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要見托馬斯·維德，找他聊聊階梯計劃和程心
哪怕以伽爾寧的城府，此刻也有些繃不住了，看向楚明的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和震驚。
沉吟良久，他問道：“楚明先生，您要這麼多車幹什麼？”
楚明看向他身上的西裝，問道：“伽爾寧先生，請問您有多少件西裝？”
伽爾寧一愣，“非常多……怎麼了？”
“您要這麼多西裝幹什麼？”
“穿啊。”
“對啊，我開啊。”
伽爾寧：“……”
在一旁負責翻譯的羅輯，都快被楚明的操作驚呆了，他甚至在擔心，伽爾寧會不會直接拍桌子罵人。
楚兄啊，你這個要求真有些過分了吧？
伽爾寧又沉默了很久，露出笑容道：“好的楚明先生，我們會照您說的做。”
羅輯忍不住問道：“您不對我們的動機提出質疑嗎？”
伽爾寧搖搖頭，“對面壁者可能的質疑主要在以下兩個方面：使用的資源數量超過了設定的範圍，或對人類生命造成傷害。”
“況且，在我看來，你們二位才像是真正的面壁者。與另外三名面壁者相比，你們的行為讓人感到迷惑，這才是面壁者該有的樣子。”
羅輯已經聽不出來伽爾寧這些話是真心的，還是在諷刺他們了。
不過無所謂，無論過程如何，反正結果是好的，他們真的可以靠著面壁者的權力，享受貴族的生活了。
正如楚明所說，人類四百年後的存亡，和他們有什麼關係？活在當下，死後管他洪水滔天！
“走吧楚兄。”羅輯非常滿意，準備離開了。
“你先走吧，我還有事要找伽爾寧主席。”楚明卻道。
羅輯不解的看了一眼他，又看了看同樣不解的伽爾寧，最終還是點點頭，獨自出去了。
“楚明先生，你還有什麼要求嗎？”伽爾寧面帶微笑，其實他心中也拿不準這倆人究竟是在執行面壁計劃，還是在趁機享樂。
但無論是從理智還是感性來講，伽爾寧都傾向於後者。
沒辦法，楚明這種暴發戶般的操作，給他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或許，將楚明選為面壁者，真的是人類歷史上最大的錯誤，這真的是一個目光短淺的普通人而已。
但是，此時木已成舟，是非功過也只能留給後人來評判了。
伽爾寧已經打定主意，無論等會楚明提出多麼荒唐無理的要求，他都會同意，反正只是為了工作。
結果，楚明卻提出了一個正常的請求。
“主席先生，我想見見PIA的局長，托馬斯·維德。”
……
虛擬的三體遊戲世界中。
恆紀元。
秦始皇肩扛長劍，站在荒漠的一塊岩石上，面對著下方的一群ETO成員。
周文王、牛頓、馮·諾伊曼、亞里士多德、墨子、孔子、愛因斯坦…
“面壁計劃已經啟動，人類企圖用個人的全封閉戰略思維對抗智子的監視，這對思維透明的主產生了威脅。”
秦始皇吃力的揮舞了一下長劍，“按照上次的會議決議，我們應該立刻啟動破壁計劃！”
“對於每一個面壁者，我們將指定一個破壁人。破壁人有權動用組織內一切許可權，包括智子！”
“破壁人要做的，就是破解每一個面壁者的真實戰略計劃和意圖！下面，我將代表領導層，指定破壁人！”
“馮·諾伊曼，破壁人一號，弗雷德裡克·泰勒的破壁人。”
“墨子，破壁人二號，曼努爾·雷迪亞茲的破壁人。”
“亞里士多德，破壁人三號，比爾·希恩斯的破壁人。”
每指定一個破壁人，秦始皇就將長劍伸出，以冊封騎士的方式，搭在那個人的肩上。
而不是莫名其妙的打他一頓。
“好了，破壁人已產生，你們都是人類中的精英，主與你們同在。”秦始皇收回了長劍，負手望向天空。
“羅輯和楚明的破壁人呢？”有人問。
秦始皇聞言，沉默了很久才道：“他們的破壁人就是自己，他們需要自己找出自己對主的威脅。”
“他們對主到底有什麼威脅？我們知道嗎？”
“不知道，但主知道，可是主學會了隱瞞，不會再告訴我們。”秦始皇仰望天幕，“我只清楚一點，在所有面壁者當中，他們，直接與主對決！”
眾人都皺著眉頭，很是不解。
直到現在，ETO中都沒有人明白，為什麼三體人會指名道姓的要殺羅輯和楚明，這兩人究竟對主產生了什麼威脅？
墨子暗暗搖頭，他在擔心，主是不是得知了人類會欺騙和隱瞞後，害怕和震驚的有些過激了。
那兩個人，一個是隻想混日子、每週換一個女友、甚至貪汙科研經費的大學教授。
另一個更只是普通的大學畢業生，父母雙亡後一直待在父親留下的房子裡，靠著父母遺產得過且過的普通人。
墨子強壓著想罵楚明和羅輯是兩個社會底層、毫無用處的廢人的衝動，因為那樣是在懷疑自己的主。
他拼了命的嘗試著，想找出這兩人的閃光點。
“兩個毫無社會責任感，絲毫不在乎人類延續的人……”
最終，墨子放棄了，只能得出這個結論，心中苦澀。
自己終究還是看不透主的思維了。
……
行星防禦理事會戰略情報局，簡稱PIA，是直接以三體艦隊和母星為偵察目標的情報機構。
PIA的總部，就在聯合國大廈附近。
楚明親自過去了，在伽爾寧的指引下，他走進了局長的辦公室。
“面壁者你好，你想幹涉我們PIA的工作嗎？”PIA局長托馬斯·維德，坐在辦公椅上，面無表情的抽著一支雪茄。
他專心致志的研究著手中的雪茄煙頭，聽到楚明進來的聲音，他絲毫沒有抬頭，只是用聽不出情緒的冰冷語氣問了一句。
面對著面壁者楚明，這個現在世界上權勢最大的人之一。
維德絲毫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表露出尊敬和敬畏之情，哪怕楚明能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就讓他失去局長的位置。
楚明打量著這隻絕對冷血和理性的野獸，如果他只是個普通人的話，在維德面前恐怕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但實力給了他底氣，楚明淡然微笑道：
“維德先生，我想和您聊聊階梯計劃的人選，以及你們PIA的一位技術助理，程心。”
維德猛的用銳利的目光看向楚明，嘴角漸漸出現了一抹笑意，冰冷的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