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試尚書開濟,朝廷正二品大員,皇上委以重任的肱骨臂膀,卻暗中製造謠言,企圖謀害皇長孫殿下,皇長孫怒而檢舉揭發其貪汙受賄的種種惡行,最終紅極一時的開大尚書闔家老小皆被打入了錦衣衛詔獄。

這個訊息一出,宛如驚濤駭浪一般瞬間席捲了整個京師,引得朝野震動良久。

畢竟,開濟可是即將成為正二品大員的朝堂巨頭啊!

就這般不聲不響地被那位皇長孫給陰死了?

還他孃的是在開大尚書過壽辰之日,被錦衣衛當著成千上萬的百姓面前,如同拖死狗一般拖進了詔獄,圍觀百姓紛紛拍手稱快!

所有朝臣幾乎不約而同地散出了自家探子,只為弄清楚今日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整件事情的完整經過呈現在眼前之後,他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將那位不滿十歲的皇長孫列入了絕對不可招惹的名單之中!

此子,太嚇人了啊!

整件事情的脈絡很簡單:刑部試尚書開濟不知因何原因,派人威脅鄭本得意高徒陳弘懿,致使其遠赴京師,以為師報仇之名製造謠言誣陷中傷皇長孫,長達一月之久!

而當事人皇長孫表面上無所作為,捱了一個月的罵,卻在暗中收集造謠士子的情報,以及查清了幕後之人乃是開濟,卻並不急於一時,裝作若無其事地過日子。

等到春風得意的開大尚書壽辰之日於自家府中宴請一眾親友名士,給了皇長孫一個天賜良機,那位殿下便立馬布置好了一切。

先上呈皇上調動錦衣衛收集開尚書貪汙受賄的罪證,再讓十三皇子等好友提前趕去開府揪住馬前卒陳弘懿,自己等喬裝成為小乞丐於京師各處當面粉碎謠言,並邀李希顏、杜佑等碩儒名士證明自己的身份,最終攜群情激憤的上萬百姓堵住開府大門,硬生生地將一位朝堂巨頭斬落下馬!

此舉不但讓開大尚書身敗名裂,還坐實了其貪汙受賄、謀害龍孫等一系列罪證,徹底斷絕了其死灰復燃的可能!

縱觀整個計劃,就連他們這些常年在朝堂之上勾心鬥角的老臣都不得不說一句:毫無破綻可言。

唯一有瑕疵的地方,便在於那個江左小鳳凰臨時變卦,不願當面指證開大尚書,但皇長孫卻如同未卜先知一般佈下了另一個羅網,讓開濟無處可逃!

以稚童之齡,坐鎮太子東宮,遙控整個京師,動輒斬落一名朝堂巨頭,倘若這一系列計劃當真出於皇長孫之手,那這位皇長孫,未免也太驚才豔豔了!

不!

絕不可能!

百官更願意相信,這是出於太子爺之手,或者說出於當今皇上之手!

但,這怎麼看都不像是這二位的手筆啊!

當今太子爺乃是蜚聲宇內的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儒學表率,這等狠辣至極的計劃根本不是他的手段!

換而言之,他不會做出這等事兒來!

真個查出來了幕後主使乃是開濟,直接將其彈劾罷免,便是太子爺能夠做到的極限地步了!

同理而論,這更不會是當今皇上的手段!

開什麼玩笑?

皇上想要收拾一個逆臣,需要這麼麻煩嗎?

真當錦衣衛是擺設嗎?

查清幕後黑手當日,錦衣衛緹騎便會連夜破門而入,闔家老小全部打入詔獄,嚴刑拷打,總會有開口之人!

霸道無雙,唯我獨尊!

這,才是當今皇上的手段!

畢竟,錦衣衛抓人,真的不需要證據啊!

有的時候僅是皇上的一絲忌憚,僅是皇上的一絲懷疑,錦衣衛便可策馬奔騰,連夜抓人!

俗話說得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那麼問題來了,這手筆不是出自太子爺,更不可能是出自當今皇上,那麼到底是誰的手筆呢?

難道真是那個年僅八歲的皇長孫?

許多朝臣百思不得其解,為了此事戰戰兢兢,徹夜難眠。

這突如其來的驚變,在文武百官心間再次增添了難以抹除的憂慮,就連帝國之狐李善長都不例外!

當管家將整件事情的經過詳細講述完後,這位經天緯地的蓋世謀臣竟扔掉了手中的魚竿,摔碎了案上的茶壺,相當罕見地大發了一次脾氣。

跪伏在地的管家想不明白,自家老爺為何會突然大怒。

畢竟,前一次老爺如此失態,還是因時任宰相胡惟庸自作聰明地毒死了劉基劉伯溫。

管家依稀記得,那年大雪封山,天氣異常寒冷,當誠意伯病逝的訊息傳來,自家老爺似哭似笑,竟孤身於雪地之中大醉了一場。

而這次老爺的怒火雖不及上次之甚,但也足以令人心驚肉跳了!

這個世道,越來越不太平了啊!

