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失守!

河湟淪陷!

東察合臺汗國覆滅!

當前線傳回這三個緊急訊息,徹底震懵了大明朝堂。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過,帖軍兵鋒竟會如此之盛,短時間內覆滅一個汗國,並叩開了河西之地的大門!

但伴隨著這三個訊息傳開,朝堂公卿卻是吵的不可開交,相比於前線焦灼的戰事,他們卻是紛紛對王師戰力提出了質疑。

畢竟朝廷每年都會從國庫中撥出三分之一的款項用於練軍強軍,研發軍備,這怎麼還會被一個俯首稱臣的帖國打得這般狼狽?

合理嗎?

很不合理!

大明自詡為天朝上國,追亡逐北痛擊蠻夷這麼多年,何時吃過敗仗?

但是現在敗仗不僅吃了,還接連吃了兩回,致使河西之地門戶大開,變得岌岌可危了起來!

朝堂重臣再也坐不住了,紛紛上奏彈劾西疆大將軍傅友德,恨不得將他描述成一個擁兵自重、養寇自重的禍國武夫。

對於儒臣而言,這可是一個天賜良機,一個引起皇上對武夫不滿的良機。

這些年來,皇上對傅友德、藍玉等武將的優渥待遇,好到令人眼紅髮熱,好到令人失去理智!

然而對於這些彈劾奏章,朱雄英僅是一笑置之,根本不予理會,甚至都懶得生氣了。

朝堂之上總會有那麼幾個爭權奪利的奸佞倖臣存在,也有那麼一些張口閉口仁義道德的衛道士存在,這才是最真實的朝堂政局。

相比於同這些個狗東西置氣,朱雄英此刻更擔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帖木兒這個死瘸子到底將主力大軍藏在哪兒了?他下一步到底準備進攻何處?

天劍局已經傳回了密報,帖木兒屠戮了歪思汗的部落之後,僅是休整了半月,劫掠了歪思汗的糧草輜重與牛羊馬匹,便率十五萬大軍消失在了茫茫草原之上。

其後便是他的嫡長孫馬黑麻率右路大軍與土耳其軍團攻下了哈密,正朝著天下第一雄關進發,他們的兵力也不不過五萬,對此朱雄英並不憂慮。

嘉峪關之所以號稱“天下第一雄關”,自然不是沒有道理。

它位於甘肅省最西五千米處最狹窄的山谷中部,城關兩側的城牆橫穿沙漠戈壁,北連黑山懸壁長城,南接天下第一墩,是明長城最西端的關口,史上曾被稱為河西咽喉,因地勢險要,建築雄偉,更是有著“連陲鎖鑰”之稱。

嘉峪關始建於洪武五年,而後歷經三朝不斷修建完善,如今已成為由內城、外城、羅城、甕城、城壕和南北兩翼長城組成,全長約六十千米。

長城城臺、墩臺、堡城星羅棋佈,由內城、外城、城壕三道防線組成重疊並守之勢,形成五里一燧,十里一墩,三十里一堡,百里一城的強大防禦體系!

此時嘉峪關駐軍一萬餘人,加上傅友德率三萬步炮軍團共同前去鎮守,別說他馬黑麻有著五萬大軍,就算是翻個倍也不一定能夠攻下這座雄關!

眼下帖國三路大軍,進攻和林的左路大軍,進攻嘉峪關的右路大軍,已經兵臨甘肅鎮的河湟大軍,在朱雄英看來並沒有太大的威脅。

和林有著猛將丘福與十三郎坐鎮,城險兵悍,糧草充足,且步騎炮三軍傑皆有,將伊斯坎達的左路大軍給慢慢磨死根本就不成問題。

嘉峪關憑藉天險地利,加之兵力糧草充足,抵禦馬黑麻的右路大軍也不是難題,更何況傅友德深知眼下戰局緊張,常年征戰的他決計不會在此刻出現紕漏,否則他便不是帝國大將傅友德了。

至於阿史那鐵勒的突厥軍團走河湟進攻甘肅鎮,反倒是朱雄英最為放心的一路。

宋晟生性謹慎,用兵穩如泰山,養成了穩固為先、步步為營的戰術風格,雖然他是個帥才,但也正因為過於謹慎的性格,使得他比之藍玉、傅友德等大將在名聲上弱了一頭。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宋晟最適合眼下焦灼的前線局勢,有他坐鎮甘肅鎮,與傅友德聯動,守住河西之地根本不是問題。

故而縱觀全域性,朱雄英最擔心的地方,還是死瘸子帖木兒率領的十五萬主力大軍,他究竟準備進攻何地?

雖然“死瘸子”這個稱呼滿含貶義,但是不得不承認帖木兒的軍事指揮能力,不然他也不會從一個突厥小貴族起家,稱霸河中開始了他這一生的征服之路!

中亞之王的恐怖名頭,可是實打實地透過征服與殺戮獲得!

面對這樣一個老奸巨猾的頂尖統帥,朱雄英心中也不免有些犯怵。

眼下只能寄希望於天劍局能夠探查到敵軍行蹤,或者說帖木兒會早點冒出頭來,不至於讓大明王師顯得如此被動,只能堅守城池憋屈捱打。

“傳令下去,將軍莊德壯烈殉國,追封成陽侯,世襲罔替,諡號忠毅,不得有誤!”

