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工部建城已經過去了整整三日,鋼鐵之城逐漸體現出它無與倫比的先進性,那不符合人之常理的先進性!

在原有榆林城的地基之上,工匠們只需推平上面的建築,再鋪設紅磚水泥,以堅固地基,便開始了鋼鐵城牆的搭建工作。

十數萬人不眠不休、輪流替換的三日瘋狂鑄城,密密麻麻的爐火更是徹夜未熄,這些樸實可愛的匠人們用他們手中的鐵錘一錘一錘地鑄造出了一個奇蹟!

當格列哱羅與把兒孫率領的五千鐵騎到達之事,所有人都呆滯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陷入了久久的震撼之中!

數以萬計的明人如同密密麻麻的螞蟻一般正在構建一隻猙獰無比的鋼鐵巨獸,最令他們感到絕望的是正面的鋼鐵城牆竟已經足有三丈之高,並且插滿了閃爍著銳利光芒的利器!

“這不可能!”

格列哱羅勒住馬蹄,失聲驚呼道,心中突然冒出了多年未曾體會到的異樣感覺。

這種感覺,名為恐懼!

把兒孫一臉陰狠,拍馬來到馴雕勇士旁,一鞭子將其抽翻在地,厲聲呵斥道:“混蛋!你不是說他們三日之前才開始建城嗎?”

馴雕勇士滿腔悲憤,怒喝道:“本來就是!他們的確是三日之前才開始建城!”

“那你告訴老子,眼前這個怪獸從何而來?”

把兒孫舉鞭欲抽,卻被格列哱羅一把捏住了馬鞭。

在把兒孫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格列哱羅眉頭緊皺地搖了搖頭,解釋道:“獵雕不會說謊,他也沒有欺騙我們的必要!”

“應當慶幸得是他們只建好了北面的城牆,東西兩面還是空白!”

把兒孫聞言雙眼迸射出殘忍的目光,重重地點了點頭!

朵顏勇士從不怯戰畏戰!

無論敵人如何強大,都將會被他們撕成碎片!

因為他們是長生天的寵兒!

他們受到長生天的庇佑!

何況絕對不能讓明人建城成功!

若是眼前這座鋼鐵巨獸遍佈整個河套牧場,甚至是整座草原,屆時就是他們草原鐵騎的末日!

除了臣服外,便只有一條路可走,那便是死亡!

格列哱羅勒馬轉頭,率領五千鐵騎直奔城東而去。

因為那裡是一片空白!

因為那裡將會成為他們入城屠殺的突破口!

即便可能有守軍,但羸弱的兩腳羊在他們鋒利的彎刀面前,只能如同綿羊一般四散而逃,引頸受戮!

朵顏大軍前腳剛走,拜巴噶斯率領的瓦剌鐵騎剛好到達。

“這……難道就是神蹟嗎?”

瓦剌人信仰森林之神,而風鳥就是傳遞森林之神意志的使者,拜巴噶斯絕不相信風鳥會傳遞錯誤的情報!

那就只能證明:這些明人創造了一個奇蹟!

一心想要讓瓦剌諸部修生養息、恢復元氣的拜巴噶斯看著眼前這座猙獰無比的鋼鐵巨獸,升起了畏懼之心。

他的本意不過是趁機劫掠一番,大明邊境又不止眼前一處,何必讓瓦剌兒郎用生命去填滿這座鋼鐵巨獸。

他們瓦剌,再也耗不起了!

拜巴噶斯勒轉馬頭便欲率大軍離去,擇一明人防守薄弱之地劫掠一番,但準噶爾部首領脫懽卻直指西邊喝道:“拜巴噶斯勒,兀良哈那群畜生奔城西而去了!”

瓦剌盟主並非汗王,只有召集權,非統治權,因此四部首領地位相當。

兀良哈這群兇狠殘暴的畜生常年襲擊瓦剌部落,趁機掠奪婦女馬匹,雙方之間的仇怨可與大明比擬。

拜巴噶斯轉頭直視著脫懽勸道:“難道你想要幫助這些兩面三刀的畜生?”

“撤退吧!換一處劫掠便是!”

脫懽面目猙獰地笑道:“不不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先讓這群畜生去試試明人的底!”

“無論他們是勝是敗,我大軍扎開口子等待著他,一口吞掉他們!”

拜巴噶斯聞言雙目一亮,一臉陰狠地重重點頭,隨即勒令大軍同樣直奔城東而去。

與此同時,佇立在高牆之上的楊一清等人早就察覺到了朵顏騎兵與瓦剌大軍的蹤跡。

因為工部大匠製作出了一個好玩意兒,能夠將人的目力擴張數百倍,他們稱之為“千里鏡”,如今已成為行軍打仗的必備之物。

楊一清、徐光祚、沐紹勳三位大帥一人一個單目千里鏡,看得興致勃勃,絲毫未曾因敵軍壓境而感到驚慌。

“楊大帥,把你的那個給我瞅瞅,讓我看看是不是一樣的效果!”

沐紹勳突然伸手抓向楊一清的千里鏡,自己的那個卻緊緊地握在手中,其目的不言而喻。

楊一清冷哼一聲,劈手開啟了沐紹勳的爪子。

沐紹勳抱怨道:“也不知道工部這些傢伙幹什麼吃的,這種好東西難道是給獨眼龍們做的嗎?”

“你就別抱怨了,不喜歡給我,賈詠不是說了宗師們正在研製雙目千里鏡嘛!”

徐光祚沒好氣地笑罵道,但臉上的憂色卻是掩蓋不住。

畢竟他身逢承平盛世,還未真正上過戰場,臨場難免有些怯戰,也情有可原。

楊一清突然冷笑道:“朵顏五千精騎,瓦剌一萬騎兵,兩萬步兵,好啊,當真是好得很,真把我大明當真肥羊了!誰都想要來咬上一口!”

沐紹勳聞言臉上笑意瞬間消失不見,猙獰陰狠地笑道:“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

“這五千精騎應該是朵顏的全部家底,至於瓦剌更是傾力一戰了,要不要通知朱輔與張侖?”

徐光祚聞言默不作聲,他這位總督雖然熟讀兵法,但毫無作戰經驗,指揮督促軍士訓練還行,但真要讓他指揮作戰可就是紙上談兵,害人害己了。

因此徐光祚明智地閉上了嘴,將決策權交給了大明軍神楊一清,期待著這位傳奇人物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楊一清摸了摸鬍鬚,拿起單目千里鏡觀望良久,堅決出言道:“先不通知他們,這一戰由我們先打!”

“北元必不可能坐視不管,但至今還未發現他們的身影,不能暴露我們的全部底牌!”

“此戰要勝,但要艱難取勝,長時間的鏖戰,給北元足夠的時間!”

沐紹勳與徐光祚聞言神情一凜,臉色皆是有些不好看。

因為如此一來,原本極小的傷亡數字便會無限擴大!

鏖戰,熬的便是士兵的性命!

楊一清見二人面色不愉,冷聲出言道:“為將者,當知‘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為了剿滅蠻夷,徹底解決北境之患,你我皆可能成為枯骨!

沐紹勳我聞言暗歎一聲,鄭重無比地向楊一清行了一禮。

“大明軍神”之名豈會是白叫的,這些熟讀聖賢書的古稀老人征戰疆場四十餘載,早已看穿了戰爭的本質,打磨出了一顆冷酷的石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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