太子東宮,書房之內。

太子爺看著眼前的愛子,神情複雜至極。

他暗自思索了無數次破局之法,卻未想到自家愛子竟會如此破局。

幕後黑手製造謠言,控制輿論,愛子卻暗中佈局,同樣透過掌控輿論的手段,僅用不到一日時間便逆轉了整個局面,不但挽回了自己的名聲,還一舉斬落了一名刑部尚書!

即便開濟是刑部試尚書,那也是與尚書無異的正二品大員啊!

紅極一時的朝堂巨頭,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倒在了稚童手上,不知道這位開大尚書得知整個事情真相後,會是何等想法!

“為父有一事不明,你從何得知那開濟貪汙受賄一事?”

朱標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家愛子,滿臉的茫然與不解。

連錦衣衛都不知道“兩袖清風”的開大尚書還有這麼一面,自家愛子從何得知?

這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啊!

朱某人聞言卻是滿臉的為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為什麼他知道開濟貪汙受賄?

因為他孃的史書之上是這麼寫的啊!

這個開濟未發跡之前那可真是兩袖清風,一心為民。

但等他發跡之後,成為了執掌大權的朝堂巨頭,卻大肆斂財,甚至威脅勒索死囚家人的財物,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貪婪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這種人,不是不貪,而是太貪!

他要的不是小貪小賄,而是在等待時機,一次性吃個盆滿缽滿!

要麼不貪,要麼貪死!

沉吟片刻之後,朱某人滿臉感慨地開口道:“兒子觀開濟生平事蹟,發現此人絕非是一身清白、兩袖清風之人!

“要麼是掩飾,等待著時機;要麼則是銀子給的不到位,在待價而沽!”

這是……什麼歪理?

謙謙君子太子爺有些無法理解自家兒子的腦回路,依舊不解地看著他。

朱某人無奈之下,只得開口道:“這世間哪有什麼十全十美之人,極惡極善皆是魔!”

“極惡極善皆是魔?”

太子爺聞言整個人為之一振,低聲喃喃了起來。

片刻之後,太子爺揮了揮手道:“去御書房吧,父皇還在等著你呢!”

“這次考驗,應該算是過了,但你聚眾鬧事之事,是躲不過去的!”

還未等朱某人開口辯解,門外卻突然走進了一個人,正是慈眉善目的御前老太監杜安道杜公公。

他親自前來,朱某人也只能老老實實地跟他走了。

自來到大明後,朱某人還是第一次見杜安道親自來到太子宮,足以見太祖爺對此次事件的重視。

待朱雄英走後,書房之內沉寂良久,直到太子爺突兀下令道:“進來吧!”

房門“吱呀”一聲開啟,慕容四兄弟魚貫而入。

看著眼前這四個樣貌……奇偉瑰麗的四兄弟,太子爺忍不住調侃道:“你們四人當真是……親兄弟?”

土行孫慕容博尬笑著開口答道:“回殿下,表的……表兄弟!”

太子爺聞言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答案相當滿意。

想想也是,到底是何等偉大的母親,才能生出這四個醜東西來,還他孃的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噠噠噠!

太子爺自問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之後,卻是再也沒有開口,令慕容四兄弟有些如坐針氈,渾身緊繃。

畢竟,坐在他們面前這位,可是未來的大明之主,當朝太子爺!

似乎感受到了四人的壓力,太子爺含笑開口道:“你就是慕容博吧?馴鴿術獨步天下的那位?”

土行孫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開口道:“那……那都是江湖好友的笑稱,殿下謬讚了,謬讚了,其實……!”

“孤準備把京師之中的酒樓茶肆全部交給你,和這個慕容逸,由你們二人打理!”

太子爺輕飄飄一句話,令慕容四兄弟呆立當場。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今日太子爺將他們傳喚進宮,竟會是平白給了他們如此之大的一股勢力!

這……合適嗎?

“殿下……小人等……”

“無妨!那些不過是孤閒暇之餘布的閒棋罷了,既然英兒有這個想法,索性交給他打理便是,你們只需輔佐好他便可!”

慕容四兄弟聞言瞬間狂喜,重重地點了點頭。

之前忐忑出言,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這位太子爺的真正意圖是什麼,聽聞這句話他們終於放下了心來。

畢竟,他們四兄弟認可的主人是那位皇長孫,而不是這位太子爺!

“至於慕容夏和慕容雲,孤已經為你們辦好了腰牌,暫為東宮禁衛軍校尉,可跟隨英兒出入宮廷!”

校尉!

鐵塔二兄弟聞言激動地面色漲紅,甚至鐵掌都捏的有些發白。

“孤希望,你們能成為英兒最堅固的護盾,將來無論面臨何等艱難險阻,即便你二人身死當場,也必須保證英兒無恙,能做到嗎?”

鐵塔二兄弟聞言,對視了一眼,當即高喝答道:“屬下領命!”

聽聞此言,太子爺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幾件小事後,揮了揮手將四兄弟打發走了。

看著鐵塔二兄弟壯碩的背影,太子爺低聲喃喃道:“小王八蛋,父皇給了你獎勵,孤自然不會少了你的!”

“畢竟,老子可是你爹啊!”

謠言之事,的確是一道考驗,但考官,並不只有太祖爺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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