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日那麼一遭,棋韻憂心沈氏,便連夜趕了回去,提醒他們好生戒備,以防被人抓住把柄蒙冤受災。

朱雄英不放心她一人孤身返回,自告奮勇地準備當一回護花使者,豈料被惱羞成怒的絕色劍侍一劍抽翻在地,再也不敢吭聲。

恰巧十三郎路過,突然滿臉欽佩地讚揚道:“大侄兒,你真是舔狗中的王者!”

朱雄英:“???”

這王八蛋是不是腦子裡面有大病?

我朱某人什麼時候成舔狗了?

此生絕不做舔狗!

“十三郎,快去找你的意中人吧!別瞎咧咧了!”

“無需刻意尋找,該她出現時,她一定會出現的!”

朱雄英:“!!!”

咋滴,春天到了?

又到了萬物復甦,爭相交配的季節了?

這朱十三現在怎麼跟人形泰迪一樣,成天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大侄兒,你說,她為什麼不願讓你護送她返回孃家?因為她害怕你遇到什麼危險,所以寧願獨自一人上路!”

朱雄英:“!!!”

完了!

這孩子算是廢了!

在舔狗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朱某人徹底絕了與這頭泰迪交流的心思,哼哼唧唧地回到柴房倒頭便睡。

翌日清晨,一陣急促的砸門聲響起,令朱某人暴怒不已,準備好好發一發起床氣。

但當他看見來人是誰時,卻是驚得呆立當場!

老爹?

他來做什麼?

眼見太子爺滿臉驚慌,朱雄英心中頓時一沉。

這副慌張模樣,應該是出大事了啊!

太子爺也不跟愛子廢話,言簡意賅地解釋道:“御史餘敏、丁廷舉告發戶部侍郎郭桓利用職權,勾結李彧、趙全德、胡益、王道亨等貪汙,父皇令審刑司吳庸嚴加拷訊,錦衣衛全力輔佐!”

此言一出,朱雄英嚇得腿肚子都快軟了!

我尼瑪啊!

血腥無比的郭桓案,爆發了!

自六部左、右侍郎以下,贓七百萬,詞連直、省諸官吏,系死者數萬人,民間富人莫不因此破產!

此事過後,郡縣之官雖居窮山絕塞之地,去京師萬餘里外,皆悚心震膽,如神明臨其庭,不敢少肆!

郭桓案啊!

誰碰誰死!

在太子爺滿臉懵逼的注視下,鐵骨錚錚朱某人一把關上了房門,義正言辭地開口道:“這位施主,你認錯人了,小僧法海,我不懂愛!”

太子爺:“???”

法海,不懂愛?

老子給你個大耳巴子!

暴怒的太子爺一腳踹開了房門,一把揪住愛子的耳朵,怒喝道:“快點想辦法!此事牽連太廣,為父擔心會演變成全國騷亂,百姓受到無妄之災!”

朱雄英:“!!!”

我想辦法?

我想你大爺的辦法!

郭桓那幾個王八蛋,簡直就是被豬油蒙了心,物證人證確鑿,且貪腐數額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能想什麼辦法?

別說一向仇恨貪官汙吏的太祖爺暴怒了,換朱雄英自己坐到那張龍椅之上,也決計不會放過這幾頭大老虎!

誰進言,誰死!

誰冒頭,誰死!

作為歷史學教授,朱雄英對於此案可是熟稔無比。

看看這些畜生都幹了什麼事兒,那簡直到了令人作嘔的地步!

其一,私吞太平府、鎮江府等八府的賦稅,降低朝廷稅收!

那他娘可是朝廷稅收啊!

古往今來,敢如此明目張膽對朝廷稅收伸手之人,也就只有這幾位大爺了!

其二,私吞浙西的秋糧,本應該上繳國庫四百五十萬石,郭桓卻只上繳了兩百多萬石!

換而言之,這位大爺私吞了兩百五十萬石秋糧!

嘶……

您老是真的敢啊!

跟個二百五一樣,你不死誰死!

其三,徵收賦稅時,巧立名目以中飽私囊,如水腳錢、口食錢、庫子錢、神佛錢等喪盡天良的賦名目!

水腳錢如那車腳錢一個道理,即是換了個叫法的運費!

口食錢則是指押運賦稅一路上人吃馬喂的耗費。

庫子錢顧名思義,賦稅錢財徵收回來先放倉庫,這錢便是倉庫管理費!

最有創意的便是這神佛錢,若走水路,船在江河行駛,難免會遇見大風大浪,為了能夠把錢安全送到,那沿江神佛自然都要拜上一拜,點香敬神!

這神佛錢,便是那莫須有的香火錢!

呵,這波叫什麼?

苛捐雜稅,橫徵暴斂!

要知道,這等現象可都是發生在歷朝歷代滅亡之際啊!

對於英明神武的太祖爺而言,他可是一代開國大帝,受世人稱頌的聖君明主,一向輕徭薄賦,以彰顯聖德之名!

但是經過郭桓這些王八蛋這麼一搞,那些百姓會怎麼想?會怎麼看?

朝廷依舊還是那個朝廷,與蒙古韃子的大元帝國,有差別嗎?

一樣的橫徵暴斂,一樣的巧取豪奪,一樣的苛捐雜稅!

那些個官宰大員,恨不得用苛捐雜稅將低層百姓敲骨吸髓,將他們徹底壓榨乾淨,逼上絕路!

歷來之官宰,大半皆強寇!

所以,郭桓幾人必須死!

他們不死,天理難容!

“老爹,郭桓幾人必死無疑,他們也是罪有應得!”

“您現在應該思考如何降低此事的影響範圍,畢竟此案牽連全國十二個布政司,若是皇爺爺決議追查下去,那將會是一場禍及天下的滔天大難!”

太祖爺的確不惜一切代價地追查了下去,結果便是民間富人莫不因此而破產!

天下民憤四起,朝廷威嚴掃地!

直到那個時候,太祖爺才慌了手腳,於是將審刑司吳庸作為替罪羊,一刀殺了以平息民怨!

太子爺聞言頗為失望,這個道理他又何嘗不懂,但現在苦於無計可施啊!

“老爹,你去找毛人屠帶錦衣衛緹騎,將禮部侍郎趙瑁、刑部尚書王惠迪、兵部侍郎王志、工部侍郎麥至德、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安然抓捕入獄,嚴刑拷打,必會有所得!”

太子爺:“!!!”

你娘咧!

瘋了吧?

這些都是什麼人?

一個正二品的戶部尚書,一個正三品的副都御使,三個正三品的侍郎,無詔將其逮捕入獄!

且不說毛人屠這頭天子鷹犬會不會聽從自己的命令,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直接逮捕這些朝堂重臣,如若沒能查出一些東西來,那麼滿朝文武都會炸鍋!

自己這個太子,也就不用做了!

眼見自家老爹面露遲疑之色,朱雄英滿臉狠辣地催促道:“他們必定參與其中,安然很有可能便是幕後主使,否則一個郭桓不過是個戶部侍郎,哪裡來如此大的狗膽?”

“關鍵在於,即便安然不是,他也必須是!”

“想讓老爺子安心,就必須揪出一個分量足夠的幕後主使,讓他相信是此人在幕後主導這一切,誅了這個首惡,殺了他的幫兇,老爺子才會穩住心神,才不會擴大此案牽連程度!”

“所以,為了天下無辜百姓免受其難,安然等人必須死!”

太子爺深深地看了一眼愛子,最終狠下心來大步離去。

他可是記得,三年之前出手針對愛子之人,赫然正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老臣安然!

睚眥必報,朱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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