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當然選擇遠端攻擊的弩箭啊。

燕卿心裡剛生出這個念頭,原本空無一物的手掌突然就出現了一把弩箭。

難以置信的看著手裡的弩箭,燕卿激動又惶恐。

這世上真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不過眼下情況也容不得燕卿多想,保命要緊。

燕卿大學讀的是警校,但後來因為缺錢她選擇了自主創業,不過手頭的本事卻沒落下。

野豬的弱點在額頭上,也就是兩眼中間的位置,如果力道夠狠的話,完全可以一招擊斃。

但燕卿卻不大相信這把弩箭的威力,於是調整了姿勢,將靶心對準了野豬的眼睛。

只聽“嗖”的一聲,弩箭瞬間沒入了野豬的左眼。

野豬痛苦的哀嚎起來,不過並未逃走,反而更加瘋狂的撞擊著樹幹。

瞥見底下的樹根都被撅了起來,燕卿低咒一聲,乾脆將剩下一支弩箭也射了出去。

但這次卻失了準頭,弩箭劃破野豬的面板沒入了旁邊的泥地。

“咔嚓——”

樹幹轟然倒塌,燕卿也跟著滾到溪水裡,透骨的冰涼讓她止不住的渾身打哆嗦。

就在燕卿顫抖著從水裡爬起來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瞥見那小孩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過來。

他顯然已經嚇壞了,臉色慘白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快跑啊!

燕卿想要提醒,卻喊不出聲來。

眼看那小孩就要受到攻擊,突然旁邊衝出來一道人影,一把抱住孩子滾到了旁邊。

野豬不肯罷休,淒厲的慘叫著撞了過去。

燕卿心一狠,撿起地上的弩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撲了過去,箭頭刺入了野豬的脖子。

野豬慘叫著,拼命掙扎起來想要甩開燕卿。

燕卿也是豁出命的死死扣住了野豬的眼睛,同時拔出弩箭,又連刺了好幾下。

終於,野豬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小,直到最後趔趄著倒在了地上。

燕卿的腿被野豬壓在下面,可她卻累的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胸口劇烈的喘息著,原本冷的發抖的身體反倒因為這一折騰而暖和了起來。

男人放下孩子,一撅一拐的小跑了過來。

“你還好吧?”男人問道,看著野豬脖子上多的跟蜂窩一樣的傷口,眼底掠過驚愕。

燕卿指著自己的腿,示意自己動不了了。

男人忙將野豬抬了起來,目光掃見燕卿手裡的弩箭,有些疑惑。

她從哪裡找到這弩箭的?

“爹爹。”那小孩快步跑了過來,看到滿身血跡的燕卿,嚇得眼淚直掉,“對不起。”

剛才他聽好大的聲音,因為好奇就跑了過來,沒想到卻害了這位姐姐。

燕卿暗歎一聲,強撐著力氣坐了起來,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擺了擺手。

沒事,反正她也沒怎麼受傷。

“草藥還有一些,待會兒我幫處理傷口。”男人指著燕卿的胳膊,神色複雜的說道。

傷口?

燕卿狐疑的扭頭看去,瞳孔驟然緊縮,只見她胳膊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而且還是弩箭所傷。

不可能啊,她一共就只有兩支弩箭,都用在了野豬身上,而且她確信沒有誤傷自己,那這傷口哪來的?

燕卿看向遺落在一旁的弩箭,頓時明白過來,艹!

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

此刻,太陽已經懸在了海平面,天色很快就要暗下來了。

雖然還沒有完全搞清楚島上的情況,但是這麼大頭野豬總不能擱這兒浪費了,於是燕卿朝男人比劃著。

見者有份,抬回去之後咱倆一人一半。

男人也不知道是否看清楚了燕卿的“手語”,反正最後是他和燕卿一起將野豬抬回了海灘邊。

也幸虧這頭野豬不算太大,不然他們兩個傷患根本奈何不了。

回到沙灘上,剛放下野豬,男人就從一旁的植物中挑選了幾樣,然後放在一起用石頭搗碎。

燕卿走到男人面前比劃著,你叫什麼名字?

方行川看著手舞足蹈的燕卿,抿唇搖頭,“抱歉,我看不懂。”

燕卿嘆息,想了想又拿了根木棍在地上寫了字。

男人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依舊搖頭,完了還皺眉問:“你的字誰教的,簡直是誤人子弟。”

燕卿:“......”

她好想說話啊。

【叮~請問宿主,是否需要幫助?】

燕卿皺眉,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知道她心裡的念頭?

【叮~請問宿主,是否需要幫助?】

還不依不撓了。

【是!】

剛應下,半透明的螢幕就出現了,但這次只有一個選項。

【是否恢復聲音?】

燕卿毫不猶豫做了選擇,只要能說話,就算再挨一刀也值得。

“姐姐,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爹爹看啊?”

許是經過了方才的事情,小孩對燕卿非但沒有了恐懼,反倒捂著嘴巴嘻嘻笑說。

燕卿回過神來,下意識否認,“我沒有。”

她只是在看螢幕而已。

話音落,燕卿就完全愣住了。

雖然那聲音嘶啞乾澀,但毫無疑問,的確是她自己的聲音。

我去,這系統也太逆天了吧?

小孩驚喜的瞪大了眼睛,“姐姐,原來你不是啞巴啊?”

男人將搗好的草藥放在碎布條上,若有所思的說:“你的喉嚨並沒有受傷,之所以不能說話,應該是別的原因。”

“什麼意思?”燕卿問。

男人示意燕卿將袖子擼起來,“問你自己。”

冰涼的草藥敷在胳膊上,燕卿冷的瑟縮了一下。

而男人卻好似沒有察覺,只專注著手裡的包紮工作。

意思是原身硬體沒問題,有問題的是軟體?

這麼一想,倒真讓燕卿回想起了一件事情,原身九娘小時候就知道自己是江老爹撿回來的。

所以總想著去找親生父母,有一次九娘趁著大家都熟睡之後,拿著包裹還沒逃出村子就撞上了從寡婦屋裡出來的江長山。

江長山是個混不吝的,當場就打的九娘頭破血流。

九娘那時候才十一歲,嚇得又哭又喊,江長山嫌她吵鬧,於是威脅九娘不許出聲,否則就打死她。

好在後來江老爹帶人找了過來,不然九孃的命就交代在那一晚了。

不過自那以後,九娘看到江長山就不敢吭聲,加上江家人又處處虐待他,她就更不願意說話了。

久而久之,不願說話也就成了不會說話。

想到這兒,燕卿突然感覺到一陣刺痛,果不其然,胳膊上又添了一道新傷。

太坑了,早知道就點【否】了,九娘心理有障礙,可她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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