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道,皇上為何急召魏國公徐達入宮面聖。

也無人知道,那日御書房內,大元帥徐天德與當今皇上談了些什麼。

但從宮女內臣口中可知,大元帥離開御書房時,竟有些步履蹣跚,險些站立不穩!

這個小道訊息一出,再加之皇上命宋訥羈押燕王入京的訊息傳來,瞬間在京師之內掀起了滔天巨浪,令一眾朝臣脊背發涼!

究竟是何人出手?

竟然一舉讓皇上改變了心意!

經過那日早朝之事,傻子都看得出來皇上對燕王的維護之心,加之有大元帥徐天德從旁斡旋,燕王朱棣幾乎可以逃過一劫!

但意外卻是發生了,發生地突如其來,發生地莫名其妙!

出手之人,到底是誰?

其手段之高明,令人徹骨生寒啊!

能夠不知不覺間,改變甚至扭轉了當今的心意,還鎮壓了撂下狠話的武夫徐天德,這是何等滔天本領?

莫非,真是韓國公李善長?

但他為何要針對燕王朱棣,這說不通啊!

一時之間,百官皆驚,惶恐不安。

未知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

連出手之人是誰都不清楚,還如何與對方鬥智鬥勇?

得知訊息的李善長亦是頗為茫然,甚至有些心驚膽戰!

誠然,都察院右都御史湯友恭是他的心腹,一手提拔的賢才幹吏,但正並不代表著他李善長想要整死燕王朱棣!

朱棣的生死,與他李善長有何干系?

何況這種局勢之下,無論是誰,一腳踏入了這場渾水,都別想著能夠全身而退!

畢竟,那燕王朱棣,不但是徐天德的女婿,還是當今天子的親兒子!

所以嘗試未果後,李善長便偃旗息鼓,不願插足此事!

暴露了一個湯友恭,已經令他損失慘重了!

本想著助其一臂之力,在都察院中樹立威信,穩固自身地位,未曾想到這個該死的蠢貨臨朝失了方寸,太早跳了出來。

若是他湯友恭在大理寺卿李仕魯之後出場,而不是在李仕魯之前,那這結局可完全就不一樣了!

李仕魯可是出了名的頭鐵直臣,多次犯顏直諫,有他帶頭衝鋒,吸引火力,皇上等人自然不會注意到湯友恭等人。

至少,湯友恭不會暴露其別有用心,還被徐天德一眼看穿,賞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若是他湯友恭沉得住氣,挨這個大嘴巴子之人,很有可能是那第一個冒頭的新任刑部尚書,王惠迪!

偏偏百密一疏,為之奈何!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為今之計是找出再次出手之人!

難道,是那王惠迪背後之人?

這廝以賢良身份徵辟而來,底細背景太過乾淨,看似毫無可疑之處!

但物極必反,底細越是乾淨,就越是可疑!

一時之間,李善長將注意力放到了王惠迪身上,不再關注旁人。

而徐天德卻是恰恰相反,將矛頭對準了這位帝國之狐!

尚在京師之中的超級巨頭,帝國之狼李文忠獨善其身,除了自己外,僅餘他李善長一人!

除了這個最擅長搞風搞雨的老王八外,還有何人敢與自己掰掰手腕?

狗日的李善長!

當真是好手段啊!

陰謀詭計一環接著一環,朝堂之上強逼不成,便準備了這個大殺器,一舉扭轉了形勢!

一想起當日朝堂之上,自己撂下狠話震懾群臣,徐天德就面色漲紅,青筋暴起,不經意地捏斷了馬車車窗!

李善長,老王八,你是想針對燕王朱棣,還是想針對我徐天德?

呵,這京師之中,也就你配做那下棋人,與我對弈一局了!

既然你已出手,想要掀翻棋盤,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你想掀翻棋盤,那掀了便是,老子再布一盤,你當如何?

回到府中,徐達喚過心腹,耳語了幾句,後者連夜出城,消失於天地之間。

太子東宮,工匠作坊,無煙煤徹底研製成功,皇長孫大手一揮,當場獎勵每位參與匠人五千兩紋銀,令他們欣喜若狂,就差跪地三呼萬歲了!

其實要檢測這無煙煤是否研製成功,很是簡單。

在一個密閉的小黑屋裡,放上幾盆無煙煤炭火,再放進去幾個可愛的小兔子,關上一兩個時辰。

若是小兔子安然無恙,那就證明無煙煤不會產生毒害氣體。

若是小兔子當場嗝屁,那朱某人只能含淚吃麻辣兔頭了!

最終結果則是令人欣喜,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屁事兒沒有。

但還未等朱某人來得及宣佈批次生產,便被自家老子火急火燎地再次提溜進了書房。

太子爺簡單介紹了今日發生諸事,隨後目光灼灼地看向愛子,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嗯,這波不能算是請教,這波算是父子交心!