“前線陣亡的將士,全部授予英烈稱號,在他們家鄉修建烈士陵園,受後世子民香火不絕,子女遺孀朝廷供養,不得有誤!”

“另外命翰林院那些大才子撰寫一篇頌揚英烈莊德的錦繡文章,交由通政司傳行天下,英烈之名永流傳!”

莊德雖然沒有太大的功績,但此刻正值國運之戰,大明需要這樣一位英烈來凝聚民心,喚起血性,共克時艱!

做了這麼久的大明天子,朱雄英的那顆心,不知從何時起,也逐漸變得有些黑了。

吩咐完莊德的後事,朱雄英再次將精力聚焦在九邊防線上,眉頭凝成了一個“川”字。

但大太監王鉞卻是並未前去傳旨,反倒是立在原地,神情有些猶豫為難。

“什麼事?直接說!”

“皇上,莊德將軍並無子嗣,他甚至尚未婚配……”

朱雄英:“!!!”

尚未婚配!

沒有子嗣!

那就意味著,莊德這一脈斷了啊!

朱雄英有些痛苦地坐在了龍椅上,盯著那副西北防線圖沉吟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這才低聲出言道:“從他家族中擇一良善子弟過繼給他,繼承成陽侯爵位,不可使得英烈血脈斷絕,更不能令前線浴血搏殺的將士寒心!”

“老奴明白了!”

頓了頓,朱雄英再次出言道:“東疆與南疆的援軍出發沒有,全部調去西北各大重鎮?”

“回稟皇上,南疆三十萬狼軍已在黔國公沐春的帶領下趕往蘭州,預計還需一月時間!”

二十餘萬南疆狼軍!

三十餘萬北疆鐵騎!

三十餘萬西疆刀兵!

二十餘萬東疆水師!

合計百萬兵力,參與了此次國運之戰!

帖木兒,中亞之王,恐怖之王,拿出你的真正實力吧!

與此同時,德里蘇丹國都城德里,迎來了一批特殊的客人!

當那杆大明黃龍旗飄揚翻飛時,整個德里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雀躍聲。

這只是因為,那杆黃龍旗,象徵著大明帝國!

就在幾年之前的德里之戰中,圖格魯克王朝慘敗,各大主要城市被帖狗燒殺劫掠一空,至今尚未恢復元氣。

原本德里蘇丹國的統治階級,都是來自中亞的伊斯蘭教軍事封建貴族,以突厥人和阿富汗人“四十大家族”為核心,佔有大量的軍事采邑土地“伊克塔”,並依靠中亞外族僱傭軍為統治支柱。

他們對印度教封建主及各階層廣大居民採取敵對、歧視、迫害等高壓統治政策,強徵人頭稅及強迫改宗伊斯蘭教,刺激了印度教各階層的民族感情和宗教情緒。

然而當帖木兒帝國大軍來襲之時,這些該死的權貴階層要麼不戰而逃,要麼便是舉家投降,根本不管底層子民的死活,任由他們被帖狗凌辱踐踏,那場慘敗也徹底點燃了德里蘇丹國子民心中壓抑的怒火!

他們正在等到一個機會,一個推翻這些該死的貴族,向帖狗復仇的機會!

而今這個機會來了,當大明黃龍旗高高飄揚,所過之處百姓子民簞食壺漿,以迎王師,二十萬東疆水師一路勢如破竹,耗費半年時間便攻下了其都城德里。

自此這群壓榨剝削了印度子民數百年的突厥雜碎,徹底結束了他們在印度的罪惡統治。

當然,那四十大家族中,不乏有識時務的“俊傑”,他們早早地投降了大明王師,試圖以此保住自己的財富與地位。

對此水師主帥康鐸欣然同意,畢竟有著這樣一群帶路黨的存在,大軍接下來奇襲帖國首都撒馬爾罕的計劃,將會無比順利。

何況王師雖然攻下了這片廣袤疆域,但勢必會採取殖民政策,提前收服一些聽話的權貴,透過這些傀儡收刮財富與資源,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故而康鐸在血洗三十個核心家族後,用簡單粗暴的方式徹底征服了剩餘十大家族,並丟擲了一個“德里總督”的名頭,誘惑十大家族為王師準備糧草輜重,以及協助王師奇襲撒馬爾罕!

弱者沒有尊嚴,更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力。

更何況這十大家族也想解決來自北方的威脅,那群殘暴不仁的中亞雜碎,指不定什麼時候將會再次南侵,劫掠他們辛苦斂來的財富。

故而雙方一拍即合,十大家族不但全力籌措糧草輜重,甚至為了爭奪那個“德里總督”的位置,還各自派出了私家軍追隨王師北上,奇襲撒馬爾罕。

如此這般,康鐸等人看著堆積如山的糧草輜重,以及那高達五萬的家族私兵,忍不住搖頭苦笑。

鑑於探查得知的情報,帖木兒已於半年前發起了東征,康鐸等人不敢再有所遲疑,當即率領大軍北上,在帶路黨的引導之下,沿著昔年帖狗南下的路線,向著撒馬爾罕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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