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膺緒突如其來的一番話,令眾人一臉懵逼,而後陡然反應了過來。

他……不對,他的兄弟徐膺緒,就是出賣自己等人大的那個混賬?

對了,莫愁湖是魏國公府的產業,自己等人聚會勝棋樓,徐增壽自然知曉!

自己等人有沒有帶上護衛,那個小畜生更是一清二楚!

呵,真是好大一盤棋啊!

十三郎當即提著鋼刀走了出去,目的不言而喻。

朱雄英急忙喝道:“朱十三,不要殺他!”

“為什麼?他害死了蘇福和黃淮,害死了潘大家,還害得香菱臥床不起,棋韻生死不明,這種吃裡扒外的狗東西還留著他作甚?”

十三郎回頭暴喝道,緊握鋼刀的手指捏得有些發白。

他不明白,大侄兒留下這種狗東西作甚!

朱雄英抬了抬手,示意十三郎過來攙扶著自己起身,而後緩緩走到徐膺緒面前,親手將他扶了起來,低聲暴喝道:“我認的兄弟是你徐膺緒,而不是你徐家!”

“你親弟弟犯下的過錯,與你徐膺緒何干?”

“給老子站起來,別像個娘們兒一樣,哭哭唧唧地讓人心煩!”

一聲暴喝,令徐膺緒身子一顫,而後急忙起身,跟在了朱雄英身後。

眾人來到房門之外,赫然只見一面容清秀的少年郎折了一條腿,艱難無比地跪在地方,身旁是兩名徐府家將,將他死死地按在了地上,根本動彈不得。

朱雄英從十三郎手中接過了鋼刀,緩緩邁步上前,冷眼看著徐增壽,突然氣極反笑道:“你就是徐增壽?你認識我嗎?”

或許是沒有想過皇長孫會問出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徐增壽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稚嫩的面孔之上盡是茫然與不解。

朱雄英見狀,徹底絕了殺他的興致,抬頭仰望蒼天,滿臉悲慼地自嘲道:“對啊,你根本就不認識我,卻一心想要置我於死地?你不覺得可笑嗎?”

“為什麼?啊?為什麼?”

“論出身地位,我是大明皇長孫,即將成為太孫的存在,他朱棣非嫡非長,為何讓你甘願冒此風險,追隨於他?”

“論及私情交往,我與你二哥親如手足,你徐府更是插手我水晶宮與日不落商會,賺了個盆滿缽滿,你告訴我,朱棣給了你什麼?啊?”

只覺心中一股鬱氣橫生,朱雄英上前狠狠一腳將其踹翻在地,徐府家將聞言選擇默不作聲,甚至緩緩退出了院落。

他們並非是蠢貨,若皇長孫不殺了三少爺,反倒是將他交給了錦衣衛,或者交給了刑部,那因此這個刺殺大案,死的人,可就不止一個三少爺這麼簡單了!

若是老家主徐天德還在的話,三少爺或許不必喪命!

但是眼下新家主尚遠在海外倭國,且資歷功績不足,想要保下三少爺的性命,根本全無可能!

故而,為了徐家大計,長盛久衰,只能將三少爺送與長孫殿下,殺之以洩憤了!

徐增壽被這一腳狠狠踹在了臉上,登時鼻青臉腫,嘴角溢血,一股兇厲之氣一閃即過,卻是死死低頭不予回答。

“說不出來對吧?還有你沒有為了活下去信口胡謅,告訴我是因為什麼朱棣是你徐府女婿,因為什麼你顧念姐弟之情,不然老子真會一刀劈了你!”

朱雄英狠狠啐了一口,恨聲怒罵道,而後卻是突然俯身,用只有他二人能夠聽見的聲音開口道:“如若老子沒猜錯的話,你才是徐天德那老東西留下的後手吧?”

徐增壽聞言豁然抬頭,滿臉的驚駭欲絕!

他竟然,猜到了!

此子,恐怖如斯!

“唔……看來我猜對了,哈哈,徐天德果真不愧是弈林高手啊!”