朱雄英聞言心中狂喜,表面上卻是無動於衷,甚至有些不耐煩。

“老爹啊,這些事兒跟我有啥關係啊!”

“你別跟我講那些家國情懷,天下大義之類的屁話,少年郎的肩頭,應該是楊柳依依,草長鶯飛!”

太子爺:“???”

太子爺突然醒悟,好像理兒還真是這麼個理兒,自己與父皇是不是給予雄英太大的壓力了?

這孩子,雖然聰穎絕人,但也不過才八歲啊!

嗯,馬上九歲了,虛歲十歲了!

見太子爺有些悻悻然,朱某人卻是賤笑道:“不過呢,若是老爹你肯答應我一件事,兒子給你說說也無妨!”

太子爺:“!!!”

真是嗶了狗了!

老子竟會相信這小王八蛋的鬼話!

太子爺狐疑地看了一眼愛子,突然醒悟了過來,疑惑開口道:“你不會是想讓我給你一座煤礦吧?”

朱雄英:“!!!”

還有這種好事兒?

我是想讓你幫我宣傳一下無煙煤,破除那些封建迷信啊!

甩手給我一座礦?

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你他孃的瞧不起誰呢?

“老爹英明神武,聰慧無雙,兒子對你的欽佩之情,如那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打住!打住!想都別想!為父可告訴你啊,那些已經開採的煤礦可都在朝廷掌控之中,用以打造兵器盔甲,支撐連年征戰所需!”

太子爺立馬否決道,打消了愛子不切實際的想法。

還給你一座煤礦,老子給你一個具甲鐵騎好不好?

哦?難怪煤礦這麼貴,還有這麼一個原因!

朱某人聞言一愣,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這他孃的涉及到軍需物資,那可就不太好處理了啊!

下一秒,朱某人卻是再次陪笑開口道:“老爹,有沒有那種朝廷看不上的礦場,私人開採的那種?”

嗯?私人開採的煤礦?

“有啊!遠的不說,金陵東南二十餘里,有一座青龍山,就有一座小型礦場,現在是永城侯府的產業!”

太子爺無所謂地回答道,顯然沒把薛顯放在眼裡。

朱某人聞言頓時喜出望外,發出了桀桀怪笑聲。

薛顯啊薛顯,還真他娘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為了天下大義,為了黎民百姓,只有請薛侯爺忍痛割愛,交出礦場了!

這廝原本就不是什麼好鳥,搶他的礦場,朱某人可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但是怎麼操作,還需要仔細斟酌一番!

太子爺再次鐵掌出擊,鎮壓愛子的怪笑。

“趕緊說說,究竟是誰出手了!”

“那還不簡單,定然是李善長‘硬剛’徐天德啊!”

朱某人言之鑿鑿地開口道,緊接著又強行分析了一波:“那李善長是文臣之首,徐天德是武夫之首,眼下皇爺爺大力扶持文臣,極力打壓武將,徐天德等人如何能忍?”

“於是朱老四……額不,四叔這個案子,就成了雙方角力博弈的平臺,那些文臣為什麼想要將四叔交由三司會審?”

太子爺聞言茫然地搖了搖頭,滿臉的疑惑不解!

“這三法司,可都是文臣機構啊!老爹你可不要忘了,徐天德與四叔,可是翁婿關係!”

太子爺聞言豁然起身,一臉鐵青!

這可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那些個齷齪東西,是想將四弟這個案子鬧大,最後拖魏國公下水!

你娘咧!

當真是用心險惡,歹毒無比!

“不行!我要去見父皇!”

太子爺抬腳便準備離去,卻被朱雄英死命攔住,以各種理由勸了下來。

我尼瑪啊!

你還去見老爺子!

若是你把老子這些信口胡謅的話告訴了老爺子,那還得了?

到時候你被老爺子暴打一頓,回來老子的屁股不得成八掰了?

這還都是小事,若是你再去胡攪蠻纏,擾亂大好形勢,致使朱棣脫困,那我上哪兒說理去!

“老爹,你以為皇爺爺看不懂嗎?他不過是在等而已!”

“等?等什麼?四弟都被羈押入京了,父皇還在等什麼?難道真的把四弟交給三司會審?”

朱雄英:“???”

你娘咧!

你朱標可真是仁厚無雙啊!

你兒子我巴不得整死朱老四,你卻想方設法準備救他!

攤上這麼個便宜老子,這輩子算是徹底廢了!

“即便四叔接受三司會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等幕後之人再次出手,露出馬腳,而後一舉將其連根拔起,那便塵埃落定了!”

嗯?好像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太子爺聞言緩緩坐了回去,令朱某人長舒了一口氣。

勸住自家老子,讓他認為太祖爺在佈局,從而不多生事端,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朱老四入京之後,即將感受到來自整個京師的惡意!

嘿嘿,朱老四,這次看你死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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