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非要拆散我們這對良人?”

天界寺內,十三郎面容猙獰地向朱雄英咆哮道,若非他身後站著宗泐大和尚與沐講禪師,十三郎都想衝過去揍死這個小王八蛋。

聞聽此言,宗泐大和尚與沐講禪師亦是有些不解。

論年紀,十三郎也不小了,現在尋一個互相喜歡的良人,在這個世道而言,實在是一件太幸福的事情了。

但雄英這孩子卻是出奇的反對,根本不講一絲道理,擺明了非要拆散這對良人不可!

難道,這背後還有什麼隱情?

朱雄英見眾人皆面露不解地看著自己,遂冷笑一聲,命飛熊衛出去守著,這才開口反問道:“為什麼?因為她姓李!因為她是李善長的孫女!”

眾人:“???”

十三郎:“???”

李善長的孫女怎麼了?

那不是更好嗎?

門當戶對啊!

在這個禮法大行其道的年代,門當戶對且兩情相悅,那簡直不能更完美了!

這是你反對人家在一起的理由嗎?

“你覺得,李善長還能活幾年?前不久才有人告發其弟李存義為胡黨餘孽,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現在一頭參合進此事?”

朱雄英恨鐵不成鋼地怒罵道,當真恨不得多打這廝幾頓,好把他打醒!

眾人:“!!!”

十三郎:“!!!”

胡黨餘孽!

這是一個誰都不願提及的禁忌!

一旦沾染上,無論是誰,都會落得個滿門抄斬的悲慘下場!

即便,他是李善長!

嘶……

如此一來,這事兒可真就麻煩了啊!

如若當今天子真對李善長起了殺心,那該如何是好?

十三郎會眼睜睜地看著李采薇受此牽連,午門斬首,或者打入教坊司嗎?

那會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十三郎,不是我不懂你的情意,實在是造化弄人,那李采薇是李善長之孫女,日後若是她被打入教坊司,那你會如何?你不瘋都算是好的!”

“所以,十三郎,趁現在剛剛開始,趁早斬滅這不能有的情感吧!你換個姑娘,我朱雄英定會主動幫你追求,但是,李采薇不行,決計不行!”

一口氣講完,朱雄英頗為頭疼地捏著眉心,看向十三郎。

後者卻是慌亂了起來,兀自強辯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李善長乃是開國第一功臣,文臣領袖,士林表率,父皇絕對不可能對他出手!”

“何況這都只是你的擔憂罷了,就因為這個原因,你就要拆散我們嗎?”

朱雄英:“???”

廢了!

這孩子算是廢了!

現在跟他說這些,根本沒用!

陷入愛河之人,都是盲目且衝動的,沒有一絲智商可言!

但他沒有,不代表兩位超級大高手沒有!

“師傅,沐講師伯,話我已經講清楚了,若你們真心為十三郎好,那就看住他,別再讓這二人見面了!”

宗泐大和尚與沐講禪師對視了一眼,盡皆點了點頭。

他們皆是閱歷豐富的超級高手,豈會聽不懂雄英的擔憂。

他的憂慮,或者說猜測,並非是信口開河,空穴來風,反倒是極有可能發生之事!

正因為他李善長是開國第一功臣,正因為他是文臣領袖,所以他才很有可能受到牽連!

那整座朝廷,受其庇佑之人有多少?因其平步青雲之人有多少?在其羽翼之下貪汙腐敗之人又有多少?

當今天子的屠刀已然鋒利,正高懸於文武百官頭頂之上!

而那李善長卻是根本不自知,還沉浸在自己那滔天功績之中,認為當今天子不會刻薄寡恩到了這種地步,對他李善長出手!

呵,高傲自大,嫉賢妒能,且枉顧君恩,李善長之結局早已註定!

若是他早點病故,那反倒是一件好事!

奈何這位又是個長命百歲的主兒,活到現在還能到處蹦躂,興風作浪!

等到當今天子下定決心之時,就是他李善長身死族滅之日!

李善長,這位在世蕭何,這位天子第一文臣,成就了大明帝國!

但是,大明帝國,現在卻是容不下他了!

朱雄英對十三郎的怒吼置若罔聞,起身準備離去,但走到一半,卻又突兀開口道:“若是你真的有心,可以建議李善長早點去死,或者致仕歸鄉頤養天年!”

“若他仍是捨不得手中的權勢,繼續在朝堂之上興風作浪,不出三年,李善長必死無疑,整個韓國公府都要給其陪葬!”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十三郎雙目無神,兀自憤怒嘶吼道,卻是得不到回應。

他只能看向自己的師傅沐講禪師,略帶希冀地詢問道:“師尊,雄英是騙我的對不對?根本不可能是這樣的啊!”

沐講禪師聞言一愣,不知該如何開口,最終只能摸著十三郎的小腦袋,反問了一句:“你覺得雄英會害你嗎?”

雄英會害我嗎?

不會!

所以說,他講的都是真的嗎?

李善長,必死無疑!

那采薇怎麼辦?

一時之間,十三郎慌亂了起來,轉身就欲跑去韓國公府,警告那位韓國公,卻陡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宗泐大和尚緩緩收回手刀,長嘆一聲道:“先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師兄你得看牢一點,真別讓二人見面了!”

沐講禪師點了點頭,抱著十三郎走回了禪房。

是日夜中,十三郎終於悠悠地醒了過來,而宗泐大和尚正坐在他對面。

“醒了?吃點飯食吧!你還年輕,沒什麼是放不下的!”

十三郎雙目無神,茫然地看向宗泐大和尚,沙啞開口道:“師叔,我放不下,她是我命中註定的妻子,我這輩子非她不娶!”

宗泐大法師:“???”

你擱這兒跟我吹牛逼呢?

你朱十三一個當朝皇子,即將就藩外地的藩王,什麼樣的女子找不到,非要在那李采薇身上吊死?

“十三,過來,端起這茶杯!”

朱十三茫然不解,下意識地端起了茶杯。

宗泐大法師卻是端起了茶壺,將熱茶倒向茶杯之中,不一會兒就滿了,但是茶壺卻依舊在繼續倒水。

“師叔,滿了!”

“師叔,溢位來了!”

滾燙的刺痛感令十三郎下意識地鬆開了手,茶杯頓時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宗泐大法師指著茶杯,緩緩解釋道:“你看,這不是放下了嗎?”

豈料十三郎起身拿了一個杯子,對宗泐大法師開口道:“師叔,我有點悟了,請再來一次!”

悟了?

悟了就好!

宗泐大法師提著茶壺就往下倒,但茶杯再次填滿,茶水再次溢位,十三郎的手被燙得通紅,卻是始終不肯放手!

“痛嗎?”

“痛!”

“那為何不放手?”

“因為她用這個杯子,喝過茶!”

宗泐大法師:“!!!”

十三郎,你是真的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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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擺擺擺擺擺爛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