幸。”

景硯朗笑道,“太傅就是太傅,同一個意思,你說的就比我好聽。”

溫瑾昀面上笑著,眼中卻沒什麼多餘的情緒,看著就像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甚至,那平靜的水面下,暗藏危險。

慕卿卿走上前,關切地詢問。

“小侯爺不是隨軍一同入城的嗎?為什麼你都到了,其他人卻還沒來?”

景硯沒說真實原因,隨口扯了個理由。

慕卿卿也沒深究,目光在溫瑾昀和景硯身上轉悠。

原書中,男主和男二沒什麼過激的交鋒,反倒是景小侯爺這個男三,幾次將男主激得動了怒。

他們就好像天生八字不合似的,十次見面,有八次都是不歡而散,還有兩次,要麼大打出手,要麼將對方忽視個徹底,方能相安無事。

原書中的初次相見,好像也像現在這麼平靜,對彼此的不滿都藏在了作者大大的心理旁白上。

但現在,這倆人之間的平靜,肯定是真平靜。

畢竟,溫瑾昀和慕辭還沒什麼交集,不可能為了慕辭和景硯不對付。

慕卿卿對自己的推理抱有極大自信,也對自己未來追求溫瑾昀的計劃很有信心。

而眼下,她也確實有件事兒,想要尋求他的幫助,

“太傅,莫離已經失蹤好幾天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你能派人幫我找找嗎?”

溫瑾昀的情報網有多絕,她是再清楚不過的。

只要他願意幫忙,找個人簡直是分分鐘的事兒。

她希望溫瑾昀能早點找到人。

莫離失蹤後,她也派人去找過,卻都無果而終,失蹤時間越長,她就越不安。

實際上。

莫離在誰手中,溫瑾昀早已瞭若指掌。

他表面答應了慕卿卿的請求,其實並不會真的幫她找人。

慕卿卿不知道溫瑾昀的真實想法,也不知道,她尋找多日的莫離,此時正遭受著生不如死的羞辱和折磨。

……

寬敞的房間內,擺放著一張大床。

床柱劇烈晃動,發出陣陣“咯吱”聲。

同時,粗重的喘息交錯雜亂。

兩個身影交疊相擁。

其中那被迫的一人,就是莫離。

正對床,擺放著一張案桌。

桌後坐著一個畫師,正專心致志地觀察床上二人,進行即時描摹。

他的速度非常快。

整理畫作的活兒,都交由伺候在旁側的畫童。

畫童已經理出厚厚一疊,聽著那些糜亂不堪的聲音,早已麻木得無動於衷。

甚至,畫師有時還會讓床上的人調整位置,方便他作畫。

有時候,畫師也會湊上前,近距離觀看。

莫離已經被折磨了好幾天,嘴巴被縫著,喊不出聲,只能發出“唔唔”的悶吼。

“今天這畫作得還順利嗎?”阮英傑推門走了進來,輕車熟路地走到畫師身後,笑著發問。

畫師忙著作畫,自是沒功夫搭理他。

阮英傑又看向床上的境況,搖了搖頭,嘖嘖道。

“給他餵過藥了?怎麼還像條死魚似的,真是沒勁兒。”

畫師這才有了反應,沒好氣地答了句。

“今天已經是了,再猛的藥,也不能保證吧。”

阮英傑邪笑道,“那倒是。不過話說回來,最近你們不是做了很多新藥麼,不如就拿他試試藥效?看看一次能撐多久。”

他話音剛落,床上的男人驚恐大喊。

“血……血!”

……

安陽公主府。

阮英傑把莫離送回來時,慕辭也才剛回來。

此時的莫離,目光渙散,完全沒了往日的光澤。

這樣子,像極了當初被欺負過後的阿月。

慕辭不知道阮英傑對他做了什麼,甚是好奇。

阮英傑不懷好意地壞笑,扔下一句。

“他啊,以後都做不成男人了。”

慕辭眉頭輕皺,“他成臭太監了?”

“他這情況,比太監還要糟心呢。”

慕辭不喜歡莫離身上散發的味道,也不想再髒了自己的手去折磨他。

於是,當即決定,入了夜,就讓人將莫離送還給昭陽姐姐。

慕辭看著滿含怨氣的莫離,衝他綻放甜美的笑容,語氣卻甚幽冷。

“你這麼喜歡做昭陽姐姐的侍衛,我當然要成全你了。不過,你要管好自己的嘴哦,若是說些不該說的,你的爹孃可就要受點罪了。”

莫離悲憤不已,目眥欲裂。

安陽公主真是卑鄙!

她竟拿他的家人威脅他!

阮英傑在一旁補刀。

“公主,他不敢。畢竟,我那兒有不少他的畫像呢,他要是不安分,就把那些畫散出去,讓他也出出名。”

莫離一聽這話,萬分驚恐。

那些畫,是他的恥辱!

不可以讓昭陽公主知曉,絕對不可以!

“唔唔……”他發出怒聲,還想去攻擊阮英傑,但現在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這時,一個侍衛上前稟告。

“公主,有訪客到。那人自稱是小白。”

慕辭想起之前看過的鬼怪書籍,眼中拂過一抹亮光,兀自低語。

“唔,小白成精,變了人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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