“表面上將世子徐天德塞入徵倭大軍,看似交好朱棣,另一面任由膺緒與我交好,無論我與朱棣將來誰登臨帝位,你徐家都可長盛不衰,對吧?”

“但是,太祖爺又豈會坐視這種事情發生,故而他肯定找過徐輝祖,告知了其些許內幕,甚至命他隨軍監視朱棣,根本達不成與朱棣交好的預期目標!”

“所以,你徐增壽才是徐天德的真正後手,暗中與朱棣聯絡,為他通風報信,徹底倒向朱棣一方,可憐的徐輝祖,現在可能還在與朱棣虛與委蛇,暗自感到高興,他卻是不知道,被他親老子坑害了一把啊!”

這番言論,如同驚雷炸響耳畔,震得眾人久久回不過神來。

徐膺緒衝到徐增壽身前,死死抓住他雙肩,瘋狂怒喝道:“這是真的嗎?啊?真是父親的安排?我不相信!你親口回答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徐膺緒心中,父親徐天德,永遠是那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那個壓得兩座廟堂文臣抬不起頭來的第一武夫!

但是現在,雄英那番話,狠狠撕開了遮羞布,將徐天德陰狠自私的一面,盡露無遺地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弈林高手徐天德,從來都不只是一個武夫那麼簡單!

一個純粹武夫,如何能夠鎮壓得了兩座廟堂,如何能夠成為大明帝國的兵馬大元帥?

呵,若是他的手段僅在徐輝祖與徐增壽如此明顯的二人身上,那他就不會被稱之為“弈林高手”了!

徐天德,還是那個第一武夫,即便死了幾年了,留下的後手依舊能夠攪弄風雲,禍害人間!

徐增壽兀自怒喝道:“二哥,別問了!算我求你,真的別再問了!”

若是此事被皇上得知,那徐府將會面臨滅頂之災!

屆時別說什麼兩邊騎牆,長盛不衰了,徐府將會滿門抄斬,雞犬不留!

是!

你可以兩邊騎牆!

但是你絕對不能插手皇室之爭,這是為臣者大忌,無論是誰,即便他是徐天德,也必死無疑!

徐膺緒癱軟在地,神情似哭似笑,而後竟是陡然指著老天,瘋狂怒罵道:“徐天德,我操你祖宗,有你這麼坑兒子的嗎?”

他這哪是為了徐家大計啊,他這是巴不得徐家斷子絕孫啊!

徐二少想不明白,這個老東西是不是老糊塗了,才會留下這種後手!

朱雄英聞言苦笑不已,清楚徐膺緒為何突然發瘋,咒罵自己死去的老爹。

說到底,這個王八蛋,還是不願見自己殺了徐增壽,所以故意把一切責任,全都推給他們死去的老爹啊!

“膺緒,讓開!”

一聲暴喝驟然響起,徐膺緒張了張口,想為弟弟求情,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資格說出這句話來,只得滿臉木然地退至一旁,甚至別過了頭去。

這天下間,有誰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親弟弟被殺,而無動於衷呢?

朱雄英抬腳上前,冷眼看著這個反骨仔,右手舉起了鋼刀,恨聲怒罵道:“你徐家以為,我不敢將你交給朝廷,交給皇上,故而才會如此底氣十足吧?”

“呵,你們不知道,老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他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話音一落,鋼刀劈下,淒厲至極的慘叫聲突兀響起。

眾人只見,朱雄英一刀斬下了徐增壽一臂,令其痛得死去活來,哀嚎不止。

“徐增壽,你們賭對了,因為膺緒,我不敢把你交給皇上,但是,你也別想這麼痛痛快快地死去!”

“你最好祈請我坐不到那個位置上,不然屆時我必誅你魏國公府滿門,讓膺緒另開一府!”

聞聽此言,徐增壽當場被嚇暈了過去。

徐膺緒看著朱雄英的背影,久久說不出話來。

“來人,把他剝光了衣服,吊在春江十四樓上,十日一樓,輪換不休,他若敢死,必滅徐府!”

“放出話去,誰敢插手,我朱雄英視為死敵,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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